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1

馬峰駕駛飛機在天空翱翔。

副駕:“終於衝出日軍射程範圍。”

馬峰:“這次多虧車恒相助,他們的情報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忽然機艙後麵有響動。副官拔出槍:“誰?趕快出來,不然我就開槍了!”

高鳳舉起雙手走出來:“不要開槍,我是高鳳!”

馬峰好生奇怪:“高鳳?你不是被山本衝抓走了嗎?又是哪個神仙把你帶這裏來了?”

副官:“我知道,高鳳從小就會飛的。”

馬峰:“少貧嘴,讓她自己說。”

副官:“不是貧嘴,是飛飛講的,他說高鳳兩歲時家中被人放火,全家逃亡,都以為她被燒死了,誰知道她竟然活到現在!”

馬峰:“那真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高鳳,說說你是怎樣上飛機的,我很好奇。”

高鳳:“都是用命換來的!”

高鳳給他們講述自己獲救的經曆:高鳳被綁起來,旁邊放著各種刑具,劊子手麵目猙獰,隔壁傳來鬼哭狼嚎般的痛苦叫喊聲。

山本衝:“高鳳,我對你已經是仁至義盡,現在你如果還不開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高鳳:“你殺掉我吧。”

山本衝:“殺掉你?不!我要慢慢地折磨你,直到您忍無可忍……我要你去前線做慰安婦,一天不挺為將士服務!哼哼,你可考慮清楚了,最好不要與我作對!”

“啪!”劊子手一鞭子抽過來,高鳳渾身刺疼,但她咬牙忍住。

“我倒要看看你這身子骨,是鐵打的,還是肉長的。”山本衝一邊說,一邊“啪!”“啪!”又是兩鞭子。

高鳳低頭沉默,隔壁傳來鬼哭狼嚎般的痛苦叫喊聲。

山本衝:“給她來盆冷水提提神!”

劊子手把一盆冷水澆到高鳳身上,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

這時,外麵突然傳出叫喊聲:“我是黃鶯,我是她妹妹,我要見高鳳,我勸她投降!”

山本衝哈哈大笑:“好,你妹妹來的正好。”

高鳳的嘴裏忽然流出很多血,劊子手上去查看,被高鳳吐了一臉鮮血。

劊子手:“將軍,她咬舌自盡了。”

山本衝:“快送到醫院搶救,不能這麽便宜了她!”

幾個漢奸急忙走進來,抬起高鳳往外跑,放到汽車上,飛速行駛遠去。

在醫院,高鳳已經昏迷,醫生急忙進行搶救,稍過片刻,一位醫生走出搶救室。

日軍軍官:“高鳳……還有沒有救?”

醫生:“暫時脫離生命危險,還需要進一步觀察。”

夜晚,高鳳在病房昏睡,慢慢睜開眼睛,看到門口有兩個憲兵持槍把守。高鳳慢慢清醒,想起劊子手的各種暴行,簡直令人發指,她一定要自盡,不能再去忍受那些酷刑了,因為她明白,隻要落到他們手上,早晚都得死,與其不斷受他們折磨,還不如自己及早來個了斷。

高鳳看看兩個憲兵昏昏欲睡,她悄悄坐起身,看看窗外,估計有四層樓那麽高,應該可以結束自己的人生故事。

高鳳悄悄走到陽台,翻身跳下去,卻被人突然從背後抱住,並捂住嘴巴。高鳳拚命掙紮,陌生人去掉麵罩,原來是胡飛飛:“別喊,我是來救你的!”胡飛飛和另一個蒙麵人,已經把那兩個憲兵幹掉,他們一起把高鳳捆起來,往樓下送,這樣可以避免,走樓梯還要遭遇日軍層層把守,而胡飛飛兩人是化裝成醫生,白天進入醫院的,他們已經在一個雜物間裏埋伏多時,直到夜深人靜才開始行動。

突然,樓層通道裏的兩個憲兵聽到響動,急忙衝入病房,看看兩個同事身亡,**沒人,便向陽台衝過來,看到一條繩子順到樓下,他們就明白怎麽回事,急忙對著樓下射擊。胡飛飛和同事試試剛剛跳下陽台,帶著高鳳隱蔽到圍牆邊上,憲兵的槍聲引起樓下憲兵警覺,他們群起追擊,正在這個危機時刻,突然從大門口衝進來數十個蒙麵人,他們使用猛烈火力,壓製住日本憲兵的追擊,胡飛飛帶著高鳳急忙撤退。他們擊斃幾個憲兵,兩個蒙麵人被擊斃。

胡飛飛和其他蒙麵人帶著高鳳勝利撤退。高鳳在出來之後,知道自己在上海已經無立錐之地,便於救國會的朋友聯絡之後,參加白崇光的隊伍,來阻擊日軍,後來在飛機起飛的一刹那,她果斷登上飛機,另尋生路。

此時,黃鶯和媽媽都在客廳中坐著,夜不能寐,一起抹眼淚。黃媽媽跪在佛像前許願:“阿彌陀佛,保佑我女兒鳳兒平安。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黃鶯:“媽,你睡會吧,等會兒有人來報信,我馬上喊醒你,你都一夜沒合眼了。”

黃媽媽:“鳳兒命不該死啊,一定有佛菩薩救的,不然,一個才剛剛學會走路的孩子,怎麽可能逃出火海?感謝佛菩薩救命之恩,這次再就她一命,我願意立誌從此一生吃素,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

這時忽然響起敲門聲,黃鶯推開門,不見人影,從門縫下麵撿起一封信:“黃鶯、黃媽媽:我托一位朋友帶信給你,當你看到這封信時,高鳳已經得救,一切平安,勿念!胡飛飛拜上!”

黃媽媽喜極而泣:“苦命的孩子,多虧飛飛救命啊!”

黃鶯:“好了,媽,你可睡會吧。”

黃媽媽:“好,好,我可以安心睡會兒了。”

黃鶯扶著媽媽走進房間,長出一口鬱悶之氣:“這下可好了。”

在日軍司令部,聽說裝在國寶的飛機已經被中國軍人劫走,山本衝拿著電話手直哆嗦,他氣急敗壞地大聲吼道:“馬峰的飛機正在飛往重慶?”

對方:“是的!”

山本衝:“通報沿線我軍所有機場,起飛攔截!”

對方:“武漢機場已經出動十八架飛機進行攔截!”

