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或者我來代替他，讓你遺忘痛苦
時間有時候真的很會折磨人，來這裏有一段時間了，諾很少說話，隻有我說話，他才會回一句，更不要說帶我出去了。
我小憩了一會兒，醒來後發現諾不在房裏，他去哪裏了？難道出去了也沒有叫我？
我下了床，腳步輕緩地往外走去，怎麽感覺像做賊似的？
其實我主要是想看看諾在我不在場的情況下會做些什麽，難道每天真的隻是在睡覺嗎？
我打開了門，院子裏空****的，陰風陣陣。
除了這間屋子裏亮著火光之外，周圍還有一間房子裏有昏暗的火光，我緩步朝那邊走了過去。
雖然我開門的力道很輕，但還是引起了諾的注意。他立刻站起來，警惕地看著我，我有些心虛地笑了笑。
“你在幹嗎？”我的目光轉移到了諾身後的東西上，那種紅讓人感覺有些刺眼，是衣服嗎？好漂亮啊……
有點兒像安冷璽身上的衣服，可是又有些不同，這是女孩子穿的吧？
雖然我身上這條從天堂穿來的白裙讓人覺得純潔無瑕，不染凡塵，但是比起諾身後的衣服，似乎又缺了些什麽。
“好漂亮，這是誰的？是諾喜歡的人的嗎？”我看著他，有些疑惑地問道。
我想應該是吧，否則他不可能一直盯著它看。
“不知道，隻是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在看了！”諾迷茫地看著身後掛在架子上的衣服說道。
他怎麽一問三不知啊？
“諾，你遺失的該不會是記憶吧？”
對於這個答案，我有些質疑。隻是我覺得諾似乎有些迷惘，連自己在做什麽都不知道，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失憶了。
“記憶？我的記憶就是我在這裏住了很久……”
“什麽？”我怎麽聽不懂呢？這算什麽記憶？
“你喜歡嗎？”諾突然無厘頭地問了一句。
“這個……”他指了指後麵的衣服。
“嗯，很好看……”我點了點頭。
“送給你！”諾看著我，見我一臉疑惑，又打趣道，“這也是一種安慰人的方法，是不是？”
他伸手把衣服一拉，衣服好像有生命一樣飄動著，異常美豔動人。
“我可以穿嗎？”我看著已經披到我肩膀上的衣服，遲疑地問道。
“可以，很適合你！”
諾的誇讚讓我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看著諾，問道：“能不能請你轉過去？”
這裏畢竟是人家的地盤，我總不能讓人家出去等我。諾很聽話，立刻就轉過了身。我把身上那條白得好像會發光的裙子脫了下來，然後穿上了這條紅色的長裙。
還真是奇怪，這條裙子好像是為我量身定做的。不管肩膀、胸部，還是腰間都感覺相當貼合，連裙子的長度都很合適。
裙子的後擺很長，有一米的拖尾，而且整條長裙上麵鑲著閃亮的鑽石，火紅色搭配著金絲，十分好看。
“諾……”我輕聲喚道，見他緩緩轉過身，我甜甜地笑了笑，“好看嗎？”
諾盯著我看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可不是嘛，這條裙子好像是為我量身定做的一樣，真的要送給我嗎？”我非常開心，這種感覺很久都沒有過了。
我走上前拉住諾，說道：“諾，你看我穿了這麽好看的衣服，我們找個地方去玩一下吧！流魂街應該也像人間一樣有集市廟會什麽的吧？”
畢竟他們也是從人類變過來的嘛。
“外麵的確很熱鬧，不過……”諾麵無表情地應道。
這麽重要的話他居然現在才跟我說。
“不過什麽？快點兒講啊。”
“你是不是還有什麽事情沒做呢？”諾看著我，真摯的表情讓我不忍心責怪他破壞了我現在的好心情。
