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未戰先捷

司機王哥並不跟我們一起下墓串屋子,他的職責就是將我們送到地方,並且保證一路暢通,期間不會發生枝節。

跟大寶二寶兩兄弟寒暄了幾句之後,司機王哥就叼著煙哼著小曲離開了,說是去打點一些事情,讓我們電話聯係。

司機王哥走後,我和狗子跟著大寶二寶兩兄弟就進了那低矮的屋子。

不得不說那屋子是真的矮,我若是站直了頭都能頂到棚頂了,蹭下來不少的腐朽牆皮。

至於為什麽會選擇這個破屋子,兄弟倆也跟我說了這其中的緣由。

幹這行的也跟治病救人的老中醫一樣,講究個望聞問切,大寶二寶兄弟倆也不是什麽事都親力親為的,手底下也是有不少喬裝打扮的眼線,其中就有一個借著收破爛的名義走村串鄉的。

我們所在的這個村子叫做水坳村,因為兩邊各臨著座崇山峻嶺,得了這麽個名字。

幾天前那個眼線行至於此,碰巧就到了這個殘破的矮房前,一個孤寡的老婆子拿出了兩麵鏽跡斑斑銅片子問收不收。

那老婆子是不懂的,全當是銅片子賣了,眼線卻是一眼就認出了那是兩麵西周時期的銅鏡,並且以廢銅爛鐵的價格收了去。

原本值二十塊的,眼線給了那老婆子五十塊,說是看她孤寡一人的也不容易,就當是做了善事了。

當時正值烈日,眼線說是口渴,想討碗水喝,老婆子很熱情的把他請進了屋子裏。

慣用的伎倆,喝水的時候眼線跟老婆子套起來近乎,詢問著一些無關痛癢的問題。

在徹底的取得了老婆子的信任之後,眼線便問那老婆子那兩塊銅片子從那弄來的,還有沒有,有的話一並的收了。

老婆子將眼線帶到了對著滿是雜物的後院,指著一個地窖的入口,說是他老伴活著的時候,在地窖裏找到的,如今剩老婆子自己了,地窖的梯子太陡,已經有好些年沒下去過了,她說她也不知道裏麵還有沒有了。

眼線說自己下去看看,若是有的話就帶出來,於是就下了那地窖,結果什麽都沒有找到。

出了地窖,眼線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就轉身離去了,臨走的時候又多給了那個老婆子一張嶄新的十塊錢。

那個眼線真的什麽都沒有發現嗎,答案肯定是不,他在那地窖裏抓了一把土帶了回去,那是一把青膏泥。

當時大寶就斷定那地窖的下麵是一座商周以至於戰國時期的大墓,而那青膏泥就是用來填封主墓室灌頂的。

兩天後,眼線傳來了消息,老婆子死了,由於老婆子無親無故的,大寶二寶兩兄弟便冒充老婆子的遠房親戚給老婆子下了葬。

當地的喪葬風俗是要親屬守孝七天的,所以這哥倆就名正言順的留了下來,今天便是守孝的第三天。

老婆子的這屋子位於村口的位置,距離村子裏其他的住戶還有一段的距離,再加上老婆子平時也不怎麽跟人交流,所以壓根兒就沒人懷疑大寶二寶兄弟倆的身份。

同樣他們也知道老婆子根本就沒有什麽值得別人惦記的。

下地窖的時候,大寶給我和狗子一人一雙靴子,起初我還不明白為什麽要穿靴子,直到下了地窖之後才發現,地窖裏同樣是泥濘不堪,並且裏麵的積水已經淹過了腳麵了。

地窖並不大,也就是七八平米的樣子,四周都是用雜亂的石塊堆砌的牆壁,牆壁的縫隙中鑲嵌著用來掛強光燈的鐵楔子。

靠東南方牆角的位置,有一個直徑過半米的深坑,深坑的四周堆積了不少的泥土,呈青灰色,圍著那個洞口堆砌起了一個離地三四十公分的井台,阻擋著積水的倒灌。

“二哥,進度怎麽樣了?”

“快了,已經碰到灌頂的青石了,要不是下了一天一夜的雨,擔心雨水倒灌,昨天就開了。”

聽了二寶的話我點了點頭,不得不說他們行事是真的謹慎,這要是提前的破開了灌頂,很有可能會真的引起積水倒灌,到時候陰濕了墓葬的牆體,很有可能會大麵積的坍塌。

見我們看的也差不多了,大寶開口說道:“行了,先上去吧,雖然有著屋子作為屏障,但是大白天的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來,謹慎一點兒,等天黑了再破封。”

我們幾個人相繼的點了點頭,然後便離開地窖,返回到了屋子當中。

接下來便是要靠時間了。

屋子裏有一副破麻將,大寶提議四個人正好玩玩,可是狗子卻搖著頭到屋子外麵發呆去了。

無奈剩下我們三個人,根本就玩不起來,倒是二寶帶了副撲克,索性三個人就玩起了鬥地主。

三個人玩了能有個十幾二十吧,肚子就開始咕咕叫了。

“等著,我去弄點吃的。”