山本衝:“好!好!一定要把它迫降,保護好飛機上的國寶,實在不行,還可以增派飛機!”

對方:“不行!”

山本衝:“不行就把它擊落!”

對方傳出慌亂不清的聲音。

山本衝:“什麽?美國飛虎隊?一群飛機護航?我們被擊落幾架?”

山本衝狠命摔下電話:“完了,完了,這下徹底完了!”

山本衝取下軍刀,脫鞘在手,對準一個花瓶一刀劈下去。秘書受到驚嚇,發出驚叫:“啊——”

2

在山路上,李彪、費金剛在前,紅玉、李傑在後,四人正在押運一輛空貨車在飛奔,準備去接貨。

李傑:“紅玉,你說,究竟會是誰把紅雲贖出來?”

紅玉:“馬力!”

李傑:“我見過他啊,他哪裏有錢?一個妓院裏的小廝。”

紅玉:“可是,李傑,你有沒有想過:人是會變的。”

李傑:“人會變,可錢不會變啊?”

紅玉:“真是死腦筋,所以你總是攢不夠錢!”

李彪回過來說:“想要錢?李傑,今晚就是個發財機會。”

紅玉:“彪哥,這不還是海村那批貨?”

李彪:“是啊,這是最後一票,幹完我們就發財啦!”

李傑:“晚啦,彪哥,紅雲已經被人搶走了。”

李彪拍拍李傑肩膀:“有了錢,哥再給你找一個。”

在車府,已經到了早飯時分,慧芝還躲在房間內接收情報,機器裏麵傳出一些無線電的聲音:“嘀嘀——嘀嘀嘀——嘀——”慧芝急忙拿起情報稿看著,十分震驚。他起身推開門,走到車恒房間門口,被車母叫住。

車母:“慧芝,車恒昨晚一夜未歸,現在剛剛睡著。”

慧芝站住:“我知道,讓他多睡一會兒吧。”

車母:“有急事嗎?”

慧芝有些慌亂:“有些急,我找其他人幫忙也可以。”慧芝急忙衝出家門,駕車遠去。

慧芝駕車匆匆忙忙來到四海通商貿易公司,被警衛攔住。她拿出一張名片說:“我要見你們老板陳英俊先生!”警衛進去一會兒,又出來。

警衛:“歐陽小姐,我們陳經理接見你,請進!”

慧芝:“謝謝!”

慧芝跟著警衛走進陳經理辦公室。

陳經理:“歡迎,歡迎,歐陽小姐!”

慧芝:“你好,陳經理,我有點急事,需要救國會全力協助,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陳經理:“什麽事?請說!”

慧芝拿出一封信交給陳經理。

慧芝:“是老爺子讓我來直接求助!”

陳經理:“老爺子的話就是命令,可不是什麽求助啦!我救國會完全聽從你們情報係統的指揮,衝鋒陷陣,責無旁貸!”

陳經理打開仔細看看,大吃一驚:“這日本鬼子,可真是狼子野心啊,竟然用細菌武器對付中國百姓!幹!就是掉腦袋,我們也要把它幹掉!”

慧芝拿出幾張照片給他看:“陳經理你看,這是一些霍亂、鼠疫、傷寒、赤痢等細菌的照片,據情報顯示,日軍準備在江浙一帶空投一部分細菌武器,做攻擊試驗,一旦進行大規模攻擊,後果不堪設想。這裏還有一些受到細菌感染的圖片,也有一些前線戰士受到毒氣攻擊的照片。”

慧芝:“據情報顯示,日軍已準備就緒,可能今晚就會開始行動!”

陳經理:“要快,就在今晚,絕不能等!”

慧芝:“可是,儲存地點和爆破點尚未確定。”

陳經理踱來踱去,無計可施:“還真是沒有辦法。”

慧芝:“看來,隻能找警察試試看,也許他們懂。”

陳經理:“警察?你也太天真了吧,日軍統治下的警察敢和日軍作對?”

慧芝:“也不一定,我找朋友幫忙,他們畢竟都是中國人!”

此時,在日軍司令部,海村驚慌失措,坐臥不安,額頭冒出冷汗。山本衝對海村暴跳如雷:“我們經營多年的藏寶洞,竟然被你們這群豬毀於一旦!海村,你該當何罪?”

海村:“將軍,海村該死,碎屍萬段也不足惜!”

山本衝:“好不容易抓住一個埋伏在你身邊的間諜,你又讓她被劫走?”

海村:“將軍,我已經調查清楚,高鳳是共產黨,她是被同黨救走的。”

山本衝:“共產黨?敢和我山本衝作對?我要把他連根拔起!”

海村:“如果沒有高鳳的情報泄露,我們把國寶運回東京的計劃,就成功了!”

山本衝:“這麽說,高鳳從我這裏溜走,就是我的責任啦?”

海村:“不敢,不敢,是我沒在醫院看守好。”

山本衝像頭困獸,在房間裏踱步,忽然一抬頭,看著海村,舉槍就打,不過子彈偏過一點點,沒有打在海村身上,他身後的向金寶,隻發出“哼”地一聲,就倒地身亡,腦袋裏麵流出一大片鮮血,把站在旁邊的三木嚇得渾身直打哆嗦,大叫饒命!山本衝命令侍衛交給

三木一把軍刀,氣急敗壞地說道:“向金寶這個混蛋,連一幅畫都不能找到,真是一頭笨豬,死有餘辜!現在,整個藏寶洞的丟失,都是三木你這個叛徒告密的結果,你——作為一個大日本帝國的武士——自己看著辦吧!”來到行刑室,三木在助手幫助下,沐浴更衣,三木知道自己為挽救家屬性命,已經釀成無可挽回的損失,他當初隻知道邦健他的人,是想要到藏寶洞看看,殊不知他們竟然有那麽大的武裝,把整個洞中的寶貝,全部搶走。事已至此,他自己感覺已經無話可講,隻能自殺,早知如此,哪怕犧牲全家人的性命,他三木也不會幹出如此彌天大罪的。想到此處,三木已經雙膝跪倒在地,準備按照武士道的禮儀,完成自己一生中最後一個儀式:第一,要使屍體不傾斜,隻許向前俯伏,如仰麵朝天,便算失儀;第二,腹上刀痕不許皺折;第三,雙膝須合攏,如鬆開了,就表示不夠修養;最後對於自殺用的武器也得安置妥當,不能任其散亂。他把上衣脫下來捆綁在腰間,露出腹部,然後舉起軍刀直接於腹部割開十字形狀,內髒爆裂流出,直至失血過多死亡。

海村向山本衝匯報說:“三木已經切腹自盡!”