被他這麽一提，我隻覺得呼吸一滯，非常難受。我想到剛才諾一直跟著我，包括我和安冷璽的對話，他應該都聽到了，所以現在才會這麽問。
“是啊！我還有事情沒有做，可是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做了。算了，就當我輸了，我認輸……”我也無可奈何，現在待在安冷璽的身邊，我會覺得難以呼吸，他已經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安冷璽了。
“他配不上你，你應該離開這裏。”諾的語氣相當肯定。
然而我聽到這樣的話，感到很不舒服。
“諾，你以後不要這麽說了好不好？這根本不是天堂和地獄的界限，有愛就夠了，你為什麽和他一樣不懂呢？”我看著他，很受傷地說道，總覺得他和安冷璽有些相像。
諾不說話。
我冷笑道：“到底有什麽比喜歡更重要的？難道我在天堂就一定會過得快樂嗎？我不懂，為什麽一定要推開我，是不是當初我沒有救那個孩子，一切就會不一樣了？我死後會不會就下地獄了？為什麽我的幸福、我的快樂是被我和我心愛的人一起毀掉的？為什麽你們不問問我的想法和感受……”也許是在諾的身上看到了安冷璽的影子，導致我的情緒有些失控。
“可是……”
“沒有‘可是’！如果這種善良會害我如此悲慘，我情願不要它。我說過，我為了他，即便再醜陋陰險，甚至惡毒的事情我都可以做。”一瞬間爆發的怨恨連我自己都難以想象，然後我又有些失落了，“不過，我喜歡的安冷璽已經死了。”
這一句話說出口是多麽心痛，我的眼淚快要奪眶而出了，隻是我在強忍著。
諾看著我，皺了皺眉頭。
我揮了揮火紅的袖子，轉過身準備離開。
“對不起……”諾立刻拉住我，接著，我被他用力擁入了懷中。
我無法掙脫，而且諾給我的感覺很奇怪，我總覺得自己好像認識他，但搜遍腦海卻沒有關於他的任何記憶。
“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可以請求你留在我身邊？從我第一眼見到你，我就喜歡上你了。”他鄭重地說道。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他這麽說，我竟然有些心動。
“你懂什麽是喜歡嗎？”連寂寞都不懂的他，會懂得喜歡的含義嗎？
“也許像你說的，我不懂，我都忘掉了，在我的記憶裏，那些是非常陌生的，像是心痛、寂寞、喜歡，還有執著。但是見到你，那些陌生的感覺又漸漸變得熟悉了。”
我第一次聽到他帶著強烈的感情說話，也許是因為他從來都沒有表露過內心的想法吧。
“可我依舊很愛他……”我說道。
諾沒有生氣，似乎這在他的預料中。他說：“我幫你遺忘，不是遺忘他，是遺忘你的痛苦。”
“諾……”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了，我該怎麽拒絕，才不會傷害到他呢？
“或者我來代替他，讓你遺忘痛苦。”諾的話在我的心中回**著。
我可以這麽做嗎？
不要，這樣感覺好悲傷。
可是才幾天而已。
“那你要實現你的承諾哦！”我淡淡地笑了，這個笑容有些勉強，隻是我暫時不知道要用什麽樣的表情麵對他。
諾沉默了一會兒，我冷不丁地說道：“我想去地獄看看！”
“什麽？”諾非常詫異。
“這裏是地府，我要去地獄。”我鄭重地說道，諾又不說話了，然而我氣勢逼人地說道，“如果你不帶我去，就說明你剛才是在騙我。”
諾仍舊保持沉默，有這麽為難嗎？隻是叫他帶我出去看看而已。
“要不我們去外麵看看吧！”諾似乎拿我沒有辦法。
“外麵要去，地獄也要去。你不帶我去，我就自己去。”
