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1

又是一個豔陽高照的周日,四人圍坐在公園湖畔一張圓桌周圍,黃鶯在為芳芳剝蓮蓬吃。

芳芳說:“這個給鳳阿姨吃,她還在養病呢,好讓她快快好起來。”高鳳一聽甜蜜微笑起來:“芳芳真乖啊,小嘴兒又甜,謝謝芳芳,阿姨已經好了,你吃吧。”高鳳說著就做兩個擒拿動作“哈!哈!你看是不是?”四人大笑起來。

黃鶯:“高鳳,那天你暈倒在地,可真把我嚇個半死,以為你中毒或者中槍,回不來了。”

高鳳:“其實沒什麽,神經緊張,加上奔跑劇烈,運動性休克,他們在追擊我的時候,倒是開了很多槍的,不過都沒打中我,說起來,這還要感謝車恒,若不是他幫我把追擊者引開,我肯定死定了,胡飛飛也就沒辦法活命了。”

黃鶯又遞給芳芳幾顆剝好的蓮子。

芳芳:“謝謝阿姨!”

黃鶯:“乖,小嘴兒真甜,不用謝!”

高鳳問黃鶯:“黃鶯,那天我暈倒之後,蒂娜在醫院做了什麽?”

黃鶯開始講述當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醫生護士正在緊急搶救高鳳,黃鶯焦急詢問道:“醫生,高鳳怎麽樣?”主治醫生說:“高鳳麵色蒼白、四肢發冷、脈搏快而弱、血壓下降,目前診斷結果是運動性休克,劇烈運動導致心髒承受能力超限,引起急性心功能衰竭。現在陷入深度昏迷,嚴重時甚至死亡,好在,她還有呼吸和心跳,我們正在全力搶救。”同時他有條不紊地指導助手:“讓頭側偏,把舌牽出口外,保持呼吸道通暢!胸外擠壓和人工呼吸繼續!”然後對另外一位助手說:“好了,現在由小朱來協助我,針刺人中、百會、內關、合穀等穴位。”

這時,蒂娜忽然闖進來,首先被一名日本護士擋住,蒂娜亮出工作證後被放行,黃鶯一看有人橫衝直撞要進入急救室,擔心影響救人,於是就急忙上前阻攔,“誰知道她看起來很秀氣,動起手來竟然如此野蠻,連我這個受過警察專業訓練的格鬥手,攔都攔不住她。”

蒂娜:“我是蒂娜,執行公務,需要對高鳳搜身。”

美子:“她快要死了,等搶救好了再搜不行嗎?”

蒂娜:“不行,我不影響醫生搶救!”

醫生看看她的工作證說:“美子,讓她搜身吧,不影響我們救人。”

醫生繼續進行針刺,蒂娜對高鳳進行搜身。黃媽媽看到這亂糟糟的情況,實在是目不忍睹:“真是造孽啊!”黃鶯急忙攙扶他,走到休息室,兀自念佛祈禱。

黃鶯轉身回到搶救室的時候,看見車恒也走過來,蒂娜還在對高鳳進行搜身。

黃鶯:“隊長,這是怎麽回事啊?”

車恒:“飛飛怎樣,有救嗎?”

黃鶯:“已脫離危險,還要慢慢恢複。”

車恒走進胡飛飛病房,看到他已經張開眼睛,喜不自勝握住他的一隻手喊道:“飛飛!”

胡飛飛:“謝謝隊長救命之恩!”

車恒:“不要這麽客氣,飛飛!慢慢養病,我再去看看高鳳。”

胡飛飛:“高鳳?”

車恒:“是她救了你,以後再細說。”

車恒走出病房,看到蒂娜兩手空空走出來,說道:“怎麽樣,我說沒有吧?”

高鳳講完故事,車恒憂心忡忡地問道:“高鳳,蒂娜權力那麽大,她會不會為難你啊?”

“放心吧,”高鳳微微一笑,“我有她的把柄,她不敢把我怎麽樣。”

“什麽把柄,那麽厲害?”

“她曾經把日軍的情報,偷偷賣給美國人!被我抓到證據,做我們這行的,就是要有秘密武器,才能防身的,否則,隨時都有可能完蛋!”

此刻在山下寺廟內,金剛、紅玉在準備午餐架火烤一隻山羊。

紅玉:“剛哥,沒想到你一個單身老爺們,挺會做菜的。”

金剛:“紅玉,我是後來才單身的。”

紅玉一聽很是詫異:“你結過婚?以前可沒有聽您提起過,那她……”

金剛:“死了!”

紅玉:“哦,sorry!”

李彪和李傑走過來,對著兩位孤男寡女的背影,調笑道:“又在說悄悄話,你們倆。”

金剛一轉身,看到二位說:“瞎聊,來,彪哥,我們正在為大家準備午餐,你看,紅玉的刀功,還真是不錯!”

李彪:“來來來,休息會兒。我可沒功夫瞎聊,都坐下,我開始說正事兒!”

三人分頭坐下,紅玉為他們端來四杯調製好的果汁。

李彪:“目前,我們的緊急任務是尋寶,但是,有一個問題很難辦,那就是高偉。”

李傑:“他有什麽難辦的,人都傻了”

李彪:“李傑,問題沒那麽簡單,曼麗想喚醒高偉的記憶,醫生說很有可能,他們正在努力,高偉肯定知道寶貝在哪。”

紅玉:“那我們就等他康複之後,去搶!”

李彪端起果汁,喝一口繼續說:“想得美啊,紅玉,不要忘了,一旦高偉蘇醒,我們殺他親爹,綁架高偉的案子,就會受到高偉控告而重新審理,那可是命案啊,我們是要償命的!”

午飯後,李彪就迫不及待地駕車去醫院,李曼麗陪一位醫生坐在後麵,抬頭對李彪說:“彪哥,斯諾芬大夫,可是德國著名的失憶病症腦科研究專家,你一定要把紅包封大點啊!”

李彪急忙回答:“一定,一定,曼麗,這下肯定能看好。”

斯諾芬:“到了醫院,請你們不要告訴病人,說我是醫生,避免他受到刺激,我想先通過日常對話,了解一下他的基礎症狀。”

曼麗:“好的,那些拿給你看的病理檢查報告,有沒有說明一些情況呢?”

