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早晨還沒到6點小萍就打來電話：“李大哥你來吧，坐1109路公汽，華南裏嘉禾園下車往東200米，門口寫著“大連嘉禾園液化氣有限公司”，母親歡迎你來上班！”

李偉傑草草吃了一點飯，就急忙坐公交車去小萍提供的地址。李偉傑心裏樂開了花：“有工作了，我有工作了！”

華南嘉禾園在甘井子區東部，遠離居民區。液化氣公司在一處封閉的大院，院裏有辦公樓。樓內有總經理室、質檢部、安檢部、化驗部及客戶管理和配送中心等部門。是一家現代化管理的液化氣公司。

“歡迎你來公司上班，暫時分配你到配送中心。”小萍母親又問：“你會開車嗎？”

“不會。”

“過幾天送你去駕校培訓——這是特殊工種，裝卸工、充氣工、駕駛員等都得經過特殊工種嚴格培訓。培訓期間工資照開。今天你先不用忙著工作，熟悉一下工作環境。”

“好的，謝謝老板！”

終於找到工作了！偉傑心想一定好好珍惜。晚上小萍從學校回來了，得知母親把李偉傑留下來心裏也是非常高興！

晚上她主動約李偉傑出去走走，他們一前一後地走在濱海大道，來到星海公園附近的海邊漫步，李偉傑始終和小萍保持兩步的距離。

“大哥出來打工幾年了？”小萍回頭問。

“我是第一次出來打工。”

“家裏一定有嫂子了吧？”小萍斜著腦袋有點調皮地微笑。

“沒有呢，”偉傑沒有忘記和小青的約定，出來打工不要說他們結婚的事情。再說他和小青也確實沒有辦理結婚手續呢！“我家裏困難，暫時還沒錢娶媳婦啊！”偉傑為自己的“謊言”有點臉紅。

“大哥好好幹吧！像你這樣的好人不愁找對象的。”

“你在哪讀書？還能天天回來跑？”李偉傑好奇地問。

“哦，忘了告訴你了，我今年考上遼寧師範大學，學校就在大連，離家不遠。不是每天都回來。這不是昨天我母親丟包，今天你來這裏工作，我才回來看看。”小萍微笑著望著李偉傑。

“哦，是這麽回事啊！”李偉傑也笑了：“你家的公司規模不小啊！”

“嗯，是的。都是我母親這些年打拚出來的，她太辛苦了！我又幫不上她。”

“你母親是個女強人！”李偉傑又問：“怎麽沒有看到你父親？”

“別提他！”小萍一臉惱怒。

“對不起！”李偉傑知道，一定人家有很多不為人知的事情：“我不應該亂打聽！”

小萍看見李偉傑不好意思了，臉漲得紅撲撲的，她歎口氣，邊走邊向李偉傑講述了過去：“其實也沒什麽，現在的社會司空見慣的事。我們家原來經營一座小型液化氣站，我兩歲的時候，父親有了外遇。父母離異後，父親和那個女人去南方闖**。女方比我父親大好幾歲，也有個男孩，和我父親他們一起生活。據說後來父親和那個女人也有一個規模不小的公司。父親走了以後對我們不管不問，家裏贍養老人撫養孩子，包括液化氣站的打理都是母親一個人辛辛苦苦地負責。一直發展到現在這樣的規模。外麵看母親這些年活得風風光光，其實我知道母親這些年太不易了！”小萍邊說邊擦眼裏流出的淚水。

李偉傑遞給小萍紙巾：“母親很偉大！你好好讀書吧，畢業以後幫助你母親打理公司！”

“我才不想打理公司呢，一天天操心死了！還是高危企業，為了安全生產，母親幾乎天天睡不踏實。”

“啥事沒有危險，走路不小心還會磕著碰著。”李偉傑笑著：“關鍵是多加小心！”

“嗯，我看大哥是個實在的人，你在這裏工作，幫母親多操點心。”小萍懇求的口吻。

“能有個活幹我就挺高興了，一定會盡心盡力！”

“嘩！嘩！”海浪拍打著礁石，濺起了幾尺高的潔白晶瑩的浪花，又一波一波湧到岸邊，洗涮著細軟的沙灘，又戀戀不舍地退回去。星海灣跨海大橋，五彩繽紛明亮的燈光，使大海變得更加美麗迷人。

“不知不覺我們出來有一會兒了。”李偉傑說。

小萍很自然地拉起李偉傑的手：“走，我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