我想見識一下尚翼說的地獄的全部到底是什麽樣子，而且安易火一看就是說到做到的人，若真的要把我關在那裏，我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好，那先去外麵吧！”諾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謝謝諾！”
院子後麵有一條石子路，諾拉著我走在這條路上，沿路有燈籠，感覺別有一番情趣，而且穿著一身長而輕柔的裙子也相當舒服。
這裏似乎是側門，很窄小，不過比起那種高大得令人覺得自己很渺小的門，我更喜歡這種。
諾帶我走了出去。
我就說嘛，外麵果然很熱鬧。
此刻的流魂街燈火通明，兩邊有攤販，有各色小吃，而且比尚翼帶我匆匆走過時要熱鬧得多、繁華得多。
不知道為什麽，我和諾一走到人群中，大家就讓開了一條道。我雖然十分好奇，但是並沒有多在意，自顧自地往前走著。
諾跟在我的身後。
“這是什麽？”我看了看諾，又看了看手中的兩個鈴鐺，它們被一條紅線係著。
“合歡鈴……”諾接過我手裏的鈴鐺，然後蹲下身掀起我的裙擺，把鈴鐺係在了我的腳腕上。
我動了動腳，就聽到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音。
“這個好，能多係幾個嗎？”我盯著自己的腳問道。
“一個就好，這個要吸收靈氣才能發出聲音，你的鈴音很好聽，所以不管你離我多遠，我都能聽到，然後找到你。”除非有必要，否則諾絕對不會說這麽多話。
“我怎麽覺得有點兒像腳鐐呢？”我皺起眉頭，十分苦惱地說道。
諾立刻變得嚴肅起來，看著我問道：“不喜歡嗎？”
看到他這麽認真，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說道：“沒有啦，很好，我很喜歡。”我轉過頭問正在擺弄著合歡鈴的老板，“這個要多少錢？”
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我問這個幹嗎？我可沒有冥幣。
隻見那人惶恐地搖了搖頭。
伴隨著清脆響亮的鈴聲，我繼續往前走。
不知道是我的關係還是諾的關係，好像我們一走到哪裏，哪裏就瞬間變得空****的。
沒有人搶道固然好，隻是這樣多沒勁啊！
難道我身上還有什麽光？我明明很小心地收斂了啊，而且也沒有穿那身純白的衣服。仔細留意了一陣之後，我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的紅裙上，一個個都露出了避之不及的神情。
“這件衣服是不是有什麽特別的意義？”我看著諾，好奇地問道。
諾搖了搖頭，說道：“我已經忘記它的意義了。”
是問了也白問的意思嗎？
我無奈地別過臉，緊接著看到很多人，應該說很多鬼魂聚在一起。我拉著諾走過去，鈴鐺發出歡快的聲音。
我本來以為他們會給我讓路，隻是他們都背對著我，根本沒有看到我，所以沒給我讓道。
諾蹲下身子，十分紳士地說道：“我背你吧。”
他是間接說我矮嗎？不過我也沒有客氣，直接跳上了他的背。
直到他站起來，我才看清了前麵的景象。
在一團篝火旁邊，有一個身穿黑色袍子的女子拿著扇子在跳舞，舞步輕盈，如同一隻黑色的蝴蝶。
“好漂亮啊！”我由衷地讚歎道。
原來地獄也有很多美女，那張臉白淨無瑕，和頭發以及身上的袍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感覺很冷豔。
聽到我這麽說，諾不由得冷笑著搖了搖頭，我怎麽感覺他是在譏諷什麽呢？
“你笑什麽？”我十分不滿地問道。
“沒……”諾的嘴角還是帶著奇怪的笑容。
我不悅地從他的身上跳下來，然後單手叉腰質問道：“你在笑我嗎？我說錯了嗎？”