斯諾芬:“從檢查報告看,可以排除器質性病變,所以,我估計很有可能,屬於神經性功能失調,當然還需要進一步診斷,才能下結論。”

李彪:“如果是這種結果,好不好治呢?”

斯諾芬:“以往成功救治的概率不超過一半,有很多因素,另外還要看運氣。”

三人很快來到醫院,下車走進高偉病房。高偉一看到他們,對李彪、曼麗二人已經有記憶,便給他們端水喝:“李-曼-麗,我老婆,李-彪,彪哥!”

李曼麗:“你看,他記憶力挺好的!”

李彪:“你爸爸呢?”

高偉:“我爸爸高教授死了!”

李彪聽到此話,禁不住心中一驚,手中的水杯一晃,灑在身上一些水。值班護士急忙過來打掃衛生。李彪遲疑片刻,禁不住又要追問:“怎麽死的?”高偉回答數:“被強盜打死的。”李彪一聽頓時驚慌失措,杯子掉在地上,碎了一地。他驚人有點失魂落魄地喊道:“天啊,你恢複記憶了?”

高偉:“是啊,我能記憶啊?不過,我從來就沒見過我爸爸,不知道他長什麽樣子!”

李彪聽到這句話,方才慢慢恢複平靜,撫摸自己的胸口,然後繼續詢問:“你知道是誰殺你爸爸嗎?哥哥我幫你報仇!”

高偉搖搖頭說:“不知道!”

李彪重新拿起一杯水,喝一口,極力壓抑住難以平複的心跳,又問:“剛才那些是誰告訴你的?”

高偉:“車恒,他還讓我回憶我有沒有被綁架。”

李彪又一次受到驚嚇,麵色發白,急忙追問:“有嗎?你有沒有被綁架?”高偉慢吞吞地搖搖頭說:“沒有。”李曼麗看到李彪沒完沒了,有點著急,於是就把他推出門外,握住斯諾芬的手,對高偉說:“高偉,給你介紹一位德國朋友。”

高偉瞪大眼睛:“德國?什麽國?”

李曼麗:“對,德國,你爸爸就是在德國念書的。”

斯諾芬與高偉握手寒暄,對李曼麗使個眼色,曼麗走出房間。斯諾芬與高偉在病房交談,不時傳出笑聲。李彪與曼麗在外麵散步。

李彪:“可把我嚇死了,剛才。”

李曼麗:“肚子裏有鬼嗎,你,怎麽那麽魂不守舍?”

李彪:“沒鬼。”

李曼麗:“沒鬼你怕什麽?高偉恢複記憶,你應該感到驚喜啊?”

李彪:“驚喜?對,對對,是驚喜,不過曼麗,我的心髒實在受不了這麽大的驚喜!”

李曼麗:“萬一高偉蘇醒,找到那幅字,你買得起嗎,彪哥?”

李彪:“這個你放心,現在已經有買主了,就怕你到時候做不了高偉的主。”

李曼麗:“他?哼!要不是他爸爸擋道,我早就把它賣掉投資不動產了。這個老東西,死了都不肯把寶貝交給我!”

李彪:“我看我們還得在高偉半夢半醒之間處理寶貝,一旦等他蘇醒,恐怕更麻煩!”

斯諾芬走出病房,李彪和曼麗急忙走過去,詢問情況如何,斯諾芬說:“不太容易,還要再診斷多次,才能確認治療方案。”

李彪:“有把握嗎?”

斯諾芬:“應該能恢複!”

李彪拿出一個外星人鑰匙扣,走到高偉身邊說“高偉,這個有沒有印象?”沒想到高偉看到鑰匙扣立即眼睛一亮,大叫起來:“這是我的,這個給我,我的!”李彪很奇怪,急忙把鑰匙扣收起來,心中暗想:“誒?你竟然能夠記得這個?這真是怪事,難道?他不會是裝瘋賣傻吧?這還真是從他家保險櫃裏拿走的,他雖然失憶,為何對一個鑰匙扣,竟然這麽敏感?真讓人捉摸不透。”

2

正是午餐時間,在車府,一家人正在準備吃午飯,仆人上菜,車雲龍幫助擺碗筷。

車母:“雲龍啊,坐下吧,難得周末回家一趟。”

車雲龍:“叔叔和芳芳去哪了?”

車漢儒:“你叔叔帶芳芳去公園了。”

車母:“淑菀啊,雲鳳這孩子還在房間看書,別讓她累壞了眼睛!”

車雲鳳走出房間說:“奶奶,我在這裏,哥哥給我買的《山海經》,可好看了!”

車雲龍:“繪圖版的,你慢慢看吧。”

一家人開始吃飯。

車父:“漢儒,聽說我們華生藥行的車間有麻煩?”

車漢儒:“還不是海村他們。”

白淑菀:“你還是小心點兒,日本人可惹不起,你看高教授……”

車漢儒:“淑菀,他們就是霸占高教授實驗室之後,現在,還想霸占我們的生產車間,和儲藏倉庫。”

車父:“他們到底想幹什麽?我們已經有90%的訂單,來自日軍啦,難道非要把我們吃掉不可?”

車漢儒:“爸,我看沒這麽簡單,他們好像有什麽秘密行動,不想讓我們知道。”

白淑菀:“爸、媽,你們別著急,回頭漢儒再問問車恒吧,他應該知道一點內幕。”

車恒四人這個時候正在從遊船上走下來,已經過了吃午餐時間,他們還是在江邊一個農家菜館坐下,讓老板開火做飯。

車恒:“黃鶯,把芳芳給我吧,你別太累!”

芳芳:“我要高鳳阿姨抱。”

車恒:“不行,阿姨病才剛剛好。”

車恒把芳芳放坐在凳子上,高鳳側身喂芳芳吃飯:“阿姨喂你好不好,芳芳?”

芳芳:“爸爸不讓喂的,我早就會自己吃飯了。”

高鳳:“好,芳芳自己吃,真乖!”

黃鶯:“高鳳,你們昨天,事前不是說好分頭合作嗎?為何後來變成你一個人孤軍奮戰啦?”

高鳳:“其實還是分工合作,車恒拖住蒂娜,我才有時間去救飛飛的。不過與原來的計劃差別很大,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想起來後怕。” 高鳳開始講述那天傍晚到晚上發生的事情經過:

在高朋賓館咖啡廳,蒂娜在小包廂和海德瑞聊天,蒂娜盡顯嫵媚風姿,引誘他心旌搖**,溫存纏繞。海瑞德果然經不起風姿綽約的蒂娜**,向服務生大喊:“waiter,來兩杯白蘭地!”服務生拿來一瓶白蘭地,兩個杯子,倒滿酒。兩個人淺酌慢飲,蒂娜勾引他忘乎所以。

蒂娜:“海瑞德!”

