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天1

回到賓館的時候,黎夢一直在睡著,她並沒有發現我溜出去。我躺在**的時候,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我深深的明白,我將迎接距離死亡最近的一天。天亮後的一切行動,必須格外的小心,每一步行動都有可能給整個幽都帶來毀滅性的災難。

……

天蒙蒙亮了,水晶般的光亮透過了淺色的窗簾。此時此刻,我用意識讓自己渾身放鬆,不去想那些導致我失眠的事情,否則第二天沒法進行任何行動了。

黎夢起床的聲音把我驚醒了,當我睜開眼睛,她再**伸著懶腰,說:“昨天晚上睡得很香甜,今天就要見到爸爸了,很開心!”

我從**的坐起來,告訴了她昨天晚上看到的一切事情。黎夢聽完後,覺得心情很沉重。我們洗漱完畢後,來到餐廳吃了早餐。

李光偉、閔強、於棟都在餐廳等著我們。我們取了一些早點,正是我最愛吃的油條和豆腐腦,還有一些小鹹菜。

於棟和閔強的眼睛裏都布滿了血絲,看樣子似乎昨夜也失眠了。也許他們來了這裏冒著生死未卜的風險,一直像我一樣輾轉反側。

“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嗎?”

於棟說:“我們出去玩了,看了一通宵歌舞。”

“歌舞有啥好看的?”

於棟說:“聽說壓軸的節目是**表演,我們就一直再等,一直等到淩晨節目結束的時候,才看到了所謂的**。”

“真的脫了嗎?”

閔強說:“脫啥呢?脫到最後,還穿著三點式呢。”

我笑了笑,說:“你們可別忘了這裏模仿的是19世紀的上海,那個時代能讓你們看到三點式,已經是很前衛的思想了。”

於棟說:“早知道,我們就一直熬眼兒等著了。不過那跳豔舞的妞兒,身材確實很好!真想在這裏娶個老婆。”

“你不回北京了?”

“我還回的去嗎?不是說,這裏的規矩,來了不能走嗎?”

我又對他笑了,說:“你放心,這裏的國王可不想收留你。”

於棟說:“那可不一定,我會利用三寸不爛之舌,說服國王讓我做駙馬。”

黎夢白了他一眼,說:“你做夢!”

於棟又說:“哎呦,公主殿下……”

這時候,餐廳裏的一切客人又望著我們這邊,都在上下的打量黎夢。我又瞪了於棟一眼,低聲說:“你小子,管不住自己的嘴?”

……

飯後,我們幾個人在李光偉教授的房間內,開了一個秘密的會議。我說出了昨天晚上出去遇到黎悅的事情,並且講述了調查到的一切線索。這裏的國王恐怕早已是一個傀儡政權了,真正的神秘組織就是70年前來到這裏的納粹探險隊。

那支希姆萊的軍隊帶來了蚩尤的身體,準備在這裏拚裝,目前為止,隻剩下這顆蚩尤齒了。才逼著黎向寫了那份陰間的來信。

至於海因裏希?哈勒為什麽要給我們留下線索,至今我還沒有想明白。以上的分析,李光偉教授之前也猜到了大概。

經過我這麽一說,證實了教授先前的推測。李光偉聽到這裏,對我伸出了大拇指,說:“原本我也隻是推測,想不到這麽快真的被小夏找到證據證實了。你真是一個做事情認真的人,有著強烈的責任感,時刻不忘自己是做啥來的!”

於棟和閔強聽到教授誇我,他們兩個低下了頭。李教授這句話就是說給他們聽的,本來是帶他們來探秘,結果他們卻去熬夜等著看**。

責任心是指個人對自己和他人所負責任的認識,都是與生俱來的一種東西,很難通過約束的方法培養出來。

李光偉教授說:“我們去見國王之前,可以先去博物館參觀一下。博物館往往會講述一些當地的曆史信息,包括那些展出的東西,或許能發現更多的線索。”

“這裏有博物館嗎?”

