朋友間要互相理解

一個人在世上可能有很多朋友,但知己卻很少。“相交滿天下,知心能幾人”,如果能得一知己是幸運的。知己乃知音,理解才知己。

事情不必說他就能知曉,他了解你心中的每一根弦和音調,你彈出第一個音符時,他就知道全部。這就是白居易“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的感歎。歐陽修被貶後,因心中憂憤,於是寄情山水,以“人知從太守遊而樂,不知太守之樂其樂也”的感傷之詞,排解心中無人理解的鬱悶。

《世說新語》載:管寧和華歆曾經同坐在一張席子上讀書,有個坐著車子、戴著禮帽的顯貴人物從門口經過,管寧照舊讀書不誤,華歆卻放下書本,走出去觀望。管寧就割斷席子,將座位分開,對華歆說:“你不是我的朋友。”

古人說,同師曰朋,同誌曰友。管寧與華歆同席讀書,同師教導,其朋友之情的厚深,我們無須考證。但剪席絕交,卻是一件極其悲哀的事情。古聖賢講究君子安貧樂道,恥言富貴,管寧割席之由,正是因為華歆有崇尚富貴之嫌。人們曆來讚賞管寧割席品節高尚,但從處世交友之道上看,管寧因華歆的這一小小的“富貴之嫌”,就無規無勸、輕而易舉地“廢”掉了這在人生中占有重要地位的“友誼”,也未必可取。

從今天的眼光來看,管寧對朋友似乎太苛求了,期望值也太高了。情投意合,誌同道合,當然是友誼的最高境界。伯樂彈琴,音調高昂激越,砍柴人鍾子期聞聲駐足,歎道:“巍巍乎高山。”伯樂又奏出奔騰回**的旋律,鍾子期說:“潺潺兮流水。”兩人於是成為知音。在交友時,我們當然推崇這種純粹的心靈交流。但這種“高層次”的知音,也許我們終生不可遇也不可求。

我們交友,不能要求別人在各個方麵都完全符合自己,我們隻要取其誌同道合、情投意合,便可以與他交往成為朋友。做不了知己,也可以做一般朋友的。我們平常講的謹慎擇友,隻不過是為了避免與那些凶惡的、有破壞性的人交往。

有一天,有一位姑娘遇到一位資深作家。她苦著臉對這位作家說:“我至今未找到知音。我周圍的人都不喜歡我,我現在真有點不知所措。你經常寫文章,能給我出出主意嗎?”

這位作家仔細打量了一下這位女士,她的外表說不上端秀,但並不討人厭。和她交談以後,發現她善於動腦,有很寬的知識麵,人也活潑。那她為什麽不能贏得周圍人的喜歡呢?作家從她的談話中了解到她有一個不足,即不善於理解人。也就是說,她對周圍的人與事,往往以自己的觀點與思想意識去猜度,以至於把自己孤立起來。

這種情況並不罕見。不少青年朋友都會自覺或不自覺地固執己見,以致把人際關係搞得很緊張。比如,我們在生活中往往可以聽到這樣的議論:

“真怪,她穿這種衣服,真難看!”“尋了這種人當丈夫,真是神經病!”“我最看不慣他了。”

諸如此類的議論,在現實生活中並不少見。究其原因,是議論者隻從自身的立場上去看待他人的一言一行。而一旦他人的思想、語言、行為與自己格格不入,他就認為不可理解,甚至產生反感,並加以非議。

殊不知,這種不善於理解人的處世之道,正是不能贏得他人喜歡你的一個重要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