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天

我走在一道幽靜的走廊裏,走廊的兩側都是石壁,石壁每隔十來米有一盞油燈。迎著微弱的燈光,石壁上布滿了精美的篆刻。當我仔細觀察,發現大都是一些古代裝束的人物肖像。在這些人物肖像裏,有男人也有女人,有小孩也有老人,五官和裝束來看可以確定是中國某朝代的篆刻。

走廊不知道通向何處,當我越往裏走,發現石壁上的人物肖像變得更加麵部猙獰。當我察覺這些的一霎那,頓時越發害怕了,猙獰的肖像似乎都在朝我怒目而視,張牙舞爪。

石壁上的油燈微弱的光芒顯得裏麵更加很陰森和令人窒息。當我停下來的時候,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朝前走!”

我站在原地,戰戰兢兢的問:“你是誰?我為什麽會在這裏?”

“是你自己來的,沒有人請你。”

“這是哪裏?”

“潘多拉之墓……”

“什麽?是魔鬼潘多拉的陵墓?魔鬼是怎麽死的呢?魔鬼也有需要埋葬的血肉之軀嗎?”

想到這裏,我更加害怕了。我想往回走,卻發現走廊盡頭的區域亮了起來。在亮起來的區域中發現有一張桌子。桌子的上點燃著兩支白色蠟燭,蠟燭微弱的燈光烘托出一塊藍色的靈牌。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忍著恐懼靠近去觀察,靈牌上印著:潘多拉之靈位。

果然是潘多拉的墓穴!我為什麽會來到這裏?我想轉身逃跑,發現我的腳似乎卻被一種力量纏住了,想跑卻實在邁不開腿。情急之下,我使勁喊了起來:“救救我!讓我出去!”

走廊裏依舊靜悄悄了,沙啞的聲音再沒有響起。忽然間,幽靜的走廊隱隱約約傳來一個女人尖利的怪笑聲。笑聲盡管不大,這種笑聲卻可以帶來巨大的恐懼,直到滲進了我的身體裏,讓我頓時覺得毛骨悚然。笑聲來自哪裏?

我四下張望,卻看不到走廊裏有任何其他人,隻是隱隱約約聽到一個女人的笑聲。這時候,我發現潘多拉的靈牌蹲放在一個木頭盒子上。

——盒子。

發現那盒子和黎夢家裏珍藏的潘多拉魔盒一樣的形狀,隻是麵前的盒子比例要大得多。莫非這才是真正的潘多拉魔盒?我又想起了海因裏希?哈勒臨死前用血寫下的幾句話:地獄之火常年燃燒,古老戰神即將複活,潘多拉魔盒開啟的一刻,擁有操控宇宙的力量。

如果這是潘多拉之墓,上麵是潘多拉的靈位,麵前的盒子一定就是真正的潘多拉魔盒!我立刻推開了靈牌,把盒子抱在手裏。此時此刻,我仿佛擔任了巨大的責任和使命,我的手仿佛握著整個宇宙。無數的星係,無數的星球,無數個光年,無邊無際的宇宙滄海,被我掌控在了自己的手裏。我的手動了,悄悄的打開了盒子,潘多拉魔盒慢慢開啟……

“哇——”

我幾乎大叫了起來,盒子裏麵放著一顆人頭,是一顆女人的頭顱,還留著長發。我的手顫抖的掉下了盒子,當盒子摔在地上,那顆人頭眼睛裏淌出了鮮血,並且緩緩睜開了眼睛。我撒腿就跑,剛跑兩步被東西絆倒了……

這時候我感到渾身猛的一怔,醒來了,發現剛才又是一個夢,一個恐怖的噩夢。此時此刻,我發現自己渾身是汗,經曆了剛才的驚心動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我睜著眼睛,看到窗外蒙蒙亮了,水晶般的光亮透過了窗戶。

黎夢正躺在我的身邊,她還在熟睡中。我看了看時間,現在淩晨5點半。起床的話,還有些太早,為了不打攪黎夢的休息,我又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剛才的噩夢在我的腦海裏,不停的巡回閃出,潘多拉之墓,潘多拉之靈位,潘多拉魔盒……

首都圖書館位於朝陽區華威橋東南側,一共有八層,多達十幾個閱覽室。我之前經常到這裏來看書,也辦了級別最高的借書卡。到圖書館看書是國家給公民的福利,借書不需要繳納費用,隻要繳納一個定金辦卡就行,注銷的時候定金還可以退回。

這座圖書館的建築造型借鑒了中國的傳統文化,像四分之一的扇型圍合著中心廣場,形成強烈的聚合力,正麵恰似展開的長卷,立麵則為巨大的牌樓造型,頗具視覺衝擊力。

我和黎夢來到這裏翻書,試圖從一些書籍中尋找關於地獄的線索。我們先來到現代文學作品書架前,圍在這裏的讀者最多。書架上的作品大多數都是盜墓類、穿越類小說。黎夢拿起了一本盜墓類小說:“從盜墓類小說中會不會找到線索?”

