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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說過不會被輕易利用，但那要看是什麽情況。”李寶焆道，“賀平光跟我承諾，隻要我辦成那事，燊華公司下一步別墅群建設，會給我一塊很大的份額。當然，我那時隻知道賀平光有鬼，但還不知道他要對你下手。我去了，他便暗中把我的某些舉動給拍攝下來，放給你看，好像就是我所為。”

“你說的算是通理，賀平光為何要嫁禍給你？”萬金耀道，“以你的地位，他犯得著？”

“他覺得我威脅到他了。”李寶焆道，“他以為他的策劃天衣無縫，但在我這裏出了點岔子，我並沒有莽撞地找你算賬，而是有所懷疑，所以他又想借你的手把我給解決了。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他想除掉梁升！賀平光對梁升的仇，不亞於對你的恨，當初是因為梁升，你才能進去分了他那筆錢的。”

萬金耀皺起眉頭看著李寶焆。

“萬金耀，賀平光是不是讓你看過或聽過什麽，來證明一切都是梁升策劃的？”李寶焆接著說道，“那也是賀平光在借刀殺人，讓你錯認為你的左眼失明，是梁升的精心策劃。這樣一來，他就一箭雙雕了，哦不，算上我這隻小雕，應該是一箭三雕，還不歹毒！”

萬金耀咽了口唾沫：“我怎麽能相信你說的是真的？”

“沒辦法讓你相信。”李寶焆道，“但事實擺在眼前，你很不幸，中了圈套。

梁升是被你搞死的吧？下一步就是弄死我，隻不過還未實施計劃而已，你能否認？”

把煙頭狠狠地掐滅，萬金耀咬了咬牙根：“這都他媽什麽事！”

“你琢磨琢磨。”李寶焆站起身來，“我希望你把事情弄清楚，我不想做冤死鬼。”

萬金耀想了想，笑了：“李寶焆，在這件事上，我傾向於相信你。”

“相信我就對了，要不我冒死來找你？”李寶焆道。

“以前嘛，”萬金耀又是一笑，“以前的事就算了，無論誰吃虧還是占便宜，都一筆勾銷！”

“真沒想到，你也這麽豪爽！”李寶焆道，“那今晚我不請自到，算是錯了，給你賠個不是。”

“今晚來得好！”萬金耀道，“如果你不來，我們的損失可就大了。”

“好，既然你這麽想，我就滿足了。”李寶焆道，“我們之間以後如何，先消停一段時間，畢竟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而且我那邊手頭也還有幾件事沒理清楚。”

“也行。”萬金耀頓了頓，說道，“待會你從原路返回，要不我送你下去，怕是不妥。”

“這我知道。”李寶焆道，“要不你手下也掛不住麵子。”李寶焆指指臥室，笑道，“裏麵的女人還等著你呢，我就不觀摩了。”

萬金耀似乎明白了點，起身進了臥室。李寶焆趕忙閃進書房，拉開書櫃暗門，進去沿著繩索溜走。李寶焆翻出柵牆後摸了摸額頭，吐出口長氣。不過李寶焆也沒有大意，防止萬金耀用緩隊員之計，先穩住他，然後再反撲。李寶焆躲進綠化帶，很有耐心地蹲守起來。應該沒事，到了半夜別墅內也沒什麽動靜，直到萬金耀自己開車將那女人送走。

“果然是沒腦子的家夥。”李寶焆暗道，他希望萬金耀也把賀平光給解決掉，這樣就用不著他來動手為陳暖陽和吳土山報仇了。

李寶焆耐心地等著萬金耀對賀平光行動，當然他知道變數還很大，賀平光不會輕易讓萬金耀得手，而且還有可能再反咬一口，把萬金耀蒙蔽住。所以，李寶焆一點也沒有放鬆警惕，他一個人住在租住的房子裏，做好了充分的防禦準備。等了兩天，李寶焆突然醒悟過來，消極地等待可不是辦法，應該主動出擊，借萬金耀要對賀平光要動手之機，暗中推波助瀾。

李寶焆找到梁強，這個還沉浸在悲痛中的家夥，一點都不懷疑哥哥是死在女人身上的，當然，他的悲痛還有另外一層意思，意味他今後的“事業”將一落千丈，之前都是梁升罩著他，給他弄點活。

