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這就是禁軍？
幾人一路行至北大營門口，方才看到兩名站的歪歪斜斜的甲士。
明晃晃的亮銀甲胄穿在身上，饒是兩人一副生無可戀模樣，依舊顯得有幾分威風。
“站住！”
“禁軍重地，你們幾個，幹什麽的！”
直到四人行至眼前，兩名甲士方才反應過來，連聲喝止道。
雖說嘴上喊的聲音大，但身形懶散，卻絲毫沒半點阻攔打算。
“禁軍重地？”
“我怎麽方圓數十裏，沒見到一處崗哨？”
秦川麵色冰寒，冷冷道。
哪怕在京師周圍，最不該懈怠的，也是眼前這夥禁軍！
“大膽，禁軍駐紮之處，有無崗哨，都不是爾等宵小能覬覦的！”
“若是那皇城沒有侍衛，你莫菲還要上龍榻不成？”
眼前甲士先是一怔，旋即有些氣急敗壞道。
他們在此處養尊處優多年，仗著禁軍名號，更是沒少幹那些欺男霸女之事。
眼前四人雖然衣冠華貴，但在天子腳下，就算是一品大員，也不能對禁軍指指點點！
“上不上龍榻不知道，但是想要對你們這禁軍駐地圖謀不軌，那當真是輕鬆地很。”
紅葉撇撇嘴，顯然對這所謂的禁軍很不感冒。
且不說她身側站著的秦川是禁軍直屬上司，就算在影煞追魂，這姑奶奶也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
“真是...真是氣煞我也！”
“來人！給這幾個口出狂言的賊寇拿下！”
麵前甲士被懟的滿臉通紅，頓時開口嚷道。
一嗓子下去，整個北大營鴉雀無聲。
幾人在營帳前大眼對小眼，足足過了半柱香功夫，幾名稀稀疏疏的士卒才慢吞吞的從營帳內走出。
“老李，大清早的，嚷什麽嚷，還讓不讓人睡了？”
為首士卒睡眼惺忪，別說鎧甲了，連身上布衣都有些鬆鬆垮垮，哪裏有半分士兵模樣！
“這些甲士，沒有晨練嗎？”
一側趙統更是看得目瞪口呆。
之前他待的行伍也不是什麽精銳之師，每天都要摸黑起五更拉練。
這禁軍身為西川軍隊之首，眼下天都亮了，還沒起床？
“晨練？”
“你在說什麽屁話！”
“我們禁軍駐紮在京城，一輩子打不了一場仗，出去拉練，那不是擾民嗎！”
士卒走到門口甲士身側，聽到趙統質疑，當即翻翻白眼，吐槽道。
一番話語，更是讓秦川一行如遭雷擊，頓時傻在了原地。
都說有未雨綢繆，這禁軍不未雨綢繆強敵來襲，反倒是在未雨綢繆擾民...
饒是秦川自問平易近人，也險些被氣笑了。
“我西川禁軍，當真墮落至此？”
他上下打量著麵前幾名絲毫沒有半分鐵血氣魄的懶漢，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合著西川用最精銳的兵甲，花最高昂的軍餉，就養出了這麽一幫吃空餉的廢人？
“小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我們在此屯田，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秋收後，睡幾天懶覺，有問題嗎？”
眼前士卒一副理所當然模樣，瞥了一眼麵前四人，理直氣壯道。
“屯田？”
“屯田便是你們疏於訓練的理由？”
秦川一愣，先寫直接罵出聲來。
西川地廣人稀，壯丁不足。
相父總領全國時，便率先開創了屯田製度。
在哪裏駐紮的軍隊，農忙時要協助當地農戶耕田收貨，農閑時要勤於訓練，訓練農業兩不誤。
如此完美的出發點，居然也能成了這兵痞的擋箭牌？
“小子，你管的，是不是有點太寬了？”
“我們是直屬於皇上的禁軍，隻需對皇帝負責！”
“眼下皇帝都沒開口，你一個無名小卒，在這指手畫腳什麽？”
麵前士卒被秦川的連番詰問也搞得有些下不來台，抬眼瞪向秦川，有些語氣不善道。
“食君之祿，擔君之憂！”
“你們吃著全西川最高的軍餉，拿著最精良的武器，北蠻叩關在即，卻在此無所事事，成何體統！”
他不為自己開脫也就罷了，眼看如此理直氣壯的摸魚，秦川也有些怒了。
就算是陳明，都不敢在他麵前說出這等大不敬的話來！
“他奶奶的，這小白臉書生這麽愛說教，你軍爺爺便讓你去軍營裏說個夠！”
麵前幾名士卒被秦川懟的啞口無言，當即氣急道。
“來人，給他們拿下！”
趙統上前一步，臉色也沉了下來。
“拿下？”
“我們既沒觸犯西川律法，又是西川子民，光天化日，你憑什麽抓人？”
他本就看北大營這些兵痞極不順眼，眼下眼看對方要動手，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些禁軍，當真習慣了欺男霸女不成？
“哼，你們幾人，行事鬼鬼祟祟！”
“大白天在禁軍駐地瞎逛，眼下北蠻與西川交戰，我懷疑你們四個是北蠻奸細！”
“這理由，夠了嗎？”
麵前帶頭甲士冷笑一聲，直接大手一揮，幾名甲士立即圍上。
身後幾人高聲叫喊下，不一會，軍營裏便稀稀拉拉跑出來十餘名甲士，將四人圍在中央。
“喲，中間這小妞，長得水靈，身材也火辣，比昨天迎春樓那黑臉婆，強上一萬倍啊！”
“老王，你真是有臉說，哪次你不是仗著禁軍身份，硬要白嫖人家，人家姑娘不給你黑臉就怪了！”
“老李，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咱們辛苦拱衛京師，窯子裏的那些破鞋，替全城百姓做點貢獻，有何不可！”
一眾士卒圍攏上來，不少眼尖的，一眼便發現了站在三人中間的紅葉。
無數道視線肆無忌憚的在她身上劃過，不少士卒更是毫不避諱的評頭論足。
軍營裏全是大老爺們，平日裏別說異性了，連母豬都見不到一頭。
忽然來了這麽一個仙資靈秀的少女，各個都仿佛發了情的種馬！
“這三個小子關進大牢，這小妞，送我營帳，讓我親自審問審問！”
為首小隊長模樣的甲士被幾人一提醒，頓時也發現了人群中的人間絕色，大量幾眼後，更是一副色中餓鬼模樣。
趙統與徐正阿一前一後，徑直擋在秦川身側。
看向周遭不懷好意的士卒，眉頭頓時皺起。
“陛下，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