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另類寶庫

“咯咯咯......”

“咩咩......”

在刀疤等人的張羅下,山寨裏一眾山匪卻是已開始殺雞宰羊,忙亂不堪。

隻是,這羊......也太瘦了點吧,用骨瘦如柴,皮包骨頭來形容也不為過。

看得蘇黎和林浩好一陣無言,不曾想,這群五大三粗的家夥,竟然還自己養雞養羊?

甚至,當他們抬眼向四周環顧,竟還發現了好幾塊菜園子,綠油油的,種滿了各種糧食蔬菜。

誰能想到,讓人“聞風喪膽”的山匪,不僅親自圈養牲畜,甚至還親自種地,自給自足?

不得不說,如此山寨,如此山匪,當真另類。

“動作都麻利點,莫讓公子久等!”刀疤好不威風。

不過在輕喝一聲後,他麵色卻又一變,滿臉堆笑,甚是諂媚:“公子,你且稍做休息,酒肉馬上便好!”

蘇黎點頭,抱著小家夥上座,耐心等待著酒肉上桌。

“羊肉來咯!”

“雞肉來咯!”

不得不說,這廚子動作倒也快,沒過片刻,香噴噴的雞肉和羊肉便出鍋,端上了桌。

“公子,您請用!”廚子以腰間圍著的破布擦著油膩的雙手,咧嘴說道。

“呃......”

然而,見得他這副模樣,蘇黎著實是沒有半點食欲。

無他,這家夥,一個字——髒!

從頭到腳,這一夥沒有一塊幹淨的地方。

結成團的頭發,油膩得發黑的臉,破破爛爛油黑得發亮的衣物......

尤其是其此刻忙得滿頭大汗,使得他整個人,更是散發出一股股騷臭。

當然,這......並非隻是他一人如此,放眼整個山寨,所有的山賊,均是如他這般。

“酒呢?還不快上酒?”見得蘇黎遲遲未動筷,刀疤卻好似“揣摩”到了他的心思。

所謂無酒不成席;這個道理,他倒是明白得很。

“酒......酒來了!”刀疤喝聲才落,便有一個嘍囉抱著一隻酒罐,氣喘籲籲地小跑而至。

而不待這嘍囉再開口,刀疤已是一把將酒罐自其懷中抓過。

嘩啦啦.....

“公子,請享用!”刀疤一臉諂媚,親自給蘇黎滿了一碗酒。

蘇黎微眯了眯眼,卻是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

對他而言,飯可以不吃,肉也可以不吃;但,這酒,卻是少不得半分。

“噗......”

然而,蘇黎端起身前的碗,酒才入口,便忍不住一口噴出:“這也算是酒?”

蘇黎直接翻了個白眼,這所謂的酒,竟是毫無半點味道,與白水無異。

“這......”

刀疤擦了擦額頭的汗珠,趕緊道:“公子,這......乃是我等最好的藏酒了!”

“最好的藏酒?”

見得刀疤這模樣,並非像是撒謊;當然,在蘇黎麵前,刀疤也斷然不敢撒謊。

蘇黎不由搖頭:“罷了,把這‘酒’撤了吧!”

說話間,他已是自腰間取下那白玉葫蘆,拔開了塞子,飲了起來。

呼......

與此同時,四周一眾山匪,包括刀疤本人在內,嗅到蘇黎葫蘆裏散發的酒香;霎時間,他們一個個竟是怡然陶醉,好不嘴饞。

當然,他們也隻是過過眼癮;縱是給他們十個膽,也斷然不敢開口向蘇黎討上一碗。

“如此好酒,公子,何不來上一塊肉?”見得蘇黎一口酒下肚,心情甚佳,旁邊,廚子趁勢獻殷勤。

隻是,他卻沒料到,獻媚不成,反倒是遭到了蘇黎一陣白眼。

“爾等可還有點自知之明?”

蘇黎環眼瞪向眾人:“爾等臭氣熏天,蓬頭垢麵,杵在此處,實在不堪入目,影響本公子食欲,如何進食?”

這一番數落,著實令眾山匪頓時啞然,無地自容,一個個更是不約而同地抬了抬胳膊,嗅了嗅。

那味道,也難怪蘇黎數落,就連他們自己,一時間亦是忍不住皺眉,著實酸臭無比。

不過,雖然這些家夥邋遢不堪,但,他亦不是那般不講道理之人。

這些這家夥雖占山為王,但平日裏生活卻是拮據,哦不,拮據二字,已經算是抬舉他們。

辛辛苦苦養的老羊,隻因他的到來,他們便二話不說,將之宰了款待。

不說別的,就衝這一點,他蘇黎也斷然不會吃獨食。

隻不過,若與這些家夥同桌,他卻是難下咽。

“爾等,找個器皿,分點肉,各自去一邊落坐,離本公子遠點!”蘇黎頗有些不耐地擺了擺手。

“是!”眾山匪早就饞得直流口水,此時聽得蘇黎之言,自是喜不自勝。

......

“你竟能咽得下去?”見得林浩正毫無顧忌地大快朵頤,蘇黎不禁微訝。

雖然他已將那些邋遢的家夥打發到了一邊,可若有若無地,他還是能嗅到那股酸臭味。

尤其是每當他夾起眼前的羊肉,心下便會不由自主地想到適才那廚子的邋遢模樣,著實影響食欲,下不了口。

“嗯......還別說,這味道,當真不錯!”林浩包口包嘴,滿嘴流油,吃相相當難看。

“呃......”蘇黎將信將疑,硬著頭皮,夾了一片肉放入口中。

吧唧......

