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睡衣,洗過的
要是說苗思悅在以前確實對顧正邢有那麽點好感,也真的考慮要不要跟他談戀愛,那這點好感也早就在這麽長時間的軟禁裏崩塌了。
她裝出順從的樣子,軟著聲音騙他:“怎麽會呀,我當然最喜歡你了。”
她就當自己真的跟媽媽打過電話:“你不是也說了嗎,我和媽媽誇你對我特別好,我還和媽媽說特別喜歡你。我從來不會跟媽媽說謊的啊。”
顧正邢這個時候卻不那麽好騙了:“你喜歡我?”
苗思悅:“是啊,你對我那麽好,幹嘛不喜歡。”
她這個時候還不忘了給自己謀福利:“你要是真的給我買房子,隻寫我的名字,那我就更喜歡你了,等我拿著房產證回家,媽媽也不會阻止我們在一起吧。”
說實話,東城的房價高得讓人絕望,要是隻憑她自己努力,那應該一輩子也買不起東城一個廁所。
苗思悅違心地說著好話:“說真的,你要讓我在這裏呆到什麽時候啊,難道你不想和我光明正大地談戀愛,一起牽著手走在外麵嗎?”
她假裝暢想兩個人的美好生活:“我們可以一起去海邊,還可以一起爬山看日出。”
顧正邢有點被她打動:“你乖一點,隻要你乖一點,我就放你出去。”
苗思悅對著他張開手臂,示意他過來抱抱:“我還不乖呀?我最聽你的話了不是嘛?好困啊,你來陪我睡午覺好不好嘛。”
她撒嬌:“人家想讓你抱著睡嘛。”
顧正邢被哄得心花怒放,屁顛屁顛地湊過去把她抱緊懷裏,輕輕拍著她哄她睡覺。
一連幾天,顧正邢都在吃完午飯後陪著苗思悅午睡。大概是苗思悅的順從和花言巧語讓他放下了戒心,他在白天的時候,也會輕易讓苗思悅靠近他。
苗思悅撒嬌說他穿著外套,讓她倚靠得不舒服。
顧正邢也都依著苗思悅,把外套脫掉隨手擱在一旁。
苗思悅等著顧正邢睡著,小心翼翼伸胳膊去夠他的外套,把衣服口袋挨個搜了一遍,卻什麽都沒有。倒是有個賓利的車鑰匙,但是車鑰匙能幹什麽呢?
別的就什麽都沒了,他過來甚至連手機都沒帶。
苗思悅簡直氣死。
防她防這麽嚴實至於嗎。
她原本以為一直沒機會了,誰知道過了兩天,梁淳竟然又一次來到了這裏。
梁淳:“顧總讓我給你送兩件衣服過來。”
他拿的手提袋裏是兩套柔和親膚的睡衣,料子質地很柔軟,而且有淡淡的熏香氣息。吊牌已經拆掉且洗過一遍了。同樣還有幾件貼身的內衣褲,都是純棉的。
苗思悅心裏生出一點點異樣悸動:“這是你買的,還是顧正邢買的?”
梁淳沒有隱瞞,坦誠道:“是我買的,也已經洗過一遍了,可以直接穿。”
“隻是......”他的目光落在內衣上瞬息,馬上看向別處,“不知道你的碼數,隻估計了一個數據,不知道是不是合適。”
苗思悅被他的細節打動:“已經很好了......謝謝你。”
如今已經到了九月,晚上睡覺的時候開始覺得冷了,顧正邢有所察覺,就讓梁淳買了長袖的睡衣過來。他大約自己也沒想到,自己這一安排但是給梁淳做了嫁衣。
苗思悅問:“你馬上就走嗎?”
梁淳:“是,馬上就要離開,顧總的司機在外麵等著。”
梁淳輕聲詢問:“有一個可以離開的機會,苗小姐是否要試試?”
苗思悅猛然看向他。
晚上顧正邢過來,看見苗思悅依然穿著那身清涼寬大的薄衫,問道:“我不是讓梁淳給你送了衣服嗎,怎麽還穿著這個,昨天不是說冷?”
苗思悅撅著嘴巴,不高興地軟綿綿地撒嬌:“你天天給人家帶著這個,那麽長一個鏈子,我怎麽換衣服啊?我把衣服剪開啊?”
她抱怨:“就算剪開都沒剪刀呢。”
顧正邢一看還真是像她說的這樣,自知理虧地走過去,自然而然親親她:“是我沒有考慮周到,給我們思悅解開好不好。”
苗思悅傲嬌的“嗯”了一聲:“你當然要給我解開啊,你不解開我怎麽換衣服呀,等我冷到了感冒了你就開心了是不是?”
顧正邢以為她生氣,趕緊抱著人哄:“怎麽會呢,我們思悅要是生病了,那我肯定是最心疼你的那一個啊。”
他站起來往外走:“我去拿鑰匙。”
苗思悅就乖乖窩在床頭等他,顧正邢拿了鑰匙返回,見苗思悅姿勢沒變,表情態度都沒什麽所謂的,立即喜笑顏開:“我們思悅好乖好乖。”
苗思悅抬腿輕輕踢了他一腳:“趕快給我解開了啦。人家要換衣服。”
“得嘞。”顧正邢似乎真的不怕她往外跑,很麻利地就解開了苗思悅手腕上的鐵環。
苗思悅仔細感受了一下,這一次被鬆開,就沒有之前梁淳給她鬆開時候的,渾身輕鬆的感覺,身上依然會感覺到乏力和疲憊。
既然主要原因不是這個鐵環,那她就要再其它事物上多留心一點。
苗思悅一邊去拿衣服,一邊假裝不經意地試探著撒嬌:“你就別綁著人家了嘛,這樣好難受啊,我都那麽乖了那麽聽你的話,我也沒說要離開呀,幹嘛還要一直綁著我嘛。”
顧正邢見她隨意的神態,回憶最近這幾天苗思悅的舉動,似乎真的非常乖順,也確實沒說過要離開他之類的話。
隻是他的戒備心沒有這麽容易消除,所以盡管苗思悅說得隨意,他也隻是笑眯眯地說:“再等等吧。”
苗思悅知道他沒這麽好糊弄,就從他不管白天晚上到這裏,身上都什麽都沒有這一點,就能看出他其實對苗思悅有很強的警惕。
所以她的試探,也隻是為了試探而已。
苗思悅進一步得寸進尺:“那你也別一天到晚一直鎖著我嘛,你看我的手腕,”她抬起手,佯裝委屈地可憐巴巴看他,“都磨破皮了,好疼呢。”
顧正邢握住她的手腕。
那鐵環是緊緊扣在她手腕上的,偶爾會隨著她的動作產生摩擦。女孩子皮膚又嬌嫩,現在不僅被勒得通紅,也確實有的地方有點破皮。
他鬼使神差地低頭親吻她的手腕,還輕輕舔了兩下,仿佛在消毒似的。
苗思悅眼睛都瞪大了,極力忍耐著心理的不適,還要嬌怯怯地撒嬌:“你幹嘛呢,又欺負我是不是,都弄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