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擠垮劉五

澎湃這會兒正在自己的小院裏,苦苦回憶上輩子學習過的高中知識,並一一做著記錄。

忽然就見清風走了進來,對他說道:

“駙馬,剛才有下人稟報,說是有一位穿著不倫不類,叫劉五的人來找你。”

什麽叫不倫不類?劉五那個人雖然不修邊幅,但也不會穿哪些花裏胡哨的奇裝異服,估計是穿著幹活的衣服過來的...澎湃心裏想著,便放下了手邊兒的事,往公主府的大門而去。

等到了偏房,隻看劉五正坐在那裏,不斷打量著屋內的字畫桌椅,一臉的忐忑不安,明顯是沒有見過裝修這麽好的房子。

身上穿了一件玄色長衫,配上他滿臉橫肉和那刀疤,怎麽看就怎麽別扭,看不出一點讀書人的樣子,完全就是豬鼻子插蔥---裝象...澎湃看到劉五的打扮,算是明白清風的意思,捂著臉默默給出了自己的評價。

劉五見澎湃從屋外進來,也顧不得再打量周邊的環境了,呼啦站起身來,帶著些許的委屈對澎湃說道:

“大建,那房子人家不賣了。”

“因為那房子是朱老板的,就是和我打賭輸掉100壇酒那個人。”

“怎麽這麽巧?”澎湃也有些詫異:“就因為這點事,就賭氣不賣房了?這人也太小氣了些吧?”

“他娘的,何止小氣,這人還侮辱我。”劉五瞪著銅鈴似的眼睛,憤怒的說道:

“我真想暴揍他一頓,出出這口惡氣。”

說完便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澎湃,接著低頭抖動自己身上的長衫說道:

“這孫子忒不是東西,還拿我穿的衣服說事,說我老太婆擦胭脂---不知美醜。”

“大家都誇這衣服好看,隻有那孫子沒有眼光。”

“五哥,回去換身衣服吧。這身衣服看上去太文弱了,配不上你卓爾不群,桀驁不馴的氣質。”澎湃拍了拍劉五的肩膀安慰。

“行,那聽你的。”劉五悶哼了一聲,無奈回答。

“那個宅子的事兒就沒有一點兒回旋的餘地了?”澎湃給劉五倒了杯茶水,等他消了些氣,才接著說起了房子的事兒。

“回旋的餘地肯定是沒有了,姓朱的已經把話說死了,出多少錢都不賣。”劉五搖了搖頭:

“來的路上我也想了,正兒八經的路肯定是走不通了,隻能是換些其他方法。”

“嗯?”聽了這話的澎湃,不由得眼前一亮:

“能用其他方式把這宅子買下來也行。來,五哥,你具體說說。”

“我現在是個正兒八經的老板,本來不願意再幹那些下三濫的事,可這姓朱的把我逼到了這份兒上,那也就顧不得這麽多了。”劉五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

“晚上我就安排兄弟們,等宵禁以後,準備些屎尿,潑到他大門上、牆上,連著潑他十天半個月,讓他想住都住不了,惡心死他。”

“到時候還不乖乖的把宅子賣給咱們。”

這手段...澎湃聽的有些哭笑不得,對劉五說道:

“還有其他辦法嗎,五哥?這個太惡心了。”

“有啊,你要覺得這個不合適,咱就換一個。”劉武手裏攥著茶杯,繼續出主意:

“在他宅子周圍布一些人,往他院兒裏扔磚頭,扔上十天半個月,最好能再有幾個人受傷,照樣讓他們住不下去。”

“呼...”澎湃運了一口氣:

“這個主意也不怎麽樣。五哥,有沒有比較高端一點兒的辦法?”

“咱盡量不動手,用腦子解決。”

“用腦子?這個...”劉五摸著自己的下巴,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過了許久,他一拍自己的大腿道:

“大建,我想到高端的辦法了。”

“咱就造謠,說這宅子死過人,而且死了不止一個,是凶宅。”

“誰要是在這兒住下去,早晚會被冤鬼索命,全家死光光。”

“這個辦法確實高端一些,但要考慮到洛秀影一家。”澎湃否定了這個建議:

“就怕咱們把房子買了,他們一家人嚇得也不敢住了。”

“先把宅子買回來,以後的事兒以後再說。”劉五接著建議。

“那不行,她阿娘抑鬱症還沒有好呢,要搬進這宅子,就等著出人命吧。”澎湃連連搖頭。

劉五想想確實是這麽個道理,便有些沮喪的吧唧了下嘴:

“那我實在就想不出來什麽辦法來了。”

“大建,你有什麽主意嗎?”

這宅子你要喜歡就讓兄弟們給你收拾一下...澎湃想起後世的一個電影片段,有些感慨的說道:

“看來錢還是不能解決所有的事情,要是有權就好了。”

“你是駙馬,官場上肯定也認識不少人,要不請他們想想辦法?”劉五在旁說道。

認識的確實不少,隻可惜連點頭之交都算不上...澎湃默默自嘲了一下,又看著劉五說道:

“讓我再想想辦法。”

“也行,反正不急在這一會。”劉五也有些無奈。

......

