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監事內幕
憑丁帥的技術和資曆,還算不上名醫,最多算是小有名氣。但需要他做的手術已經非常多,有時還得排隊。加班做完一個緊急手術,回到家裏已經很晚了。丁帥發現家裏很熱,老婆正有氣無力地歪在沙發邊的一隻小板凳上,遂吃驚地問:“美田,你怎麽啦?生病了是不是?為什麽不開空調呀?”
聽丁帥這麽一說,遊美田才緩過神來,拿起遙控器開空調。
“也別太節省,身體要當心。”丁帥見遊美田弱弱的樣子,過來摟她的肩膀,關切地說。
“沒什麽,在家裏不動,也沒那麽熱。”遊美田硬生生擠出一絲笑,對丁帥說:“你剛從外麵回來,覺得熱。空調開一會兒,就涼快了。”
丁帥點了點頭,進衛生間衝澡。洗澡時,丁帥忽然覺得很奇怪。最近幾天,遊美田為什麽總是悶悶不樂的?以前總讓他一起去金總經理家吹空調看電視,現在為什麽不去了?難道金總經理每天都守在家裏,不再出去泡會?
衝完澡,準備打開衛生間的門時,突然聽到客廳裏傳來幽幽的哭泣聲。
我的天!遊美田哭了?她居然哭了!
丁帥頭皮一陣麻。要知道,相識相愛這麽多年,他們一直相處得和和美美,幾乎沒聽遊美田哭鬧過。
他想馬上開門,又覺得太魯莽。加上最近她的表情那麽古怪,又不主動跟他溝通,其中定有蹊蹺。把耳朵附在門上,卻聽不見更多的東西,隻有那輕輕細細的抽泣聲,時有時無,像是一個絕望的人,正孤坐在懸崖上,隨時準備了結生命。
丁帥一屁股坐在衛生間的地磚上。如果老婆真是遇見了讓她絕望的事,卻又不肯告訴他,那對他來說,無疑也是一種人生的絕望。
會不會是聽錯了?難道是電視裏放節目?可剛才她沒有打開電視呀?
丁帥還是勇敢地打開門,盡量做得輕手輕腳,不去打擾客廳裏的主角。可是映在他眼前的一幕,讓他無所適從:遊美田還是坐在小板凳上,兩隻手抱著腦袋,一邊輕泣,一邊抹著眼淚。
“美田,你怎麽啦?”
遊美田抹幹淚,卻見丁帥單腳跪在她麵前,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
“有什麽事,跟我說,好不?”
“沒,沒什麽。”遊美田挪了挪屁股,把臉轉向另一邊。“真的沒什麽。”
“有事情一定要跟我說。”丁帥的眼睛紅紅的,看上去非常焦急。“我是你老公,就是有天大的事,說出來,我們一起去承擔,啊?”
“嗚嗚……”被丁帥這麽一說,遊美田忍不住哭了出來,可還是努力控製住自己,說:“沒什麽,真的沒什麽。”
“說吧!你說吧!”丁帥跪在地上,痛苦地喊:“你要不說,我就跪著不起來!”
“好吧,那我……”遊美田猶豫再三,最後還是含含糊糊地開了口:“我,我,我不能當秘書了。我可能得回研發中心上班。”
“不能當秘書?”丁帥緩了口氣,勸道:“秘書就那麽了不起?回研發中心上班有什麽不好?我看挺好的。啊,別傷心了,身體要緊。”
丁帥邊勸說邊把遊美田拉到沙發上,一起坐下。
兩人沉默了許久,最後還是丁帥突然大聲發問:“為什麽?為什麽不能當秘書?”
“你問我?”遊美田愕然,搖了搖頭。
“我不問你,那我問誰?”丁帥追問。
“我和你一樣,我也不知道。”遊美田傷心傷肺地說。
“真是豈有此理!”丁帥氣憤道。“明明說好讓人家去集團辦當秘書的,現在突然不讓人幹了,這是怎麽回事?遊美田?你不應該不知道呀?難道你犯錯誤了?是貪汙受賄,還是別的什麽問題?肯定有個說法呀?”