海瑞德:“蒂娜,幹杯!”

高鳳走到一間預定的目標房間,用隨身佩戴特工鑰匙,打開房間門。她走進去返身把門關好,然後先打開一扇窗,告訴車恒自己已經進入房間,按照兩人約定,一旦窗戶關閉,即告行動結束,車恒就可以到窗外草叢中,找到一個救命的紙盒子。”高鳳先觀察一下房間布局,然後開始在房間內進行仔細搜索,尋找並不順利,找了一會兒到處找不到,她開始有點著急。

車恒在灌木叢中閉目養神,靜聽咖啡廳傳出西洋音樂的寧靜悠遠,他聽得很清楚,那是聖桑的F大調第五鋼琴協奏曲《埃及》。音樂忽然有點縹緲,仿佛是被風吹向了天空,車恒內心焦急萬分,不時看看表,看看遠處約定的窗戶,從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賓館盡頭的那間客房窗口,其中一扇窗在打開,他回憶高鳳的約定::“一旦窗戶關閉,即告行動結束,你就可以到窗外草叢中見到一個紙盒子。”

此時在咖啡廳內,海德瑞忽然起身告辭,並拿出一疊鈔票說:“蒂娜,謝謝你的幫助,但我必須要走了,感謝你幫我撿回錢包。”

蒂娜急忙攀住他的肩膀,撒嬌起來:“海瑞德,我們做這行是有行規的,對客人從來不會無功受祿。”

海瑞德:“你說你是做這行的?”

蒂娜:“yes,哄男人開心唄!”

她挽著海德瑞的胳膊,輕佻地走出包廂,故意借酒力拖慢腳步,慢慢走向房間。

車恒看看表,盯著打開的窗戶,更加焦慮不安。

此時在海瑞德的客房內,高鳳搜遍房間,還是一無所獲,她開始額頭冒汗,在萬般無奈之下,隨機在床頭、櫃子、牆上一陣亂按。高鳳忽然下意識站到椅子上,摸摸牆上一幅畫,發現背後有玄機。她立即掀開畫框,發現磚縫不整齊,於是順手拿掉幾塊磚,發現裏麵有個保險櫃,她根據自己的專業訓練,一眼看出保險櫃的種類和破解路徑,順利打開保險櫃,拿出文件盒,終於找到那份秘密文件,還有幾瓶藥水、數盒藥丸。

這時走廊裏突然傳來蒂娜的笑聲,高鳳驚慌失措,立即拿出手槍,躲在門後,過了一會兒,她又聽到不遠處傳來開門聲,高鳳打開門縫一看,發現是蒂娜在走廊另一端,忽然打開另外一扇客房門,一邊擁抱親吻,一邊把海德瑞推進房間:“我拿了你的錢,就要為你提供服務,反正還有時間。”

高鳳明白蒂娜的用意,急忙收起槍,拿起相機對那份秘密文件拍照。然後把膠卷、藥瓶和藥丸分別穩妥防震打包,走到窗前準備往下扔。忽然看到樓下有日軍警衛在遠遠盯著自己。

這時高鳳又聽見走廊有響動,隻聽蒂娜連聲道歉:“抱歉,對不起,你們繼續,繼續!”

陌生人:“混蛋,滾開啦,醉鬼!”

蒂娜借一點醉意,嘟嘟囔囔故意和別人吵架,拖延時間:“你他媽說誰醉鬼?這明明是我的房間,你們一對狗男女怎麽闖進來的,還在我**恩愛?”

陌生人:“滾出去,我要報警,我要報警!”

酒店服務員聽到喧鬧聲,急忙趕過來,樓道裏一片混亂。海瑞德攙扶著蒂娜回到自己的房間,拿出鑰匙開門。高鳳急忙掩好那幅畫,從窗口爬出。海德瑞開門走進房間,看到剛剛被高鳳關住的窗戶還在顫抖。高鳳已經順著排水管道向樓下攀援而下,等到她雙腳著地,車恒見狀正欲前去接應,忽然看到有幾位日本憲兵在向高鳳靠近,隻好止步。

此時,蒂娜突然如從天降,急匆匆走到高鳳跟前,她亮出自己的證件,驅走包圍過來的日本憲兵,拿走資料。高鳳上車,與蒂娜告別。

蒂娜:“高鳳,我們一起回總部吧”

高鳳:“我還有約會,再見!”

高鳳駕車來到一個偏僻處,車恒上車。高鳳急忙說:“我們去醫院。”

車恒坐到駕駛位,駕車狂奔,他扭頭問道:“沒有實驗報告,怎麽辦?”

高鳳:“那份報告,被蒂娜拿走,不過,我已經記住那個配方。”

車恒驚喜:“你還有這能耐啊?”

高鳳:“畢竟是教授的女兒,那些化學分子式我還是看得懂的。”

車恒駕車繼續飛馳,忽然有點慌亂說:“糟糕,高鳳,我們被人跟蹤啦。”

高鳳:“我已經看到,是蒂娜。”

車恒:“她有何目的?”

高鳳:“我交給她的是個絕密文件,估計是想看我是否有備份。”

車恒:“你下車讓她搜身吧,快一點還來得及。”

高鳳:“不行,她可是日軍發展的外籍特高課高級間諜,功夫很強,權利也很大。她一耽擱就會沒完沒了況且,說不準她要把我拖走,況且,你身上的藥水也會被她搶走,然後一起麵見海村,你把她引開,我抄近道走天橋跑到醫院去,已經不遠了。”

車恒:“你要小心。”

高鳳:“把藥水給我,我去救飛飛,你來掩護我!放心吧,我在日本讀書期間,可是曾經拿過百米冠軍的。”

在拐彎隱蔽處,高鳳急忙下車躲起來,看到蒂娜的車從身邊經過去追車恒。於是掉頭向醫院飛奔。

蒂娜駕車追擊車恒,車恒被蒂娜追尾、撞擊多次,依然在狂奔。

蒂娜:“高鳳,快投降,再不停就格殺勿論!”