羊肉入口,蘇黎整個人卻已是一振。

“嗚......沒曾想,這廚子手藝倒是不賴!”蘇黎細細品嚐著。

他原以為,這皮包骨頭的老羊,味道定然又老又硬,又柴又膻,根本難以下咽。

然而,不曾想,此時羊肉入口,卻是如林浩所言,這羊肉,不僅絲毫不膻,反倒是頗有嚼勁,甚為鮮美,讓人流連。

不得不說,這邋遢的廚子,倒還真是有兩下子。

“你慢點,給本公子留點!”一時間,蘇黎已是如林浩一般,大快朵頤,狼吞虎咽,適才那“矜持”形象,已是**然無存。

“嗝......”

沒過片刻,二人已是將一小盆羊肉一掃而空,酒足肉飽。

“噗......安靜!”蘇黎擦了擦滿嘴油汙,剔著牙,皺眉向遠處正劃拳吵鬧的一眾山匪喝道。

“公子,有何吩咐!”眾人噤聲,刀疤更是第一時間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

“吃飽喝足,且帶本公子去看看爾等的寶庫!”見得刀疤那一臉油汙,蘇黎止不住擺了擺手,好不嫌棄。

“好嘞,公子,這邊請!”刀疤抹了抹嘴,在前帶路,蘇黎和林浩跟上。

山坳深處,樹林茂密,蚊蟲甚多,嗡嗡叫個不停......

蘇黎眉頭已是逐漸皺起,不勝其擾。

不過好在,當刀疤扒開一塊塊巨石後,一個漆黑的破洞,卻是呈現在眾人眼前。

寶庫,到了。

啪啪......

這時,刀疤也不知從何處找來一隻火把點上:“公子,請!”

然而,見此情景,蘇黎的眉頭,反倒是皺得更深了。

這......

在厚實的山體上刨了個大洞,便算是寶庫了?

且,這山洞不僅漆黑,還甚為陰涼潮濕。

蘇黎這才隻是站在洞口,便已是感受到一股夾雜著黴腐臭味的陰濕之氣撲麵而來,讓他不禁哆嗦。

甚至,豎耳聽去,洞內更是滴滴答答,卻是有水滴自洞頂滴下,形成了一處處水灘。

就這麽一個破洞,能藏得住什麽上得了台麵的寶貝?

一時間,他心下已是不抱任何期待。

不過既然來了,進去走上一遭也好。

“你等占山為王,經營多年,怎的就隻搜刮了這一堆破爛?”進得洞中,借著火光,蘇黎見得眼前景象,任他再好的定力,當下也是失望至極,止不住吐槽。

果不其然,一切如他適才所料,這所謂“寶庫”內,橫七豎八地堆著一堆破爛,這所謂諸多寶物,竟無一件能入他眼。

“這個......”

刀疤尷尬地撓著頭,卻是向蘇黎大倒苦水:“公子,不瞞您說,我等雖占山為王,但無奈實力低微,一向謹小慎微;過往行人,雖偶有大魚,但,那亦是我等招惹不起的存在;而那些弱小之人,身上卻又無多少油水......”

“是啊,公子,您也看到了,這些年來,我等生活亦是艱苦,若非靠著在這山坳裏栽種養殖,才得以勉強維持生計,不然我等一個個早已是餓死在了這荒山野嶺......”瘦猴亦是搖頭苦笑。

“既如此,你等為何還要盤踞於此,占山為王,為何不進城謀個差事?”蘇黎算是明白了,合著這些家夥當真是欺軟怕硬,對於那些狠茬,他們是盡量避而遠之,隻從那些弱小之人身上撈點油水。

“這個......”刀疤吱吱唔唔,像是難以啟齒,一時間卻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正如公子您所見,並非我等不願,實乃是......實乃是我等樣貌醜陋......”刀疤如實交代。

“呃......”

蘇黎心下了然,好一陣無言。

“罷了,你等且收拾收拾,隨本公子進城吧!”蘇黎目光掃過,這一地的破爛,加起來,價值竟還抵不上他從赤雲宗那些弟子上搜刮而來的一枚靈丹。

一時間,他不禁有些同情這些家夥了。

當然,如此一堆破爛,還不值得他動用芥子乾坤的至寶須臾珠。

須臾珠,便是他那顆自成空間的淡青圓珠。

“進城?”包括刀疤在內,所有人皆是一震。

“你等莫不是不願,還想留在此處繼續當山大王?”蘇黎不怒自威。

“吾等願追隨公子!”霎時間,呼聲回響整個山洞。

“如此,且麻利些,本公子帶你等進城幹一番大業!”說罷,蘇黎大袖一甩,已是向洞外而去。

“是!”眾人興奮齊聲呼道。

......

而就在蘇黎帶領著剛收編的一眾山匪,浩浩****向雲海行進之際,他卻不知,此時的雲海,已是炸翻了天。

雲海,上清觀。

山巒聳立,雲霧繚繞,道氣氤氳,勝似人間仙境。

呼呼呼......

此時,破空聲呼嘯,但見一群身著赤紅長袍之人,禦空而至。

這群人氣勢洶洶,麵色陰沉,來到上清觀山門前。

“上清門人,無故屠戮我赤雲弟子,老夫二人,此番率領門人,前來討個說法!”為首者乃是兩名老者。

卻是赤雲宗一眾,發現了被林浩斬殺的赤雲弟子屍體,來上清興師問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