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打架

我們的教室很寬,可學生很少,教室後就留了一大截空著,成了我們下課後的聚集地。

在下午的第一節課後,我站起身,有十分鍾的活動時間,我得好好利用,坐了四十五分鍾,坐得渾身不舒服,坐的屁股疼。

我見幾個男同學三三兩兩地聊著天,我就晃**著走過去。

外麵起風了,有些冷,我們在二樓,也是頂風而立,好在有透明的玻璃窗擋著,我看著屋外的樹林隨風擺動著。

我沒有過多觀望窗外的景物,也沒有什麽大的變化。

一名六年級的男學生進了我們教室,他怎麽來了,他叫嚴海州,我一年級時留過級,對上一年級的同學還是認識的。

嚴海州的個子與我相差無幾,他走到我身邊,就對我說,“聽說你很囂張。”

“我又沒惹你,你無緣無故地來說我。”我毫無畏懼地說。

“是嗎?你沒惹我,我就不能惹你啊。”嚴海州不屑一顧地說。

“你想怎麽樣啊?”我回言道。

“我想怎樣?”嚴海州用手推了我一把。

我猝不及防,向後倒退一步。

嚴海州緊跟一步,伸手欲抓我的領口,我匆忙用左手難擋,我的右手已然伸了過去,迅速地在他臉上扇了一巴掌,他的臉通紅。

他的雙手伸了過來,我們兩人的雙臂架著,然後互相使力,兩人僵持不下,我們班的男同學圍了過來,一時顯得鬧哄哄。

我甩開了嚴海州的手,嚴海州氣鼓鼓的,伸手指著我,“你等著。”

“我就在這等著,我還怕你啊?”我大聲說道。

嚴海州灰溜溜地轉身,怏怏不樂地走出我們的教室。

我整整衣衫,走回我的課桌,坐在座位上準備上課。

嚴海州怎麽來找我茬啊,我走路又沒碰到他,我跟他又不同路,今天又沒招惹他,我上廁所撒尿也沒撒到他身上,他怎麽來找我,還真是奇怪,他是六年級的,對了,我想到李小剛,今來校時,跟他幹過一架,除了他,沒有別人。

我看著教室門口,有四個本班的男女同學進去。

丁大釗進了教室,他是六年級的,他也來了,他的個頭比我小些,他的眼神看向我,他徑直向我走來,我站起身,迎接著他的到來。

這六年級的學生一般不會進我們的教室,今天居然進了兩個人,真是稀客呢。

“劉思念,你連我們六年級的人都敢打,不得了啊?”丁大釗指著我說。

“我管你們是幾年級,敢惹到我,我就會打。”我理直氣壯地說。

“你口氣好大啊,把我們六年級的也不放在眼裏。”

“把你的手指拿開,我最不喜歡人用手指著我。”我生氣地說道。

“我就用手指你,你想怎麽樣?”丁大釗歪著頭問。

我用手撥著他的手指,丁大釗的手迅速抓過來,想揪住我的衣領口,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我的右手不由自主地揮了過去,我扇了他一個大嘴巴,這一巴掌很是清脆。

丁大釗顯然被我激怒,他也想還我一記巴掌,可惜被我難擋。

“老師,有六年級的進教室打我們五年級的同學。”我身後的男同學喊道。

丁大釗不肯放手,我們兩個人就架著,想把其中一人摔倒。

“老師,六年級的打五年級的。”有兩名男同學大聲喊道。

丁大釗見狀,慌忙收手,見課間休息時間已剩不多,他急忙走向教室門口。

上課的鈴聲頓時響起,吵鬧的同學閉了嘴,教室裏恢複了安靜。

班主任數學老師進了教室,我的心裏沒有恢複平靜,這兩個六年級的同學,肯定是受李小剛指使的,這兩人跟李小剛玩得比較好。

他一個個的來,我比較好對付,不過是一人賞一巴掌,也沒其他。

嚴海州是六隊的,丁大釗是二隊的,兩人放學後不會同道,他們不會連手對付我吧?

