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人說，看似強大的東西，其實經不起風吹雨打！毀滅往往就在一刹那、一瞬間！王者也不例外！
洞天仙境，蟾王現身
1
水牛幾個一聽是癩蛤蟆，自然是相信我說的，但也馬上沒了興致。他們說，癩蛤蟆不就是那種樣子醜醜的麻古麽，有啥稀奇。他們說著轉過身去把興致放到了白柱，個個眼睛放出光來圍著白柱看了又看。耀華最好爬樹，衝過去抱著白柱就往上爬，結果和我一樣一屁股滑跌在地上。我說，這東西太滑，根本不可能爬上去，不要浪費你的狗力氣了。耀華不服氣，再試幾次，結果還是那樣。
我繼續說，這白柱像隻大蠟燭，我們想辦法把點燃的蠟燭放到柱頂看看會是怎麽樣場景，好不好？會不會像點了一隻大蠟燭？大家拍著手說，好好好。水牛甘當孺子牛甘做人梯，說，我來作木樁，武林高手，你踩我肩膀上去，把蠟燭放上去。我說好！於是踩上了他的肩膀。
真像丈量過一樣，剛剛好！我的手剛好可以伸到柱頂。
為了不歪不倒，我點了根短短的一節蠟燭，將它穩穩地放在柱頂的正中央。這時，精彩出現了，奇跡發生了，剛一放上去的蠟燭像一顆璀璨的夜明珠，瞬間點亮了整個洞府！大夥傻了眼，這太神奇了！誰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家左顧右看，稍有的安靜下來，像參觀一個奇異的博物館，很認真很仔細地觀賞起來，隻見頭頂的石壁上橫七豎八地倒立著形狀各樣的石筍以及各種怪狀的石頭。有的像身肥體胖的大象，有的像活潑亂跳的山羊，像雞像狗的也都有。更多的像麻古，有靜坐的，有跳躍的，有正吃食的，也有正在睡覺似的。
這些像有人精心繪畫出來圖案，再印在那石壁上，石頭按照圖案長出神態各異的形狀一般，栩栩如生，令人歎為觀止。
在麻古圖案的旁邊有幾塊超大的凹凸有致的白色石頭，在光照下，猶如敦煌飛天，卻又像極月宮嫦娥仙子，婀娜多姿，翩翩起舞欲將乘風而去。仙子圖四周，石筍呈現著青色、黃色、紅色，綠色，藍色……五彩斑斕，絢麗多彩，讓人心曠神怡。那些停留在石筍尖的水珠，在耀眼的光照下，像顆顆晶瑩剔透光芒四射的珍珠，惹人喜愛。
我們簡直到了仙境囉！
夥伴們短暫的安靜後徹底瘋了，圍繞著白柱跳啊笑啊跑啊，完全變成了一群快樂在仙境中的瘋孩子，沒有固定形狀，卻有著統一的語言：高聲尖叫！反複尖叫！
尖叫，是我們對喜愛的最高最直接最深情的表達。
大家笑著，瘋著，鬧著！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傳來巨大的“唦唦”聲，頭頂的砂石、石筍等開始紛紛往下掉。夥伴們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以為自己太鬧騰把洞給鬧塌了，嚇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我卻異常平靜地朝唦唦唦聲音的方向看去，不看便罷一看也嚇破了膽。
2
隻見一條漆黑無比的巨蛇朝我們靠近，目光如炬。
說它是蛇又不完全是，它還長了腳，它的頭跟普通的蛇的頭，形狀雖無二異，卻是大得叫人瞠目結舌。它的頭比水桶還大！身體比黃桶還粗！我們一看嚇得目瞪口呆，直喊，娘啊！完了！完了！完了，隻要它大嘴一張，我們一個也逃不了。
