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曝光皇宮內幕，遇魏忠賢抬棺送請柬
魏忠賢拍拍身上的衣服，就是原身出了賭場慣有的動作，意味著刨去身上黴運。
如今，他要以陳圓圓和體香水為噱頭浪漫遇見吳三桂，製造一出一見鍾情的黃金八點檔偶像劇。
思及此，他仿佛和前世隻把他當成哥哥為了一口清湯麵和精神小夥跑了的戀愛腦妹妹對話了，一切完美遇見的背後，都是精心至極的策劃。
魏忠賢無奈的扯出笑容，看得陳圓圓這個小姑娘往後麵退了一步兩步，頓時感覺毛骨悚然、汗毛聳立。
畢竟，魏忠賢壞名在外不是一日兩日了。
傳聞，魏忠賢為了滿足自己變態的私欲，還要養一些畸形的人物當成玩偶擺弄。
陳圓圓鼓起勇氣：“奴家是陛下與懿安皇後所賜下。”求老天爺啊，讓這位爺看在她背後兩座大山的份上，不要為難她。
魏忠賢：？姑娘你這一句話把我CPU幹燒了。這嘛意思，是在威脅我嗎？不過為什麽要威脅我這麽善良天真無邪的廠公大人呢？
魏忠賢老老實實的把自己的困惑說出口了，但是這年頭老實人依舊得不到待見，恐怕蒼天都忍不住流淚貓貓頭了。
經常陪伴在各種達官貴人旁邊的陳圓圓一時手足無措了：怎麽她感覺魏忠賢精神狀態不是特別好？
而且，他剛剛還一會兒滿臉陰雲，一會兒喜笑顏開。
陳圓圓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出現精神分裂了。
幸好，雖然太監她沒陪伴相處過，但是精神分裂的人她伺候過，總算有半個經驗條在頭頂上了。
陳圓圓躊躇片刻，正準備開口。
魏忠賢就已經提前一步安排伺候好陳圓圓的吩咐，這人現在不僅要好好照顧，還要好好培養。
然後，他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
魏忠賢路過所見，太陽藍天白雲，明媚清澈幹淨。
這個活了兩輩子都沒有過百的人不由得感慨一句，年輕真好。
因為年紀輕輕，所以心裏還有**、還有愛。
他要先用愛牢牢捆住吳三桂此時的心，讓吳三桂暫時為他所用俯首稱臣。
但是他的算盤再精明到朱由檢麵前，是虎都得臥著，是龍都得盤著。
朱由檢這家夥，竟然打破常規操作，將他們之間的話給全世界透露了一點點。
什麽話？
無非就是他吹吳三桂耳邊風。
為什麽是一點點？
因為要留白，給傳話者和造謠者捕風捉影的機會。
朱由檢甚至因為這些話傳出來了，狠狠地整治了自己旁邊的人。
魏忠賢嗬嗬噠，皇帝手段與日俱增。
旁人的眼線想必又被清出去一波，這還打著他魏忠賢的名頭，別人恨估計都恨到他這邊了。
現在午時過去，正逢小選那群人分配值班場所，皇帝想必先前就在小選上派人就想了，現在直接就可以把他費心培養的人用上了。
宮外麵，京城前三環邊邊角落。
等話傳到了吳三桂耳邊，已經響起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魏忠賢！”
順著這一聲吼，吳三桂整個人天旋地轉。
他的手攀著桌子邊緣，踉踉蹌蹌之後，才得以平安入座。
“他怎麽敢的？”
吳三桂整個人五髒六腑鬧騰著，憤怒蓋過恐懼，勝過一切。
吳襄同樣陰晴不定的坐在吳三桂對麵的椅子上；“我已經聽說了，陛下新登基，朝廷上沒有什麽可以用的人，確實打算啟用我們家，日後更是有重大安排。”
“而我，原本還可以任都指揮使、都督同知等職，現在皇宮裏麵刮來這股不同方向的風，原來的事情就不好說了。”
吳三桂負氣：“難不成陛下真聽那閹人挑撥離間的話？那大明······”還有救嗎？
大明的主子還是朱家人嗎？
