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左耳計劃（3）

過了一會兒，陶雅莉感覺這個濃度應該能符合標準了。

“撲通——”陶雅莉用力地一摔倒在了地上，並用毛巾蓋住了自己的腦袋，遮住了防毒麵具，同時右手握住了藏在懷裏的腰斧手柄。

聽見陶雅莉摔倒，大雷連忙跑到衛生間門外，一拉門把手，發現門被反鎖了。

“砰——”大雷想都不想的就撞開了門。

“咳咳咳——啊——咳咳——”大雷一進門，頓時被這個狹小密閉空間的氯氣嗆了一個跟頭，眼淚止不住的留，一喘氣嗓子火燒一樣的痛，胸口悶的脹痛，呼吸困難。

“陶……”大雷睜不開眼睛，想呼喊卻又發不出聲音。

陶雅莉偷眼一瞥，發現大雷中招，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掄起斧子想砍，卻又下不去手，她是學醫的，解剖小動物是家常便飯，但是砍人卻沒有經驗，原本砍倒大雷是她計劃裏深思熟慮的一環，但是真到了實操的時候，卻完全沒了膽氣，攥著腰斧兩手抖了半天，也沒鼓起勇氣。

“嘔——咳咳——”沒等陶雅莉下手，大雷自己就倒在了地上，兩手掐著自己已經明顯粗了一圈且青筋隆起的脖子，蜷縮著身子，大汗淋漓，閉著眼睛亂抖。

陶雅莉猶豫了一下，沒有馬上逃走，而是將衛生間的門和排風全部打開，伸手摸了一下大雷頸下的脈搏。

“心率增快，兩肺布滿濕囉音及哮鳴音，這是肺水腫！吸了這麽多的氯氣，誘因肯定是呼吸性酸中毒。”

陶雅莉一邊自言自語，一邊讓大雷取坐位至半臥位，使兩腿下垂，以減少靜脈回流，打開客廳南北的窗戶，使空氣對流，讓他充分吸氧，扯下一張便箋紙飛速的寫道：眼部用清水或生理鹽水衝洗，局部霧化吸入5%碳酸氫鈉，視病情給予地塞米鬆，靜脈注射或滴注。陶雅莉清楚地知道，依宋雨晴的性格，為了不走漏風聲，多半不會送大雷就醫。

房間內沒電話，自己的手機被沒收了，大雷和同夥換崗都是對講機聯絡，此時無法聯係120，隻能將救治的方法留下，希望能救大雷一命。

“對不起，我隻能做這些了……”陶雅莉歎了口氣，從大雷脖子上摘下了通行的磁卡，消失在了走廊盡頭。

五分鍾後，已經熟睡的宋雨晴翻身而起。

“嗡——嗡嗡嗡——”床頭的電話震動不休，她有一種非常不妙的預感。

“宋姐，陶雅莉跑了……”

宋雨晴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道：

“陶雅莉必須抓回來，所有的門路都動起來，就算引起注意也在所不惜。”

“明白。”

宋雨晴掛斷了電話，走到了落地窗前，拉開窗簾看著陰沉沉的夜色喃喃自語：

“真是個多事之秋啊……”

陶雅莉逃走後沒敢回自己家，更沒敢回父母家，而是跑到了袁峰父母的那套老房子——沂水家園，可盡管如此，宋雨晴的人還是追了上來，慌亂之中，陶雅莉在陽台的地漏口中給袁峰留了一張字條，讓他去海關隔離場，偷一隻環尾狐猴。

她知道這猴子的胃裏藏著宋雨晴用Number5包裹的麥角酸二乙酰胺藥片，有猴子在手，無論進退，都有底牌。奈何她剛剛寫下留言，就被宋雨晴的手下逮了回去。

此後發生的事情就相對清晰了，袁峰看到了陶雅莉的留言，潛入海關隔離場，彼時正巧有一隻環尾狐猴下船後身體狀況一直不好，在隔離期間因發病死亡，糞便檢測顯示其病因為：急性細菌性痢疾。目前屍體已被冷凍，等待進一步檢測後集中焚化。活猴子不好偷，袁峰索性直接把這隻環尾狐猴屍體偷了出去。

很快，宋雨晴就收到了這一消息，知道有一隻環尾狐猴發病死亡，並且屍體被袁峰盜走。為此，她特地其餘三隻環尾狐猴已做隔離處理，並服抗菌藥物土黴素。為此，宋雨晴還特地問陶雅莉，是不是Number5出現了異常。陶雅莉實事求是的回答道：“生長自馬達加斯加地區的環尾狐猴本身由於長期的地理隔絕，使得狐猴進化特殊，種類特別，依賴環境性強，漂洋過海，長途運輸，所經地區氣候變化大，氣溫忽高忽低，極易感染消化係統方麵的疾病，胃腸炎、痢疾，食欲減退，手足冰涼，頭下垂，身體蜷縮不動，持續1到2天便會死亡。而急性的細菌痢疾發病將更快更劇烈，這是正常現象，與Number5無關。”

宋雨晴此人，素來多疑謹慎，為了不暴露環尾狐猴體內的夾藏的麥角酸二乙胺，她緊急召集了馬北一行人馬，接著用陶雅莉換猴子屍體的名義追殺袁峰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