就在我們嚇得靈魂出竅不知所措時，它說話了，那巨蛇竟然說話了。
那蛇神態自若地來回踱著方步，傲慢地說：蟾王，出來吧！我知道你就在附近！
一邊說一邊吞吐著巨大無比的蛇芯子，收起了腳盤起了身子環視四周。
蟾王！這麽多年，我一直在找你，一直在找你啊！隻要你出來，把那顆蟾珠給我，我以我的蛇格保證，往後，我們和睦相處，相敬如賓！不！相安無事！我住我的水庫府，你住你的蟾王洞。這個光他媽的是誰點的？怎麽跟蟾王你的蟾珠一樣光亮。蟾王啊，這場景再熟悉不過了吧。多年前就是你把蟾珠放在這，對，就是這根柱子上，照亮了洞府，照亮老頭回家的路，也照亮我來時的路，讓我找到了你。如今，這束光雖然光亮，但它遠不如你的那顆蟾珠。當然，它一樣光亮，猶如這些孩子，我的美食！有著不一般的魔力，足以勾引到本王的到來。蟾王，你出來啊！出來說句話！我在等你啊！我很想你啊！
這蛇成精了，我們怎麽這麽背時啊，救命啊，誰來救救我們，救救我們的命啊！耀華嚇得屁滾尿流，哭著，喊著，跑著往外衝，可是，巨蛇輕而易舉地一把將他按住。
蟾王！你給我滾出來！我說的話你聽不見嗎？出來！再不出來，
我一口一個，把這些小東西全部吃掉。巨蛇變得青麵獠牙，怒罵著，可也並不急著吃耀華，隻是用爪子不停玩轉耀華，讓其痛苦地掙紮和喊叫。
大家望著那顆黝黑黝黑的巨大的蛇頭在頭頂晃來晃去，個個魂飛魄散，都在找機會逃跑、逃命！哪裏還顧得了要死要活的耀華。巨蛇不管他們，隻盯向我並朝我走來。夥伴們知道巨蛇真正的目標是我，趁機幾近瘋癲地朝洞口逃竄。
可巨蛇隻用尾巴輕輕一掃，便把他們幾個掃到洞邊的石壁上，撞暈過去。我沒敢動，隻呆呆地站在白柱下，漸漸地，我開始冷靜起來。我想，跑是跑不了，既然跑不了，那就靜下心看它怎麽吃掉我吧。我覺得它還吃不了我呢！我還沒吼呢！它不怕麽？
蟾王！你不是一向以慈悲為懷，懷抱一顆向善之心嗎？我再說一遍，隻要你把蟾珠給我，我用了就還你，你並沒有什麽損失，卻成全了我，你助人為樂勝造七級浮屠功德無量！再說了，你不是一直標榜你是這村落的保護神嗎？現在這些小東西已經是我的盆中菜口中食，你不是他們的保護神嗎？你出來保護啊！你再不出來，我真的會吃了他們，我說到向來也做到！蛇王我從不食言！巨蛇說著降下頭來朝我猛地張開血盆大嘴。
3
你——敢——！蛇王！一個嘶啞而高亢的聲音從我後麵傳來。我想轉身看看，可是根本完成不了轉身的動作，想必早已嚇得僵硬了。
哈哈!蟾王！你終於出現了！你知道嗎，你的出現讓我多麽開心啊！我他媽的真想親你一口！哈哈哈！巨蛇看到蟾王現身了，非常高興地縮回到原來的位置。又說，看來還是這個男孩對你重要啊，為了他，你終於肯現身。
蛇王！三界的變化發展自有它的內在規律，你的所作所為是逆天而行，你不怕遭天譴麽。嘶啞的說話聲離我越來越近。
我逆天而行？笑話！大笑話！我什麽時候逆天了？蟾王，你倒是說說看，我哪逆天了，煩請你把我的罪行一五一十地說給這個小東西聽聽，讓他知道我有多逆天好嗎？蛇王說著鬆開爪子踢開了耀華，可是耀華已是一堆爛泥一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我悲痛欲絕，閉上雙眼。
好！既然如此，那我恭敬不如從命了。蛇王，那我說了？蟾王說。
