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為什麽要在太陽出來之前去挖地？埋屍嗎？
8月20號，天氣晴。
天氣預報說早上5：35分，日出。
現在是5：02分。
天都還沒蒙蒙亮。
有小風，還算涼爽。
涿州武大靈豬養殖基地（宿舍）側後方，長滿了荒草的土地上，此時，正一派繁忙的景象。
一位頭戴草帽，帶著勞動手套，穿著訓練服的少年，正在撅著腚薅著都能將他膝蓋埋沒的草。
石小安邊拔草便嘀咕著：“他喵的，這地一看就很肥沃，荒草都長得這麽高。”
“哼嗯！”
“哎喲我去！”
突然，綠油油的草叢裏，蹦出來一頭小豬崽，衝過來撞他的屁股一下。
被他一把抓住，朝著後背就是一巴掌。
“啪！”
沒好氣地罵道：“小長牙！找揍是不是？真把我紮傷了，別怪我吃烤乳豬！”
“哼嗯！”
豬崽子也不知道聽沒聽懂，扭頭晃腚的四蹄子亂蹬，想逃脫石小安的手。
他身後另外四隻小豬崽，正趴在草叢裏，瞪著小眼睛觀察著英勇大哥，豬突出擊的結果。
“別搗亂了，知道嗎？爸爸我這忙著呢。”石小安也沒工夫多教訓它，又揍了一巴掌，揚手給丟了回去。
將那四隻豬崽砸的東倒西歪。
哼哼唧唧的裝可憐。
石小安是置之不理。
他現在對這些小家夥的皮糙肉厚，有些了解了。
從樓梯上滾下來都活蹦亂跳的，扔一下，砸一下，就更不會有事了。
反倒是理了它們就完了，馬上就開始得寸進尺。
跟小孩兒一樣。
想讓它們聽話，別打擾自己辦正事，就不能心軟。
今天軍訓第一天，八點半開始。
得在那之前把這片荒地翻出來曬上。
手腳不麻利就又得浪費一天的時間。
石小安可不想這樣。
在變強的路上，早出發一分鍾都是好的。
幸好這地方似乎是不久前才翻過，所以草的根紮得不深，薅起來不是很困難。
一抓一拽就起來一大把。
總共大概十多平米左右的地方，沒一會兒，荒草就被他清理幹淨，扔到了一邊。
長牙突擊失敗被抓，還挨了兩下打，原本還不甘心，現在更是失去了掩護體，就隻好放棄了對飼養員的騷擾。
開始抓荒草裏蹦出來的小動物。
螞蚱蝴蝶青蟲蜈蚣蚰蜒蛐蛐還有扒拉出幾條蚯蚓。
還真別說，這地方不大，沒想到生態係統還挺完整的。
扒完了草，石小安拿起鋤頭開始翻地。
他上網查了。
種菜就怕地裏有蟲子，和種子不發芽。
現在天氣熱太陽也大，剛好把這地翻出來，曬上兩天，殺菌消毒也讓土地變得鬆軟。
再撒一點營養土下去，菜才能長得更好。
鋤頭是從宿舍樓的工具房裏翻出來的，還挺好用。
不然武大所在的這片地方，周圍什麽都沒有，買都不好買。
就是石小安沒怎麽幹過這活，也就之前放暑假，跟著爺爺點過兩次黃豆。
而且是爺爺主要負責用鋤頭挖坑，他負責往裏放豆種，然後用腳掩埋上。
所以用起鋤頭來就有些生疏，不過見得多了，彎腰刨幾下，感覺就出來了。
越用越熟練。
挖土，把土塊挖出來敲碎，有石頭渣滓和異物，就撿出來扔到邊上。
這一通忙活下來，也給他累得夠嗆。
“乖乖，這種地，是他喵的真累人！”好不容易弄完了，石小安拄著鋤頭，抻直了腰，長出了一口氣。
這會兒太陽也出來了。
老話說，過了七月節夜寒白天熱。
太陽一出來，溫度就明顯有上升。
“還好我機智，起了大早來幹活。”石小安不無得意的道。
就這樣，他還熱了一身的汗呢。
別說，大早上出點汗，還挺舒服。
脫了手套，解開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把臉上的汗。
雖然活幹得沒多少，但裝備帶得很齊全。
掏手機看了眼時間，剛過了六點。
回去洗個澡興許還能睡一會兒。
對了，還得把豬崽子也給洗了。
他起床出來幹活，這五個小家夥也都醒了，哼哼唧唧的要跟著他。
石小安頭回知道，豬崽子撒開了叫喚，聲音那麽大，那麽難聽！
幾嗓子喊得他頭疼。
那穿透力，就算隔著牆也好不到哪去。
為了不在開學頭一天就被室友們暴打，隻能把它們都帶上了。