我剛提出疑問,黎夢立刻打消了我的疑慮,說:“這裏不是上海嗎?我去過上海博物館,看看在那裏會不會找到這裏的博物館。”

李光偉教授說:“還是公主聰明。”

黎夢害羞的笑了,我又提醒於棟,說:“這次我們出去,千萬不要再提公主二字了。”

於棟說:“你們作家就是太敏感,整天疑神疑鬼的。”

“什麽叫太敏感?我這麽擔心不是多餘的。這裏的居民都是沒見過公主的,如果你喊公主殿下,一大群粉絲湧過來,就不是咱們幾個人能控製的局麵了。萬一被神秘組織的人發現了,我們能不能活著都出去還兩說呢。”

李光偉說:“小夏比你做事情考慮縝密,我們凡事應該小心,因為我們都不清楚這裏的組織體係。我們今天的行蹤,跟酒店的服務員,也不要透露半句。”

……

退房後,我們沿著對上海博物館的記憶,順著“上海”的老街道,進入中心人民廣場的南側的黃浦區人民大道,並沒有找到博物館的蹤影。

李光偉拍了拍腦袋,說:“上海博物館是50年代建造的,而這座莫非上海的城市,模仿的是民國時期的景象。怎麽會有解放後建造的博物館呢?”

這麽一說,大家都明白了。中國境內大多數的博物館,都是解放後建造的。幽都的前任國王,是從民國時期來的,他有沒有建造博物館的意識呢?

我們正在城市中心廣場踱步,下一步該去哪裏找找呢?還是直接去見國王?多了解一些信息比這麽倉促的去見國王會更有利。

黎夢喊了一聲:“快看!”

我們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一座巨大的神殿。中心廣場正中央的部位,就是這座神殿了。於棟喊:“快去拜拜神,保佑我們!”

大家來到了神殿麵前,我忽然想起了之前的夢境,似乎在夢中看到過這麽一座巨大的神殿。那是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閃電的光亮讓我看到了高大的神殿和巨大的石柱。

走進神殿的殿堂,發現門口站崗的全是穿著清一色的黑色軍服。神殿中的神像,正是一位高大的巨人,頭上長著犄角。

這種形象,我不在想起牛魔王,而是想起了戰神蚩尤。不錯,這就是供奉蚩尤的神殿。古老的戰神即將複活……

當我站在神殿的中央位置,此時此刻,我覺得包裏的東西在震動。我拉開背包,發現是那顆蚩尤齒在劇烈的顫抖。

天哪!我緊緊的攥住這顆蚩尤齒,握住這股操控宇宙的力量。我望著李光偉教授,說:“力量!這裏有一種力量正在召喚這枚蚩尤齒。”

李光偉說:“我們參拜一下古老的戰神,希望我們能夠得到保佑!”

我們一起對著蚩尤巨大的雕像鞠躬,黎夢衝蚩尤鞠了三下躬。人家和我們不同,那是人家的祖先,人家多鞠躬是正常的。

走出神殿的時候,門口警衛的眼睛一直盯著我們。這些人,看上去也像是白種人。走出去後,李光偉低聲說:“看到他們袖子上的標誌了嗎?”

“什麽標誌?”

“萬字袖章。”

我隻看到他們穿著黑色的軍服,沒有仔細的看。李光偉這麽一說,我才想起來確實他們袖子上帶著袖章。如果真的是萬字袖章,一定是納粹的後裔了。這種新納粹的力量,究竟有多大?首領是誰?恐怕我們隻有問國王才能知道。

根據上海的街區,在神廟的北麵,我們跨進了黃浦江大街,走了沒多遠就看到了王宮。我們馬上要麵見國王了。

麵見國王之前,我告訴黎夢:“你見到爸爸後,最好先不吭聲,看看他是否能認出來你。”

“爸爸當然認識我了。”

我又說:“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爸爸在這裏很可能是一個傀儡政權,背後是德國的納粹殘餘組織在控製這裏的一切。如果他敢認你,說明我們都是安全的,如果他不敢認你,我們都不要表明身份,免得大家都麻煩。”

李光偉教授說:“是的,我們現在不能多說一句話,尤其是於棟,你一句話也不要說,一直給我保持沉默!”

於棟不服了,說:“如果國王問了多大年齡,我要說嗎?”

李光偉說:“廢話!你不知道我剛才說的重點意思是什麽嗎?”

於棟尷尬的笑了笑,在沒吭聲。這時候,我也放心了,隻要這小子能保持沉默,我們一切見機行事就行,不至於被人提前砸了鍋。

我又拉住黎夢的手,說:“記住,不管你多麽激動。如果你爸爸主動認你,你就去認她。如果你爸爸不主動認你,千萬不要喊爸爸。明白了嗎?”