蛇王點點頭，盤踞一團，一副很斯文的樣子，說，蟾王，我洗耳恭聽著呢，你就大膽地說放肆地說，把我的罪行一條一條列出來，然後我們再說其他的，我們好久沒聚，我有的是時間。
蛇王，那先說稍遠一點的。百多年前，就是楊家村剛建村不久，他們圍了水庫，你覺得他們幹擾了你的生活，趁天降大雨，你興風作浪，水漫水庫，導致大壩一側不堪重負而倒塌，大水衝下村田山莊，你淹死了百多餘人，犯下彌天大罪！這是罪一。
其後，你以友好相處為名約我見麵，卻隻為了我的蟾珠，我不給，你便動怒打傷了我。我那時正在靜養，身子很弱，是打不過你，但也不是拿你沒辦法。你應該深知這一點，你騙我說要改過自新，不再傷害我傷害人類，騙取了我一顆蟾珠，沒想到這讓你神奇地長出了手腳，增強了作孽作惡的能力！你因此能爬山能涉水，水裏遊的，山裏爬的，天上飛的，你一律撲殺。很多東西因此絕了種，這一帶的人類生態被你破壞殆盡，當然也是我的罪孽，你的所作所為是要遭天譴的，知道吧。這是罪二。
近點的，近的就拿前不久發生的事說說吧。今年這裏大旱，村民幾近顆粒無收，你又趁天降大水，製造洪澇假象偷食魚王，並興風作浪水漫農田。你知道嗎，這讓多少無辜百姓因為既遭百年不遇的大旱，又遭百年不遇的洪災，而將顆粒無收！這又將餓死多少無辜的村民百姓，這是罪三！還有很多，舉不勝舉，我不贅述了。
還有，夜雨前後幾天，你矗立山頭，放出猴頭鷹，想什麽想幹什麽當我不曉得？
聽蟾王一說，我倒吸一口冷氣，那雨夜那束光，原來是蛇王的，那洞裏那束奇怪的光，也應該是它的。原來它一直守在洞口，等待蟾王的出現，想必那聲怒斥也是它的，村裏那麽多奇奇怪怪的事，也是它幹的或者指使其他什麽東西幹的。
蛇，真是一種邪惡的東西！
對！你講得很對！你曉得了又能怎樣！蛇王快活且毫不忌諱地承認了，並再次升騰起蛇頭。又說，所有的這一切，都是那些村民罪有應得，是他們咎由自取！他們大量使用所謂的人類新文明——高科農藥。這藥真是毒啊，他們毒害了多少生靈，作孽比我少嗎？況且我的子孫吃了他們毒死的鼠類，死了多少你又曉得嗎？山裏躥的、水裏遊的、天上飛的被他們打光了抓光了，我抓捕的隻有一小部分，我失去多少食物，你曉得嗎？沒有了食物，我會餓死的，你曉得嗎？我沒辦法！我真的沒辦法！
所以，我要懲治他們！我要釋放我的能量，讓他們得各種各樣奇怪的病，讓他們不明不白的死掉。嘿嘿，你知道嗎，我放出的瘟疫，他們那些個小人類，想醫想治都沒門！等死吧他們！
還記得嗎？那一年，我讓全城的麻雀得了一種病，當然是我下的瘟疫，原本我是想讓它們帶著病毒傳給人類的，但是，我心有點軟，沒有這麽做，以後嘛，那就那說了哦！
我一聽，更加驚慌失措！恐怖之極！
蛇王搖了搖它漆黑碩大的脖子，接著說，嗯，可惡的人類！他們用手抓就算了，他們還用那種叫電的東西，電光了田地的魚類和鼠類，最難忍的是他們在水庫裏投炸彈，炸去了多少魚蝦，沒有魚蝦我怎麽活？你說！他們那麽多年風調雨順，安居樂業，要吃有吃，要喝有喝的，為何還要搶我食物？他們還很過分地把這裏和水庫的水改裝成瓶裝水，大量的運到外麵去賣！他們這是在對我趕盡殺絕！我遲早連水都喝不上！今年大旱，他們要抽幹我水庫的水，這是對我直接的蔑視，這是對我直接宣戰。