同一時間,酒坊一條街,天然居酒莊。

朱一昌和王永興兩人正坐在正堂上品酒,朱一昌滿臉笑容的對王永興說道:

“永興,你猜我把你叫來幹嘛?”

王永興搖了搖頭,看著滿臉喜色的朱一昌說道:

“還真不知道,不過看兄長滿臉喜色,想來肯定是好事。”

“對。我剛才怒懟了那市井兒劉五一番,好好替咱們出了一口惡氣。”朱一昌抿著冰鎮的葡萄酒,得意的把剛才在牙行發生的事告訴了王永興。

王永興聽完,高興的連連拍著桌子叫好:

“痛快痛快,這下總算出了那輸酒的一口惡氣。”

朱一昌長出了一口氣,說道:

“是啊,這劉五剛開業的時候,誰也沒有想到在那個地段,竟然可以把生意做的風生水起。”

“仔細算來,他搶了我們不少客戶。”

“他也不想想,同行是冤家,在這種時候我怎麽能會把宅子賣給他。”

王永興皺著眉頭分析:

“他們家酒確實不錯,而且剛開業那種促銷手段也好。”

“這兩個因素加起來,才最終讓我們流失了一些客戶。”

“咱酒的味道也不差,主要是沒有搞促銷,要不我們也來一次,把那些流失的客戶再搶回來?”朱一昌靈機一動說道。

王永興聽完不由得眼前一亮,稍微琢磨了一下,衝著朱一昌點頭:

“我覺得可以,就按照他們那個促銷模式搞一下,把客戶再搶回來。”

“如果效果好的話,那就多搞幾次促銷,爭取是把他們擠垮。”

“咱們就派個人,去他店裏待一段兒時間,打聽打聽他這個促銷模式的具體細節,然後再好好的大幹一場。”

“不用,不用,不用。”朱一成聽完,連連擺手:

“就那種促銷方式,我那天站在那裏,就完全看明白了,哪裏還需要派人學習。”

“不就是兩種嗎,一種是半價銷售,另外一種免費送。”

“半價銷售,就是他們剛開業吸引客戶;免費送,就是把酒免費送給一幫朋友,請他們幫著宣傳。”

“咱們最後輸不就輸到這個地方了嗎?”

王永興回憶了那天的經曆,發現確實是這麽個樣子,不由讚許的對朱一昌說道:

“朱兄你這眼光確實毒辣,竟然一眼就看透了他這種促銷模式。”

“那是,我朱一昌在商海浮塵這麽多年,靠的就是這一雙火眼金睛的眼睛。”朱一昌洋洋得意,又接著說道:

“但是呢,如果按照他的模式硬套,到時候肯定會招來劉五那個市井兒的嘲笑。”

“我剛才就琢磨再加一點兒創意。這天氣炎熱,沒有比在這個時候來一杯冰飲,更暢快的事兒了。”

“所以呢,我準備促銷那天,敞開了免費供應冰蔗汁,讓大家一邊半價購買酒水,一邊免費暢飲。”

“蔗漿自透銀杯冷,朱實相輝玉碗紅。”王永興引用一句詩詞,連連稱讚朱一昌的創意:

“盛上一碗冰塊兒,上麵再澆上甘蔗汁,在這種炎熱的天氣喝上一口,絕對是一種無以倫比的美妙體驗。”

“但朱兄,你要考慮成本。”

“這冰蔗汁造價昂貴,一般隻有我們這種商人或者富貴人家可以享用得起,要是那天讓所有人都喝的話,這成本,隻怕不是個小數。”

朱一昌愜意的又呷了一口冰鎮的葡萄酒,渾不在意的說道:

“做生意不能隻圖眼前利益,要看的長遠一些。”

“目前虧就虧一點兒,但是隻要把劉五擠走,把客戶都搶回來,那這點兒損失實在算不了什麽。”

“那劉五要是跟著降價呢?”王永興思考了一陣問道。

“那就給他打價格戰,他們沒錢,最後贏的還是我們。”朱一昌胸有成竹的說道。

“朱兄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大氣,一如既往的眼光長遠。”王永興覺得朱一昌的思路可行,也興致勃勃的說:

“既然如此,那我也參與一份兒,我們聯手擊敗劉五。”

“好,你我合作了這麽多年,自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朱一昌舉起了手裏夜光杯,遙舉向王永興:

“等擊敗了劉五,我們還要把這個促銷方式繼續延續。”

“時不時就搞一些促銷,把這酒坊一條街的小商戶統統擠走。”

王永興遙想未來,也是興奮的舉起手裏的酒杯:

“來,預祝我們旗開得勝!”

“幹杯。”

“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