車恒估計高鳳已經趕到醫院,便在街角妥協,被蒂娜逼停,車恒走下車,踱步到她跟前問道:“你是誰?憑什麽抓我?”

蒂娜亮出工作證給車恒看,車恒拿起來仔細端詳:“蒂娜!”

蒂娜:“你車上人哪?”

蒂娜全車搜索,不見人,於是就氣急敗壞地指著車恒說:“你們一定有陰謀!”

車恒:“誰啊?你找誰啊?”

蒂娜:“我奉勸你不要裝糊塗,高鳳呢?”

車恒:“她啊?我女朋友,請問帶女朋友逛街有罪嗎?”

蒂娜:“她人呢?她有沒有交給你什麽東西?”

車恒:“搜!除了麵包,什麽都沒有,不信你就搜吧!”

蒂娜全車搜索,用特殊儀器搜索,那玩意“滴、滴、滴”突然大聲叫喚起來,蒂娜欣喜地拉起坐墊一看,卻是一瓶罐頭。就這樣搜遍全車,儀器也叫喚了好多次,最終結果都讓她大失所望,然後又對車恒搜身,翻遍他渾身上下所有口袋,還是了無所獲。這時,一對日本巡警也慌裏慌張衝過來,圍住兩位,問車恒為何開槍,兩人都亮出自己的身份,都說自己在執行公務,剛才發生一點誤會,巡警看看他們都來頭不小,立即對蒂娜立正敬禮,即便作罷,兀自離開不管。

蒂娜:“車恒隊長,我明明看到你和高鳳上了同一輛車,請您與我合作,帶我找到高鳳,不然,哼哼,你可要吃不了兜著走!”

車恒估計高鳳早已完成任務,便隨機應變道:“沒錯,她的確在我的車上,不過剛才已經下車,去醫院看望一位朋友,走吧,我帶路。”車恒於是開車帶路,把蒂娜帶到醫院。

3

轉眼又過去兩天時間,李傑駕車,載李曼麗、斯諾芬再次來到醫院看望高偉。

李曼麗:“李傑,彪哥死哪去了,又派你過來。”

李傑:“曼麗姐,彪哥說他忙著其他事,這裏以後就交給我了,我聽候您調遣。”

李曼麗:“不知你老大對高偉做了什麽缺德事,一見就怕!”

李傑:“沒有,沒有,我們根本就不認識彪哥!”

李曼麗:“放屁!你不認識還可以,彪哥,他從小就是車恒家女仆的兒子,車恒與高偉那是世交,好著呢!”

李傑:“原來是這樣啊,您不說我還真不知道。”

來到醫院,三人下車來到病房,李傑拿著一個手提箱。

李曼麗:“斯諾芬醫生。”

斯諾芬:“不要喊我醫生,我們再用那幅字來刺激一下他的神經,看看他有何反應。”

三人走進高偉病房,寒暄過後,李傑打開行李箱,展開那幅字。李曼麗指引高偉看字:“高偉,看看這幅字,記得嗎?”

高偉:“記得,上次你給我看過。”高偉認真欣賞,並不時用手指指點點道:“真是好字啊!”

斯諾芬:“你家裏有這樣一幅字,你記得嗎?”

高偉歪起頭說:“家……裏?”他思忖片刻,搖搖頭。

李曼麗又拉著高偉的手,摸摸自己的腹部說:“高偉,這裏麵是你的孩子。”

高偉慢慢撫摸,把耳朵湊上去聽:“啊,我的孩子,對,是我的孩子,好像能聽到心跳了。”

李曼麗:“高偉,你好好想想,你爸爸那幅字,與這個一模一樣,放哪去了?馬上孩子出世,你總得送孩子一個禮物吧!”

高偉又慢慢搖搖頭說:“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李曼麗無奈搖搖頭,歎一口氣。斯諾芬詭秘一笑,對曼麗耳語:“讓我來!”

斯諾芬陪同高偉慢慢欣賞那幅字,他一邊指指點點一邊說:“這幅字,你隻能看到這一次了。”高偉一驚,欲把它卷起來,搶走:“為什麽?”

斯諾芬看到高偉的反應,對著曼麗微笑,悄聲說道:“怎麽樣?他已經對這幅字產生了感情!”

高偉:“是啊,這幅字這麽好看,我怎麽舍得告別呢?”

李曼麗:“但這幅字是假的,還有一幅真品,不知你爸爸放哪去了。”

斯諾芬:“這幅贗品已經有人要買,並且出價很高!”

高偉:“不能賣!”

李曼麗:“除非你能找到那幅真的,就把這幅字留給你。”

高偉:“怎麽找?”

斯諾芬:“根據這幅字,你好好想想,看看能否喚醒以前的記憶。”

李曼麗卷起字幅,裝進手提箱說:“好吧,斯諾芬,我們要走了。”

高偉:“把字留下!”

斯諾芬:“不行!”

高偉:“我要和曼麗回家,也許慢慢能想起來。”

李曼麗與斯諾芬相視一笑說:“好吧。”

此時在警察局,車恒、程浩、黃鶯等人,正在總結本次抓捕行動。

車恒:“本次行動,本來計劃有足夠證據,是可以抓捕李彪團夥的,隻是沒料到,他們兵力會如此龐大。”

黃鶯:“這次要是有野狼突擊隊配合,我們的收獲可就大啦。”

車恒:“可惜啊,沒有足夠情報說明對方兵強馬壯,突擊隊不可隨意動用的,我們已經吃過虧了,淩局長也受到連累。”

程浩:“飛飛這小子,差一點就要成功了。”

黃鶯:“是啊,飛飛差一點搶下那輛車,要是不起爆,那就是鐵證如山!”

車恒:“可惜啊,醫生說,飛飛目前狀況看,應該恢複很快。……關於這個案子,我們先告一段落,接下來,我們還要密切關注斧頭幫動向,看看他們究竟在幫日本人搞什麽鬼,有沒有進一步的陰謀詭計,一旦抓到證據,立即行動,千萬不能讓他們得手。”

黃鶯站起身說:“我要去醫院啦,照料飛飛盡快康複,我們也多一人手。”

程浩:“黃鶯,飛飛一看到你,病就好三分啦!”

黃鶯一邊走出門去,一邊回頭說:“程sir!哪有心情開玩笑?”

程浩:“不要太緊張嗎,鶯鶯,我也是為你好,走,我開車帶你去!”