還有，還有，更讓人難以容忍的是，他們到處抓食我的子孫，把我的子孫賣城裏去，作為所謂的野味，供那些天殺的花天酒地、海吃海喝。這樣下去，我們蛇類遲早會被他們捉光吃光，包括我也包括你！所以，我無論怎麽對他們，都沒有過也沒有錯，更沒有罪！所有的後果都是他們自己造成的，是他們逼我這樣的！我就是把他們的牲畜全吃了，把他們也全吃了，也沒有罪！都是他媽的他們逼的，我不吃他們，他們就會吃掉我！
蟾王！我知道你在最艱難時是這個男孩和他的先人或者前輩救下的，放生的，你有感恩之心，好生之德，我很欽佩！但是，就是這個孩子，他好像發現了什麽，反反複複陰魂不散地盯住我的洞府！他，知道的太多了，更要命的是，正如你所說那樣，他似乎有一種神力，我剛才又試探了一下，感覺還真近不了他的身。現在就可以這樣，長大了那還得了，我遲早被他捉了去，吃了的。
哼！無法容忍，他居然還帶人找到這裏來了，現在已經看到我了，看吧，我如果不幹掉他，會遲早被他害死，被他捉去！像魚王那樣。今天，你隻要把蟾珠給我，我修煉好本領以防日後不被這些可惡的人類捉到吃掉，我就再讓一步，放過他，放過這些孩子！否則！
否則你想咋樣？蟾王終於跳到我前麵。
我一驚，這才多久，蟾王比原來大了好多倍！幾百倍！幾萬倍！它蹲在我前麵，像一塊巨大的石頭，又像一座小山，橫在我和蛇王之間，完全遮住了我的視角，它全身金燦燦的，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這才是蟾王應有的樣子！我又驚又喜！
4
隻道一瞬間，蟾王一招除惡
蟾王繼續說，人類做錯了事，大自然自有法則懲罰他們，而不是由你，以己之私己之力施加報複，釋放瘟疫，荼害生靈。今年的大旱大雨，還不算懲罰麽？這是老天對他們不尊重自然，不愛護自然的懲罰！再者，受了這麽多的教訓，人類終會很快清醒過來，會還大地以青山，還蒼穹以藍天！換我們從前熟悉的喜愛的綠色家園。所以，我好心奉勸蛇王從此住手，從此真正修心養性，好自為之。至於這個孩子他是什麽人，你為何近不了他的身，你沒資格也沒能力更沒機會曉得！
我很驚訝蟾王這麽說我，我是誰？難道我不是人？跟他們一樣，也是什麽王？或者更加凶狠的“妖怪”？
好吧，不說他了！看來你是鐵了心要阻止我，跟我作對？可是，你真有能力阻止我麽？十幾年不見，難道你又上天了不成？蟾王！蛇王傲慢地說道。
你說說吧，否則又能怎樣？不過我可告訴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把我惹急了，我連你一塊收拾了，這一次我絕不再心慈手軟，信不信！你不是一直強調自然法則嗎，弱肉強食就是自然界最高法則，千百年來，從沒改變！你們蛙類一直是我們蛇類的食物，一直是我們的掌中之物，我們想吃就吃，想什麽時候吃就什麽時候吃，想怎麽吃就怎麽吃。當然，我誓死維護你們反抗的權力，但我也堅決捍衛我隨時捏死你們的自由。這是什麽？這就是自然法則，這就是你說的王道！這就是強者和弱者的遊戲規則！
真的嗎？蟾王一臉藐視地說，我尊重的強者！我尊敬的蛇王！
不是嗎？蟾王！蛇王抬起了頭傲慢地說，自盤古開天以來，你們就是我們口中之物，是大自然給我們配備的最好的食物，這就是你經常嘮叨的法則，法則是什麽？法則是給弱者安慰的幌子，你一直追尋的法則，是個假架子是個騙人玩的把戲，你也信？它對強者來說沒有任何作用，也沒任何意義。因為強者就是法則，自古隻有強者立法則弱者去遵從。