這節數學課,我也沒聽進去,隻想著我跟李小剛的一些私怨,先前有我思遠哥在學校,也沒人敢欺負我,那回李小剛惹我,我思遠哥給他來了一腳,正中李小剛的要害部位,這回我又跟他交惡,可謂是新仇舊怨,我思遠哥已輟學,不在家裏,他和我二伯去東北打工了。

第二節課中,我顯得有些恍惚,不知老師講了什麽,隻到下課,我還在想著,這下課的十分鍾,我要接招了,李小剛又會蠱惑誰與我接招,我的右手不禁又扇出去。

該上趟廁所了,上一個課間就沒去,被兩個同學耽誤了。

廁所沒有翻新過,我得下樓去,我前後觀望,沒有遇見六年級的男同學,我時刻警惕,以免他們突然襲擊。

若是在操場上動手,老師在二樓辦公,必會看到的,他們也不會在大操場上動手,那樣就太惹眼。

我從廁所回來,盡量不與六年級的男同學相遇,不要有身體的擦碰,讓他們有口實動手。

我一路走進了教室,還不斷觀望身後,以防他們在身後突襲我,讓我無法回身反擊。

我忐忑地坐在座位上,等待著他們的到來,看著同學們談笑風生。

隻到上課鈴聲響起,我也沒見六年級的男同學進我們教室。

放學後,我也不見李小剛,也許他一下課就回家了,他們要返校上晚自習。

對於一對一的打鬥,我是不會害怕的,我的右手是出奇的快,最擔心的是他們三個人一起上,然這幾個人我都認識,他們敢一起圍攻,我必會告訴老師。

我背著書包回到家,見家中無人,就把書包放在堂屋的椅子上,我媽若是從坪壩回來,必會到我外公家去,我外公的每年生日,我多半是去吃兩餐飯的,而且外公家又近,僅需五分鍾就到了。

我走在狹窄的田埂上,一眼望去,兩道山崗間是一片農田,田裏隻是種了些麥子,麥子才長出兩片小葉,匍匐在土地上。

我到得舅媽家,見我媽在屋裏,心裏頓感溫和。

舅媽在天沒黑就去廚房燒飯,待飯吃完後,大幺和小幺就得回家了。

我和我媽一前一後回到家,屋裏點起煤油燈,我在搖曳的燈下做著作業。

“你大幺又送給我一件厚衣裳,這件衣服雖然過時了,衣服好厚,穿起來很暖和。”我媽捏著衣服說道。

我大幺家在王店街上住,他家在街上賣衣服,我大幺有時就帶衣服來,送給我媽穿。

“思念,我拆了我的一件毛線褂子給你打了件毛線褲子,我都快織好,你等會穿上試試。”我媽在對毛線褲進行收尾。

我捏了捏毛線褲:“這麽厚,穿上了又笨。”

“天冷了,恐怕要落雪。”我媽說道。

“這幾天都時晴時陰的,一下雨可能就要落雪了。”我說道。

“聽,雨打到瓦上了。”我媽說道。

我仔細聽著,屋頂果真有聲響,“媽,我最不喜歡冬天了,又冷,穿一大身衣裳。”

“我不喜歡夏天,熱得太難受了。”我媽說道。

從門縫裏鑽進冷風來,煤油燈上的火苗小了,漸漸地要滅,我媽忙用手遮著,火苗才穩定。

我搓了搓手,感覺到有些冷,我回頭看了看木門,冷風從門縫裏鑽進來,屋外的風刮得呼呼作響。

“思念,冷吧,我去給你拿件襖子穿上,明天就穿著襖子上學。”我媽說道。

“媽,不冷,這麽快就穿襖子,要是熱怎辦?”