車恒:“停,不要鬧,等一會局長給我們帶來一位新同事,是從抗戰前線突擊隊派來的偵查特種兵,增強我們的偵緝力量。”

車恒、程浩等人繼續商討工作計劃,車恒說:“我們一定要想辦法,先把李曼麗手中那幅贗品拿到手,再想辦法追蹤真品。”這時,突然響起敲門聲,黃鶯打開門,淩風帶領一位健壯小夥子走進來。車恒一見到那位陌生人,禁不住一驚。

淩風向大家介紹說:“各位,今天給大家帶來一位新同事,名字叫馬峰,駿馬的馬,山峰的峰。”辦公室內響起一陣掌聲,車恒走過去與馬峰握手:“歡迎馬峰,我是車恒隊長,多謝局長關懷,給我們派來精兵強將!”

馬峰看到車恒,也受到驚嚇,急忙說:“你就是車恒?我們見過。”

淩風:“你們認識?”

車恒:“見過,見過,不打不相識嗎?”

淩風:“馬峰,前天撞翻車是不是你兩個大水衝了龍王廟?”

“是的,就是車恒隊長,”馬峰一邊說,一邊敬禮道,“多有冒犯,請隊長原諒!”車恒一邊還禮,一邊拉他坐下。大家坐下,淩風逐一介紹:“車恒,特別行動隊隊長,美國西點軍校畢業高才生,在上海那可是威名遠揚啊,比我名氣大多了!”

馬峰:“車恒隊長,久聞大名!我早在報紙上看過很多關於您神奇偵探的故事。”

程浩:“我是程浩。”

黃鶯:“我是黃鶯。”

馬峰與各位逐一握手,然後對著車恒的耳朵低聲說,“你刺殺過一位賣國求榮的大漢奸,是不是?”

車恒一愣,不知道這人是什麽身份,這麽大的秘密,他竟然一見麵就抖摟出來,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隻好勉強微笑道,“謠言、謠言,不信謠、不傳謠!”其實車恒心裏清楚,這的確是事實,那還是自己在警察局就職之前,作為一個熱血青年,秘密接受救國會的指導,暗中殺害一個為日軍提供侵華情報的大漢奸。這件事一直都沒有公開過啊,真不知道這位馬峰是何方神聖,還有淩風局長親自保駕過來,看來還是小心為妙!

散會之後,程浩開車,載著黃鶯去醫院看望胡飛飛。

程浩:“又來一位新人,我都快可以退休啦。”

黃鶯:“浩哥正年富力強,退什麽休啊,走吧,去醫院,我還要把我媽接回家。”

汽車在街道行駛。

程浩:“黃鶯,你媽是不是相中飛飛做女婿啦?”

黃鶯:“去你的,還是正經點吧你,不然沒有人敢嫁給你!”

程浩:“我是樂得清靜啊,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黃鶯:“你是不是受過傷害,有心理陰影啊?你說你這麽帥,不結婚還真是有點奇怪。”

程浩:“是你,你願意嫁給我嗎?”

黃鶯:“又開始不正經了你!哼,不理你!”

汽車在奔馳,汽車經過王美霞的雜貨店時,王美霞正在賣雜貨。

程浩:“唉,可憐的女人!”

黃鶯:“可憐的人多著那,你忙的過來嗎?”

程浩:“你為何反應那麽強烈,不正常啊?”

黃鶯:“我隻是想說,她們家的悲劇,不應該和隊長相聯係。”

程浩:“嗯,不聯係,沒關係!”

第二天在警察局,車恒把馬峰帶到自己的辦公室,關上門。

車恒:“馬峰,你說吧,怎麽回事?”

馬峰:“我還想問你呢,隊長,那天你究竟想幹嘛?”

車恒:“我在執行公務,追擊嫌疑人,都是你,讓我功敗垂成!”

馬峰:“啊?那就不好意思啊,我純粹是覺得好玩,瞎搗亂!”

車恒:“瞎搗亂?”

馬峰:“是啊,我看你的車總在跟蹤一輛女孩子的車,推測你不懷好意,所以就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車恒:“不對吧?交通警察說你們在執行公務的?”

馬峰:“啊?執行公務?……對,我女朋友在執行公務。”

車恒:“什麽公務?”

馬峰:“她在日軍通訊社工作。”

車恒:“亂彈琴,你們可壞掉我一樁大事。”

馬峰一聽,立即立正敬禮道:“對不起,隊長,我一定將功補過!”

這時電話鈴突然響起,車恒拿起電話:“我是車恒……局長請講……好,我馬上到!”車恒放下電話,極速跑到局長辦公室。

淩風:“車恒,這個馬峰可不簡單啊,希望你能好好與他合作,有什麽疑問,不要輕舉妄動,遇到棘手嚴峻問題,要直接向我請示!”

車恒:“局長能明說嗎?”

淩風來回踱步,沉吟半晌,車恒見他猶豫不決,於是說:“要不……”

淩風:“他是國民黨‘軍統’派來的高級專員。”

車恒:“車恒明白!”

4

此時在醫院,黃媽媽給胡飛飛削一個蘋果,正在遞給他吃:“飛飛啊,那天你昏迷了一天,可嚇人了。”

胡飛飛:“多虧您老照顧。”

黃媽媽:“飛飛啊,你不是說你是孤兒嗎,怎麽忽然間來了一對父母?”

胡飛飛:“哦,我一出生就被他們扔到鄉下,所以我感覺自己就是孤兒,不想見他們!”

黃媽媽:“不能這樣任性的,飛飛,孩子都是父母的心頭肉,他們那樣做一定有自己的苦衷。”

胡飛飛吃一口蘋果說:“你才像我媽媽,對我那麽好,我最愛吃你做的小餛飩。”

黃媽媽:“你父母昨晚一宿都沒睡,一直看著你心跳正常,才回旅館休息。”

突然,胡父、胡母走進病房。

胡母:“飛飛啊,好了吧?倔兒子,看你受多大的罪,都不給媽捎個信。”

胡飛飛:“你們不是怕我嗎,我是你們的克星,你們來這裏幹嘛?”

黃媽媽急忙安撫飛飛坐好:“飛飛,你剛剛大病初愈,可不要動怒,心髒受不了。”

黃父:“好了,好了,飛飛,都是我不對,我對不起你,讓你吃了太多苦,你好好養病,不要生氣。”

胡飛飛流下眼淚:“我不要見你們!”

