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反感
“這件事是你做的不是嗎？”王暮卿昨晚收到了陸曦菏發來的信息，隨即找到了自己在刑警支隊中的好友。
“是我們。”陸曦菏背對著王暮卿,一大早就被找到他的辦公室，愣是誰都不會有好感，更別提陸曦菏隻是在一家來你家旅館裏，蜷縮在沙發上睡了一個小時。
陸曦菏並不困，許久沒有睡過好覺，她似乎已經習慣了。
“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會有什麽危險？你會發生什麽事？”王暮卿沒有糾結於陸曦菏回答的“我們”，反倒問起了這樣的問題。
陸曦菏早就猜到了，她在之前就在懷疑一件事。
“你最近是不是投資了什麽遊戲？就在半年前。”陸曦菏走到了門旁，在手指握住門把手的前一秒，她問道。
她是在一年前確診為失憶症，在醫院待了大半年後，才被允許回到家。就算回到了灰塵滿天的家中，也需要日常喝陸望曙準備的藥。
自從她上一次因為做噩夢整日沒有精神暫時停藥後，她發現自己頭疼的症狀好了許多。她不得不懷疑這些藥真的是用來治療“失憶症”的嗎？
又或許她並沒有得失憶症，隻是自己沒有記憶。陸曦菏大膽猜測到,這一點從她見到真正的“陸曦菏”之後明確了這一點。
來自“圖特·杜哈蒙”那部分的記憶讓她明白，有一個叫做“伊琳娜特”的女人需要自己的身體，她似乎由於某種原因不能完整地出現在這個世界。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麽事。”王暮卿沉言道：“你有什麽事一定要跟我說。”
“說什麽？”陸曦菏轉過身，與王暮卿麵對麵對視，時常沒有表情的陸曦菏臉上居然帶著怒意,“還是說我應該想起什麽，想起那些你感興趣，哦，不是，是你現在迫切需要的事情嗎？”
陸曦菏已經見到“陸曦菏”了,這一點王暮卿是知道的，病房裏有監控，誰進誰出，他都能在監控裏看到，隻有前天晚上，鏈接監控的係統傳來警報，王暮卿慌慌張張的前去查看，熬到大半夜處理工作的瞌睡蟲都不見了。
他親眼瞧著陸曦菏走進病房內，駐足端視許久才離開，離開前她莫名其妙地朝著監控笑了笑，隨後便給自己發了一條有關於她要去找不久前剛到本市的布朗·愛德華。
布朗·愛德華是什麽人，王暮卿再清楚不過，他不理解的是陸曦菏為何要去找他，據他所知他們並沒有什麽連接點。
“那你猜猜看，她為什麽要去找呢？”伊琳娜特在王暮卿辦公室現行，現在作為“智能生命體”的她隻能作為人工智能通過科學技術現行。通俗點來講，她目前隻是一串數據，並不能在現實世界中自由活動。
不過她能通過某種難以解釋的方法動用自己的能力——「意識操縱」。雖然不如那具身體上的力量，卻足夠讓她站穩腳跟。
她醒來後發現自己身處於一個奇異空間，那個救了她的人告訴她，隻有從一個“人”那裏奪取了身體，才能在現實世界中肆意活動。
在虛擬世界中，通過各式各樣的人分享的繽紛世界，她開始向往那樣的生活。
在那個人告訴她，是照片上的人搶走了屬於自己的生活後，伊琳娜特開始嫉妒，照片上的人她自然是認得的，隻是等到她找到上麵的人後，發現她已經變成植物人了。
伊琳娜特十分不解，既然如此，為何照片上的人是醒著的？
“這就是你需要的那具身體，隻是依憑了這個人的相貌，就像傳說中會變為神妓的泥人，那個……可以用‘再生生命體’來形容的生物，在陸曦菏沉睡後化作了她的模樣。”
“可是奧賽姆，這跟我有什麽關係嗎？”伊琳娜特問道：“奧賽姆·亞帕提亞。我並不認為這跟我是有關係的。”
“不，我的好姑娘，這當然有關係。”奧賽姆說道：“這麽解釋或許有些失禮，但我要講的事情你必須知道。”
奧賽姆緩緩說道：“你是從她身體裏分離出來的意識，也就是說，如果你們並沒有分離，那麽做為意識本體的你自然而然會做為‘再生生命體’蘇醒，你也會真實地存在於這個世界，可以說，如果不是她就不會待在這個冰冷潮濕的地下室。而是會跟她一樣，沐浴在陽光之下，交到朋友，出去遊玩，過你理想中的生活。”
“是這樣子嗎……”伊琳娜特開始思考，“我希望你沒有騙我，奧賽姆，我擁有所有人的記憶，這個你是知道的。”
“哦，我的好姑娘，是除了陸曦菏的那一半有關於‘再生生命體’的記憶，你知道的，這個記憶是讓你擁有身體的關鍵。”奧賽姆冷靜應對，“你有著陸曦菏的記憶，難道你沒有發現隻有一半嗎？或者說，你擁有的所有人的記憶都缺失了那有關於‘再生生命體’的那部分記憶。”
“所有的記憶都在那具身體裏，這是那具身體的自我保護機製，就在陸曦菏試圖阻止你們兩者融合時觸發的保護機製。”
“是這樣嗎？”伊琳娜特問道。
“那當然是。“奧賽姆回道：“隻要你成功殺死那具身體裏的意識，並成功與之融合，就能辦到你想要做的事。”
“所以，來幫助我吧。”
“也是為了你，為了你能夠生活在這片被陽光照耀的大地上。”
奧賽姆引誘道，伊琳娜特猶豫再三還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無關於奧賽姆說的那些話是否正確，她隻是想擁有一具身體，擁有那一具原本屬於她的身體。她想要跟照片中那個沒有表情的女孩一樣，去過把原本屬於自己的生活。
她好嫉妒，嫉妒讓她爐火中燒，讓她不得不想辦法，以她現在這副樣子很難與那個人見麵，更別提去戰鬥了。
於是，她找到了日夜看守那位沉睡中女孩的人，與他達成了交易。
這很簡單，那個男人隻在乎自己的心上人，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無關緊要的生命體，他隻會選擇另外一方自己在乎的人。
在伊琳娜特認為，他與奧賽姆都是一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