結果就是現在這樣，鑽泥地裏打起了滾，一個個蹭了一身泥。
他刨地，它們也刨地。
隻不過是石小安用的是鋤頭，它們用的是長鼻子嘴和四個蹄子。
還好是崽子們身上毛又粗又硬，洗起來不麻煩，也不用吹幹。
要不然得麻煩死。
不過這些小東西還是幫了點忙的，的確是聰明，看到大塊的石頭會叼出去扔。
聽說豬的智商本來就不低，它們怎麽也是異能覺醒的豬生下的後代，智商更高也很合理。
這會兒五個家夥湊在一塊，在靠近宿舍樓的橋腳底下，不知道在刨什麽。
石小安伸了個懶腰，準備過去把豬崽子提溜上，回宿舍去洗澡。
“嘖，武大食堂的飯菜，好像真是有點不同尋常。”
他感受著身上很快消散的疲勞感，不禁抬頭迎著朝陽做了一個擴胸的動作。
昨天中午在學校食堂吃的，晚上趙朝陽兌現承諾，請他們上三樓吃的小炒。
一個大菜四個小菜一大鍋湯，他們四個吃的連蔥薑蒜都沒剩下。
連湯帶水都喝完了，撐得扶著肚子走回來的。
吃飽了人就犯困，石小安困的眼皮打架，是硬撐在豬崽的叫喚下，給它們和自己都洗了個澡。
倒在**閉眼就睡著了。
這一晚上都睡得特別舒服。
然而事先定好的鬧鍾響起的時候，他卻馬上就醒了，而且感覺精神百倍，身上也輕鬆。
“看來論壇裏說的是真的，武大的飯菜能提升身體素質。”石小安忍不住再次感歎，這武大，真是來對了。
幸好他進來了。
感謝石振海先生和楊瀅女士，感謝霍一桐小姐……和她的小豬們。
“走吧二房東們，咱們回去洗澡。”他扛著鋤頭，拎起腳邊的竹筐，走過去抓豬。
豬崽肯定會弄髒竹筐，但他不用竹筐，他也沒辦法抱走五隻小豬。
算了，那就把竹筐一起洗了吧。
“哼嗯！”
“哼哼！”
“嗬嚕！”
聽到石小安過來了，五隻小豬紛紛和他打招呼，花豬更是懂事的分出了一點空間，讓他加入進來。
邀請他加入到，野餐中。
“……臥槽，你們在吃什麽？”石小安眨了眨眼睛，感覺自己的眼睛是被汗水糊住了。
他怎麽看到一團烏漆麻黑的氣團？
這一團不斷從地裏冒出來的黑氣是什麽東西？
他蹲下來扒拉了一下長牙，“你讓讓，我看看是什麽。”
別什麽都吃，再吃壞了肚子。
“哼唧！”
長牙後躲開他的手，蹄子刨地，不耐煩扇動耳朵哼哼了兩聲，等小尾巴一口咬完退開，它立刻上去吭哧咬了一口。
吧唧兩下給咽了。
接著是大黑，它一晃腦袋，探頭也是一口。
“哼唧！”
花豬哼哼往前擠，輪到它吃了！
……
半個多小時後。
把自己和豬崽以及裝豬的竹筐，都洗幹淨的石小安，頭發滴著水坐在書桌邊上，和桌子上趴著不動的五隻豬，麵麵相覷。
他手邊放著一本翻開的書，是昨天剛發的教材。
由於沒能攔得住，這五隻豬崽一豬一口，兩輪就把這一團兩個拳頭大小的黑氣，分著啃光了。
現在一個個都不愛動了，但看著卻不像是生病或者不舒服，更像吃到了好東西似的。
神情中有點懶洋洋的愜意感。
……能看出豬崽子的神情，聽上去很扯淡，可是石小安直覺自己的感受沒錯。
他手機上已經打開了獸醫學校老師的聊天界麵。
編輯好消息，還沒發過去，突然就遲疑了。
那團黑氣，怎麽看都應該和靈氣複蘇有關。
豬崽它們吃了這東西，問一個獸醫院的老師，有用嗎？
想了想，他還是退了出來，點開了班主任的頭像。
發消息過去問道：【早上好老師，靈氣複蘇之後，地裏會冒出黑氣嗎？那是什麽東西？】
【是晦氣，你在哪看到的？】
【有多少？】
【宿舍樓後側荒的地裏，我挖地的時候看到的，有兩個拳頭那麽大一團。】
【哦，那沒事，太陽出來一曬就會消融的。】
石小安剛想發個好的，然後把事情說一下，可沒想到，班主任手速很快，立刻就是幾條消息發了過來。
【？？？石小安！你為什麽要在太陽出來之前去挖荒地？】
【埋屍去了？】
【你們那棟裏誰死了？】
【你該不會把豬崽子養死了，想要毀屍滅跡吧？】
石小安：【……(⊙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