黎夢點點頭。這件事就這麽確定了,門口站崗的士兵,也都是白種人的感覺。看來整個王宮也都成了龍潭虎穴,還沒有進去,我們已經感受到了氤氳籠罩的宮廷。

於棟又說:“不管國王有沒有實權,我們帶著他的還珠格格來了,總得好好的招待我們吧,順便我們也品嚐一下他們的國宴。”

我瞪了他一眼,說:“這時候你還開玩笑,你再亂講,隻好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裏了。”

李光偉教授嚴肅的望著他,說:“於棟,老師求你了,今天請你一定要管住自己的嘴!否則我們死無葬身之地。”

閔強也說:“早知道,還不如不帶他來呢。”

於棟也火了,說:“咱們在森林裏和大蛇搏鬥的時候,是誰出的力最大?如果不是我,咱們能都活到現在嗎?你們不能過河拆橋吧?”

閔強說:“你不來,我們也能到這裏。”

……

我對他們說:“打住!大家別說了,記住我們今天的行動,麵見國王,為的是了解事情的謎底。咱們隻說為了獲得國王的批文,讓咱們在這裏多住一些日子,至於敏感的話題,一個字也不要透露,一切見機行事。大家都明白了嗎?”

“明白了!”

大家異口同聲,達成了協議。我們來到皇宮門口。向門口的士兵說明了到來的是由,稱我們是外地來的遊客,希望見國王獲得批文,多在幽都住一陣子。士兵打量了我們一下,立刻向裏麵打了電話,受到同意後,帶著我們走近了王宮。

王宮麵積並不大,主樓是一座古樸的四層樓,並不是多麽豪華的建築。走進國接待室的一刻,走進來了一個金發碧眼的中年男人,說他是國王的侍衛,說要我們等待一會兒。這位侍衛說,稱國王和王後要和大家一起用午餐,表示對我們的歡迎。

黎夢的臉上無比興奮,於棟臉色也興奮了起來。兩個人都是興奮,其實感興趣的東西不同。時間剛好快到中午,我們被侍衛帶到了宴會廳。

幾個人從沒有見過國宴,現在算參加了一次國宴。我們坐下後,發現這裏的食品做的很有特色,這裏的菜品以精致為主,每一道菜看上去都像一件藝術品。正當我們觀賞的時候,站在門口的侍衛喊了一聲:“國王駕到!”

國王和王後出現了,黎夢望著國王和王後,她的眼淚流出來了,她嘴裏幾乎嘟囔了出來:“爸爸,媽媽,怎麽都在……”

國王望了黎夢一眼,我能感覺到國王的臉色掠過一絲慌張。他裝作沒在意的樣子。此時此刻,我觀察到國王身旁的侍衛,眼睛直勾勾的望著黎夢。

我握住黎夢的手,使勁攥了一下,示意她控製住情緒。黎夢擦了擦眼淚,笑了笑說:“剛才被菜的熱氣給熏到了。”

國王大笑了一聲,開口說話了,他熟練的說著普通話:“知道你們是中國來的,我特意來好好招待一下。”

於棟說:“非常感謝國王和王後的盛情款待,這些菜品真的是藝術品呀,我之前做夢都見不到這些東西,沒想到今天還真有口福。我可以動筷子了嗎?”

國王點了點頭,說:“當然可以,今天你們都是這裏的貴賓。”

於棟又說:“真羨慕你們生活在這麽幸福的一個國度,世界上的人,誰也趕不上您國王命好了!天下的男人都羨慕帝王的生活呢!”

這時候,我們幾個人同時都白了於棟一眼,這小子該不會待會兒把我們全賣了。叫他來真是一種錯誤,他的嘴真是沒有把門的。

國王望著於棟問,忽然問:“喜歡這裏嗎?”

於棟傻乎乎的笑著,說:“當然。

國王說:“歡迎你成為我的子民。”

於棟在忙著吃東西,聽到這句話後,一下子咬到了舌頭,他問:“我真的可以留在這裏?”

國王笑著說:“我們這裏的規矩是,來了這裏的都將是我的子民。我會把大家當做自己的孩子一樣的去嗬護,不過自從我做了國王,一直沒有外麵的人來我們這裏了。”

於棟又說:“沒想到,還有這樣的規矩?”

