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男人把童梓君送到了自己的公寓裏。他輕力把童梓君放躺**,打來一盆溫水,細心地給童梓君擦臉,捂熱毛巾蓋在童梓君的頭上,舒緩她醉酒的辛苦。童梓君麵紅耳赤,酒精的滲透令她發起了酒瘋,手舞足蹈,說著令人聽不明的方言。男人猜想她一定是酒醉得厲害,便馬不停蹄到廚房裏煮了一碗醒酒茶。茶煮好後,他忙扶起被酒精折磨的童梓君喝下。喝了醒酒茶,酒精得以揮發。童梓君汗涔涔的,男人又為她細心擦拭。可能舒服感來了,童梓君“嗯”了一聲,便沉沉睡去,全然不知自己的模樣多麽狼狽。
男人給童梓君蓋上了薄薄的被子,瞳孔裏一片柔情似水,他凝視**的人兒良久,才輕力地關上門,走回客廳裏安穩地睡去。當陽光透過窗簾映照在童梓君臉上時,她猛然睜開了烏亮迷人的大眼睛。
咦,這是哪裏?藍色海洋般的房間,讓人感覺如在水裏,自由舒適。如置身夢中的童梓君不敢相信,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臉蛋。不是夢,這一切是真的。那自己是在哪裏?她迅速彈坐起來,驚喜的眼神忍不住打量這陌生的空間。藍色調的房子收拾得還算整潔,隻是四周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酒味。難道?她嚇得急忙查看自己的裝束。幸好自己穿的還是昨天的那套工服。沒事!別自己嚇自己。她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她趕緊穿上鞋子,推開門往客廳走去。外麵幾平方米的客廳空無一人。她努力尋找,尋找一個令自己滿意的答案。
沙發前的桌子上放了一張便條,她走過去拿起來一看。才知道原來昨天自己那麽糗,害羞如胭脂水粉暈染了她的臉頰。童梓君按紙條上的指示,洗漱一番後,把主人放在廚房裏的早餐吃了才離去。童梓君到公司打了卡後,決定找鄧老板繼續談保險的事情。辦公室的門敲響了,童梓君拎著公文包在秘書的引領下見到了鄧老板。
“早上好!鄧老板。昨天我酒淺失態,沒能和你詳聊保險的事。請你原諒!我想接著昨天的話題,盡快完善你的保障。”童梓君心裏想的是保險之事,隻是鄧老板和她卻不在一個調上。“童小姐,昨天的事別提了。我也不想沾上‘奸夫’的罪名,我看你還是另找他人吧!不好意思,我很忙,請童小姐理解。”一番話比下逐客令還傷人,童梓君聽不明白鄧老板的話。“鄧老板,我昨晚喝醉了,不明白發生了什麽。是否其中有些誤會?”童梓君不到黃河心不死。
“誤會?我昨天被你老公恐嚇,還差點被他打,還敢說誤會?我告訴你,我不去告發你們已是仁至義盡,你竟還敢來要我買保險!”鄧老板凶得像一頭獅子咆哮著。“老公?我還沒有結婚,哪來的老公呀?”童梓君一陣懵懂後甩了甩頭,忽然想到了齊思遠。嗬,這家夥,這回可把我害慘了。想到那家夥,她竟忍不住笑容如水花般漾開。
“昨天那小子真不是你老公?”鄧老板質問。“當然,他隻是我的好朋友。”鄧老板“哦”了一聲,伸手摸了摸腦袋,有種後知後覺的醒悟。呦,這小子還挺會裝,竟害得我的好事被弄砸了。隻見他那張國字臉瞬間消退了憤怒,眼珠子骨碌碌一轉,零星分布著的皺紋裝扮出了另一張臉孔。“看來童小姐真的很有誠意推介保險,為我做人生規劃。好!我就明人不說暗話。隻要童小姐肯陪我一天。我就幫你買一份保險,這買賣可合算?”他那雙寬大、黝黑而粗糙的手隨意撫摸著童梓君的手,眼鏡後的瞳孔色眯眯地看著童梓君。“鄧老板,我是來給你規劃人生,給你送保障的,不是來出賣自己的。兩者之間沒有什麽關聯,我希望你能清楚這一點。我覺得你還是看看我們的產品,它真的值得你擁有。”童梓君把計劃書恭敬地遞到鄧老板麵前。
鄧老板再次撫上她白嫩的雙手。“童小姐,你賣保險無非是為了錢。你上次不是暗示我,你可以服務周到嗎?你不要和我耍太極了,難道你還想說什麽冰清玉潔?”鄙視的眼神仿佛紅外線在童梓君的臉上掠過,刺得童梓君一陣陣疼痛。
“我告訴你,昨天如果不是你的朋友替你擋了下來,你早就賺到我的錢了。哎呦,我說童小姐,答應了別人的事可不要反悔。你隻是陪我一天而已,一天就可以賺好幾萬,這要去哪找啊?”鄧老板的話深深地刺痛了童梓君,偏偏他還很不要臉地摩挲著她的手。她咬了咬唇瓣,鼓了鼓氣,義正詞嚴道:“鄧老板,我捧著一顆為你服務的心來,是希望鄧老板的人生有規劃,人生有保障,這份優質的服務是保險。你也清楚保險既可以保障又可以投資,對您來說是很實用的。如果說要我為了賺你這份錢而出賣我自己,絕辦不到!至於我說的服務周到,是在辦理保險後,做好售後工作,讓你無後顧之憂。”童梓君一口氣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鄧老板。鄧老板聽罷,眼鏡後的瞳孔變了又變,一副猛虎下山的姿勢。他尖銳的目光死死地盯著童梓君,似乎要從她身上找出一絲一毫的悔意。“童小姐,當真不願意?”脅迫的語氣令童梓君更加不妥協。“不!如果你真心要買保險,我當然願意。可如果要我為這而出賣我自己,我絕不願意!”童梓君斬釘截鐵,烏亮的大眼睛堅定地望著鄧老板。“那好!恕難奉陪!Amy,送童小姐出去。”擱下這話後,鄧老板便當童梓君是空氣,隻管忙手上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