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寒月訣

第十二章 寒月訣

看著季夏子這幅納悶的樣子,季暮天就知道,這洛秋想來是沒有對季夏子說出實情。暗歎了一口氣,季暮天滿臉疲憊地說道:“夏兒,父皇不知道你是誰,但你是朕的……皇兒,朕不得不提醒你,這《寒月訣》,還是少練為妙,太過痛苦。”言罷,不理會季夏子的滿臉驚詫,直直地爬上床,沉沉睡去,依舊不變的是滿臉疲憊之意。

季夏子有些發愣,他知道了?自己並不是他原本的那個皇兒,那麽既然如此,他為什麽不恨自己?恨自己搶走了他的孩子?反而擔心自己修煉這《寒月訣》會遭受痛苦……

此時此刻,季夏子才發現,這個時空的人,也不簡單,季暮天顯然是很早就發現自己的身份特殊,虧自己還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同時,季夏子也發現,自己看不透這個古樹國天子!

看著床上獨自生悶氣的季暮天同學,季夏子心裏頭有些想笑,但又有些心酸,這個人,是真的關心自己吧。

輕笑著搖搖頭,季夏子有些無奈。雖然季夏子的確知道那種經脈俱碎的感覺很痛苦,可是她從來不覺得這有什麽,要得到什麽,必須付出什麽。在原來那個世界,這是一個不變定律。甚至,可能你付出了,卻什麽也得不到,這也是很有可能的。

而自己修煉《寒月訣》,為了提升自己的能力為其一,想要回家才是重點。。為了回家,吃點苦頭也不過如此。

輕輕走到窗前,用稚嫩的手掌拍了拍季暮天寬闊的背,也不顧季暮天有沒有睡著,自顧自地開始念叨:“不管你有沒有睡著,這是我唯一一次的解釋。的確,我不是你的皇兒,起碼靈魂已經不是了。準確來說,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修煉《寒月訣》的事,我心裏有分寸,我不會做沒把握和沒目的性的事。你……放心吧。”

這大概是有史以來季夏子對季暮天說的最長的一段話了,嬰孩稚嫩的聲音聽上去柔柔的,卻別有一番說服力。

季暮天躺在床上,他天生就有很高的警覺性,晚上睡覺都睡得很淺。因而,季夏子一有風吹草動,他就能夠及時發現。關於季夏子修煉的事,他不是不知,畢竟國師和他的關係不一般。不過他當真沒有想到國師給小家夥的修煉心法竟然是修煉聖法《寒月訣》。《寒月訣》在過去有一個很響亮的名字,叫做《冰凰訣》,據傳是冰雪鳳凰遺留下的。因為它獨具的“破而後立”特性和獨特的“寒”屬性而聞名。

不過這門功法雖然強橫,但是修煉起來極為痛苦,幾乎所有修煉該門功法的人都因為忍受不了破而後立的痛苦紛紛選擇了自殺。

在看到季夏子修煉時,所有的月光幾乎都集中在他身上,並且發出炫目的銀光時,季暮天就明白了,這該死的國師給他練的是《寒月訣》!

那時候季暮天幾乎想找把砍刀把國師給砍了心裏才舒服,可是看著季夏子身上越來越濃厚地月光,和他額上越來越多的汗珠。季暮天滿心除了心痛。就沒有別的想法了。

他不聽地祈禱著。希望老天能讓季夏子安全過關。同時又在心裏把國師大人千刀萬剮。

終於。小家夥地氣息越來越趨於平和。這是季暮天才放下心來,看來這第一關,季夏子是順利闖過去了。

可是看著他蒼白地小臉。季暮天地心又開始沉鬱,他怎麽就這麽不懂得關心自己?

小家夥醒來了,他似乎挺高興地。隻是當他看了身上的狼狽時才有點不悅。然後當他抬頭發現自己時。滿臉地不悅又轉變成驚訝。季暮天不知為何想笑。大概自己會注意上這個小家夥的最初原因,隻是為了看到這個淡漠的小東西會不會有更多令自己驚喜地表情吧。

想笑歸想笑,自己現在可是在審問他啊。

季暮天收起所有的笑神經細胞,想著小家夥不自愛的行為,臉色開始變黑變黑……

意料之內的,最終還是自己服了輸,畢竟在小家夥麵前,自己無論如何都強硬不起來。不過,出乎他意料的是,小家夥竟然向自己解釋自己的身份。

聽著小家夥如同自言自語般的解釋,季暮天知道,小家夥清楚的曉得自己根本沒有睡過去,隻是在假寐。

這是小家夥對自己說的最長的一句話,但是季暮天不知為何聽得有點心慌,小家夥……果然不再是自己原版的那個皇兒了。原來的皇兒雖然也像小家夥一樣安安靜靜的,但是沒有小家夥那樣聰明和成熟,看到自己時,也像其他兒女一樣害怕地低下頭,不敢看自己,隻有小家夥,那種淡漠的眼神,那種如同謫仙般的氣息,幾乎在一瞬間讓自己沉迷……

如果小家夥不是自己的皇兒,那麽,他是否終將有一天會離開?這是在知道真相之前,季暮天一直在問自己的。從不知什麽時候開始,自己就一直在懷疑小家夥的身份了……

結果在意料之內,又出乎意料。

小家夥並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他是哪裏來的?他還會再回去麽?自己……還能繼續賴著他麽……

無數的問題,在聽了小家夥的解釋後,開始席卷季暮天的腦海。季暮天有一種深深地恐懼:小家夥終有一天會離開自己,到一個自己永遠也去不了的地方……

有時候,恐懼會成為許多事情的動力,就像現在,季暮天受不了心中無數念頭的滋生,翻過身緊緊抱住那個沉默的身軀,緊緊地,緊緊地……

季夏子被這突如其來的熊抱給嚇了一跳,可是心中不知為何,不忍就這麽推開這個在異世界第一個給自己關懷的男人,就這麽任由他抱著。

“夏兒。”懷中傳來某人略帶害羞的悶聲。

“嗯?”依舊淡淡地應答。

“以後,不要做危險的事。就算一定要做,也要先告訴父皇,好嗎?”季暮天的聲音,已經可以用請求來形容了,這在季暮天輝煌的一生中,並不多見。

“嗯。”淡淡的答應,卻很有誠意。

“夏兒。”季暮天從自家兒子懷中抬頭,怪怪地喚著。

“嗯?”淡淡地應答。

“去洗個澡吧。”某人有些謹慎的提議。

“嗯。”堅決地。

這一晚,東宮的澡池,別外的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