遊美田抹著淚眼,說:“你就別問了,我自己也在考慮這個問題。”
既然這麽說了,丁帥也不便追問。但是,從求學時代開始培養起來的好奇心、求知欲便從此激發了起來,眼前的問題,如同白天的太陽,晚上的月亮,始終高高地掛在他心靈的天空上。
上午在醫院裏一直心神不安。中午本想好好休息一會兒,養精蓄銳是為了更好地工作,這已成為一種良好的習慣。可今天怎麽也睡不著。忽然想到了梁冰如,她是遊美田最好的朋友,這位建築設計院的設計師,能不能幫他設計一下他和遊美田的前程呢?
梁冰如正在辦公室電腦上看一部老電影。“什麽?美田工作上遇到問題了?”梁冰如在電腦上按了個暫停,剛從劇情中出來不久,覺得現實中的問題似乎更加嚴重。“美田是個很能幹的人呀?她能夠調到集團辦工作,多少人羨慕她呀?這平白無故的,會出什麽問題呢?你能不能說清楚點?”
丁帥猶豫再三,不知道該不該向梁冰如全盤托出。“具體……其實我也不清楚,反正這幾天美田心情不太好。像是工作上出了什麽麻煩。你是她最好的朋友,希望你有空多關心關心她。如果能夠幫幫她,那就更感謝你了。”
“那當然,這幾天我有空的話,就多陪陪她,你放心吧。”梁冰如想了想,又補充道:“不過,要想根治問題,還是得找到症結所在。如果你真不知道她出了什麽事,就應當盡量查問清楚。不然,我們就是對她再好,也無濟於事啊。”
“是啊,我也這麽想。”丁帥其實也隻知道她的人事關係調不過去,但根本原因並不知道。“但是,我應該去問誰呢?總不能直接去找集團辦主任了解吧?”
“那倒沒有必要。人家集團辦,都是大領導呆的地方,可能不太好說話。再說,我們也都不熟,去了會顯得唐突。”梁冰如摸了摸嘴唇,忽然有了主意。“對了,滕美娟不是後勤係統的麽?她還是公司辦公室副主任,肯定和集團辦的人熟悉。如果不能直接問美田或者集團辦的人,那就讓滕美娟想想辦法,怎麽樣?”
“滕美娟?對啊,她是辦公室副主任啊。”丁帥略作猶豫,還是點了點頭。“那我找她試試。”
正說著,梁冰如的手機響了。“噢,美田,真巧啊。”梁冰如看了看丁帥,卻見丁帥不地搖頭晃腦使眼色。於是,她停住笑容,嚴肅道。“好吧,那就過來吧,我正閑著呢。”
“那我先走了,別說我來過啊。”丁帥匆匆忙忙站了起來,向梁冰如告別。在他看來,遊美田在這個時候找梁冰如,更讓他覺得可疑和難受。顯得,美田的問題嚴重,就像他最近接手的幾位病人,一個個都是重症患者,不動手術不行。
下樓之後,正要走出設計院大門,忽然改變主意,他想偷偷看一看遊美田。自己的妻子總是在家裏見麵,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偶然相遇,她會是什麽表情?而且是在這樣一個情況複雜的背景條件下?
在自行車棚磨蹭了一會兒,不時往後觀察。終於,他看到了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遊美田,正是他的妻子遊美田!還是那樣漂亮,看那身段,那背影,但是,表情顯然有些落寞。經過一扇玻璃門時,遊美田拿出小鏡子,還有小餐巾紙,不時地抹抹眼睛鼻子,想把自己整得更漂亮一些。
為什麽?上樓去見自己的女同學,也需要這樣整了又整?平時在家裏,可沒見她這樣呀?
這個動作,像是電影裏美女會情郎的前兆呀?莫非她要見的那位,也在設計院上班?梁冰如隻是個幌子,是個掩飾?莫非她最近出現的問題,是外麵的情郎導致的?工作上的問題隻是個表象?
正想著,遊美田突然把臉轉向外麵,作出一個最後的觀察姿勢,然後神情肅然地推開玻璃門進去了。
在梁冰如和遊美田兩種目光的交織推動下,丁帥還是來到了物業公司大樓。在那裏,他見到了遊美田的另一位同學、公司辦公室副主任滕美娟。
“聽說美田在工作上遇到了一些問題。”丁帥開門見山地說。“她在後勤副總經理身邊工作,而你也是後勤線上的。我想問問,你是不是知道一點風聲呢?”
