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這個院子,就是現實版“聽風者”們生活的地方,在故事中,它是那麽神秘,那麽藏龍臥虎,那麽多奇人異士雲集的地方;在現實中,它就是一個不起眼的普通院子,隱居在一大片農田之中,一條細長得僅夠一輛大巴通行的小路隱秘地聯係著通向外界的公路。

門口是一個瘦弱的戰士,旁邊的門房是向內部家屬及外來訪客們開放的“親切”場所,圍牆也不高,上麵像以前地主老財家一樣,豎立著一些碎玻璃片,但圍牆下是通向周圍農民家的小路,一到下午便開放為自由菜市場。

院子裏像最常見的內地小城的政府大院,有著不講究什麽美感的綠化,圓形的花台,筆直的通道,最核心的機要辦公樓,鐵欄杆上裝有宣傳框和圓形路燈,宣傳框中除了中央首長對部隊的寄語和要求是永恒不變的,別的也會放上些名人名言,有時也會放上些節水節電的口號等。

裏麵是一間間的辦公室,機報房中年輕的軍官們在裏麵說說笑笑,聊天工作,甚至於也不乏談情說愛。門口雖然貼著禁煙的標誌,但領導們進去,總是會按照慣例,向在裏麵工作著的德高望重的老高工們遞支煙——在中國,各種標語指示,就像是牆上的裝飾一樣,是供人欣賞而不是供人遵守執行的。

看似平靜的大院,也有著它自己頑強的節奏,超越了喜怒哀樂,超越了生離死別,像一雙無形的大手,在這個上空淡定地揮舞著,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女性,是這個世界中稀缺的,作為少數派,她們會被多數派稱之為資源,這句話聽起來,就是在物化女性,而大院中的女性,絕大多數卻欣然接受並享受著作為資源本身的種種便利,自然也在機遇麵前缺少競爭的實力了。

她們便是這樣,在大院中安靜地生活著,作為歲月靜好的點綴。

但,就算她們施展的空間局限如針尖般狹小,仍有一個個女性,將她們的生命盛開出絢麗。

所得心靈的痛苦,其實是一種覺醒。在覺醒之前,可以感覺到身體的痛、情感的痛,但卻能忍受下去,甚至忍到死;而覺醒之後,便能感受到心靈的痛,這是寧可死也無法忍的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