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玩笑
埃勞德說了一大堆，但是聽眾們卻是有些無精打采。
怠惰那邊甚至已經開始不斷的耷拉著腦袋不斷點頭了，像是陷入了美夢一樣。
輕笑了一聲，埃勞德心中終於鬆下了一口氣。
他雖然沒從記憶中找到關於怪談協會的事情，但以原主的傲氣，他絕對不是那種會隱藏自己才能的人。
所以在這怪談協會中，他敢肯定許多人都知道埃勞德的淵博知識，他必須要這麽表現，要不然就可能引起懷疑。
以這些人的反應來看，他的表現應該算是不錯的了。
最後，埃勞德下了定論：“這應該是一種特殊的祭祀儀式，目的雖然暫且不明，不過因為各地身為都有的特點，古人總喜歡對神話傳說中的場景進行誇大和藝術加工，這幅畫上的海怪可能是當時祭祀中遇到的海嘯，被他們認為是海怪在作怪的事情。”
“當然，這些都隻是我的猜測，你們有別的看法也可以補充。”
埃勞德的結論相當理性，雖說這幅畫上麵的畫麵十分波瀾壯闊，哪怕是他經曆過好幾回超自然的力量，他依舊覺得這畫上的景象可能是有些誇張的。
這並非是因為他沒腦子、固執、不願意承認事實，他隻是單純的認為，若是真有這樣的怪物出現，那這些家夥都不可能存活下來，沒有存活者的話，那是怎麽描述當時場景的？
若是這畫是完全虛構的，那倒是能夠解釋了。
對於這話，一旁的色欲倒是開口了：“我倒是不這樣認為。”
“哦？”埃勞德有些好奇的看著對方。
“我倒是不懂什麽神話之類的事情，但我覺得這幅畫描繪的是一件真實的事情，而並非是誇張虛構。”色欲慵懶的說道，嫵媚的聲音聽的人心中像是被小貓撓一樣直癢癢。
“這是為什麽？”貪婪問道。
"直覺！身為畫家的直覺！"色欲伸手溫柔的撫摸那幅畫卷輕聲說道：“當時畫師本人肯定就站在這艘船上，他的情緒非常恐懼，但好像受到了旁人的鼓勵，用顫抖的手畫下了這幅畫。”
色欲說的十分肯定，就仿佛是自己親眼看到了當時的場景一樣，將每一個細節都給描述了出來。
埃勞德笑了笑開口道：“維京人在十一世紀之後就已經完全分散了，哪怕是有遺留，也逐漸的融入了其他民族之中，而第一幅油畫則是十四世紀繪製的，時間可錯了幾百年呢，一個熟練油畫技巧的畫家是怎麽跟一群維京人一起參加祭祀儀式呢？難道是靠做夢嗎？”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埃勞德的語氣實際上已經帶上了揶揄的味道，但聽到這句話之後，眾人突然齊刷刷的將目光投向了他。
“那可說不準。”色欲玩味的笑道：“在座的人之中，要論對夢境的了解，誰又能比得過你呢，傲慢先生！”
埃勞德沒有回話，心中暗自一沉，他剛剛實在是太鬆懈了，一不小心就忘記人設了。
不過還好，暴怒給他解了圍，開口向著色欲問道：“你多久能還原原本的情況？”
色欲自然清楚，在這片深淵之內，暴怒幾乎是無所不能的，完全不用擔心任何的顏料和畫筆的問題，自信的說道：“三分鍾！這畫歲數意境很強，但技巧實在是太差了，三分鍾足夠了。”
從一旁取出各類顏料和畫筆，色欲手指靈活多變，三兩下便在畫紙上打出了一個底稿來。
隻能說色欲的繪畫水平的確很高，眾人能夠清晰的看到，一幅畫麵在自己的眼前浮現。
三分鍾，一秒不多一秒不少，整整三分鍾的時間，色欲放下畫筆，重新回到那幅慵懶的模樣。
眾人向畫布看去，這幅畫在色欲的點綴之下乍一看並沒有什麽明顯的改變，但仔細看看卻是發現，那些原本威武的維京戰士此時臉上滿是驚恐，腳下的動作也是想要逃跑。
但他們此時可是在船上啊，逃又能逃到哪裏去呢？
隱約間眾人仿佛聽到了一道靈魂深處的呼喚，齊刷刷的定向畫布上的海怪，他們能夠肯定，剛剛的聲音肯定是這頭巨物傳來的，不過哪怕是在色欲的補完之後，這頭海怪依舊是非常模糊，看不清晰。
看完這完整的畫布之後，暴怒點了點頭：“的確像是跟深海有所關聯。”
其他人也都是非常認同的樣子，隻有埃勞德自己什麽都不清楚，所以一直沉默不語。
貪婪笑了笑：“這幅畫是我的下屬在一個拍賣會裏手來的，本來隻想當做我的一個藏品的，但是一天之後，接觸到這幅畫的所有人都死了。”
“溺水而亡？”暴食問道：“前期是否有幻聽，經常會聽到水滴的聲音，隨後體內莫名的開始水腫，最後溺死，哪怕是在幹燥的沙漠之中。”
“沒錯，看來知道這件事的不止我一個人啊。”
“我倒是收過幾個類似的患者，總共三個，已經死了兩個.......不對，應該說我有四名患者，但有一個不願意接受我的治療，去其他醫院了，也不知道現在情況如何。”
“我的患者是因為接觸到了一枚維京人的金幣，隨後感染了這種情況，我初步的判斷是某種特殊的汙染，跟深海有很大關係。”
“情況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這件事必須要有人處理了，每一枚印記流落在外，都有可能喚醒沉睡的舊神，深海必須由我們控製！”暴怒再次出聲。
聽到這話，埃勞德的瞳孔微微一縮，他一直不知道這個怪談會聚集起來的意義到底是什麽，一群擁有著印記力量的家夥完全沒有必要抱團取暖吧。
但此時從暴怒口中聽到的話語，算是讓他的這個疑問終於消散了。
舊神？沉睡？印記能夠喚醒？
這一句話的信息量讓埃勞德的大腦瞬間超頻率運轉了起來。
原本他還開玩笑的認為他們這群人都是瀆神者，若是被神明發現都是要被打入地獄的，但此時他才突然發現，這不是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