“美田工作上的事?她才去集團辦工作,剛辦手續呢,能有什麽事?”滕美娟驚詫地問。
“這事,麻煩你別傳出去,先不要跟別人講。”丁帥非常猶豫,甚至帶著幾分羞澀。“就是你說的辦手續的事,可能出了些問題。”
“辦手續出問題,那天美田不是說要辦手續了嘛。”滕美娟的眼神立即陷入了對那天同學聚會的回憶。“她說昨天,或者今天,就要辦手續的,難道現在又辦不成啦?既然集團辦要調人,而且是在總經理身邊工作的,辦個調動手續,實在是太容易了呀?”
“我也想不通。”丁帥有些消極。“可現在確實是出了問題,怕是辦不成了。”
丁帥的表情讓滕美娟愕然。“大帥哥,你又何必這麽傷心呢?美田工作不能調動,不還可以在研發中心上班麽?大不了就是不當秘書嘛。她就是在原單位幹,照樣有前途。你千萬別這麽傷心,真的。”
“我不是傷心,是在替美田難過。”丁帥說的是真心話。“這幾天,美田心情很差,我很想幫她一把。想來想去,真正能幫她的,還是你們這些老同學。特別是你,你和美田都是後勤線上的,你肯定能夠探聽到消息,好讓我們對症下藥。現在啊,不但我,就是美田,她也搞不清楚問題的症結所在,難受死了。”
“那,美田她為什麽不來找我?”滕美娟問。
“這還用……”丁帥說。“她臉皮薄,這種事哪敢去四處張揚呢?我來找你,也是悄悄進行,並沒敢讓她知道。所以,想讓你幫助問問看,有消息就馬上告訴我。”
“好吧,你放心,有消息我就給你打電話。”滕美娟的臉色也慢慢凝重起來。“最近我們集團公司的局勢確實不太好,也影響了一大批幹部的成長。毛老大自己不檢點,拔出蘿卜帶出泥,害了不少幹部啊。我們公司裏也有些人受到牽連。有的被公司監事會叫去,有的甚至直接被上級公司監事會叫去,都在配合辦案呢。”
“你是說,我們美田可能也牽扯進去了,和毛老大的事有關?”丁帥擔心道。
“那倒不會。”滕美娟說。“畢竟美田和我一樣,都是基層幹部,層次太低了。除非,一個扯一個,也就是間接扯進去。”
“什麽?間接扯進去?”丁帥不聽明白。
“我們公司就有這種情況。”滕美娟進一步解釋。“公司的老大和毛老大有關,而公司的中層又和公司老大有關,就這樣,一個扯一個,像一副多米諾骨牌似地連著倒,我們公司也倒下不少。”
“這是最讓我擔心的。”丁帥的眉頭蹙得很緊。“還有,我擔心她和別的男人有關。你說,她會不會被哪個男人扯進去呀?”
“應該不會吧?”滕美娟不經意地露出笑容,瞬間收起,複歸嚴肅。“你想得太多了。美田雖然長得花容月貌,但一直對你情深意長,死心塌地,相信她不會有花花腸子的。現在問題還沒有搞清楚,等我的消息吧,千萬別想歪了。”
晚飯後坐在家裏很無聊。美田說回娘家去看看孩子,把丁帥一個人扔在家裏。原本想再測試一下她的表情,考察一下她的底細,現在隻能暫時擱一擱了。她現在到了娘家,肯定會跟父母說說自己的處境。會不會,她有什麽隱私要告訴父母,而偏偏是不能告訴丈夫的呢?
胡亂按了幾個頻道,都沒有什麽好節目。忽然,他想到了省台的科技頻道,對,小齊熱線最近有什麽新的熱點呢?會不會還在關注秦州那個案子?