國王說:“我們這種規矩延續了上千年,在唐朝時期,就有人被押送到我們這裏,這些人後來都成了我們的子民。包括我們這些侍衛,他們的爺爺當年都是外麵進來的,他們盡管長得和我們略有不同,其實我們現在都是一家人。”

於棟又說:“在這裏是不是一夫一妻製呢?”

國王說:“當然,我們的所有人,包括我在內,也都是一夫一妻製。我們這裏的規矩是,夫妻雙方一輩子不允許離婚的。”

“那不合適怎麽辦呢?”

國王說:“怎麽會不合適呢?”

“比如性格不合,怎麽的。”

國王說:“當兩個人有足夠的責任心和擔當的話,就不會有不合適的概念了,及時兩人發生摩擦,我們都有專業的導師對他們進行疏導,保證讓他們的愛情重歸於好。我們的國家認為愛情是神聖的,既然選擇了,就要一輩子負責到底。”

於棟咧著嘴,說:“原來國王也沒有三宮六院。”

李光偉打斷了於棟,說:“於棟,不要問國王那些無趣的話題!吃個國宴還占不住自己的嘴,是嗎?如果知道你這樣,下次哪裏也不帶你去了。”

於棟又說:“老師,你沒聽國王說嗎?咱們現在都成了這裏的公民,以後你還準備去哪裏?你歲數也大了,咱們就在這裏享清福吧!”

李光偉說:“你就是貪戀享受!”

於棟說:“老師,享受誰不貪戀?我們和您不同,您是物理學的泰鬥,我們都是凡夫俗子。您的科學研究有機會轟動世界,我們可做不到……”

這小子這麽說不是明擺著會曝光我們的身份嗎?我咳嗽了一聲,打斷了於棟,說:“你別總磨磨唧唧廢話了,咱們聽國王講講這個國家的曆史吧。”

閔強立刻鼓掌,說:“好,我們很想聽!”

國王說:“我們是一個古老的民族,5000年前的時候,我們的民族生活在中國的山東曲阜一代。我們的祖先來自於一個遙遠的星球,那個星球叫做九黎星,在九黎星上有九顆天然的衛星,也就相當於我們可以在夜空中看到九個月亮。”

我們聽得很入神,那種自然的天文奇觀,聽起來都很美麗。如果地球上有九顆月亮這樣的星球多好,晚上看書不用電燈了。

國王繼續說:“我們的祖先來到地球上後,想去征服世界,後來敵人的一方,也請來了天神,雙方在戰爭中兩敗俱傷。我們部落裏的戰神被對方殺死,我們的祖先為了躲避敵人的追擊,我們就跑到了這片神秘的區域。”

於棟說:“你們就是《山海經》中記載的那個不死的民族嗎?”

“是的。”國王自豪的說:“我們的民族,是不怕死的,我們的祖先,我們的戰神,都是不怕死的。盡管我們的戰神死了,將來他還會回來的。”

於棟又說:“蚩尤真的會回來?”

國王一愣,嚴肅的說:“不許褻瀆我們的神靈!”

我們都看出國王不願意讓人提到“蚩尤”二字,因為這時國王那位侍衛正在盯著我們談話的內容。國王剛才講故事,都隻說到戰神,並沒有提“蚩尤”二字。李光偉情商很高,看出了裏麵的微妙之處,忙說:“陛下恕罪,我的學生有些不懂禮節,請見諒!”

國王笑了,說:“沒事,念在他年幼無知。以後做了我大幽國的子民,慢慢就會懂的。這幾天你們先住在王宮內。等給你們安排好了工作,再給你們安置房子。我們大幽國的所有子民,政府都會給他們分配房子。”

於棟眼睛一亮,說:“這裏的房子都分配呀,太好了,我真不想走,我在北京還供著房貸呢!”