“你腦殘呀?”

她聽我這麽說,在我的胳膊上狠狠的捏了一把。我沒有防備,感覺一陣刺痛,讓我“啊——”了一聲。圖書館的人,頓時都望向我,我很尷尬的笑笑,沒說話。

管理員走過來,說:“先生,這裏麵是不能出聲的。”

“對不起!”

我忙道歉,表示會遵守裏麵的紀律。我拉著黎夢離開現代文學專櫃,去尋找古老典籍類圖書專櫃,希望在那裏能夠找到線索。

黎夢也知道我不喜歡盜墓類小說,有人看到我的《迷宮城池》封麵,還沒看內容就以為是盜墓小說。每當聽到別人這麽說,我就有點來氣。盜墓小說和懸疑小說是截然不同的,在圖書市場上,盜墓小說早就泛濫了。

盜墓小說往往一路上都是稀奇古怪的東西,那些東西過去也就翻過去了,後麵再也不提了。那些稀奇的東西前後根本毫無關係,也沒有什麽理由出現或者消失,一切都是那麽的莫名其妙。很多盜墓小說根本不能稱之為故事,不僅框架不完整,就是胡亂想稀奇的東西吸引一下眼球,書中提到的關於曆史性的東西基本上毫無根據。

懸疑小說卻不能這麽寫,情節必須是環環相扣,並且能夠自圓其說。而且懸疑小說不能亂寫,必須值得人們去推敲裏麵的故事。寫懸疑小說憑借的是想象力和推理能力,以及對故事的把控能力。

盜墓小說就簡單多了,小孩子講瞎話一樣,連草稿都不用打,想起啥就寫出來,字數差不多就可以收尾了。為什麽一下子盜墓小說泛濫了,就是源自於很多讀者隻懂看熱鬧。盜墓小說創作起來比較簡單,隻要拍腦門想稀奇古怪的東西就可以湊出字數,前因後果也不用像懸疑小說一樣去搭建,這一招誰都會玩。

有些讀者比較浮躁,看不出作品水平的高低,有熱鬧看就買。有些作者一看寫這種東西能賺錢,又不費腦子,何樂而不為。出版商看盜墓小說滿足了讀者看特鬧的心理,出版這類書賺了錢,開始指定題材隻出盜墓小說,有一段時期盜墓小說像洪水一樣的泛濫。

很多出版商隻要讀者掏錢買書,不惜在封麵和廣告語上大肆忽悠。這樣久而久之循環下去,圖書市場充滿了不登大雅之堂的東西。

任何一個市場,客戶都是不能夠欺騙的。當你欺騙了客戶,那些蠅頭小利都是暫時的。漸漸的,人們不怎麽看書了,導致圖書市場不景氣,百分之九十的私營書店關門,很多出版公司也接連倒閉。書商們賺不到錢了,抱怨讀者不愛讀書了,還說中國人讀書風氣差。

幾年前,圖書市場就被那些唯利是圖的出版商搞起了愚民時代。讀者買一本書沒意思,再買又感覺被封麵和包裝忽悠了,幹脆以後也不想再去買書了,圖書市場就是這麽走向了衰敗。

上麵我說的是圖書市場的衰敗的主要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讀書意識的問題。比如,請人吃飯花幾百塊錢不心疼,買本書花二十多塊錢心疼得要命。圖書市場上,書爛了,讀者渙散了,這樣的市場還會好嗎?

按道理說,一本書的價格應該比電影票貴。在中國成了看電影比買書貴得多。二十幾塊錢一本書,人們還希望買打折的。

……

我們來到了古代典籍專櫃,令我吃驚的是,這些書麵前幾乎沒有幾個人翻閱。看到一部部的古代作品,盡管是現代再版,也仿佛把我拉進了古人的世界。此時此刻,敏感的第六感告訴我,關於“地獄”的信息就藏在某本古老的典籍之中。

古老的典籍往往不會騙我們,既然能流傳下來上千年,一定有其參考價值。我們翻閱的範疇基本上鎖定在了古書典籍之作。當年我發現“迷宮城池”的線索,也是從圖書館尋找到的,這次尋找地獄,我依舊沿著上次的方法。

我之前也看過一些典籍,那些看過的東西不用再去尋找了,重點看之前沒有看過的典籍。由於時間緊迫,我們把整本書看完是不可能的,拿到相關典籍後,先瀏覽一遍目錄。如果有提到關地獄的文字,再去看裏麵的內容,這樣進行的會快一些。

整整一上午的時間,我們先後瀏覽了《夢溪筆談》《徐霞客遊記》《戰國策》《鬼穀子》等。中午,我們在圖書館門口就餐,這裏的餐飲便宜又實惠。我們叫了兩份簡餐,吃完後又上去繼續翻閱典籍。