終於,小齊出現了。像是在說省城梅州的一件什麽事,無非是鄰居之間**和打架的事,雖是百姓關注的,但與秦州的案子比起來,還是差了一截。原先,丁帥特別喜歡看小齊熱線,特別喜歡看小齊熱線報道秦江藥業毛老大的案子,可現在,他有些害怕起來。他有一種可怕的預感,像是在望聞問切之後,預感到病人在五髒六肺方麵的問題一樣。這個由他首先撥弄起來有關秦州毛老大的小齊熱線節目,搞不好會把他的家庭扯進去。
“前幾次節目中,我們曾經報道過秦州市毛董事長與小三之間的糾紛。現在太皇集團已經介入調查,我們將在有關部門有了調查結果後,再作報道。”小齊在電視屏幕上興奮地開了個頭,顯然下麵還有重要情節要表述。“但是最近幾天,網絡上有不少帖子,說秦州的毛董事長玩弄了當地上百名女下屬女幹部,更有甚者,還說他製作了一種特殊的毛筆,用來練書法……嗬嗬,我都不好意思在這兒說。反正,現在及皇集團出來辟謠了,說毛董事長雖然在經濟上和生活作風上都有問題,都有待於進一步調查。但有關這方麵的傳說,純屬謠言,希望廣大聽眾和網友辯別是非,不要再以訛傳訛,以謠傳謠。我們每個人,都要努力做到不造謠、不傳謠、不信謠,杜絕虛假信息,共建誠信網絡。”
節目播完後,丁帥頓覺惶恐,覺得裏麵的意思沒有完全看懂。於是,當即給石濤同學撥了個電話:“石濤,剛才我看了小齊熱線,我想請教一下,小齊在電視裏說的什麽毛董事長製作一種特殊毛筆,究竟是什麽毛筆?為什麽開了個頭,不說下去了?這不是吊人胃口麽?你們的節目,為什麽不把事情表達清楚呢?”
“喲,丁大夫,對我們節目的意見還不小嘛。”石濤在電話裏哈哈大笑。“但是,丁大夫啊,我們搞新聞的可不比你看病做手術,有什麽問題都可以向病人實話實說。特別是你們毛老大剃毛製筆的事,實在情節火爆,在電視裏說得那麽具體,有傷風化啊。”
“剃毛製筆?”丁帥吃更疑惑了。“什麽叫剃毛製筆?”
“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石濤的笑聲還是那麽爽朗。“你這個秦州人,連你們毛老大的這個愛好都不清楚?現在差不多全國人民知道了呀?就是他玩女人的事呀?”
“玩女人當然知道,可什麽叫剃毛製筆?”丁帥繼續追問。
“就是把女人那地方的毛剃下來,製成毛筆寫字。”石濤說。“聽說秦州人民背地裏都把毛老大叫做剃毛董事長。難道,你丁帥整天看病做手術,已經脫離人民了?”
“哦,這就叫剃毛董事長。”丁帥想了想,好像某次聽遊美田說過,可是他一再追問,她就是不說。也難怪,這幾天工作忙,家裏的事也讓人操心,竟然沒怎麽看報上網。“好像,聽,聽說過,但沒這麽具體。”
“就是啊,就算你不知道,你們家裏那麽副總大秘,她能不知道麽?她能不告訴你麽?”石濤調侃道。
“對了,剛才電視裏說,監事會出來辟謠,說這些事情純屬謠言,如此說來,毛董事長根本不存在剃毛的事,完全是有人造謠中傷,是這麽回事麽?”丁帥突然想起剛才小齊在電視裏說的那些話。
“這就難說了,你是剛看了小齊熱線吧?”石濤故弄玄虛,卻又很想顯擺。“既然是老同學,我也不賣關子了,實話實說吧。這事件,因為網上和報紙上都有在炒作,把黨的形象搞壞了,上級集團主要領導很生氣,追查這事是誰泄露出去的。後來發現,是監事會某些工作人員回單位開會或處理公務時,不小心向同事透露出去了。那些同事便把這事當作新聞點,一傳十十傳百,搞得人人皆知,想保密都保不住了。為了挽回形象,便由監事會出麵召開新聞發布會,說這事純屬造謠。他們這樣做,隻是為了平息輿論。至於事實真相,你們心裏清楚就好,外麵就別去說了。不然,最後又要追查到你們,那就是自找麻煩了。”
在家裏想東想西,越想越亂。最後,丁帥給遊美田打了個電話,讓她早點回家休息。接到電話後,遊美田還是拖了好久才回,搞得丁帥在家裏不停地踱步,把腿都走酸麻了。坐下來打開電腦一查,哇,果然到處都是關於“毛剃頭”、“剃毛頭”、“剃毛董事長”的風流逸事。
兩人洗了洗上床。丁帥的手很快開始在遊美田身上撥弄起來,想給她一些感覺。可遊美田把他的手一擋,推了開去。
自從遊美田那天在家裏流淚說工作手續沒法辦之後,心情一直很差,以前屢玩不厭的身體遊戲,居然就此中斷,再不沒玩過。
今天,還把我手推開了,不好!丁帥像是被澆了盆冷水,情緒受到打擊。但在這種形勢下,這種打擊反而激起了他的鬥誌。他一把掀開她的睡衣,褪下她的**。
“幹什麽呀,這麽粗魯?”遊美田生氣了。“人家都煩死了,你還有這分閑心!”