山本衝:“你怎麽還不滾?今晚的行動若再有半點閃失,你也一樣自殺謝罪!”

海村慌慌張張向門口走去,走到門口又返回來,山本衝怒氣衝衝地取下長刀,脫鞘拿在手中:“滾!滾!否則我就劈了你!”

海村:“將軍,今晚我們的細菌武器已經準備完畢,請問空投時間?”

山本衝:“明天淩晨空投,免得夜長夢多,又被你們這群豬泡湯。”

海村:“是!”

海村慌慌張張打開門,一位清潔女工迎麵走進來,海村狐疑地盯著她看,想說什麽,看看山本衝,又閉嘴,然後走開。

山本衝走到清潔工麵前:“你聽到什麽啦?”

清潔工心驚肉跳,麵如土色,急忙搖頭不止:“沒,什麽都沒聽到,我隻是在打掃衛生的。”

剛剛吃過早飯,黃鶯正在家裏翻閱一些資料,準備給車恒匯報工作進展狀況,忽然聽到敲門聲,黃鶯打開門,看到一個陌生人。

陌生人:“請問是黃鶯家嗎?”

黃鶯:“你是誰?”

陌生人:“我是崔大鵬,你就是黃鶯吧?真是女大十八變啊,我都認不出來了!我是你爸爸的老朋友!”

黃鶯:“是大鵬叔叔啊,看你胖的,我也認不出你啦!請進,請進!”

大鵬走進來坐下,黃鶯倒水拿點心。

黃鶯:“大鵬叔,聽飛飛說,你現在是上海地下黨的頭頭。”

大鵬:“是分隊長,不是什麽頭頭。這麽多年不見,要不是飛飛,我們此生真是難以相見了。你媽媽呢?”

黃鶯:“她在睡覺,為姐姐的事情一夜未合眼。”

大鵬:“姐姐?哦,聽飛飛講過,她竟然兩次死裏逃生,真是傳奇啊!”

黃鶯:“我和媽媽能夠火海逃生,對虧您救命啊!”

大鵬:“應該的,應該 ,你爸爸是我的好哥們,他也救過我好幾次命啊。”

黃媽媽聽到說話聲,醒來之後走出來。

黃媽媽:“大鵬啊,天啊,終於又見到您啦,多謝您的救命之恩啊!”

大鵬:“大姐,多年不見,我就是想過來看看您!你放心,高鳳現在已經飛往重慶,她計劃先在那裏療養一段時間,然後再經西安,到延安那裏從事救國工作!”

黃鶯:“飛飛怎麽沒回來?”

大鵬:“我們今晚有行動,凶多吉少,恐怕有去無回,飛飛在休息充足之後,還要先去偵查,我隨後再帶兵去增援。”

黃媽媽:“哎,大鵬啊,好好做個生意糊口度日不行嗎?當初我總這麽勸你們,就是沒人聽,看看你大哥他……”

大鵬:“大姐,有些事情,必須要有人做犧牲的,你不是說,我們又神佛保佑嗎?”

大鵬掏出一個小包裹交給黃媽媽:“大姐,我一個人赤條條來去無牽掛,這些細軟暫且放到這裏,今晚如果能回來,我就拿走一部分繼續用,如果回不來,就留給您養老吧,也算我報答大哥的救命之恩。”

黃媽媽接過小包裹,拉著大鵬的手,淚珠在眼眶裏直打轉:“好,大鵬,我給您留著,可是,你一定要回來啊!”

“聽說,你是潘漢年先生手下一個大隊長?”黃鶯好奇地問道。

大鵬點點頭,一言未發,轉身告辭,走出門去。

“他們這幫人啊,在上海建立了兩百多所難民收容所,真是慈悲救世,”黃應對媽媽說,“他們還經常找些人,臨時搭台唱戲,組織難歌唱隊,演唱《九一八小調》、《打回老家去》等歌曲,還在街頭巷尾臨時演出《放下你的鞭子》、《打漢奸》等街頭戲。”

3

車恒正在睡覺,聽到芳芳和明明的背書聲。

芳芳和明明:“青青園中葵,朝露待日晞。陽春布德澤,萬物生光輝。常恐秋節至,焜黃華葉衰。百川東到海,何時複西歸?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車恒洗把臉走出門去。

車母:“車恒,睡了一天,也該起來吃點飯了。”

慧芝:“車恒,你醒了。”

車母:“慧芝好像有事找你,我看你睡得香,就攔住了。”

慧芝:“啊,我已經找人做了。”

忽然有一隻鴿子飛進院子,車恒招招手,從信鴿腿上解下一封信,急忙走進房間打一通電話。慧芝從窗外看到車恒在打電話,聽不清楚說些什麽。車恒打完電話,急忙往外走,被慧芝叫住:“車恒,你過來,我給你看一樣東西再走。”然後兩人一起走進慧芝的房間。

車恒:“什麽事?”

慧芝:“你都知道了?”

車恒:“我尊重你的工作,也尊重您的身份保密!”

慧芝:“你是上海灘大名鼎鼎的警長,我知道不可能瞞過你的雙眼,我們可以開誠布公。”

車恒:“你可以不說……”

慧芝盯著車恒的雙眼:“車恒,你還愛我嗎?”

車恒的眼睛猶豫閃爍一會:“自從林萍犧牲以後,我已經不敢愛了。”

慧芝上前摟住車恒的脖子:“我知道,我們每天的工作,都好像懸崖上走鋼絲,生命猶如死神唇邊的微笑。可是,我不怕,車恒,我需要你的愛!”

車恒拍拍慧芝的肩膀:“幫我看好芳芳,拜托啦!”

慧芝一下子紅了鼻子,濕了眼眶,她拿出手帕擦擦眼睛,然後堅定地點點頭:“我等著你,你一定要安全回來!”

車恒:“告訴陳經理,今晚大膽行動,我們已經孤注一擲,誌在必得!”

慧芝:“你?”

車恒:“我已經安排好,有人配合你們定位,並實施爆破!”