國王又笑了:“隻要是我的子民,沒有一個人會吃不飽,也沒有一個人會穿不暖。在我們國家,夜不閉戶,路不拾遺。你們出去可以放心的玩,沒有一個人會存心算計你。當你們看到老太太跌倒後,也可以放心的去扶,保證沒有碰瓷兒。”

聽國王這麽幽默的一說,大家都笑了。王後在一旁一聲不吭,似乎擔心說出不該說的話。黎夢望著王後,她的眼睛又濕潤了。

國王又說:“我們的國土不大,每一個到幽都來的人,我都會親自接見。這位是我的王後,本王膝下無子。在本王心中,全國人民都像我的孩子一樣。”

於棟第一個為國王鼓掌,這小子很會來事兒。我看這小子真是喜歡上了這裏,不想走了。他在北京搞科研,也沒掙到多少錢,名氣也不大,學的東西也很雜。來了這麽一個地方,一看這麽優厚的福利待遇,於是動了心思不走了。

“於棟,你是不是不想走了?”

他望了我一眼,說:“還走啥呢?”

“你在北京沒有家人和朋友嗎?”

“朋友當飯吃嗎?”於棟說,他又望著國王,說:“我很想在大幽國做一位遵紀守法的良民。我在北京房子在房山買的,上班超級遠不說,每天擠地鐵都上不去。房子買遠買了還找不到老婆,或許就是老天爺安排我來這麽一個好地方,讓我安度餘生。”

國王也笑了,說:“好!你們其餘幾位呢?考慮好了嗎?”

我搖搖頭,忙說:“我還得再想想。”

國王說:“根據我們的法製,如果有人想走,我們會送他們去另一個世界。”

“啊——”

我正在喝水,聽到這句話一下子嗆住了。這時候於棟忙說:“陛下,我不走,其他的人您別生氣,我做做他們的工作,保證他們願意留下來。”

國王點點頭,說:“祝你們在我的國家能夠安居樂業!”

我們幾個人都舒緩了一口氣。黎夢一邊吃東西,眼睛裏隱隱約約的含著淚光。我從下麵碰了她一下,示意她控製住情緒。

一頓飯下來,還好我們的表演尚且沒有穿幫。飯後,我們先被安置在房間內。居然給我們安排的是一人一間豪華套房。

我走出自己房間,敲了敲黎夢的房門。黎夢打開門正要講話,我“噓——”了一聲,進去她房間後,先檢查了房間裏有沒有攝像頭和錄音設備,細細的檢查了一遍後,我才放心了。

黎夢說:“沒想到媽媽也在這裏。”

“你媽媽去世的時候,有沒有舉行火化?”

“舉行了。”

“既然被火化了,為什麽還會在這裏?”

黎夢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莫非我們真的到了陰間?我媽媽的靈魂也來了這裏。”

我使勁搖搖頭:“公主殿下,現在你還信這裏是陰間呀?這隻是一個與世隔絕的世界。此時此刻這裏危機四伏,你想想,父親相見不敢認,這是多麽可怕的環境呀!至於你媽媽為什麽來了這裏,我想她當年可能沒死,而是被你爸爸差人叫走了。”

黎夢的聲音哽咽了:“不是的,我在醫院裏,守著媽媽病入膏肓,骨瘦如柴的時候咽氣的。後來經曆了火化,整理媽媽的骨灰的時候,還是我親自整理的。那時候,我幾乎哭成了淚人……”

“這裏麵肯定還有蹊蹺,你爸爸既然不肯揭穿,我們一定不要顯露出來。今天你在吃飯的時候,就表現得過於激動,以後再見到國王和王後,不管多激動,也不能再顯露情緒了。”

“可是,我真的很激動!”

“你爸媽比你還激動!但是,我們隻有學會忍住情緒,才能保存下來。你看看今天,我們盡管吃的是國宴,其實我們今天是距離死亡最近的一天!”

我說完這些話,黎夢點點頭,她的眼淚奔流了下來。我撫摸住她的臉,說:“相信你們的祖先會保佑你們父女相認的!”

我拿出蚩尤齒,仔細端詳著說:“這東西先交給你,你把它藏好!”

“你拿著也行。”

我搖了搖頭,說:“這麽重要的東西,一般人不會讓女人保管,他們如果有懷疑的話,會重點盯著我們幾個男人。”

黎夢點點頭。

我又說:“藏在床下麵,讓他們想不到的地方。如果被他們得到了蚩尤齒,或許咱們都將沒命了。你爸爸剛才的話,已經給了我們答案。”

“什麽話?”

“他們的戰神還會回來。”

黎夢點點頭:“蚩尤的身體,被他們藏在了哪裏呢?”