“梁強，你哥哥的死，跟賀平光有直接的聯係。”李寶焆對梁強道，“你當初寫匿名信揭發我排汙管道鋪設，是不是你哥指使的？以為那樣就能牽連到賀平光？告訴你，這事賀平光知道，但他不聲張，他這個人就是陰損，手段非常狠毒。這一次，他幹脆就要了你哥的命。”

梁強對李寶焆的話有些糊塗。李寶焆歎了口氣：“你有沒有聽你哥說，要搞交通局公路修建的一個項目？”

“我哥的事我一般不知道。”梁強道，“你什麽意思？”

“唉，這事跟我也有關。我跟賀平光呢，關係還行，因為我幫了賀平光一個忙，讓他得手了一個女人，他感激我，對我不錯。我在燊華公司那幾個活，都是他幫的忙。”李寶焆再次歎氣，“賀平光是個鬼頭，他在燊華公司之外還接很多工程，前些日子交通局有幾個標段的公路修建項目，被他看好了，就讓我出麵張羅，他做幕後工作。”

“和我哥衝突了？”梁強瞪大眼睛。

“唉。”李寶焆表現出痛心疾首的樣子，“誰曾想到，你哥也有關係，也在打那幾個標段的主意。你可知道，那加起來可是五六千萬的項目，利潤按百分之三十算，保守說也能掙一千多萬！就這樣，賀平光就跟你哥掐上了，不過你哥的關係更硬一些，賀平光落了下風，眼看那麽大一塊到嘴的肥肉要飛掉，便惱羞成怒，想置你哥於死地。可是你知道，賀平光在那方麵也沒有多少本事，便向萬金耀讒言，說那個項目本意欲和他合作搞一把，沒想到讓你哥給攪黃了。萬金耀那個人你也知道，有頭無腦的家夥，一聽就火冒三丈，說梁升由他擺平，結果，你哥就出事了。”

梁強聽後，咧嘴大哭：“跟他們拚了！”

“你拿什麽拚？”李寶焆拍了拍梁強肩膀，“得用腦子，否則就是自尋死路！”

“同歸於盡也行！”梁強大叫起來，“我要替我哥報仇！”

“同歸於盡你也沒那能耐。”李寶焆道，“你能靠得近他們？估計還不等你出手，他們的打手就把你給放倒了。”

“那我該怎麽辦？”梁強道，“難道看著他們逍遙？”

“你得用巧一點的法子。”李寶焆道，“手段下流卑鄙無所謂！”“怎麽卑鄙法？”

“比如潑硫酸。”李寶焆道，“你搞不到高濃度硫酸？給他們毀個容！”

李寶焆道，“樹要皮人要臉，他們臉都沒了，還能吆五喝六地幹什麽，能和誰談事？”

梁強頜骨處的肌肉鼓起，他在咬牙。

“梁強，我看你還是先對賀平光下手。”李寶焆這麽建議，知道以梁強的能耐隻能放倒一個，而放到賀平光比較容易。而放到賀平光，就是為陳暖陽和吳土山出氣！至於萬金耀那邊，目前看來不必要，沒準以後還能處個好關係，那樣對他的發展也不一定有壞處。

“我想先潑了萬金耀，他是最直接的凶手！”

“傻了你，萬金耀隻是個工具，真正的凶手是賀平光！”李寶焆道，“我跟你說，你要是先潑了萬金耀，賀平光肯定要高興死了，等於他又利用你除掉了萬金耀！”

梁強“呼哧”一聲，一攥拳頭，“好，那就先潑了賀平光！”

“潑賀平光，我給你出個主意。”李寶焆道，“燊華公司售樓處有個漂亮妞，被賀平光搞到手的那個，知道不？”

“知道。”梁強道，“我在燊華公司幹活時，還經常和她說話。”

“那就好，你把她控製了，然後讓她打電話給賀平光到某某地方，伺機動手，不是很好麽？”李寶焆遞過去一支煙，“控製那女的也不難，你帶塊豬肉，把她騙出來，先倒點硫酸在豬肉上，讓她看看豬肉被燒毀的樣子，她就什麽都聽你的了。”

梁強接過煙，麵色沉重地點點頭：“好，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