車恒走出家門,發動汽車,慧芝衝出門外,趴在車窗上。

慧芝:“車恒,你可以不去的,你是警察,又不是戰士。”

車恒:“兩支隊伍,都是被我號召走上戰場的,我不能袖手旁觀!”

慧芝:“今晚的惡戰,九死一生。”

車恒:“萬一我回不來,拜托你!幫我照看芳芳!”

慧芝頓時淚流滿麵,親吻車恒:“放心去吧,記住平安回來!”

車恒駕車消失在遠處,慧芝擦幹眼淚,走回家門。

車恒駕車來到警察局,程浩、黃鶯等人已經整裝待發。

車恒:“程浩,準備好武器,今晚比較危險!”

程浩:“還是李彪那幫人?今晚幹脆直接用機槍掃死他們算了,免得後患無窮!”

車恒:“做警察,不能沒有原則!”

程浩:“原則?哼,就是因為我們太講原則,他們這幫流寇,才屢屢逃生。”

黃鶯:“不知道,他們給日軍運什麽東西?一旦遭遇警察,就全部起爆,神神秘秘!”

程浩:“今天為何不申請野狼支援?”

車恒:“申請啦,局長沒有同意。”

黃鶯:“為何?”

車恒:“現在,海村全麵收回特警調派權,日本人自己的黑道生意,他怎麽會自己打自己?”

車恒與隊友駕車飛馳遠去。

車恒:“記住,我們今晚的中心任務,是拿到李彪一夥販運違禁危險品的罪證,以及抓捕罪犯嫌疑人。”

黃鶯:“隊長,什麽意思啊,還有非中心任務嗎?”

車恒:“非中心任務,是不要多管閑事,遠離爆炸地點。”

程浩:“斧頭幫玩爆炸,我們見多了,黃鶯,記住跑遠點,否則非死即傷。”

此時,為配合今晚的中心工作,還需要完成另一個分支任務,崔大鵬、胡飛飛和一幫兄弟們,已經潛伏在秘密監獄周圍,他們準備搶走薑聖坤博士,趕到現場進行專業指導。

崔大鵬:“飛飛啊,薑聖坤博士認識你嗎?”

飛飛:“應該認識,我和車隊長去過幾次他的實驗室。”

崔大鵬:“那就好,一會兒我倆一起去帶她走,你告訴他我們是共產黨,我是崔大鵬,他就懂了。”

飛飛:“為什麽?”

崔大鵬:“我們倆是隻知其名,未見其人,我給他傳閱過文件。”

飛飛:“博士也是黨員?”

崔大鵬點點頭:“天色已黑,開始行動。”

崔大鵬與飛飛等人潛行到大門口,悄悄幹掉兩個警衛,正要往裏走,忽然發現有兩個日軍迎麵走過來,兩人急忙隱藏起來。飛飛的同夥這時,在監獄後門幹掉警衛,並放火點燃彈藥庫,隨著一陣猛烈的爆炸,大火蔓延開來。日軍一陣慌亂。日軍軍官頓時大呼小叫,指揮救援工作:“一隊救火,二隊嚴密搜查,三隊看好犯人!”日軍分工有序,急忙行動起來。

崔大鵬:“媽的,這幫倭寇,還真不好對付!我們來個聲東擊西,大鳥,集中火力猛攻監獄長辦公區,飛飛跟我來。”

一個小分隊在大鵬帶領下猛攻日軍營房心髒部位,阻擋日軍主力增援關押點,雙方在激烈較重中死傷慘重,十幾位熱血男兒,轉眼就已經為國捐軀。飛飛看在眼裏,頓時淚流滿麵,就在這個難得戰機,崔大鵬和飛飛一躍而起,麵對散兵遊勇,他們一路過關斬將,迅速衝進監獄,打開牢門。

薑聖坤:“飛飛,是你啊?”

飛飛:“薑博士,是我,我們是共產黨部隊,這位是崔大鵬,快跟我走!”

崔大鵬和飛飛一邊掩護薑聖坤,一邊撤退。日軍長官這時已經預感到有殺頭謝罪之結局,於是更加氣急敗壞,拚死命抵抗,同時還在給上司報告情況,請求支援:“快增援,快,快,敵人太多,我們實在頂不住!”忽然一顆炸彈飛過來,長官和電話一起被炸飛。崔大鵬和戰友們急忙帶上薑博士,上車撤退,監獄登時陷入一片火海。

夜幕降臨,街燈已經在夜空中亮起,從遠處看閃爍不定,與夜空中的群星,互相輝映。在日軍司令部作戰室,山本衝正拿著電話發布行動指令:“我是山本衝,一切按計劃執行!”

山本衝走到窗前,抬頭望見夜空中的月亮,不禁吟誦詩句:“朦朧月伴美女,同去瞻仰皇居。”

忽然,海村慌慌張張走進來報告說:“將軍,海村已經盡力,但還是出現一個差錯,那個薑聖坤博士,剛剛接到下屬匯報,還是被搶走了。”

山本衝:“早知如此,還不如一槍斃掉他!”

海村:“海村罪該萬死!”

山本衝:“以後這種貓玩老鼠的遊戲,還是不玩的好,直接哢嚓。”

海村:“是,將軍!”

山本衝:“今晚的事情,就要吸取教訓,最後那批貨何時到位?”

海村:“淩晨兩點。”

山本衝:“淩晨三點起飛有問題嗎?”

海村:“沒問題,一切準備就緒!”

山本衝:“如果此次實驗成功,我們就可以不費兵力,借助這些細菌的力量,迅速占領全中國。”

海村:“所以……”

山本衝:“所以,我要你親自去督戰!”

海村立正敬禮:“是!海村立即出發!”

4

在碼頭,李傑駕車,金剛與紅玉持槍左右警戒,他們已經完成接收工作,全部貨品驗收完畢,正在撤退。他們的汽車突然加速,卷起一陣旋風,疾馳而去,紅玉向遠處招招手,遠處負責狙擊任務的李彪,立即收槍,穿過一條小街,跑到街口正好上車出發。

紅玉:“完美!”

李彪:“出發!”

李傑:“老天保佑一路平安!”

李彪:“你以為老天會保佑我們嗎?”

紅玉:“哪有老天,還不是我們自己拚命討生活。”

李傑駕車離開碼頭。

李彪:“據向金寶提供的情報,今晚車恒警隊又要找我們麻煩。”

紅玉:“那怎麽辦?”