“這個問題現在我還不知道,總得有一間秘密工廠吧,把遠古的機器人複活,那也是一件非常浩大的工程。”

黎夢說:“如果我們找到了蚩尤的身體,我們把蚩尤齒還給蚩尤,會不會蚩尤聽我們的呢?”

“你以為是童話故事呀!再說了,那個地方一定是戒嚴的,咱們能溜進去?”

黎夢滿臉愁容,我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我們擁抱在了一起。現在的我們,都已經把生死看淡了,如果真的麵對死亡,也會和自己愛的人死在一起。

今天是故事發生的第十五天,現在答案基本已經明白了。當年的納粹分子在戰爭失利的情況下,想複活古老的戰神蚩尤,借助蚩尤的力量幫他們贏回當年的戰爭。希特勒是一個比較相信神秘力量的人,他想做一名藝術家。越是有藝術家思想的人,越是愛充滿幻想。他一直相信神秘力量存在,後來才有了希姆萊那支探險隊。

海因裏希?哈勒臨死前用血寫下的幾句話,又在我的腦海浮現:地獄之火常年燃燒,古老戰神即將複活,潘多拉魔盒開啟的一刻,擁有操控宇宙的力量。

晚飯,同樣準備的很豐盛。這頓飯沒有國王的陪同,卻有專門的侍衛幫我們安置妥當。王宮裏的菜品和外麵相比要高了好幾個檔次,於棟真是胃口大開,甩開腮幫子狂吃起來。盡管菜肴非常可口,我卻沒有吃幾口,因為我內心裏一直擔心這頓飯就是最後的晚餐。

吃過晚飯,我回到房間。

黎夢敲開了我的房門,我一看是黎夢,趕緊拉她來到我房間。黎夢進來後就關上了門,說:“蚩尤齒在房間放著不見了。”

我一愣:“你放在了哪裏?”

“床下,很隱蔽的地方?”

我倒退了一步,說:“完了,我們的房間都被他們全方位的排查過了。現在對方得到了蚩尤齒,可能會對我們要動手了……”

黎夢臉色蒼白:“那怎麽辦?”

這時候,我看了看窗外,發現門口多出了很多警衛把守大門。我回過頭對黎夢說:“他們已經準備對我們下手了,大門都把守了。”

“我去找爸爸,尋求庇護!”

“別!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國王現在和我們一樣,都即將被他們下手了!”

黎夢搖了搖頭,說:“不!他們應該不敢輕易對爸爸動手,如果他們對爸爸動手,這座城市會不會造反?一般情況下,國王或許還是很受愛戴的,那幫白種人在這裏獲得不了人心的支持。”

我反問一句:“如果那幫納粹分子得到了蚩尤齒,你覺得他們會害怕市民造反嗎?當他們擁有操控世界的力量,也就是我們的世界末日了。他們或許會按照希特勒的遺願,進而去霸占全世界。”

黎夢不語了,她抽噎了起來。我閃出房間,急忙去敲了於棟、李光偉、閔強的門,敲半天也沒人開門了。

此時此刻,我的預感告訴我,他們三個估計出事兒了。我急忙跑回了自己房間,告訴黎夢:“我們快離開這裏!”

正在這時,門口出現了嘈雜的腳步聲,敲了敲門。我們不做聲,裝作裏麵沒人。接下來,外麵傳來了踹門聲。

讓黎夢藏到床下,我藏在衣櫃裏,希望能僥幸躲過一劫。當我鑽進衣櫃的一霎那,胳膊碰到了衣櫃的內板。

當我碰到內板後,感覺有“咚咚”的聲響,摸上去那是一層很薄的木板。奇怪貼著牆的模板,怎麽碰上去“咚咚”響,似乎裏麵是空的。我一腳踹了過去,薄木板被踹爛了。發現下麵是一條暗道。我把黎夢叫來,我們一起鑽進暗道,發現這裏是長長的台階。

“你爸爸真是一個天才!”