蛇王咽了一口口水接著說，我呀，我可憐你們，可以讓你們跳一跳樂一樂多活幾天，哪天隻要我們稍不高興，一口吃了你們，吃光你們！又能咋樣？不過也是，當然了，你有所不同，你是廣寒宮下界的蟾蜍，你不同於其他的癩蛤蟆，所以，我尊重你啊，叫你蟾王！可是蟾王你要想想，雖然，你找了一個與廣寒宮一樣陰冷的地方，在這裏享著福，逸著活，修著身，養著性。但離開了廣寒宮，這麽多年了，再怎麽修為，你已經隻是一隻普通的癩蛤蟆，如果蟾王還有記性，上次我們搏鬥，我隻輕輕碰了你一下，你就重傷倒地，要不是我放過你，對！要不是那老頭，對啊，就是這個小東西的先祖，帶了你出了洞，並帶到楊家村隱遁起來，我早就滅了你了！我很可憐你啊，蟾王！你大小也是一個王，卻需要人類把你藏起來。
我一驚，原來是這樣！太公最後一次回家，原來是救了受傷的蟾王，把它帶回楊家，並將其埋在葡萄樹下的老屋場地裏藏了起來。直到那天我們家建房挖基腳，才不小心把它挖出來。
蛇王繼續高傲地說，蟾王，你終究隻不過是一隻普通的小醜蛙了，我就是你的天敵，是你的法則，你就從了我吧!哈哈哈！麵對著強者！你要怎麽跟我鬥？啊？
那你要不要馬上再試試？蛇王！蟾王異常冷靜、從容地回答，帶有強烈的挑釁。
蛇王一聽，怒目圓瞪，蟾王！你敢藐視我？你這是找死你！說著再次騰空而起，眼睛閃過一道邪光，吞吐著它那又長又粗的芯子，朝蟾王逼來！
我一驚，好熟悉的邪光！像一把寒劍！
隻見蟾王並不加以理會，縱身一躍，上了白柱，脖子往後一縮便從口裏吐出一顆巨大的珠子來。蟾王把珠子放在白柱頂端，又跳到我前麵擋住蛇王。
白柱嵌上蟾珠後，立刻發出強烈耀眼之光，光芒四射，洞裏更是通天亮堂。洞裏清霧繚繞，穿梭於石拱洞穴之間，有白色的，有粉色的，有綠色的，有藍色的，有紅色的，更多的是乳白的，七彩斑斕，炫彩奪目。
我又驚又喜，忘了自己還在危難之中，竟然觀賞起這絕美的風景。
隻是稍一片刻，珠子慢慢地也變化起顏色來，散發出五顏六色的光。那光跟輕霧的顏色交相輝映，相得益彰，美輪美奐；那光像道道五顏六色的刀劍，充滿力量，似乎可以驅疫除魔。
蛇王一見蟾珠，大喜，說，蟾王，我知道你是一個明白人，你既然交出了蟾珠，我們可不就還是好鄰居，還是好朋友嘛！對嘛，我就借用一下，等會就還你！愛你哦，小乖乖！嗯嗯，好璀璨奪目的蟾珠，好生漂亮的蟾珠！好可愛好寶貝的蟾珠！說著縱身一口咬向蟾珠。
可就在這時，蟾珠又變化起顏色來，變成一道白光，一道耀眼的強光，直射蛇王的雙眼。
蛇王躲閃不及被射中，痛得連聲慘叫！
蟾王，你個天殺的，你竟然使用陰招，你弄痛了我的眼睛，不！你弄瞎了我的眼睛！我要殺了你！你看我怎麽殺了你這個狗娘養的又醜又賤的東西！蛇王痛苦地怒罵著，並舞動尾巴胡亂狂掃，掃向石壁，掃向蟾王。可是它根本夠不到蟾王，被刺瞎了眼的蛇王像沒頭的蒼蠅，隻能是到處亂碰亂撞。
蛇王，你作孽太深，你竟然膽敢冒犯人類，人比天大，你不曉得麽？沒有誰比得過天，沒有誰大得過天。你作惡多端，觸犯了天條，我不殺你！天道難容！說完猛地吐出了鋼絲般堅韌的舌頭，準確而死死地一把纏住蛇王的七寸，用力一拉把蛇頭拉到嘴裏，一口下去，咬爆了蛇王的腦袋，擰斷了蛇王的七寸，然後將其吐扔到遠處倒鉤的岩石上。
蛇王的尾巴雖然還在搖動，可身子已經開始慢慢地僵化，很明顯蛇王已經不行了，分明已經死去！爆裂的腦袋流出大量的**，一股濃烈的腥臭味衝鼻而來，彌漫了整個山洞。
打鬥隻在一瞬間，生死也在一瞬間！
