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開始蒸餾
垂眼看著趙高這幅誠惶誠恐的模樣，李宇嘴角含著一抹冷笑。
自古以來無論是外戚，後宮，亦或是宦官幹政，都能掀起一番腥風血雨，朝廷動**。
比如前世東漢末年，宦官幹政中比較出名的十常侍，亦或者前秦的趙高，後明的魏忠賢。
這些從深宮中爬出的人精，哪一個是好相與的貨色？
壓製得住便是一把好刀，若是壓製不住了，隻會傷人傷己！
不過趙高的話倒是提醒了李宇。
武朝曆史尚短，目前還沒有宦官幹政的先例，看得起宦官的也不多。
若是能大肆納入宦官致仕，倒也不失為一個分權的好方法。
正所謂鈍刀子磨肉，入骨三分。
此時的趙高整個身體趴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一口，但是他深埋在地麵的眼中卻是流露一抹希冀。
“有話能直說不失為一件好事，趙高你倒是提醒了朕。”
李宇淡然道，隨即便讓趙高起了身。
太監宦官的權力來源於皇位，起碼比那群虎視眈眈的奸臣有忠心的保障。
不過如果想大肆讓宦官致仕，那麽首先就需要讓太監在朝堂上有說話的分量。
“去，到慈寧宮把魏忠賢借來。”
聽到李宇的吩咐，趙高頓時麵露抖擻之色：“老奴這就去！”
待到趙高離去，李宇便拍了拍手掌，門外恭候已久的一人懷揣著惶恐之心大步走入。
“臣，中府果毅都尉王黎，參見陛下！”
來人中氣十足的大聲喝道，在李宇麵前畢恭畢敬。
縱使是軍中之人，膽氣本壯，但以他的品階，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覲見皇帝，不由得誠惶誠恐。
畢竟即使是朝會，以他的品階也是站在大殿後麵的位置，就差一點就要退出門外候著了。
在這武京之中，丞相門前九品官，他官拜六品也隻是不入流而已。
“你上過沙場嗎？”
聽到李宇冷不丁的問話，王黎連忙回道：“回稟陛下，未曾。”
“臣訴職後就一直定居京城，遠離邊關，未曾見識過戰事，隻是偶爾奉命前往周圍的大州剿滅過一些不入流的匪寇罷了，不算沙場。”
聽了王黎一字一句的審慎回答，李宇搗鼓著手中的竹管子，滿意的點了點頭。
王黎的生平事跡，功績政要早就被李宇看了幹淨，如今問問他也不過是看看這人會不會誇大其詞自己。
現在看來，是個踏實本分的武人。
“那麽，你好酒嗎？”
李宇驀然問到，王黎連忙回聲：“回稟陛下，軍中之人無不好酒，嗜酒如命者數不勝數。”
“那你覺得今日那上三國所帶來的醉妃笑比之武朝的酒又如何？”
聽聞李宇的問話，王黎麵色變了變，但也僅僅是猶豫一下便脫口而出。
“若是與之相比，則武朝的所有好酒皆可棄之如鄙！”
聽到王黎絲毫不作偽的話語，李宇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看來會直接衝垮整個武朝的酒業。”
看到自己的話語沒有引起君主的不快，王黎在心中暗暗鬆了口氣。
方才他在心中也不是沒考慮過要美言一番，但是這種作法實在有違他的為人。
故而咬牙有話坦率直說，現在看來還算合適。
“既然你們都如此看好醉妃笑，那今天，朕就讓你嚐一下，屬於武朝的真正美酒。”
李宇笑著說道，便不顧王黎驚愕的眼神，使用已經準備好的工具組裝了一個簡易的原始蒸餾桶。
“有點簡陋，但是夠用了，日後再作改進就好。”
看著前方的工具，李宇從一旁取出已經備好的高粱作物。
“這是什麽？長得好生怪異！未曾見過！”
王黎在一旁大眼圓瞪的看著一個外形怪異的大桶，就好像是用數件不同的廚具拚接起來的一般。
“陛下，不知這種東西所為何事？”
王黎丈二摸不著頭腦，壯著膽子詢問道。
李宇嘿嘿一笑：“釀酒。”
竟然是釀酒！
王黎眼睛都瞪得大大的，伸手使勁的揉了揉眼睛。
他可從未聽說會釀酒的皇帝，而且還是使用這種長相奇特的東西。
更何況據他所知，九州寰宇之內的釀酒之法，大多以封壇發酵為主。
此時，早已經提前備好的材料堆積在李宇麵前。
這些都是已經準備以及加工好的酒曲以及糧食，這些都沒什麽難度，隻需要耗費一些時間。
李宇並沒有料敵先機的本事，單純是穿越到這個世界上的第一天，就發現了尚且處於低度酒發酵的程度。
按照他前世所看的那麽多網文穿越古代經驗來看，改良釀酒術是個必然的過程。
故而才讓趙高早早就準備了。
但是沒想到，還沒等他釀出酒來，上三國就帶著所謂的醉妃笑到他麵前吆五喝六。
對於這些使用發酵方法，最高也就二三十度的米酒李宇是嗤之以鼻。
蒸餾酒工分七步，而作為準備工作最耗時的前麵三步都已經提前備好。
故而李宇可以直接在第四步著手，也就是蒸餾！
李宇在一旁的大缸中舀了幾勺水倒入蒸餾器最上方的大鍋中，隨即使用火折子點燃稻草塞入下方的炤肚中。
隨即，在火焰的加持下，最上方的涼水很快沸騰起來，中部的酒料也逐漸受熱。
而且隨著涼水的蒸發，李宇要時刻在一旁注意加水，保持蒸騰的狀態。
當王黎見到李宇這番嫻熟有序的進行時，心頭不由得一陣淩亂。
現如今的天子也會下廚了？
而且還會釀酒，這些生火的動作怎會如此嫻熟？
就在王黎惶惶等待的時候，一股濃鬱的香味突然飄出。
他下意識嗅了嗅，下一刻，他的雙眼猛然圓瞪，看著蒸餾器中部的出酒口，狠狠的打了個激靈。
好香的酒！
此刻，替代了輸液管的鏤空竹筒中，以小量而連續的速度不停滴答滴答的流淌出點點晶瑩。
而王黎發現自己所聞到的酒香味正是來源於這點點晶瑩！
“流線掛絲，不錯。”
李宇摸了摸被熱氣蒸騰熏出的汗珠，滿意的點點頭。
多天的準備算是沒有白費。
而隨著蒸餾器內的溫度升高，濃鬱的酒香更加肆無忌憚的從禦膳房傳播到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