李彪:“寶哥說,他也是剛剛知道,現在已經通報給日軍,海村的助手鈴木在前麵醫院附近接應我們,海村的部隊許諾一定會先把車恒趕走。”

李傑駕車在路上飛馳,遇到日軍檢查站,他們憑海村手諭的路條免檢,一路暢通無阻。

路邊,忽然出現一隊日本兵,他們押送一隊中國人,看這樣子是在準備行刑。紅玉他們立即扭過臉往前看,身後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槍聲。走到一家醫院旁邊,金剛把一顆紅寶石項鏈取下,交給紅玉。

金剛:“紅玉,這個給你帶吧!”

紅玉:“好好的,給我幹嗎?”

金剛:“你拿好了。”

紅玉:“你是在向我求婚嗎?”

金剛:“實在對不起,那晚我喝多了,我真的不想結婚,我不想一直騙你!”

紅玉忽然發怒,想起那天晚上,隻有他們兩人在家的情形,她一直以為那天金剛是真心流露,兩人不但私定終身,交換了定情物,而且,金剛還趁熱打鐵,占有了她的身體,今天看來,金剛這個孬種,完全是沒安什麽好心,完全是戲弄自己而已,她一時惱羞成怒,突然打開車門,把金剛推出車外,大聲吼道:“滾!”李傑急忙刹車,李彪忽然看到紅玉在拔槍,急忙大喊:“不要胡鬧,快開車,前麵就是日軍檢查站。”

紅玉一時怒從膽邊生,控製不住,拔槍就是“砰!砰!”兩槍怒射,一下子吸引檢查站全部日軍,蜂擁而出,把他們包圍起來。一個日本兵端槍衝出來,看過李彪的路條之後,交給隊長,隊長走過來問明情況之後,立即放行。

“剛哥還沒上車!”李傑大喊。

“不管他,死不了的!”李彪說,“我們先走,萬一停下來,日本兵過來找麻煩,我們也走不掉,那才該死!”

此時在車府,慧芝又是一個不眠之夜,她戴著耳機在發報:“嘀嘀——嘀嘀嘀——滴——嘀嘀嘀——”發報內容:“淩晨兩點三十分發起攻擊,消滅守備日軍,掩護友軍執行爆炸任務。”

工作暫時休息之際,慧芝取下耳機,聽到外麵明明和芳芳背書的聲音:“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慧芝看看鍾表已經晚上十點,便站起來走進書房。

慧芝:“伯父辛苦啦!”

車父笑笑說:“兩個孩子一起讀書,效果的確比一個人好很多。”

慧芝:“多謝伯父教導,明明,和爺爺妹妹再見,該休息了。”

明明:“爺爺再見!芳芳再見!”

芳芳:“阿姨再見!”

慧芝拉著明明回房間,把明明放好在**,把燈熄滅。

此時,在車恒家的華生藥行貯藏基地,有幾輛日軍汽車,正在運送日軍特種兵一股部隊和武器彈藥。海村已經親臨現場,和十幾位軍官在房間一個沙盤前密謀。外麵停機坪上有三架飛機整裝待發。有幾個日本工程師,還在最後檢查飛機部件。還有幾個日本兵,正在往飛機上搬運箱子。負責警戒的哨兵,威武凜凜,戒備森嚴。

而同時在十公裏之外的一個山坳裏,十幾輛偽裝的日軍軍車在也夜色掩護下,在野外月光中飛馳。陳英俊坐在第一輛車上,目光炯炯,神色凝重。他們的隊伍在行駛一段路程之後,暫時停在一個山洞前,陳英俊帶領自己的智囊和精英,走進山洞布置好的臨時指揮所,大家圍繞沙盤站好。

陳英俊:“兄弟們,今晚可是一場無可避免的硬仗,我知道,會有很多人一去不還,我陳英俊,先給大家熱心報國敬個禮!”

陳英俊立正敬禮,各位立正回禮。

陳英俊:“我們的今晚中心任務,是負責清繳機場所有日軍,為崔大鵬他們掃清路障,大鵬他們,負責對日軍細菌武器庫和準備投放細菌武器的飛機,實施定點爆破。”

而這時,在相反方向另外一個山洞裏,崔大鵬、胡飛飛和幾個隊長也正在分析戰鬥計劃。

崔大鵬:“各位,我們今晚的主要任務,是執行兩個爆破工作。一個是日軍在華生藥行建立的疑似細菌武器倉庫,一個是把將要起飛投放疑似細菌炸彈的飛機,炸掉!”

分隊長甲:“我們不認識細菌武器,找不到準確位置,怎麽來定位爆破點?”

崔大鵬指指薑聖坤博士說:“所以啊,我們不惜犧牲十幾位青春男兒,才請來一位專業博士,幫我們確認,確保轟炸目標準確無誤!”

薑聖坤:“那個生產基地好大,我不容易找準位置的。”

崔大鵬:“這個你放心,我帶你去!”

薑聖坤:“你?你知道?”

崔大鵬:“我當然不知道,但我有帶路黨。”

薑聖坤:“不會還是車恒吧?”

崔大鵬:“救你出來的全盤計劃,的確是車恒的主意,帶路黨也是車恒的同黨,不過,不是他本人。這次行動,說起來多虧車恒全盤策劃,調動各方麵的精英力量,否則,我們根本不可能完成這麽艱巨的任務。”

稍事休整過後,大鵬抬手看看表,然後麵對大家說:“出發,各攻擊小組,必須準時進入預定埋伏地點!”於是,崔大鵬、胡飛飛以及眾多兄弟們,立即開始急行軍。

夜已深,經過一段時間的悄悄夜行,在一個山坳裏,陳英俊和他的特種兵分隊,已經安全埋伏在預定地點。陳英俊抬頭看看表:“淩晨兩點鍾”,忽然,身後響起汽車聲音,大家急忙埋伏好,凝神靜氣,靜靜地看著汽車,從身邊不遠處的土路上駛過。“應該是李彪的貨物準時到達!”陳英俊一邊小聲說,一邊觀察到,李彪的車在月光下行駛到停機坪,日軍急忙把貨物搬運到飛機上。經過認真觀察分析,陳英俊最後一次對大家明確作戰任務:“日軍主要有四股力量:第一個保護倉庫、第二個保護飛機、第三個保護長官、第四個負責警戒。我們一共五個分隊,一二三四分隊分別應對敵人一個分隊,第五分隊負責警戒和機動。”