“沒這分閑心?你以為我不知道?”丁帥以更加生氣的姿態是效抵抗。“你在我這兒沒閑心,在別人那兒,有的是閑心。”
“什麽?丁帥,你在說什麽?”遊美田納悶地問。“幹嘛胡說?”
“我怎麽胡說了?”丁帥變被動為主動,一步步向敵方陣地前進。“你想想,以前對老公那麽好,幹這種事情那麽開心,現在為什麽不開心了,不樂意了?還不是因為外麵有人,把俺老丁家的這片地拱手送給別人去耕了?”
“胡說!”遊美田不願理會他。
“聽說毛老大出事不僅僅是因為經濟問題,更嚇人的是生活作風方麵的問題。”丁帥不陰不陽地道。“我們公司的許多女職員,但凡長得像樣一點的,都讓他給糟踏了。糟踏了還不算,他還拿出剪刀,把女人的毛給剃了,製成毛筆在家裏練字。美田,你聽說這事兒了嗎?”
“誰去管那事兒啊?這不都是人家背後瞎說的嘛。”遊美田回道。
“我就知道你不敢跟我說實話,還替毛老大開脫。”丁帥憤憤然道。“因為你自己就與他有瓜葛。你們之間的事被上級發現了,所以才沒讓你辦調動手續。你說,是不是這麽回事?”
“聽誰說的?丁帥?”遊美田坐了起來,嚴肅地道。
“沒聽誰說,是我猜的。”丁帥怕遊美田鬧事,把聲音放低了點。
“淨瞎猜,你老婆是那種人嗎?”遊美田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為什麽不把我想得好一點,淨往壞的地方想?你是不是很想讓自己老婆去幹這種事啊?”
“既然你說沒這回事,那為什麽好幾天不跟我幹?”丁帥一邊說一邊趴她的衣服。
聽丈夫這麽說,遊美田也不再拒絕,索性由他折騰,隻是輕輕回一句:“瞎說!”
丁帥找到了那片田野,並不像以前樣急於犁田耕地,而是用手撥過來撥過去,邊撥邊喊:“哪裏哪裏?問題出在哪裏?一樣長麽?有沒有哪裏被剃過呀?這,這,這幾根是不是被剃過呀?你個剃毛董事長,敢在我老丁家的地裏動土?”
“混賬!”一隻粉拳直往丁帥的胸口擂過來,擂得他直喊疼。“把老娘看成什麽人了?你再胡說,就給我滾一邊去!”
“好好好!沒剃過就好!”丁帥忽然嘻皮笑臉道。“既然沒剃過,今天哥就陪你好好耍耍,咱老丁家的地,也不能老是閑著不耕呀?”
遊美田正要推他,卻見丁帥全力相搏,哪由得她再作反抗?但見他三下五除二,虎虎生風,早就在她那塊地裏,歡歡地耕了起來。
完事後,倒頭大睡。經過這一番折騰,丁帥對遊美田總算放心了。
可是第二天上午,坐在醫院辦公室裏的丁帥卻接到了滕美娟打來的神秘電話:“我替你問過了,可這事兒啊,真的很難問清楚,他們就是不肯說。後來還是有位大姐把我拉到一邊,趴在我耳跟悄悄地說了。她說遊美田當秘書本來是十拿九穩的事,都答應辦手續了,後來突然出了嚴重故障,被退回去了,這可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
丁帥焦急地問:“那她究竟是什麽事?是經濟方麵,還是生活方麵?”滕美娟回答:“好像是生活方麵,是私德方麵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