看似強大的東西，其實最經不起風吹雨打！毀滅往往就在一刹那、一瞬間！王者也不例外！
沒想到剛才還威風凜凜不可一世的蛇王，就這樣死去，跟一隻小螞蟻一樣。
我早已嚇得膽裂魂飛！昏死過去！
5
不知過來多久，我慢慢醒來！慢慢睜開眼睛，看見蟾王仍舊蹲在“蟾王洞天”的石壁下，雙目炯炯有神，警視著四周。見我醒來，起了身又耷拉起眼皮，身子後縮。
不好！我知道它是要準備起跳。
它是要跳了！
它就要跳了！
我嘶喊著蟾王的名字，朝它艱難地爬去，我想跟它說，感謝它的救命之恩，希望它不要離開，至少不要馬上離開，我有好多好多的問題想問問它。可蟾王對我還是那副愛理不搭理的樣子，見我無礙，輕輕一躍，再次上了白柱，一口吞下蟾珠。洞裏再次慢慢暗將下來，蟾王的身子也從金光通亮變得暗淡無光。個頭也慢慢的變得小來，變得跟我認識它時一般大小。
真君，請您去叫醒您的那些同伴，盡快離開這裏！出洞去吧！我這有一個願望講給真君聽，我希望爾輩長大成人，能善待這裏，善待這裏的山，善待這裏的水，善待這裏的一草一木，善待這裏的一蟲一鳥，還大地以綠綠的水青青的山，你們人類和我們鳥獸們和睦相處，生生相息；在這片土地上，我們願你們實現心中的祈願，人民富足國家強盛，天下太平。假若這樣，人類國家幸矣！人民幸矣！三界萬物幸矣！真君任重而道遠，一路珍重！我去了，我很安全，不要再找我。蟾王說完，又輕輕一跳，便從我的頭頂飛了過去，撲通一聲跳進了洞底的暗河，沒了蹤影。
我很驚訝蟾王如此稱呼於我，難怪剛才它說蛇王沒能力也沒機會曉得我是誰。
我是誰？
我艱難地爬到下洞口的暗河邊，我要問個清楚，我到底是誰？我是什麽真君？難道我是能抓住孫猴子的二郎真君楊戩嗎？那我的天狗呢，它在哪？
我呼喊著蟾王，我大聲告訴它：你眼中的人類已經在行動，我們已經認識到自己錯了，我們很多地方已經開始退耕還田，我們善待萬物生靈，愛護一水一木，正在還大自然以藍藍的天空，白白的雲朵。我們也不再亂砍樹木，亂捕食鳥獸。人類又生活在青山綠水之間，生活在藍天白雲之下！鳥兒在青山綠水裏快樂地歌唱、飛翔，小獸們在叢林裏奔跑、嬉玩，小白兔又突兀地闖入到我們小村子……
可是，我已經看不到蟾王，我沮喪又著急地低頭看向洞底，這時也不知從哪兒透進了光亮，照亮了洞底，隻見底洞寬大無比，水波**漾，還可清晰地聽見水波拍擊岸壁的聲音。暗河的水黑得發亮，早已沒有蟾王的影子了。
我拚命地喊叫著蟾王，卻發現自己出不了聲。
我依舊撕聲裂肺地喊叫，可還是沒能叫出聲來，急得滿頭大汗……就在這時，聽見有人急促地呼喊我拍打我，睜眼一看，雖然眼前依舊昏暗無比，卻能認出叫我的人是我的妻子。
你怎麽了？感覺你剛才在張牙舞爪的，好可怕。被人追殺了？好像在喊救命，又做噩夢啦？對了，你好像一直在喊蟾王，什麽蟾王？妻子一邊拍著我的肩膀一邊問。
我沒有回答妻子。
此時再無睡意，於是起了床，來到書房，點了煙坐下，慢慢拭擦一身的臭汗。
窗外天空如洗，月光皎潔。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吹來一陣風，吹皺了書桌上的一張白紙，走近，將其重新攤平，一看大吃一驚，隻見白紙中間赫然書有兩字：
蟾王！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