“熱,你不會脫啊,襖子又不是借的,你的身子又弱,弄不好就會生病。”我媽說著就端起煤油燈。

屋內一片黑暗,我坐在椅子上不願起身,要是站起來,身上的熱度就散了,我雙臂環抱著身子,感到暖和些。

我媽端著煤油燈進堂屋,手裏拎著件黑祅子。

“你還說不冷,都窩成一團了。”我媽將手中的襖子扔向我。

“你把外衣脫了,把襖子穿在裏麵。”我媽吩咐道。

我隻好脫了外衣,穿上了襖子,覺得好熱和。

“媽,外麵是不是下雪了?”我問道。

“不知道,開門看看啊。”我媽說道。

我走了過去,推開了門栓,在吱呀的開門聲中,一股寒風就湧了進來,我打了個寒顫,感覺褲子有些單薄。

借著屋內的燈光,我隱約地看見有雪花飄落,地上濕漉漉的,先前下過了雨。

“媽,真的下雪了。”我驚訝地喊道。

“把門關上吧,燈都快被風吹熄了。”我媽急促的說道。

我趕緊關了門,把門也拴好了,坐回椅子上繼續做作業。

“思念,你還有多少作業沒做?”

“就剩一點了,馬上做完呢。”我說道。

“你的毛線褲也做好了,要不現在試試?”

“上次已試過了,有些緊了,好像綁在了身上。”我如實說道。

“鬆鬆垮垮的穿在身上,會進風的,也不保暖。”我媽說道。

“媽,屋外的風小了,沒先前刮得大。”我聽著屋外的風聲。

“雪可能下大了,明天又是很厚的雪。”我媽說道。

第二天早,在我媽的鍋碗瓢盆的碰撞聲中,我很不情願地起床了,離開了溫暖的被窩,穿上了冰冷的衣服。

“媽,雪下得多厚了?”我見到我媽的第一句話就問道。

“你自己到外麵去看看吧,你的毛線褲穿上了?”我媽問道。

“這麽冷,肯定要穿上。”我的嘴裏吐出白氣來,我開門一看,地上一片白花花的雪,很是刺眼,雪地上一串串腳印,那些腳印通往房邊,房邊堆著些柴火。

地麵被白雪覆蓋,雪壓彎了竹林,一些竹子倒伏在地上。田野上也鋪滿了雪,成一個銀裝素裹的世界。

我走在雪地上,嘎吱作響,太陽出來了,陽光照在雪地上,白得讓人睜不開眼。

中午時,我見屋外的雪還未化完,我也不願走回家,特意去跟我妹說,讓我妹回家後,給我帶飯進教室。

我在教室裏看著屋外的雪景,公路上的雪化了,有些陰暗地方的雪還在,屋簷下淌著水。

有些學生找著雪,在牆角抓起一把雪,把雪捏成坨,扔向自己的同學,幾個同學在操場上嬉戲,沾了一腳的泥。

我妹提著一個袋子遞給我,這個袋子曾是我的書包,我現在的書包是我爸在街上花十塊錢買的,青色的帆布書包。

袋子裏包著兩個大碗,帶子打了個結,正好把袋中碗紮得牢牢的,我費了好大勁,才把帶子解開。

我把倒扣的一個碗揭開,飯還有些餘溫,隻是筷子沒見到,我媽裝的是勺子嗎,我把裏麵的飯碗拿起,在裏麵尋找著筷子,可就是沒找到筷子或勺子的影子,我媽可能是忘記放筷子了。

無奈之下,我看到屋外的竹林,竹子硬邦邦的,不容易折斷,隻好折小樹枝。

我看著大碗飯,無法下手,隻好出了教室,到得教室後,去找小樹枝。

我把小樹杆上的枝葉剮了,整了兩根小樹枝當筷子,為了解決肚子問題,隻好將就著吃,可是這小樹枝帶著青澀的氣味,我隻好苦澀地咽下飯。

下午放學後,我回到了家,提著碗給我媽。

“媽,你是不是沒給我放筷子?”

