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營救
爆炸發生後的一個來小時，警車鳴笛聲、救護車鳴笛聲、消防車鳴笛聲在智慧城的上空此起彼伏。
智慧城的摩天大樓——智能大廈地麵共有101層，其造型遠比海港城對麵的寶島101大樓更為壯觀，外牆的玻璃窗戶處處透著科幻感，在陽光下反射著一種特別醉人的迷藍之色，像是藍色寶石浸潤在了海水裏。
濃煙從第99層的窗戶散發而出，一種末日畫麵的衝擊力把所有人都驚呆了。一般來說，摩天大樓的外牆玻璃一定會經過特殊處理，防止突**況掉落，而智能大廈的外牆更是采用了先進的電子加固鎖，即便是摩天大廈突然整體崩塌，也一定能最大程度的產生磁場吸力，控製住外牆玻璃不和主體分離。
當一塊搖搖欲墜的窗戶玻璃從99層燃燒樓層墜落的時候，落體速度加上玻璃自身的重量，形成了一種巨大的殺傷力。這種殺傷力，像一枚導彈。要知道，在高空墜物，一枚雞蛋就可以輕易把人的頭蓋骨擊穿。
更別說在劇烈爆炸之下衝擊凋落的一塊巨型玻璃。
黃以民等人站在袁響局長的身後，指揮中心大屏幕上，顯示著整個災難的畫麵。
“智能電子加固鎖失效了？還是有人故意關掉了它？”黃以民驚恐道。
袁響的臉上的肌肉都在**，所有人隻能眼睜睜看著這一枚巨大的玻璃塊成為造成二次損害的凶器。
“快！疏散！”
玻璃砸落在智能大廈底層商業中心的平台外延部分，造成了巨大的二次傷害，隔著屏幕都能聽到驚恐的尖叫。
應急指揮中心的負責人表情凝重，語調快速的向袁響作報告：“據掌握，智能大廈今日共有5467人，爆炸發生後，智能大廈的應急係統自動切斷了99層以下的通道，對火情進行了隔離，特警和消防部門已經抵達現場，包含5駕救援直升機、21台救援智能機器人在內的全部‘智能化救援部隊’也全部投入了工作。”
袁響局長問：“智能大廈和警方的智能接口啟動了嗎？”
“已啟動！我們第一時間接入了智能大廈的應急智能係統，所有應急機製都已經啟動。負責每一樓層的‘人工智能’快速計算所在樓層的人數，調度外置應急電梯，並第一時間和警方聯係，配合警方援救方案，包括和警方的直升機對接，在相應高度打開應急出口，自動架設高空救援梯或者繩索，絕大部分人員已經得到疏散。”
“絕大部分人員？”袁響眉毛一抬。
“根據現場情況，直升機進行了熱感檢測，目前在第99層樓上有三名被困人員靜止不動，疑似受爆炸直接影響昏迷。”
負責人繼續道：“96層之上，一直到101層樓頂，都是艾爾集團的產業，這共計6層樓裏，目前檢測到尚有12名幸存者，艾爾集團的這共計6層樓裏，鎖閉了所有門禁，樓層自身智能係統也被切斷，由於高度過高，目前營救難度很大。”
僅僅一個小時出頭，海港城警方從智能大廈裏疏散了5000餘人！這反應速度和應急處置能力，除了過硬的專業隊伍外，自然還倚仗了先進的智能設備，海港城警方的戰鬥力堪稱國內典範。
但這樣的處理結果，顯然並沒有令袁響局長滿意。
“99層是艾爾集團的總部，高智斌的辦公室就在那裏。”黃以民補充道。
孔秀哲問：“今天派出去外調的兩位同誌，是不是也在那裏？”
應急指揮中心負責人答：“直升機搭載的智能熱感檢測器正在透過玻璃，采取昏迷者的體格、麵部比例，大數據庫裏的分析比對正在進行中，結果應該很快……”
“哦，結果已經出來了！99層被困人員是警員唐安和宋妍，另外一名昏迷者應該叫做徐曉！高智斌的秘書。”
“也就是說從96層以上，艾爾集團的出入通道全部被鎖閉了？”孔秀哲問道。