五個分隊長回答:“明白!”陳英俊又安排說:“等我們打開缺口之後,主要精力是掩護崔大鵬他們實施爆炸,然後不要戀戰,同時撤退!要快,一定要在日軍增援部隊到達之前,完成撤退,否則,我們將全軍覆沒,因為,他們的增援部隊猶如洪水猛獸,我們根本無法應對。”

這時,日軍的探照燈掃射過來,大家急忙把頭低下,埋伏得更低。等燈光過去之後,陳英俊看看表:兩點十分,他立即發出指令:“出擊!”五個分隊分別在夜色中慢慢前進,不時躲避日軍探照燈的照射。

5

崔大鵬帶領自己的隊伍,也已經進入預定埋伏地點,他借著朦朧的星光,大致看看預定攻擊目標的地形,然後說:“飛飛啊,你跟隨一隊去轟炸那個運輸機,旁邊兩個護航飛機就不管它了,完成任務要迅速撤退,否則一旦被日軍圍攻,我們就會全軍覆沒。”薑聖坤一聽到具體作戰計劃,拿著手槍的手有點緊張,禁不住晃悠起來:“大鵬隊長,要出擊了嗎,帶路黨怎麽還沒到?”

“薑博士隨我一起,去起爆化學武器原料庫以及細菌炸彈的倉庫,”崔大鵬一邊說,一邊看看表,“車恒怎麽搞的,離攻擊時間還有三分鍾,帶路黨在哪呢?”

薑聖坤:“一定是不來了,我們怎麽辦?”

崔大鵬:“那我們就全靠您了。”

薑聖坤:“裏麵有十幾個同樣的倉庫,如果一個個去找,我們到死都不一定找得到。”

崔大鵬:“那就隻能撞運氣了,也許我們第一個就能找到!”

兩人正在一邊說話,一邊等待帶路黨從天而降,突然,在圍攻貯藏基地的另一方,突然槍炮齊鳴,殺聲震天。崔大鵬立即下達作戰命令:“陳英俊已經發起攻擊,三分鍾後我們開始行動!現在情況有變,帶路黨沒有到,隻有靠我們自己了!要快!盡量快!”

薑聖坤還在左顧右盼:“快來啊,帶路黨!”貯藏基地的另一側已經傳來激烈的槍炮轟鳴聲,戰鬥異常慘烈。此時,程浩駕車早已來到華生藥行生產基地,他隻知道車恒今晚的計劃是活捉李彪,並抓到李彪的贓物,對日軍執行細菌武器試驗計劃,以及救國會的反擊毫不知情。這時忽然發現前麵火光衝天,槍炮齊鳴,程浩感到十分震驚。

程浩:“怎麽回事?”

車恒:“我們遠觀吧,這其實是一場戰爭。”

黃鶯:“隊長,你事先知道的吧?”

車恒:“不錯,我的線人得到情報,說日軍今天淩晨準備在浙江一代上空,投放疑似細菌炸彈做攻擊試驗,如果不及時阻止,後果不堪設想。”

黃鶯:“你能調動部隊?”

車恒:“不是我調的,是救國會的特種兵、和崔大鵬的義勇軍,他們一收到我的情報,就決心聯合戰鬥。”

黃鶯:“不如我們也下山參加戰鬥吧!”

“不行!”車恒說,“我們還要留下來,成為插入敵人心髒的一把刀!”

這時,忽然有一輛日軍軍車駛過來,車恒急忙戒備說:“現在注意警戒,架好我們的槍,為中國人出一份力。”軍車駛過,程浩一槍將車胎打爆,司機下車檢查,被程浩一槍打死。從車廂裏又跳下兩個日軍,被黃鶯和程浩開槍幹掉。車恒小心翼翼走進汽車,車裏麵毫無動靜,他打開車廂一看,發現是運送武器彈藥的車,他們急忙搬下一些機槍和手榴彈,放到之際藏身的灌木叢中。

正在他們為之慶幸之際,忽然又有一個日軍小分隊跑過來前去增援。車恒急忙命令:“快上車,準備戰鬥!”日軍小分隊急速前進,在夜間經過那輛彈藥車時,以為都是自己人,所以他們毫無警戒,等剛剛走過去。躲在灌木叢中的車恒一聲喊:“打!”程浩他們迅速扔出很多炸彈,然後再用機槍掃射,把十幾人的日軍小分隊全部殲滅,程浩在戰鬥中受到重傷,黃鶯急忙給他包紮,一條腿已經不能動彈。

程浩:“隊長,說不定日軍還會回頭進攻我們,搶回他們的彈藥車,危急關頭,你們就先照顧好自己吧,別管我了!”

車恒:“說什麽話,程浩?千萬不要亂想,我們絕對不會扔下您不管的!冷靜!我們是警察,我們今天出警的申報任務,是抓捕斧頭幫的違禁運輸,現在這個戰爭,不屬於我們的職責範圍。”

黃鶯:“現在這情況,我們撤嗎?”

車恒:“我們也幫幫忙吧,我們相距十米左右埋伏成三個點,聚焦在這個路口,用這一車的槍炮,一方麵狙擊日軍的進出,一方麵掩護友軍撤退。”

胡飛飛看看停機坪的戰鬥異常激烈,救國會與日軍拚殺的戰火還沒有停息的痕跡,心中不禁焦急萬分。胡飛飛看看左右說:“各位兄弟,抱緊炸藥包,一旦通往運輸機的通道被救國軍拿下,我們要以最快的速度把飛機炸掉,然後撤退。”飛機旁邊的日軍一波被幹掉,又上一波,救國軍的兄弟在飛飛眼前死傷無數。

那邊,陳英俊親自帶領的帶領特種兵,由基地外圍先用炮彈轟炸,在炮火掩護下,突擊隊迅速靠近貯藏庫房。守護庫房的日軍猛烈還擊,雙方傷亡慘重,陳英俊突然中槍倒地,他一骨碌爬起來,發現僅僅是臉部擦傷,鮮血直流,他在槍林彈雨中,毫不猶豫,繼續前行,帶領突擊隊,在兄弟們的火力掩護下,用力打開倉庫大門。

崔大鵬和戰友抱緊炸藥包正準備衝鋒,他們一看到倉庫大門被打開,立即命令爆破組:“出發!放好炸彈立即撤退!”

