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金巧巧之死

由於地下室的事情,下午開始錄製的時間比較晚,加之中間補錄和休息,第一輪結束的時候已經下午五點半,差不多到了該吃晚飯的時候。尤其是俞軒,中場休息時就喊著肚子餓了。考慮到節目錄製總體還算順利,導演組商量後,同意接下來的環節放到晚上進行。

大夥到臨海別墅吃飯,晚餐是宴席,後廚那邊提早準備好的。飯前,張愛國代表節目組先講了一番話,他充分肯定了嘉賓們的表現,尤其表揚了王佳和金巧巧。點到王佳的時候,後者站起來在男人們的攛掇下跟張愛國喝了杯交杯酒。但點到金巧巧的時候卻沒有在現場看到她,張愛國問怎麽回事,梅蘭說可能首輪出局不開心就沒見她下來,張愛國聽了沒再說什麽。

接著,張愛國又特別強調說,由於案情特別複雜,警方花了四年多的時間都未結案,單憑咱們的實力,一輪告破的可能性不是很大,除非是節目組和嘉賓們集體開了掛,所以才把目標設為三期,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這也就意味著大家非但不能粗裏粗糙急於求成,而且還要慢工出細活兒,為案情付出更多的心血和智慧。

郭一鳴本來是不想講話的,但見張愛國把話說到這個程度,於是忍不住開了口。跟前者相反,他把發揮不佳的俞軒和曹欣然作為反麵教材數落了一番,並舊事重提,猛烈炮轟了簡敏同俞軒私闖地下室的草率行為,藉此給嘉賓們再度敲響警鍾。張愛國在旁邊又是咳嗽又是使眼色,生怕受批者在眾人跟前過度栽麵兒,郭一鳴假裝沒看到,他就是不想慣著別人。

開席後,簡敏和曹欣然都隻顧自己吃不說話,生怕招致更多專注的目光,唯獨俞軒跟往常一樣,端著盤子四處轉悠,同這個勾肩搭背與跟那個交頭接耳,一句句酸曲貧詞,一陣陣嬉笑怒罵。

吃完飯,簡敏按照台本在一樓的臨時化妝間換了套衣服。出來的時候,梁芳正招呼大家收拾東西開往中央別墅,說是半個小時後節目將正式開拍。

時間緊迫,簡敏小跑幾步打算跟上去,卻發覺內衣最上麵的掛鉤開了。她不想再回臨時化妝區,於是就近鑽入旁邊的洗手間。可能是為方便夏季通風透氣,洗手間的磨砂窗戶打開著,雖說離臨湖的小路有些距離,但簡敏還是覺得不夠安全,於是伸手想把它關上。

就在她推到一半的時候,忽然停下了。因為她看到幾十米外的中央別墅裏(同是一層)臨窗站著個人。借助尚未徹底黯淡的天光,可見那人頭發蓬亂、麵色黑青,身上的棉衣千瘡百孔,手裏提著一把生鏽的斧頭。他似乎也看到了簡敏,在那邊隔著玻璃陰森森地笑了下。

簡敏一時間呆住了,她眼睜睜看著那人慢慢轉過身,跛著一條腿拐拐巴巴地上了對麵的樓梯。這時,洗手間外有人敲門,簡敏隨即打了個激靈,揉揉眼睛,那邊的中年男子卻不見了。

中央別墅一樓,夜

時針指向晚上19:30分。

驍翎(孫笛的男友,俞軒飾)仰躺在沙發上兩手端著手機,由於沙發長度的限製,他隻能半屈著雙腿(沙發長度1.7米,驍翎身高1.83米), 可能這個姿勢不太舒服,他不斷在那兒輾轉反側。

手機顯示的是白天所拍那些證據照片,雖說真凶已經被找出,首輪暫時告捷,但過程中的一幕幕仍不斷浮現於眼前,尤其趙悅(沈冰的閨蜜,金巧巧飾)那固執而又剛烈的眼神,以及無奈而又哀怨的話語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我冤枉,我不是凶手,我沒有殺人——”“照你的破法,那是找不到真凶的——”“你們會為自己的錯誤選擇付出代價的——”

除此之外,反複在耳邊的還有張愛國的警告:“由於案情特別複雜,警方花了四年多的時間都未結案,單憑咱們的實力,一輪告破的可能性不是很大,除非是節目組和嘉賓們集體開了掛,所以才把目標設為三期,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這也就意味著大家非但不能粗裏粗糙急於求成,而且還要慢工出細活兒,為案情付出更多的心血和智慧。”

難道凶手真的另有其人?那麽,究竟是分析判斷有誤還是搜證中錯過了什麽?正輾轉反側間,忽然聽得樓上傳來一聲尖叫,緊接著是章娟(沈冰的經紀人,王佳飾)的嘶喊:“快來人哪,又有人被殺了!”

驍翎噌地從沙發上跳起來,腳步匆匆向樓上跑去。

(PS:俞軒注意到,一直盯著他的那台攝像機仍舊架在那裏並沒有跟上來,甚至主攝像孫棠、總導演郭一鳴一開始就不在樓下。他看過《明星大偵探》,知道第一輪完結後的死亡總意味著故事沒有結束,而死亡本身往往是引向第二輪的開端。)

(上到二樓,果然長槍短炮正對準著過道最裏的那個房間,除了掩著胸口、麵無人色的王佳,其他人都平靜如常,甚至郭一鳴還對王佳的表現又一次嘟起了嘴。)

中央別墅二樓,夜

聽到呼喊,同住在二樓的孫笛(沈冰的模仿者和替身,簡敏飾)和程淺(沈冰的私人醫生,高傑飾)也迅速趕到。

“怎麽了娟姐?”孫笛與程淺異口同聲問道。

章娟嘴唇哆嗦著指向身後的臥室:“趙悅死了,她被人殺了!”

等住在一樓的王憑(沈冰的安保員,曹欣然飾)和在廚房做飯的李嬸(沈冰的傭人,田慧飾)先後趕到的時候,驍翎已經在勘察現場了。

在主攝像機的鏡頭下,趙悅衣著完整地倚靠在床頭對麵的木桌邊,左手握著兩份文件,腦袋向下低垂著,整個右臉至勃頸處血肉模糊,長發胡亂貼在上麵,殷紅的血液順著右側胳膊流下,通過鋒利如刀的指尖垂落在木地板上,那裏早已經成為一片血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