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庫房失竊

天色不早,眾人匆匆趕往軍營,尋找八年前前去四杏街修繕甲胄的那個四兵營七什兵卒,賀大,陳九迅速趕回青陽侯府去取鎧甲。

兵營中人來人往、車過馬遛,地上汙濁泥濘,趙廣漢一行人尋找異常艱難。

一帳篷內,一名武官正在寫信,忽然一兵卒進來:“大哥,外麵有一行人在找你。”

武官有些疑惑,放下筆:“讓他們進來。”

趙廣漢等人進來,武官並不認識眾人:“聽說你們在找我?”

“我是涿郡功曹公孫騫,這個是決曹趙廣漢,我們是為青陽侯府木偶殺人案而來。”

武官連忙施禮:“在下城防軍四營七什什長賀大,不知各位大人前來,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賀大,這個名字在眾人心中如一聲悶雷。

“你可曾在八年前送一副魚鱗甲去四杏街的鐵匠鋪修繕?”趙廣漢急切問道。

“八年前?”賀大被突如其來的問題問的有些迷茫,他仔細回憶終於回想起:“我送過甲去四杏街修繕,但我記不清是幾年前,當時送的也不隻是一副魚鱗甲,而是全什的十張甲。”

“喔?還望賀什長詳細告知。”

賀大邀眾人坐下,將八年前事情詳細講出:“八年前我還是一個普通兵卒,當年部中眾甲破損老化等問題嚴重,那些甲都是軍中淘汰下來,才分給我們這些後方城防兵的,到手時已經問題甚多,當年什長孫恪初次上任,對此甚為重視,決心修繕甲胄,但他不信任軍中鐵匠,認為他們偷工減料、技術不精,命我攜全什之甲,一具魚鱗甲,九具玄劄甲,他自己出資,送到外麵的四杏街鐵匠鋪修繕,為兄弟們性命加一分保護。”

“所以四杏街鐵匠鋪的流水簿上有你的記錄。”趙廣漢恍然大悟。

“應該是吧,當年那個掌櫃的在最貴的那張魚鱗甲上留了我的名字,以便我去拿領。”

“那你們的盔甲呢?”趙廣漢急切問道。

“在庫房啊,我們此處身居後方腹地,高祖開國建業到如今幾百年了都無戰爭,兵戈甲胄更是常年都未用過,為了怕士兵遺丟和私自出賣,除了平時防身的刀刃,此類重甲平時都放在庫房中,極少拿出。”

“快帶我們去看看!”

眾人來到庫房門口,大門緊閉,門閂緊緊鎖住。門前甚至都無駐守士兵。

“有人嗎?”賀大向裏麵問道。裏麵也無人回應,趙廣漢好奇圍著庫房轉看。

“你們去把看守庫房的人給我叫來!”賀大對著手下的士兵說道,

“不用了,從這進吧”,趙廣漢招呼眾人,原來剛轉過拐角,趙廣漢看到的是迎麵而來的是一麵坍塌的牆,裏麵就是庫房。

“這···,我以為早已經修好了。”軍中如此丟人之事,賀大也深感沒有麵子。

“這牆是什麽時候倒塌的?”霍沐雪問道。

“倆月前吧,被積雪壓塌,一直稱修,但無奈朝中軍費一直傾斜外麵野戰之師,我們這種大後方的城防軍軍費緊張,就拖到現在。”

眾人一同進入,裏麵全是大箱子。

“你們來,這裏是我們營什的輜重。盔甲軍戈都是存在這邊。”賀大邊說邊走到一個角落,一把打開箱子,但眼前的一幕讓他瞠目結舌,箱子中空空如也。

“這!”

賀大連忙拉開其他的幾個箱子,裏麵也是空無一物。

趙廣漢與眾人對視,果不其然,青陽侯府地窖中所藏盔甲,極有可能就是這庫房之中丟失之物。

“東西呢!?”

“不···不知道啊。”

“來了!來啦!”

陳九帶著一行人抬著幾具箱子而來,這些箱子中放的就是在青陽侯府地窖中取出的物什。

賀大不解:“趙大人,你們這是?”

“你看看這些箱子中的甲胄等物是不是你們丟失的。”

陳九拉開箱子,賀大帶手下之人上前仔細查看。

趙廣漢看到霍沐雪額頭緊皺,輕聲對她說道:“別擔心,如果是他們的,他們會認出來的,人對自己使用過的東西都會有旁人難以察覺的特殊的標記點。

“這是我的!”

“我的也沒錯!”

賀大拎著那件魚鱗甲走來:“趙大人,這些東西確實都是我們的,不知這是怎麽回事,怎麽會在您那裏。”

這也正是我們想知道的。

此時一個伍長帶幾個士兵匆匆趕來,看到此幕不由結結巴巴:“賀···賀什長,這···這是怎麽了?”

“怎麽了!你們可曾知這庫房裏軍械都要被人偷完了!上個月太守大人剛視察過我們第四營,你們怎麽才一個月不到就開始玩忽懈怠!”賀大大聲嗬斥。

“這···這也怪不得我們啊,上個月太守大人來時雖說幫我們修繕庫房,但太守府遲遲不批財款,我們就這點人,豁了這麽大麵牆,我們也實在是看不過來啊。”

趙廣漢看著那幾箱的軍械陷入沉思,為什麽城防軍的裝備跑到了青陽侯府的地窖中,難道是青陽侯偷走的嗎?但這是軍營腹地,他是如何帶走呢?雖然查出甲胄的來源,但還有諸多問題難以破解,青陽侯逆反一事,還有待進行詳查。

“噢,賀什長,這些盔甲我們還需要帶走,這是案中的關鍵證據,太守府會向你們統領說明的。”趙廣漢說道。

“那就麻煩趙大人、公孫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