一定是黎向故意把我安排在這個房間的,他似乎看出了我和黎夢的關係,盡管安排了我們兩間房,也知道我們兩個會住在一個房間內,這條暗道就是為了給我們脫身用的。

我們走下台階後,發現接著有一道長長的走廊,走廊的盡頭很遠,依稀投射著微弱的光亮。我們在黑暗中摸過了長長的走廊,當我們距離光亮越來越近的時候,發現我們走了出來。這時候,我們知道自己在哪裏了,我們正站在一條下水道裏。

當我們推出下水道的井蓋,來到了地麵上的世界。四下張望的時候,發現我們正在城市中心廣場。很多市民都在圍觀我們兩個從下水道鑽出的人。

我們尷尬的笑了笑,說:“大家好!”

大家也衝我們小,有一位小夥子,說:“你們可真會約會,真會找地方。”

正當人群散去的時候,發現外麵不遠處來了一群警衛,那些警衛足足有上百人,牽著十幾條大狼狗,把我們死死的圍住了。

我認出了為首的警衛,正是國王身邊的那位侍衛。那位侍衛走到黎夢跟前,笑著說:“公主殿下,請跟我們回宮!”

幾名警衛,三下五除二就把我控製住了。當有人正準備抓黎夢,那位侍衛說:“混蛋!不得對公主無禮!”

我們被這幫警衛帶走了,又帶到了王宮內。在王宮的正中心位置,有一座小洋樓,我們走進去後。來到了電梯裏,這座小洋樓看上去才兩三層,居然還有電梯。我正在想這個問題,發現電梯裏的按鈕沒有上去的,隻有往下走的。

這座樓裏還有地下室?帶我們去地下室幹嘛?莫非想把我們囚禁在十八層地獄?這裏真是一個陰間中的世界。

電梯並沒有顯示往下走的樓層數,隻感覺電梯快速的下降,降了很長時間,我們終於到了底部。憑借我的感覺,我們現在距離地麵應該有上百米深。這個地下的神秘世界,真的說十八層地獄嗎?

電梯的門開了,我們被帶了出來。這裏的空間非常寬闊,似乎進入了一間超級大型的工廠車間。當我四下張望的時候,眼前呈現了一個身材巨大的機器人。這位大型機器人站在區域的中間位置,身體的周圍搭著鐵架子,一看就是經曆了很大的拚裝工程。

機器人渾身是金黃色,莫非是純金的身體?頭上有犄角,從頭部看,額頭正中間是白色金屬。有一種銅頭鐵額的感覺,正是傳說中蚩尤的肖像特征。

——這就是上古年間的戰神?是他當年想征服世界?被炎黃的聯軍打敗,最後肢解後沉睡了5000多年。他埋在地下,經曆了5000年的風雨,居然還是完好如新,真不愧是外星高科技的產物。

侍衛把我們帶到一位白發老頭的跟前,老頭白發向後梳著,他坐在輪椅上,身後跟著十幾名警衛。那老頭上下打量了一下我和黎夢,臉上帶著一種奇怪的微笑。老家夥操著蹩腳的漢語說:“好樣的!你們能找到這裏,我很佩服你們的智慧和勇氣!我也感謝你們,真的給我帶來了,我夢寐以求的東西。”

我望著他:“你到底是誰?”

老家夥笑了,說:“估計你也早猜到了,我正是德國人,我的名字叫彼得?奧夫施奈特,曾經是希姆萊的心腹。你們或許看過一些材料記載,說我在73年死於奧地利。其實,我根本沒有死,我的事業一直沒有完成,我不會這麽甘心死去的。”

“你的事業,難道就是重新贏回戰爭?你覺得還有意義嗎?二戰當初讓那麽多的生靈塗炭,現在全世界人們安居樂業,幹嘛還要重新發動戰爭呢?”

彼得?奧夫施奈特又說:“我的事業起源於1943年1月,那時候我們在絕對保密的情況下,踏上了前往西藏的亡命之旅,去尋找神秘的力量。我是領隊,哈勒隻是一名職業登山運動員。元首想用神秘的力量幫我們扭轉戰局,或許在別人看起來這是多麽荒唐的事情,但是我們看來,元首當年的想法是對的。我們先後到過喜馬拉雅山尋找神靈,也到過南極洲去尋找神秘的時間之門。這麽多年,我們早就找到了一些神秘的力量,我們發現了可以延年益壽的果子,盡管不能讓我們長生不老,卻可以使我們活到120歲。可惜那種果子一千年才成熟一次,我們隻采集到了兩顆。”

“你和哈勒,每人吃了一顆,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