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唱三詠,欲罷不能

在文學藝術的殿堂中,很多優秀的抒情作品都喜歡用“一唱三詠”的煽情方式,讓人讀之欲罷不能。如從戴望舒對《雨巷》中的丁香姑娘柔弱之處的描述,我們便可強烈地感受到一詠三歎的藝術效果。

不單在文學作品中,在我們日常的演講溝通中,也能運用這種“一詠三歎”的技巧,來達到傳遞思想觀點的目的。在演講中運用排比句式,可以加強語勢、增強語言的節奏和韻律。用它來說理,可以使論述細密嚴謹;用它來敘事,可以使事物集中完美地表現;用它來抒情,可使感情激昂奔放。

羅斯福著名的演講-《1941年12月7日——一個遺臭萬年的日子》中,曾有這樣一段話:

“昨天,日本政府已發動了對馬來西亞的進攻。

昨夜,日本軍隊進攻了香港。

昨夜,日本軍隊進攻了關島。

昨夜,日本軍隊進攻了菲律賓群島。

昨夜,日本人進攻了威克島。

今晨,日本人進攻了中途島。”

這段話簡潔有力,擲地有聲,充分說明了日本軍國主義侵略成性和企圖稱霸世界的野心。話雖不多卻句句切中要害,激起聽眾對日本法西斯無比的憤恨。

美國著名的黑人解放運動領袖馬丁·路德·金,不僅是個卓越的政治家、革命家,還是一位雄辯家。他的演講有如春風化雨,使美國黑人內心無比的**在瞬間就能被激發。

1963年8月28日,在美國首都華盛頓舉行的“自由進軍”的集會上,馬丁·路德·金再一次為千百萬有色人做了演講,其中有幾段話極為精彩:

“……

一百多年前,一位美國偉人簽署了《解放宣言》。現在,我們懷著無比敬仰的心情站在他紀念像投下的影子裏。

這份重要的文獻,為千千萬萬正在非正義烈焰中煎熬的黑奴點起了一座偉大的希望燈塔。這文獻,有如結束囚室中漫漫長夜的一束歡樂的曙光。

然而,100年後的今天,我們都不得不麵對黑人依然沒有自由這一可悲的事實;100年後的今天,黑人的生活依然悲慘地套著種族隔離和歧視的枷鎖;100年後的今天,在物質富裕的汪洋大海之中,黑人依然生活在貧乏的孤島之上;100年後的今天,黑人依然在美國社會的陰暗角落裏艱難掙紮,在自己的國土上受到放逐。

所以,我們今天到這裏來,揭露這駭人聽聞的事實。

這就是我們的希望。

這就是我帶回南方的希望。

懷著這個信念,我們能夠把絕望的大山鑿成希望的磐石;懷著這個信念,我們能夠將我國種族不和的喧囂,變為一曲友愛的樂章;懷著這個信念,我們能夠一同工作、一同祈禱、一同奮鬥、一同入獄、一同為爭取自由而鬥爭。因為,我們明白,我們終將得到自由,我們終將得到原來屬於我們的幸福!”

馬丁·路德·金的這番講話,感動了在場的所有人。黑人們流下了眼淚,白人們也流下了眼淚。黑人們為他們所遭受的不公正的待遇而傷心、難過;白人們也許是對這一切自己無能為力而深感不安。

馬丁·路德·金使用的一段段的排比,言辭懇切,情深意長。既是對黑人遭遇不平的聲討,又是戰鬥的號角,將自己的感情表達得淋漓盡致,極富感染性和鼓動性。

梁啟超曾寫過一篇《少年中國說》的文章。在文章中,梁啟超也大量運用了排比,表達了他對未來中國繁榮、富強的期盼;同時也充分說明了隻有重視青少年的發展、教育才是強國之道:

“少年智則國智,少年富則國富,少年強則國強,少年獨立則國獨立,少年自由則國自由,少年進步則國進步,少年勝於歐洲則國勝於歐洲,少年雄於地球則國雄於地球。”

寥寥數言卻寄托著巨大的愛國之情,在那個被人欺淩的年代裏,民富國強是每一位中國人夢寐以求的理想。這幾句話既是國人們的熱切期盼,也是他們堅定的信念——中國一定要雄立於世界。反複詠歎在說話尤其是演講的過程中,能產生一種震撼人心的力量。

在生活中,我們也可以運用這種說話的技巧。例如一個讀初中的孩子,在媽媽要他幫忙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務事時,孩子非要媽媽支付工錢才做。爸爸聽了,將孩子叫到書房,輕聲地問他:“你媽媽十月懷胎,你要不要付她工錢?她在你小時候為你換洗尿布,你要不要付工錢?你生病了她半夜帶你看醫生,你要不要付工錢?……”話還沒有說完,孩子就低下了頭,承認自己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