飛飛父母退出病房,黯然神傷,黃媽媽給飛飛擦拭眼淚。胡飛飛蒙被哭泣,黃媽媽慢慢勸解道:“飛飛,身體要緊,千萬不要再哭壞身子,有再大的委屈,養好病再慢慢說,總是話沒說開,說開就好了,天下哪有父母不疼愛孩子的。”

胡飛飛情緒逐漸平穩,黃媽媽拿來一條毛巾,給他擦臉。

黃媽媽:“我給你倒杯水喝,也該吃藥了。”

胡飛飛走下床說:“黃媽媽,您坐,我自己可以走的。”

黃媽媽坐下來,拉開抽屜,拿出一個項鏈仔細看,然後說:“這孩子,粗心大意,怎麽把項鏈亂丟在這裏?”

胡飛飛:“誰呀,黃鶯?她對自己的項鏈那麽珍惜,怎麽舍得亂放?估計是那天累暈了掉的。那是醫生撿到之後,送過來的,我一看就知道是黃鶯的。”

黃媽媽:“唉,這本來是一對的,現在隻剩下一個了!”

胡飛飛:“怎麽,丟了一個?”

黃媽媽:“是啊,20年前丟了一個。”在胡飛飛的追問下,黃媽媽回憶20年前那個夜晚:

1919年6月8日,北京某獨棟四合院,忽然響起狗叫聲,黃媽媽懷抱一個孩子,被兩個男人架走。黃媽媽一邊掙紮,一邊叫喊:“我還有個女兒在樓上!”黃媽媽的嘴被捂住。

黑衣男甲對她說:“來不及了,要麽都得死!”

黑暗中傳來槍聲,四合院被包圍,起火。

黑衣男乙:“舍一個吧,快點走!”

黃媽媽懷抱一個孩子,被兩個男人架走,火光中傳來小孩的啼哭聲,令人撕心裂肺。黃媽媽在遠處被拉上車,然後放聲痛哭:“別走啊,我要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黃媽媽懷中的孩子,被媽媽的哭聲嚇到,也大聲啼哭起來:“哇!——哇!——”

黑衣男甲哄著孩子:“鶯鶯,別哭了,我帶你去找爸爸,馬上就到。”

黑衣男乙勸解黃媽:“大嫂,對不起,我們也很無奈,我們跟黃大哥一起發動工人起義,沒想到政府特務要對我們趕盡殺絕,現在能保住你一家三口的命,就算萬幸啦。”黃媽依然痛哭不止,黑衣男甲低聲說道:“大嫂,我們兩個的家人,已經全被殺光,你們已經算是幸運啦。”三人以淚洗麵,默默無語。

胡飛飛小聲問她:“丟的那個就是黃鶯的姐姐吧?”黃媽媽點頭說:“是的,可惜她還不滿4歲,就葬身火海,媽媽對不起她啊,我本來可以把她放到身邊的那天,隻是因為她太吵,容易把妹妹吵醒,所以才把她放到樓上,誰知道……”黃媽媽說著,更加泣不成聲。

胡飛飛:“你也是身不由己啊,黃媽媽,都是那些狗特務心狠手毒,才害得百姓生靈塗炭!這些狗官隻會欺負百姓,不會富兵強國,你看現在,落到今天被日本霸占的地步,更加民不聊生!”

此時在山腳下的寺廟內,李彪一夥人正在戶外吃午飯。紅玉看見金剛端出一盤糕點,欣喜異常地說道:“我最愛吃剛哥做的海棠糕啦。”

金剛:“紅玉做的獅子頭也是我的最愛啊,晚上露一手?”

李彪猛吃兩口,敲敲桌子說:“不準當著我的麵兒肉麻!”

金剛:“彪哥,我一個大老爺們,純粹是逗孩子玩兒,你可不要多想啊。”

李彪:“依我看,紅玉趕緊嫁給李傑,我給你們操辦,保管讓你滿意!”

紅玉:“彪哥,這種事情你可不能包辦啊。”

李彪:“要我管,我就管,不要管就拉倒!現在是自由戀愛!”

紅玉:“彪哥是不是戀上曼麗啦?”

李彪:“本來以為高偉死了,還真有那個意識,現在不行了,人家丈夫還沒有死,總不能強搶民婦吧。”

金剛:“你還有希望啊,彪哥,因為高偉傻了。”

李彪放下碗筷說:“金剛,眼下火燒眉毛的事情,是找到國寶啊,那些男女之事,都放一放吧!”

金剛:“你讓李傑盯著曼麗,他行嗎?”

李彪:“不行也得行啊,我是不能見高偉啦,一驚一乍的我真受不了,你說萬一他蘇醒之後,還沒找到國寶,就先清算我們的綁架搶劫謀殺案怎麽辦?”

5

程浩駕車帶著黃鶯來到醫院看望胡飛飛,他們走進病房。

程浩:“飛飛,今天看起來好多了,那天昏迷一天,可真嚇死人了!”

飛飛:“浩哥,我好了,感覺可以上班了。”

程浩:“還是年輕啊,身體好,康複就是快!”

黃鶯:“還是要靜養幾天再回家,體內毒素還沒有排完呢。”

黃媽媽:“就是,就是,不能著急,好好養病,先不要記著上班,身體要緊。”

程浩走上前去,與黃媽媽握手說:“黃媽媽,你也辛苦啦!”

黃媽媽:“不辛苦,程浩,黃鶯經常誇你,謝謝你關照我家女兒啊!”

程浩:“不敢不敢,黃媽媽,現在年輕人可厲害啦!”

黃媽媽說完,又把黃鶯拉到一邊說悄悄話。

黃鶯:“媽,怎麽了?”

黃鶯:“他父母怎麽不在身邊啊,好奇怪!”

黃媽媽:“小點聲,父母被飛飛一頓臭罵,走了。”

黃鶯:“走了?”

黃媽媽:“是啊,心疼孩子,又害怕激怒孩子,不走能行嗎?”

黃鶯:“真奇怪!”

黃媽媽:“估計過去有什麽誤會,你呀,要勸勸他和解吧!”