崔大鵬拉起薑聖坤就往前衝:“等不及了!”

這時突然聽到有人喊:“誰是崔大鵬,我可以帶路!”

“我!”崔大鵬立即舉手回答,然後一回頭,發現是費金剛,禁不住喜出望外:“金剛?是你?車恒請來的帶路黨,就是你?”

“是!”費金剛帶領衝鋒隊,迅速進入倉庫,七拐八拐進入一個密室,指著一個庫房小門說,“這裏,這裏就是化學武器原料庫,我們來運貨的時候,我看他們對這裏保護最嚴密,後來我就調查清楚,應該就是這裏。”

崔大鵬毫不猶豫,炸開鐵門,薑聖坤衝進密室,打開鐵罐,仔細查看說:“沒錯,一定是這裏。”“立即埋好炸彈,保證一絲不留,”崔大鵬指導爆破組埋好炸彈,關好鐵門。然後,又在費金剛的帶領下,迅速找到細菌武器的貯藏室,埋好炸掉之後,迅速撤退。忽然,迎麵撲過來數十幾名日軍,對他們進行扇形攻擊。崔大鵬急忙躲到鐵門後麵,大喊:“臥倒!”

日軍往這邊掃射,崔大鵬和戰友們一起進行還擊,但是由於寡不敵眾,眼看弟兄們死喪殆盡,要被日軍包圍。薑聖坤一下子慌了:“完了,這下完了。”

突然,就在這命懸一線之際,在日軍背後,出現一陣猛烈射擊,日軍倒下幾個,慌作一團,原來是陳英俊的隊伍,用一陣猛烈地炮火,壓製住日軍的火力。崔大鵬當機立斷,急忙大喊:“趕緊撤退!”崔大鵬轉身去拉薑聖坤,發現薑聖坤已經中彈重傷,他立即俯身,背起薑聖坤轉身就走,帶領幾個幸存兄弟突圍,就在行將衝出戰鬥區域之際,日軍一陣猛烈射擊,崔大鵬中彈倒地,日軍又是一陣掃射,兩人身亡。

程浩、車恒、黃鶯埋伏在三個點,相距大約十米,借助截獲的日軍槍炮,對追擊過來的日軍進行猛烈射擊,掩護已經完成任務的戰士撤退,英勇不屈的戰士紛紛倒地身亡,黃鶯看到此情此景,正在悲傷,並向日軍射擊,忽然有一個人停下腳步,從背後埋伏在黃鶯身邊,她一看身邊有人,立即舉槍瞄準。

“別打,是我!”

黃鶯:“飛飛,是你啊!”

“黃鶯?”胡飛飛來不及說話,轉身又去觀察戰場情況:“我們已經埋好炸彈,馬上就會引爆。”正在說話間,遠處的運輸機和倉庫同時發生劇烈爆炸,頓時火光衝天、震耳欲聾。

車恒正在觀望遠處爆炸,忽然看到幾個日軍迎麵倉皇逃竄而來,車恒急忙舉起雙槍連續射擊,倒下幾個,還有幾個一邊射擊,一邊張牙舞爪衝向車恒。一時間,日軍的射擊讓車恒抬不起頭,程浩忽然看到車恒遇到強勢攻擊,便急忙對日軍扔出集束手榴彈,就在他扔出之後,即將俯身之際,忽然中彈身亡。車恒的危機被解除,黃鶯看到程浩犧牲,非常難過,一直流淚,胡飛飛發現黃鶯已經腿部受傷,急忙撕下自己的上衣,給她包紮。車恒正在喘口氣,這時,忽然感覺到有一把槍頂住他的後腦勺。

車府大院夜深人靜。慧芝的房間亮著微弱的燈光,明明在**睡覺。慧芝坐在燈下,戴著耳機,在一台發報機前收發信息。記錄本顯示字跡:“爆破已經成功,傷亡慘重。”芳芳突然夜哭,爺爺奶奶勸說無效,芳芳一直大哭:“爸爸、爸爸、我要爸爸……”慧芝披上衣服走出門,走到芳芳的房間,敲門:“伯母,我來看看孩子!”車父一聽是慧芝的聲音,知道,孩子的哭聲已經打擾得她不能入睡,便急忙打開門:“這孩子一哭著找爸爸,我就心煩意亂!”

車母:“別哭了,這樣哭起來不吉利的。”

慧芝接過芳芳,看到芳芳是在睡夢中發癔症,就溫暖地把她抱入懷中,輕撫著後背低聲說:“芳芳乖,不哭了,爸爸回來啦。”

慧芝抱著芳芳,走到門外,看看漫天星辰,晚風吹起慧芝的長發,為了平息孩子的情緒,她隻能一邊輕撫孩子的身體,一邊不斷地低聲絮語:“芳芳不哭,看爸爸回來啦,爸爸喂你喝點水。”

慧芝又在她半夢半醒之間,喂芳芳喝一點水,芳芳這才慢慢止住哭泣。車母仿佛有什麽不祥的預感,急忙跪在佛像前磕頭禱告。慧芝想起車恒吉凶未卜,不知不覺間潸然淚下,回憶車恒出發前畫麵:

車恒走出家門,發動汽車,慧芝衝出門外,趴在車窗上。

慧芝:“車恒,你可以不去的,你是警察,又不是戰士。”

車恒:“兩支隊伍,都是被我號召走上戰場的,我不能袖手旁觀!”

慧芝:“今晚的惡戰,九死一生。”

車恒:“萬一我回不來,拜托幫我照看芳芳!還有,萬一我回不來,害死劉全福的凶手,是一個名叫馬力的年輕人,請幫我調查清楚,還我一個清白!”

慧芝眼含熱淚,親吻車恒:“記住平安回來!”

車恒駕車消失在遠處,慧芝擦幹眼淚,走回家門。

在爆炸現場外圍,車恒抬起頭,聽到背後傳來李彪的笑聲:“哈、哈、哈、哈!”

車恒:“李彪?”

李彪:“真是冤家路窄啊,車恒,這次你可落到我手上了,你一個警察,竟然敢和皇軍作對!我親眼看到,你把和我一起撤隊的日軍,殺掉十幾個,另外幾個也被你的人幹掉!”