下午,我先開始翻閱上古時期的神話故事《山海經》。之前在一些漫畫中,看到過關於《山海經》裏麵的幾篇故事,比如刑天的故事,共工的故事,誇父逐日的故事等。早知道《山海經》記錄的現象很神秘,並沒有真正瀏覽過這本典籍。

這次為了尋找線索,就得認真看一看了。《山海經》的目錄做得不是那麽詳細,隻標注著東西南北、海內經和海外經。

從目錄中看不出具體的篇幅內容,而且裏麵也都是很短小的篇幅,字數都不多,給瀏覽造成了很大的困難。要了解《山海經》有沒有講述“地獄”,就必須花時間把整本書瀏覽一下了。厚厚的一本書內容挺多,有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我的直覺告訴我,這本書裏麵有料,值得去翻看一遍。我對每一頁進行了瀏覽,直到眼睛都快盯花了,終於從《山海經?海內經》中看到了一篇讓我們觸動的文章。內容如下:

西海之內,有山,名曰幽都之山,黑水出焉。其上有玄鳥、玄蛇、玄狐蓬尾。有大玄之山,有大幽之國,乃不死之族,建之城池。人死後,靈魂歸宿之地。

譯文:傳說,西海之內,有一座山,叫幽都山。黑水從那裏流出,上麵有黑鳥、黑蛇、黑豹、黑虎、黑色蓬尾的狐狸。據說,幽都山中有一座鬼城,據說那是一個不死的民族建造的城池。陽間的人死亡以後,靈魂就去了那裏……

似乎這篇內容正是我們需要找的內容,當然也不能盲目的興奮。畢竟《山海經》已經距離我們很遙遠的故事了,而且整理的都是一些沒有文字記載的傳說。既然是傳說,就有很多誇張和虛構的成分。聽起來很有意思,卻不見得有多少真實性。

“幽都山”如果真實的存在,根據《山海經》中的表述,應該在西海一代。西海指的是哪裏呢?根據中國的地理位置,西麵好像不靠近什麽海吧?

莫非《山海經》裏的西海指的是大西洋?那樣跨度也太大了吧,古人不可能知道那麽遠的海洋。大玄之山指的又是哪裏?

由於《山海經》成書的年代過於久遠,很多名字都對不上號了。從名字感覺,這座山很高大,並且也很神秘。

“玄”指的是黑色的意思,說明整座山都是黑色的。裏麵還有玄鳥和玄狐。這時候,腦海中出現一座黑色的大山,裏麵充滿了黑色的鳥獸。一切的一切都是黑色的,還有一個不死民族建造的城池。

大玄山比昆侖山還神秘,這座神秘的大山究竟在哪裏呢?中國有黑色的山嗎?海因裏希?哈勒當年的納粹探險隊,到過了昆侖山一代,去尋找純種的雅利安人。

既然海因裏希?哈勒卷進黎向失蹤事件,大玄山又是《山海經》中所說的地獄所在地,大玄山說不定也在昆侖山一代。

昆侖山一代,是擁有無限神秘的地方。此時此刻,我覺得來對了地方,至少在圖書館龐大的知識庫裏,我已經發現了一定的線索。

當今社會信息化大爆炸,有人不習慣去圖書館找東西了,有啥事情直接百度一下,網上搜索到的知識往往不太可靠。

網絡時代人人都有機會網上發帖子,誰都有機會在上麵說話,很多信息並不是官方公布的,也很多信息都是瞎編出來的,網上信息的可靠性大打折扣。

黎夢看到我已經獲取了一定的進展,也很高興,頓時更加有了動力。《山海經》的記載很遙遠,我們就盡量再選擇一些年代稍微近的官方典籍看看。如果遇到另一部典籍進行佐證,基本上就可以判斷出一些事情了。

很多朝代的典籍都是比較官方的著作,可靠性比傳說故事高出了很多檔次。時間在悄悄的度過,很快就到了吃晚飯的時間。

首都圖書館非常人性化,圖書館開放的時間,一直到達晚上九點鍾。我們隨便在樓下餐廳吃了點東西,又回到上門去翻閱典籍。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我又從另外一本書中發現了線索。宋代的《太平廣記》裏麵跳出一篇記載,徹底吸引了我的目光。

根據《太平廣記》記載:自秦一統天下,嬴政命徐福尋長生之道,福渡東海,杳無音訊。嬴政命方士尋幽都鬼國,與閻君借壽,終未果。武則天的天授元年,有士進諫曰西域有幽都之山,大海無魚草,千年怪樹,地獄之火常年燃燒,乃陰間也。皇帝派士前往,行萬裏而來,士進異域,未出。皇帝複派士前往,仍未果。刑部尚書上書皇帝,可遣死刑犯往鬼城,待閻帝定罪。及至玄宗,安史之變,天下大亂,此製廢止。