“袋子裏沒有嗎?我好像忘了。”我媽不好意思地說。

“我把袋子翻個麵,就是找不到筷子,你讓我怎麽吃飯啊?”

“用手抓啊,飯在路上被風一吹,是不是冰冷,你以後就回來吃飯吧,吃熱飯不好嗎?”

“我折了根樹枝當筷子,樹枝的青氣很重,學校離家太遠了,我不想走。”

“這才多遠,我上山去砍柴,走兩小時的路去,回來時挑一擔柴。以後你不回來吃飯,我就不讓思蓮帶飯去,你回家吃熱飯。”我媽說道。

我隻好答應回家吃飯,以後就別想我妹帶飯去學校了。

我讀六年級了,我們羅壟小學的六年級被撤了,合並到花園小學,我們鎮每一個村都有個小學,都以村名為小學的校名。

我在羅壟小學的新校僅僅隻讀了兩年書,未免有些遺憾。

新教學樓啊,難免有些不舍,挖的茅坑還兩天香呢。

我在花園小學讀六年級,對於我來說,比本村的同學到校的距離要近。

現在的花園小學是初中的學校,由於花園小學的土房子成了危房,幾年前我去花園小學考試過,教室的土牆就用長樹幹支撐,已是搖搖欲墜了,經過幾年的風雨,恐怕是倒塌了。

而初中的學校搬到了鎮上,是原先的黨校住址。

幾排紅磚瓦房,構成了教舍,我們一個年級有了兩個班,一個班擠進五十多名同學。

我第一次見到一個班有這麽多同學的,可是比原先翻了兩倍,有些擁擠,有些嘈雜。

這兩個教室擠進了六個村的一百多個六年級的學生。

一個教室二十個學生是教,五十個學生也是教,就像一隻羊是放,十隻羊也是放。

我們住校了,每周三下午回家一趟,帶兩瓶菜到學校。

學校提供了米飯,家長還要送穀進學校,我們每人準備了一個搪瓷杯,把杯子放在一個方型木架子裏,把方型木架子抬到廚房,由廚房內的人給我們下米。

而我帶的兩罐頭瓶菜,一瓶是新鮮蔬菜,能夠吃兩頓,過夜後的蔬菜會餿。另瓶是鹹菜,是醃製的蘿卜葉子,能過幾夜不會變質。

我們的語文老師是名女老師,她姓羅,兼班主任,二十多歲,剛從師範畢業。

羅老師圓臉,身材苗條,很會穿衣打扮,她走到我們身旁,我就會聞到一股香味。

那香味由遠及近,欲發得濃烈,我知道她就在我身邊,我用鼻子使勁地嗅著香味,隻到她走過,純香漸淡,隻到香味消失,我還在回味著那股香氣,透入甘田的清馨。

我這次作業沒做,老師來檢查了,我慌忙地拿筆趕做,我看著老師從這一排開始檢查,她一個也沒漏下,我想著她應該從第一排開檢,在檢到第四排尾,半節課就過去,我的作業差不多就完成了,可偏偏不巧的是,羅老師首先從第四排檢,留給我的時間完全不夠。

男同學馬佳寶被羅老師揪了起來,“馬佳寶,我叫你做作業,你一個字都沒寫。”