黃鶯:“恐怕很難,我想想!”黃鶯說著話,走出門去,過一會兒又端著一盒飯菜走進病房說:“程浩,我在這裏伺候飛飛,麻煩您把我媽先送回家吧。”

黃媽媽:“黃鶯,我在這裏吧,你還要上班。”

黃鶯:“媽,我這兩天休假。”

飛飛:“黃媽媽,你回家休息一下吧,年紀大了,別累壞身體。”

程浩拉著黃媽媽的手,一邊往門外走,一邊說:“走吧,黃媽媽,我把你送回家。”黃媽媽正在往外走,忽然抽手出來,往回走,從抽屜裏拿出一根項鏈,交給黃鶯:“黃鶯,你的項鏈,怎麽這麽不小心,這珍貴東西可不能亂放。”

黃鶯接過來一看,頓時大吃一驚:“項鏈?我的項鏈?怎麽會在這裏?”黃鶯解開上衣領口,拉出一根帶有玉佛吊墜的項鏈,感到更加奇怪:“怎麽回事?我的項鏈在這裏啊?怎麽會一模一樣的?”

黃媽媽也感到驚詫起來:“不是你的?那這是誰的?”黃媽媽翻來覆去,托在手上,仔細看那個項鏈,並認真做比較,然後說:“黃鶯,你再看看醫生撿到的這個上麵,刻的是什麽字?我老眼昏花,看不清楚了!”

黃鶯仔細看看說:“有一個字。”

黃媽媽急忙問:“什麽字?”

黃鶯:“媽,怎麽這麽巧?我上麵有個‘自’,這個上麵有個‘由’,加起來正好是‘自由’。”

黃媽媽一聽,頓時頭暈目眩起來,暈倒在身後的**,眾人手忙腳亂,急忙上前觀察,見她呼吸急促,又急忙喊來醫生急救。醫生診斷之後說,隻是一時緊張而已,並無大礙。護士扶著黃媽媽坐起來,黃鶯喂她喝口水。

黃媽媽:“我沒事,快送我回家歇歇吧!”

程浩:“黃鶯,我先把你和媽媽一起送回家,我再回來照顧飛飛。”

黃鶯:“好吧。”

飛飛見狀目瞪口呆,回想起黃媽媽剛才講過的故事,若有所思,竟然忘記與大家告別。程浩駕車在街道上行駛,街道上傳來音樂聲:《夜上海》

傍晚時分,李傑開車把李彪、李曼麗和高偉三人從送到高偉和李曼麗的家,一個獨家小院,看到這氣派,李傑忍不住說道:“曼麗姐的家,比高教授家漂亮多啦!”

斯諾芬:“中國的老人都有一個習慣,自己拚命掙錢給孩子花,所以,兒子的家當然比自己的家更加富麗堂皇。”李傑一聽,不禁笑道:“斯醫生,你可是個中國通啊!”

高偉:“好像——在哪兒見過似的。”

斯諾芬伸出大拇指,與李曼麗相視一笑,李曼麗伸出大拇指說:“好樣的,高偉,還是在家裏康複快一點!”四人走進客廳,仆人給客人端茶倒水。斯諾芬又借機啟發誘導說:“高偉,看看你家客廳、家具……會不會麵熟?”高偉四處走走,摸摸,看看,充滿好奇。曼麗也趁勢啟發他的記憶說:“怎麽樣?這是我們結婚時買的!能想起我們的婚禮嗎?”

“婚禮?”高偉搖搖頭,不知所雲。曼麗對此很失望,斯諾芬勸她不要泄氣:“需要用刺激性的往事,不斷來激發他往日的記憶,今天剛回來,效果不是很明顯,還是耐心點,慢慢來吧。”

李曼麗在晚餐後,回到客廳,她播放音樂《夜上海》,然後與高偉翩翩起舞,斯諾芬坐在旁邊仔細欣賞她那曼妙的身影,和溫馨浪漫的音樂。

李曼麗:“高偉,以前我們倆經常就這樣跳舞的。”

高偉:“是嗎?”

李曼麗:“是啊,你看你,舞姿依然很嫻熟,我發現你對動作是有記憶的。”

高偉:“我不知道,跳舞不就是隨著音樂散步嗎,這有什麽難的?”

兩人隨著音樂旋轉。

李曼麗:“你看你都記得旋轉!”

高偉:“什麽記得,是你讓我旋轉的。”

兩人繼續旋轉。

李曼麗:“你看,你又牽著我旋轉。”

高偉:“你讓我轉,我當然也讓你轉啦。”

斯諾芬為兩人優美的舞姿鼓掌,然後站起身說:“曼麗,我要回去了,接下來就靠你了!”

李曼麗和高偉繼續輕歌曼舞,高偉想和曼麗親熱,兩人開始纏綿,過了一會兒,高偉把曼麗抱起來,放到**,卻突然被曼麗噓住:“噓——現在不行!”李曼麗把高偉的手放到自己肚子上說:“你的孩子,看,你的孩子!”

6

第二天,黃鶯走進病房,給飛飛帶來早餐:“飛飛,我媽給你做的小籠包。”

胡飛飛:“謝謝黃媽媽,謝謝黃鶯。昨晚,黃媽媽回家之後還好嗎?”

黃鶯:“沒事兒,她說是前一天晚上沒睡好,有點頭暈。”

胡飛飛:“唉,都是因為我。”

黃鶯:“聽說你不願意見父母?你把他們罵走了?”

胡飛飛香噴噴地吃著,不說話。黃鶯遞給他一碗湯,胡飛飛隻顧喝湯,直到喝完,才抬起頭看著黃鶯說:“黃鶯,如果是你,你父母在城裏生活,卻把你一出生就扔到鄉下,你會怎麽想?”

黃鶯這才明白其中緣由,不禁大吃一驚:“難道?”

胡飛飛:“是的,如果是你,直到長大後才有機會再回到父母身邊,你會親近他嗎?”

黃鶯:“從心理學來看的話,這個屬於心理創傷,的確難以愈合。自幼離開父母,缺乏親情關愛,往往易產生焦慮、煩躁、悲觀、疑慮等一係列的消極情緒;在性格方麵,較為突出的是性格柔弱內向、自卑孤僻。”

“是的,聽媽媽說,是在1919年得傷寒夭折了,還不滿4歲,那時我剛剛滿月,”黃鶯說完,又反問他:“你是怎麽知道的,難道是我媽將給您聽的?她還說了什麽?”胡飛飛沒有回答黃鶯的提問,喃喃自語道:“那個項鏈,真是奇怪!”