裏麵有句話,深深的吸引了我的眼球“地獄之火,常年燃燒”。海因裏希?哈勒臨死前用血寫下的幾句話:地獄之火常年燃燒,古老戰神即將複活,潘多拉魔盒開啟的一刻,擁有操控宇宙的力量。

……

海因裏希?哈勒所說的“地獄之火常年燃燒”,在《太平廣記》中發現了線索,有情況!是不是可以認定哈勒在暗示地獄的方位給我們,而那個地方正巧就是《太平廣記》中所說的地獄。

我仔細品讀這篇文章,憑借我的文學功底,讀懂這篇簡單的文言文不難。我揣摩著文中的大意,大致是說秦始皇一統天下後,曾經派徐福去尋長生不老藥,徐福出海以後再也沒有音訊。後來秦始皇派方士去尋找幽都鬼國,希望找到閻王爺,從閻王爺那裏索要幾年的陽壽,最終也沒有獲得結果。

到了武則天時代,有人進諫說在遙遠的西域,有一個座幽都之山。據說,幽都之山裏麵有地獄,這裏的大海沒有魚,連草都不長,有千年怪樹,估計是指一片古老森林了。地獄之火,常年燃燒,那裏就是陰間地界了。據說人進去後,再也沒回來,後來,隻有幾個人回去向皇帝稟報。武則天又派好幾批人去地獄,然後再也沒有回來。

刑部尚書上奏皇帝,可以將一些死刑犯送往地獄受刑,讓閻王去裁決人間的罪惡。這份奏折得到了皇帝的重視,立刻得以準奏,此製度一直流行到玄宗年間,遇到安史之亂,天下大亂的時候被廢止。

從武則天時期,由於推崇佛教。在佛教中是忌殺戒的,殺戒屬於佛家的第一戒律。武則天當然不敢輕易犯戒了,她當政期間朝廷將一些死刑犯發配到地獄,接受閻王的審判。對死刑犯來說,反正把你送到地獄了,交給閻王爺審判了,省了武則天的事兒。

從文中看,至少從秦代以來,人們一直在尋找地獄的線索,或許古代的很多考古隊都關注過《山海經》的記載。他們也相信這種記載是真的,花了很大的精力去尋找他們的足跡。武則天年間,有人才真正發現了鬼城。

這本《太平廣記》是宋代人編的一部大書。因為它編成於太平興國三年,也就是公元978年,所以定名為《太平廣記》。全書一共有500卷,取材於漢代至宋初的野史小說及釋藏﹑道經等和以小說家為主的雜著,屬於類書。

《太平廣記》中記載的東西,或許有虛假的成分。明確記載朝廷法製的事情,應該絕對屬實。不然的話,宋朝的皇帝肯定不會允許那樣的書“出版”。

通過書中的描述,並沒有指示給我們具體的方位。隻是說了在西域,而且提到了有大海,千年怪樹,這可範圍大的去了。

此時此刻,我的腦海裏一直在想大海無魚草,頓時讓我想起了“死海”。上學的時候,學過“死海不死”這篇課文。

死海由於鹹度大,裏麵沒有魚,海岸也是寸草不生。根據《太平廣記》的記載,大唐的時期,在唐朝疆域的西域不可能有大海,除非他們走到大西洋。那也太遠了,所以不可能,如果沒有猜錯,那裏當初應該沒出國境。

當初一旦出境,就需要換取通關文牒,涉及到國際之間的交流,會很麻煩的。如果真有這樣的程序,肯定會被記載到《太平廣記》中去的。那個所謂的大海,應該指的是一個巨大的鹹水湖,根本不可能是什麽大海,由於鹽分大,裏麵沒有魚,岸邊也不長草。

……

我把這些講給了黎夢,她興奮的使勁了親了我一下,說:“你真是個天才!”

“你爸爸失蹤的地方,很有可能就是《太平廣記》中所記載的地獄。因為海因裏希?哈勒似乎在給我們一些暗示,不過這次我們的行為不能太倉促。我們必須通過一些信息,確定能夠將兩件事鏈接起來,才可以確定這裏指的是同一件事,目前還需要一些佐證。”

上次去豐都鬼城白跑了一趟,現在又到了關鍵的時候,我必須保持冷靜。《太平廣記》中提到的地獄,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就在西域的某個國家裏。當初大唐的疆域在西域有一些附屬國,而且那一帶地域也是常常有鹹水湖的地方。

我們必須找到一個具有鹹水湖,並且岸邊寸草不生的地方湖泊。那個神秘的地方究竟在哪裏呢?另外一條線索,我們也不能放過。隻要能從黎向那邊再發現新的線索,鎖定兩邊說的是同一個地方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