馬佳寶站在課桌後,羅老師用書本扇著馬佳寶的臉。

“馬佳寶,你到前麵跪著去。”羅老師用手指著。

馬佳寶依言,走到前麵的寬敞地,他倔強地站在那,沒有下跪。

“馬佳寶,我讓你跪著,你沒聽見嗎?”羅老師用手揪著馬佳寶的耳朵。

馬佳寶站立不動,有意違抗羅老師的話。

羅老師惱羞成怒,用手中的書本不斷扇打著馬佳寶的臉。

馬佳寶避讓著,用手攔擋著,兩個人在那轉著圈,羅老師用腳踢著馬佳寶的小腿,馬佳寶終究還是跪下了。

羅老師見馬佳寶跪著,她繼續檢查著作業,一個也不落下。

我的手心冒汗,身體也在瑟瑟發抖,我強力控製住,雖然呼吸急促些,隻到她來到我身邊,香氣撲鼻而來,我想著該來的,還是來了,遺憾的是我還是沒將作業趕完。

羅老師拿過我手中的作業本,見我沒做完作業,就用手捏著我的臉蛋,把我從座位上扯了起來。

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香味足以讓我眩暈,我享受著空氣中彌漫著香水的味道。

好在我的作業做了一部分,羅老師沒有用書本打我。

下午時,我們接著上課,在課中,我們聽到婦女的罵街聲,在安靜的操場,有名婦女在謾罵著,“你教書就教書,打我家孩子幹什麽?我在家就舍不得打,打得他都不敢來上學,你也太狠了……”

罵聲是停止了,婦人走進了校長的辦公室。

婦人從校長辦公室出來後就走出了校園,校長找到羅老師,羅老師跟著校長進了辦公室。

我們坐在座位上,伸長著脖子,透過玻璃窗,看著校長的辦公室。

羅老師板著臉心情沉重的走出校長的辦公室,校長給她上了一節政治課,她非常委屈地走在操場上,在走到她的單人寢室門口時,她捂著嘴,眼中噙著淚水,她重重地將木門關上。

這節數學課結束後,在課間十分鍾裏,同學們私下裏聊起來。

“剛才在操場上罵人的婦女是馬佳寶的媽,馬佳寶今天中午回家吃中飯,他吃了飯後,賴在家裏不想上學,他媽就問他為什麽不想上學?他就把老師打他的事告訴了他媽,他媽就找到學校了。”

“我們在學校還被打得少嗎?回家裏都沒說。”

“說了也沒用,我媽才不會來學校罵老師,還會說老師打得好,我非常皮,老師就應該好好管教我。”我說道。

“馬佳寶是家中的獨子,他媽把他當寶。”

“語文老師挨了校長的批評,這會肯定在寢室裏哭呢。”

“下一節就是語文課,我們有得罪受了。”

“馬佳寶就是強,老師讓你跪,你就跪,你還不服從,老師更加生氣,還不狠狠教訓他。”

“這一鬧也好,老師會有所顧忌,不會動不動就隨意打人。”

上課的鈴聲響了,我們都端正地坐在座位上,不敢高聲喧嘩,也不敢竊竊私語,隻是安靜的等待著。

都五分鍾過去了,始終不見老師進教室,我想著老師會不會不來上課。

“語文老師來了。”坐在窗子邊的女生小聲說道。

我們不敢從窗子那看出去,隻是低著頭看著書本。

我聽到了“叮咚”的腳步聲,那是羅老師獨有的穿著黑皮鞋走路的聲音,羅老師進了教室,她一臉嚴肅,眼圈也紅腫。

我異常地小心謹慎,生怕在課堂上犯錯,惹到羅老師,成為她的出氣筒。

令人壓抑的語文課終於是結束了,羅老師一出教室門,我就長籲了一口氣,眾同學歡喜雀躍,課桌上的翻蓋板也關得很大聲,還有人使勁捶著桌子,高聲講著話。

我從課桌裏抓出一把啤酒蓋,約了同學丁金銀玩,由於玻璃珠是要用錢買的,而廢棄的啤酒蓋或塑料蓋在野地裏是很容易撿到的。

我們蹲在地上,對方的啤酒蓋放在稍遠地,把手指架在地上,用大拇指控製著食指彈著啤酒蓋,看著自己的啤酒蓋碰到對方的啤酒蓋,就贏了對方的蓋子,是非常的高興。

而課間的十分鍾是很短暫的,到得上課鈴響,我們玩得很歡,匆忙比過最後一局,慌忙收起各自的啤酒蓋,跑到座位旁坐定。

在老師上課時,我的腦海中還在回想著玩時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