各個都那麽聽魏忠賢的話，就想搖尾乞討的狗子一樣！
他遙想那位閹人輕蔑一笑，滿心氣憤，求助地看著他的父親。
“不如我們殺了他吧？”少年沒有中年、老年一路走過來的坎坷，他自己的人生還在大樹的庇佑之下。
大樹替小樹擋住了風雨，小樹就以為自己足夠擋住未來的風雨。
他那一身傲骨同樣也因為沒有經曆過摧殘，所以麵對不是絕對權威的皇帝以外的人，他不會讓自己真的彎下腰。
“陛下此番想殺他，卻殺到半路不殺了，肯定是那個閹人拿什麽東西威脅陛下。”
而吳三桂的傲骨，不是因為他的自負，而是他的自信。
他接受過比魏忠賢良好的教育，成年後母家父家不僅鋪平他的道路，還告訴他這條道路的終點以及危險是什麽。
不像魏忠賢，永遠都在尋找自己的路。
吳三桂的起點，就是魏忠賢的終點。
就像現在這樣子，哪怕吳三桂被氣暈了頭腦，他也能盡量讓自己保持清醒，理智地看待這個世界，看待皇帝和魏忠賢。
吳襄輕聲說道：“繼續說下去。”
他欣賞他兒子對於情緒的掌控能力。
在堆積如山的抨擊與打壓之下，隻有極少數人能夠保持這樣的清醒，吳襄嘴唇翕動了一下，最後收回了想說的話。
吳三桂身子一顫，“現在皇宮的消息能夠傳到我們府邸，說不定就是陛下在暗示我們，殺了那個閹人！”
“我們要是隨了陛下的意，清君側，吳家能因此青史留名，我們也能順勢，直上青雲。”
“殺了魏忠賢後麵的功績，父親，您知道的！這看著風險極大，何嚐不是一條捷徑？一條成為帝王親腹，被帝王親腹委以重任的捷徑。”
然而，吳襄憤憤得壓抑不住的激動神情卻在愛子的陳說中消失不見。
他低頭不語，“你說的沒錯，現在皇宮的消息能夠傳到我們府邸，說不定就是陛下在暗示我們。”
“這說的沒錯。然而我的兒，後麵的話，你會錯意了。”
“我們的天子要殺魏忠賢已經有足夠的能力和底氣了。”
“不過現在魏忠賢還活著的，就隻能說明天子現在並不想殺他，另有安排。”
“我們現在這個新的天子與先帝不一樣。”
熹宗不想當皇帝，但他知道皇帝的基本準則，就是平衡各方勢力。
所以他扶起了魏忠賢。
但現在的天子聽信東林黨，又有主見，朝廷卻沒有一個能臣。
大明，實則更危！
魏忠賢活著是好事，但是有這樣的天子決定他活著。
這說明他們進京之前的風雲，已經被攪得變幻莫測，高深詭譎。
天子和魏忠賢之間絕對存在著其他的交易，但是再深的，吳襄想不了。
他隻能根據吳家目前的困境逐字說來：“雖然天子有自己的深意，目前不想殺魏忠賢。”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天子不忌憚魏忠賢，如今皇宮裏麵傳出了這些針對我吳家的流言，無論真假，我們都要當成真的對待。”
“隻有當成真的對待了，我們才能了卻天子願望。”
“天子其實還忌憚著魏忠賢，想利用我們平衡魏忠賢的勢力。”
“如此一來，陛下還得幫扶我們，不然光靠吳家現在，難啊。”
吳襄拉起吳三桂的手語重心長罷，又激動萬分。
吳三桂冷靜下來，看著吳襄麵帶笑容，他眉頭一皺：“這樣聽起來反而是一件好事了。”
可他的眼裏沒有一絲笑意，“但是，父親，剛剛魏忠賢給我們吳家遞了明日宴會的請柬。”
這請柬燙手。
接請柬，陛下就不喜歡，以為他們和魏忠賢混在一起了；不接請柬，得罪權臣魏忠賢，早死早超生。
要是魏忠賢在陛下重用他們之前，提前一步殺了他們的話，他們該怎麽辦？
吳襄略帶紅潤的臉頰頓然失去了顏色，“剛剛就遞了？”
“是啊，與皇宮傳出的消息同時到達的。”
他們糊弄不了，必須堅定做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