黃鶯也接著說:“就是,我要打聽清楚,那究竟是誰丟的,交個朋友也好,真是緣分哪。”

胡飛飛:“說不定是哪個醫生或者護士的。”

黃鶯:“嗯!”

胡飛飛:“我看,我還是回家養病吧,你就不用天天這麽累了。你看,我好好的。”

黃鶯:“等會兒讓醫生看看,看能否回家。”

美子護士走進病房,看到兩人在談笑風生,便打趣道:“飛飛,你康複的好快啊!醫生已經對你做個全麵檢查,結論是,今天就可以回家靜養了,不用再注射,再吃幾天藥就好。”

胡飛飛:“謝謝美子護士,你辛苦了!”

美子:“不用謝!”

黃鶯拿出那個項鏈,交給護士看:“美子小姐,這個是不是您丟的?”美子並不伸手,隻是抬頭看一眼,就搖搖頭說:“不是!”

黃鶯幫胡飛飛整理完所有衣物藥品,中午就離開醫院回到家裏。傍晚時分,在胡飛飛租住的公寓裏,黃鶯給胡飛飛端來晚餐:“飛飛,我媽給你做的雞湯,補補身體。”胡飛飛結果飯盒,連聲道謝:“謝謝!謝謝!”然後一邊吃,一邊聽黃鶯說話:“飛飛,你還是給父母和解吧,父母一定有他們自己的苦衷。”

胡飛飛喝了一口湯,猛然聽到這句話,頓了一下差點兒噎著,眼眶裏麵滲出了眼淚,他揉揉眼睛說:“黃鶯,其他任何事情都可以,唯獨這件,請你不要勸我!”

“好好好,不提了,不提了,這件事,你別激動,慢慢吃。”黃鶯看胡飛飛情緒難以平複,便開始用其他事情來分散他的注意力,“飛飛,那個項鏈,我交給那天的主治醫師,他說,他已經問過所有當天值班的醫生和護士,沒人認領,你說是不是奇怪,難道是那天闖進來的德國女人丟的?”

“你是說蒂娜,我聽隊長講過,”飛飛搖搖頭,說“應該不是,我猜吧,估計……”

“誰?”黃鶯急忙追問道,“難道你有什麽線索?”

飛飛猶豫不決,吞吞吐吐,還是沒有說出來:“你還是……最好問問你媽吧。”黃鶯一聽,若有所悟:“是啊……她當天一直在那裏為您念經,問問她,看還有誰去過急救室。”

此時在車府,白淑菀帶著芳芳接聽電話,她停了一會兒,對著話筒說道:“對,我是白淑菀,車漢儒的太太!請問您哪位?……啊,請稍等。”白淑菀舉起話筒對丈夫說:“漢儒,工廠又出事了,工頭找你。”

車漢儒接聽電話,然後說:“是誰帶隊?又是三木他們?你們不要動手,千萬不能讓我們的工人受傷。隨他們去吧,愛咋咋地,我看我們是經營不下去了。”車漢儒放下電話,怒氣衝衝。

車恒:“大哥,日本人想吃掉我們?”

車漢儒:“以前是控製我們的訂單,隻能為日軍生產醫藥,現在不知他們要搞什麽鬼,連我們的工人也要全部辭退,全部歸日軍秘密管理。”

車恒:“看來,他們真是有什麽秘密不可告人啊,連工人都信不過!”

白淑菀:“什麽秘密呢,這麽膽怯?我們一直是為他們保守秘密的。”

車恒:“這次不同,我感覺霸占工廠和他們搶占高教授的實驗室,屬於同一個計劃,兩個步驟。據我預測,一定與日軍的生化武器開發試驗有關,我已經得到日本方麵的情報,他們的主要研發基地在東北,在上海附近,有可能是想做野外攻擊模擬試驗。”

此時在高偉家,高偉和李傑正在大樹下走象棋,高偉突然拿起一枚棋子,高高揚起,又重重放回棋盤說:“將!”李傑左看右看,急忙收起棋子說:“偉哥,厲害啊,你腦子好著呢,怎麽就記不起以前的事情呢?”高偉笑笑說:“李傑,你棋走得不錯,還要多練練啊!”

李曼麗在化妝室收拾打扮一番,走出門,來到樹下說:“高偉還能記憶棋步?”李傑回答說:“能!”高偉也抬頭嗬嗬笑起來,李曼麗對他說:“好啊,的確有效,斯諾芬說,就是要用你最擅長,最關心的東西來不斷刺激,你才能盡快恢複記憶。”

這時,大門外響起汽車喇叭聲,李曼麗拿起包往外走。

高偉:“曼麗!你——”

李傑:“曼麗姐!”

“李傑,你陪陪高偉,我這兩天悶死了,出去放放風,”李曼麗一邊說著,一邊走出大門,被一輛陌生汽車接走,遠去。

李傑拿出一張照片給高偉看,然後說:“高偉兄,下象棋你都能記得住,這幅字你肯定也經常看,想想,真品放哪去了?”高偉結果照片,翻來覆去仔細看。李傑看他一言不發,就有接著說:“這幅字可貴啦,可以買八棟你家這樣的院子都用不完。”高偉一聽,真的來了勁兒說:“真的?”看到李傑堅定地點點頭,他又接著說,“小傑,我好像有點印象了,這幅字。”李傑不禁一陣驚喜道:“真的?在哪兒?”高偉回答說:“我要找到李彪,是他拿走了我家的鑰匙扣,把那個外星人給我,我就能找到那幅字。”李傑急忙給李彪打電話,匯報這個千金難求的喜訊。

李彪聽到李傑爆料之後,急忙親自開車載高偉來到高教授家,高偉說:“把那個外星人鑰匙扣給我。”李彪把鑰匙扣交給他。高偉打開鑰匙扣,看看裏麵寫的幾個數字說:“跟我來!”

高偉說:“就在這裏,下麵有個行李箱,拿出來就行了!”

“你等著,我下去拿!”李彪興奮異常,來不及細思量,就一邊說,一邊跳了下去,他小心翼翼走進地下室深處,不曾想,高偉卻迅速把地板蓋住,密碼盤上鎖,櫃子恢複原地,關好門,走出門外。

此時,在夜來香夜總會,李曼麗受到熱烈追捧。在**音樂與絢麗燈光包圍中,李曼麗與不同男人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