大寶放下了手裏的牌,轉身去灶上燒火做飯去了。

看著大寶熟練的動作,我笑著說道:“大寶哥,你這整的還真像那麽回事兒,就像是這真的是你家一樣,還過起了日子了。”

“太麻煩了,我看這不是有牛肉罐頭什麽的嗎,湊合吃一口得了。”

“東子,你知道什麽,咱們既然住在這裏,那就要搞點煙火氣出來,不然會引起別人懷疑的,懂不懂。”

大寶說得非常有道理,隻是我閱曆淺薄了些,因為之前我串鄰居家屋子的時候,那都是帶的既食品的,哪敢生火呀,那不是告訴人家我在盜墓呢嗎。

而如今這也算是巧合了,大墓頂上頂了這麽個屋子,還真就得弄出點兒煙火氣來才行。

說是燒火做飯,其實也就是做做樣子,大寶不過就是燒了一鍋水煮了幾個雞蛋而已,其他的還得是吃那些個既食品。

吃完了飯,距離天黑還有一兩個小時的時間,大寶二寶兄弟倆躺倒頭就迷糊了起來。

我是個耐不住寂寞的人,本想著出現再跟那不苟言笑的狗子拉拉呱的,雖然他說不了話,但是有個人聽那也是不錯的。

可是沒想到這貨竟然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人影就見不到,無奈我也隻得是一個人在這一共也沒有多大的矮屋子裏來回的閑逛了。

逛也真的並非是閑逛,這屋子少說也有個七八十年的曆史了,裏麵的櫃子家具什麽的雖然是殘破,那也是有年頭的。

尋摸了半天,還真就讓我在一個破櫃子上找到了兩枚鑲嵌的櫃子錢。

不過並不怎麽值錢,一個乾隆通寶,一個嘉慶通寶,個頭都不大,十塊八塊的價格,我也懶得去把它們取下來了。

錢幣有許多種的形態,尤其是清錢那就更多了,分為什麽幹坑、水坑、生坑、熟坑,其中還有傳世。

傳世還分為黃亮跟黑包漿,這櫃子錢跟房梁錢就是黑包漿的代表。

櫃子上的不值錢,我便將苗頭指向了房頂的梁子。

抬頭望去,本就不高的棚頂破破爛爛的漏了幾個大窟窿,踩在一個小凳子上剛好可以把腦袋探進去。

借著手電我探頭在棚頂巡視,果然在腐朽的主梁上看到了一吊被熏的烏漆嘛黑的錢幣,看個頭的大小,至少也是個當十(鹹豐重寶當十)什麽的。

當十我就來了興趣,重新的抽回了腦袋,按照著距離主梁最近的地方找了個破洞重新的探了進去。

我這一米八的大個子,還是墊著腳費了好大的勁兒在抓到那串房梁錢,可能是我拽的時候用力過猛了,導致我腳下的凳子直接就被我給踢翻了,然後我就那麽一屁股坐了下來。

呼通!

我這一屁股著實是夠響的,不光是把那小凳子給坐碎了,棚頂也被我給掀開了一個大洞來。

大寶二寶直接就被驚醒了,以為是發生了什麽事兒呢,一高就蹦了起來。

“沒事兒……我就是上去摘個房梁錢,動靜大了點兒,嘿嘿……!”

我連忙滿臉堆笑的解釋著。

大寶看著我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又回去躺著了,倒是二寶看了看我手裏烏漆嘛黑的一串錢幣之後說道:“我說東子,那點小玩意你弄它幹什麽,能值幾個錢,等晚上下去了,隨隨便便一樣,那不都是價值連城,我看你還是要將眼光放得遠一些,小裏小氣的,可別給八爺丟了臉啊。”

說完二寶也打著哈欠搖著頭回去繼續的睡去了。

聽了二寶的話,我是一陣的無語,心說怎麽我弄兩個房梁錢就給劉八爺丟臉了嗎,不至於吧,要知道錢幣這東西,可是目前我的主營愛好哇。

至於那什麽價值連城的東西,等摸到了再說也不遲。

我斜著眼睛看了一眼倒頭睡在一起的兄弟倆,拿著我的一串房梁錢就坐在了一旁的破飯桌上鑽心的清理了起來。

還真就別說,功夫不負有心人,這一串錢幣一共有九枚,其中有八枚是當十,分別是三枚寶雲局,兩枚寶泉局,兩枚寶蘇局,還有一枚寶源局。

這八枚的個頭目測都過了28+,都是大幾百的東西。

而這第九枚嗎,真的再摔一下也值了,寶泉局的當百背星月,傳世的極美品,這在直播間裏至少能夠賣到一萬以上。

這真的是未戰先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