車恒:“李彪,我早就知道你是日軍的走狗,每次抓到你,海村總是把你放掉,你殺我可以,我命不足惜,但是你為虎作倀,幫日軍屠殺中國國民的罪行,將會讓你遺臭萬年!”

車恒話音未落,胡飛飛突然出現,用槍指著李彪的腦袋。

胡飛飛:“放開車恒!”

李彪:“放開車恒?你們能放過我嗎?”

這時,費金剛突然衝出來,用槍指著車恒:“我來做人質,彪哥快逃!”

車恒:“金剛,你?”

費金剛:“李傑和紅玉他們呢?”

李彪:“死了,被海村打死了,他說是我們不小心,暴露了他們的基地目標!”

李彪剛剛掏出海村的虎口,正在再次絕望之際,忽然看到救星出現,開始暗自慶幸,幸虧紅玉那兩槍,沒有打到金剛身上,否則……李彪站起身,慢慢挺直腰杆,他轉眼看看金剛,然後突然轉身,慌忙逃竄到汽車旁,就在他發動汽車準備啟動的一刹那,忽然一聲槍響,李彪倒在車內,頭上冒出一股鮮血。車恒一驚,往汽車的另一側一看,看到一個人從車後麵走出來。

黃鶯驚叫到:“馬力?那不是金鳳樓的馬力嗎?”車恒一看是馬力,急忙舉槍雙槍瞄準他,想問清楚他為何要謀殺劉全福,還要陷害車恒?可是,此時的馬力全神貫注在李彪身上,對車恒的雙槍毫不理會。他牙齒咬得格格響,拉起李彪的衣領,氣急敗壞地質問他:“李彪你這個畜生,我今天終於親手殺掉你,你知道紅玉是我的人,你竟然敢當著我的麵,**她,你以為我做個小生,就應該忍氣吞聲嗎?”

李彪咳嗽一聲,馬力又舉槍對著他連打數槍:“我要讓你也嚐嚐,欲死不能的滋味。”

馬力為報仇喜極而泣,他激動得渾身發抖,淚流滿麵,他用衣袖擦著臉上的汗和淚。

這時,胡飛飛忽然看到,李彪正在用盡殘力,舉槍對馬力射擊,他急忙舉槍射擊,並撲過去大喊:“馬力閃開!”胡飛飛和李彪同時槍響,馬力倒地,李彪氣絕身亡。

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周末,車恒、程浩、黃鶯、胡飛飛站在林萍墓碑前麵行禮,車恒慢慢向愛人,報告案情的最終結果:“林萍,你安息吧,刺殺你的凶手已經找到,他是在金鳳樓幹活的馬力,現在的真實身份,是救國會聘用的狙擊手。他現在已經去世,在去世前,為消滅日軍,並阻止細菌炸彈傷害國民出過力,你也原諒他吧,他對你的刺殺純屬誤會,我們之間並無深仇大恨。”

車恒撫摸著林萍的照片,回想起昨天晚上的畫麵:胡飛飛和李彪同時槍響,馬力倒地,李彪氣絕身亡。胡飛飛急忙走過去,抬起馬力的頭顱:“馬力,馬力!”馬力生命垂危,指指自己的口袋,便垂下頭顱。胡飛飛從馬力口袋裏拿出一封信,看看封麵,交給車恒:“隊長,是給您的信。”車恒展開那封信。“尊敬的車恒隊長:您好!實在對不起,是我殺害了林萍,對你和你的家人造成不可挽回的巨大傷害,我死有餘辜。傷害來源於一場誤會,當時我剛剛參加救國會團體,報國心切,急於刺殺漢奸分子為民除害。我誤以為你們夫妻在日本人領導下做警察,便是漢奸,所以一直在暗中跟蹤你們,伺機進行暗殺。在李彪盜竊案作案那天,我本來埋伏在房頂,是要對你進行暗殺的,隻因你不在我射程範圍內,而林萍正好在我的槍口下麵,所以隻好趁機把她給暗殺。後來,在劉全福遭遇暗殺的那個早上,其實我的暗殺目標,本來也是您車恒警長。”馬力的講述,再次把車恒的回憶,帶回到案發現場:

……忽然李彪的頭上被頂上一把槍,車恒現身。

……此時,一直在跟蹤車恒馬力潛伏在房頂,狙擊槍瞄準車恒。

費金剛突然舉槍瞄準車恒。

金剛:“放過李彪,”

車恒十分震驚:“金剛,你不要亂來,我們可是兄弟,今天我要用李彪的狗頭,為林萍償命。”

忽然一聲槍響,車恒應聲倒地。

馬力尋找槍聲來源,忽然看到劉全福在拐角處調戲唐真真,並用槍威脅她,這一槍是劉全福在開槍,卻讓原本身體虛弱,又一夜未睡的車恒,誤以為自己中槍,暈倒在地。

馬力看到此情此景,大街上躺著車恒,其他人轉眼都不見,於是他幹脆翻身下到街道上,戴上手套,撿起車恒的槍,在拐角處藏身,一槍把劉全福幹掉,然後把槍放回車恒手中,轉身走開。

胡飛飛駕車,在野外道路上飛馳,車恒望著綠油油的田野一掠而過。想起馬力在信中的懺悔:“現在我知道了,你們夫妻二人都是忍辱負重的愛國者,是潛伏在敵人心髒中的地下工作者,是了不起的民族英雄,可是,晚了,人死不能複生,我犯下的罪孽已經無可挽回!我不會請求你們原諒,但我一定會傾盡全力,把林萍的報國之誌繼承下來,用自己的行動來悔罪,願她在九泉之下安息!”

程浩駕車在野外道路上飛馳,車恒望著綠油油的田野一掠而過。車恒想起那天晚上的行動,他的心情一會兒驚喜,一會兒悲痛,驚喜的是,大家齊心合力,最終破壞了日軍進行細菌武器試驗的計劃,並把他們的化學武器原料庫焚毀,悲痛的是,犧牲了太多滿腔熱血的愛國豪傑:救國會300弟兄幾乎全軍覆沒,崔大鵬的兄弟200餘人,也死傷過半,陳英俊和崔大鵬兩位好漢,也都沒能活著走出戰場。後來,據高鳳講,她已經到達延安,她還說,慧芝是一位隸屬於美國情報組織的高級間諜,隻不過,經常會在關鍵時候,幫中國人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