“對。”
“偌大的艾爾集團隻有12人？”孔秀哲奇道。
應急指揮中心負責人道：“艾爾集團是一家以人工智能為主的公司，人力很少，其餘都是機器人，準確的說，除去我們的2名同誌，艾爾集團總部96層到101層的6層樓裏，隻有10名艾爾集團總部的管理人員。”
智能大廈裏的工作單元，以人工智能居多，人類數量不多，這可是這次突發事件的萬幸。智能大廈本身的設計就充滿科技力量，當發生突發事件，自身就能啟動應急方案，比如鎖閉起火樓層的通道防止火情蔓延，同時啟動自動滅火裝置進行定點滅火；比如啟動外牆磁力電子鎖，把外牆和玻璃全部罩住，防止高墜傷害；比如打開全部逃生通道，智能係統會快速判斷和指引如何最快逃生……
智能大廈本身的高智能設備加上警方高超的營救能力，卻對艾爾集團共6層樓裏的12名受困者束手無策，這不是打了全“智慧城”的臉嗎！
應急指揮中心負責人又補充了一句：“我們正在想辦法營救。”
袁響臉都氣白了，指著屏幕上被巨塊玻璃砸出的災難現場：“全力營救，生命第一！”
“黃以民！孔秀哲！你找到對方了嗎？”袁響憤怒的拍桌子，“馬上準備車，我要去現場！”
既然有事前電話打進來發出恐怖威脅，這多半就不是意外事件。按照海港市公安係統的反應速度和處置經驗，對待這類高端犯罪，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首先要做的，就是溯源。找到發出恐怖威脅的源頭，這樣可以盡可能的擴大線索，鎖定嫌疑人。
海港城警隊是一支擁有多警種、高智能的作戰隊伍，敢正麵叫囂警隊一號首長袁響的，這還是第一次！
黃以民道：“那個號碼是一個虛擬號，對方是一台人工智能。”
“人工智能也有網絡地址！”袁響局長也是業務尖子出身，可不是好糊弄的。
“現在我們已經在全力查找它的位置。”
袁響看著孔秀哲：“你呢？”
孔秀哲立正，正色道：“那枚腕表，已經找到了！”
“這是一枚什麽腕表？”
孔秀哲道：“回局長，這枚腕表是艾爾集團自己設計的一款智能穿戴設備，除了常用的智能手表具有的功能外，還具有操縱人工智能的程序設計。”
袁響問：“在哪兒找到的？”
孔秀哲道：“離車輛不遠處。”
“你是刑警支隊長，回答我現場可疑之處！”
孔秀哲站得筆直，朗聲道：“這枚腕表保持完好，沒有被燒壞，而高智斌的其他智能設備，如手機等都被車輛燃燒燒壞。找到腕表的現場坐標，沒有在車內。”
袁響緩緩問道：“結論呢？”
孔秀哲道：“當時車上隻有高智斌一人，說明這枚腕表是高智斌自己扔出來的！高智斌臨死前要保護這枚腕表。”
袁響正要繼續說話，秘書上前耳語兩句：“省委常委、海港城市委書記顧興東接到報告後，已經急急忙忙奔赴現場去了。”
秘書又道：“車輛已經備好。”
袁響作為海港城的警隊主官，必須在書記抵達現場之前親臨指揮，疏散工作已近尾聲了，現在還有一個人質解救工作，這同樣也大意不得。
“秀哲你跟我走。另外，讓人把腕表直接送到黃以民那裏，李大勳教授他們都還在他們隊裏，讓專家先放一放‘黑匣子’，先看看這個腕表，到底是個什麽寶物！”袁響一邊往外麵走，一邊安排工作。
驀地，袁響的私人電話響了起來。
袁響接起電話，電話那頭低沉、機械的人工智能語音：“袁局長，我知道您找到腕表了。”
袁響呆立當場，他猛地抬頭，也不開口，內心一陣江海翻騰，他看著孔秀哲：搞什麽鬼，你的人剛剛找到，對方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