“你說的都對……”
我怎麽感覺他在敷衍我？
“我想吃東西了！”我來到這裏之後，可以說是滴水未沾，不覺得餓，但是這樣也會覺得嘴裏沒有味道。
諾點了點頭，說道：“那你在這裏等我吧！”說完，他就迅速離開了我的視線。
突然，一隻散發著微弱光芒的黑色蝴蝶飛來，在我的麵前翩翩起舞，好像是在展現它的美。
我伸手觸去，它好像十分害羞地躲避了。我越是靠近它，它就飛得越遠。這樣跟著它，我似乎走了很長一段路，結果迷路了。
回過神後我才發現，自己到了一個完全辨不清方向的地方。
我吐了一口氣，撓了撓頭，我剛才怎麽沒有意識到那隻蝴蝶是在引導我來這裏呢？這麽說來，那隻蝴蝶有些詭異了。
剛這麽一想，剛才那個穿黑色長袍的美女就出現在我的麵前。
她儀態端莊，每走一步都好像充滿了藝術氣息。
然而，她猛地衝我張開了血盆大口，露出了尖利的獠牙。那張冷豔的臉也完全變了，變得猙獰恐怖，我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冷靜冷靜！
身為天堂的人應該有膽量，如果被她嚇哭的話，估計天帝會鄙視我的。
我努力保持鎮定，視線又對上了她的臉，頓時那些身份、麵子、該有的心態全部消失不見了。
“啊！”我發出一聲尖叫。
麵對一個已經恐怖到讓我不知該如何防衛的東西，我隻有本能地往後退了兩步，鈴鐺隨之響起來。
這裏果然好恐怖啊！
我的腦子有些充血，根本接受不了眼前的景象。
突然，“轟”的一聲，周圍空曠的岩石地燃起了熊熊大火，眼前的東西一瞬間化為了灰燼。看到剛才那位美女已經消失，我再也撐不住了，腳一軟癱坐在了地上。
要是被尚翼看到這一幕，他一定會嘲笑我的。
我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驚得跳起來，看到了旁邊一臉擔憂的諾。
“你沒事吧？”
“當然沒事。”我嘴硬地說道，其實我的心還在撲通撲通地跳著呢。
諾無奈地望著我，說道：“可是你渾身都在顫抖。”
聽諾這麽一說，我耐不住性子了，說道：“你早就知道那個女人不簡單了，是不是？那你幹嗎不告訴我？都是你的錯，你還好意思說！”我扯著嗓子吼道，很是生氣。
“對不起，對不起……我一直都很小心！”諾誠心誠意地道歉，可是我根本不想理他。
他似乎一開始就知道外麵有危險，所以才不肯帶我出來。
想到這裏，我能夠體諒諾了，於是委屈地問他：“那個到底是什麽東西？好恐怖啊！”
諾揉了揉我的頭發安撫我，並向我表達歉意：“是我不好，讓你離開我的視線，又讓你見到不該見的東西。”
這明明是我的錯，就算你道歉，我也開心不起來啊。
可是諾好溫柔……
“諾，嗚嗚……”我最後還是忍不住哭了，也許是因為感動吧。
諾立刻把我擁入懷裏，不解地問道：“又怎麽了？還是害怕嗎？我們回去好不好？”他的語氣中透著一絲擔憂。
諾，為什麽我們才認識這麽短的時間，你就對我這麽好？
我輕聲“嗯”了一下，然後諾一把抱起了我。這種感覺很溫暖，好像有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讓我再次產生了一種和安冷璽擁抱在一起的錯覺。
能夠一直這樣多好，我不止一次這樣想過。
安冷璽，我們之間真的沒有一絲希望了嗎？
睡夢中，我總覺得安冷璽就在我身邊。
可是當眼前這個身影逐漸變得清晰的時候，我卻發現近在眼前的是諾。
我露出一抹甜甜的微笑，諾看到我醒了，似乎也很開心，盡管臉上的表情並不是那麽明顯，但是我能從他的眼裏看出來。
“我睡了多久？”我問道。
“幾個小時。”
“你一直這麽看著我，不會累嗎？”
諾不出聲，隻是搖了搖頭，見到我一臉困惑的表情，他才開口：“看著你永遠都不會累的。”
我笑了起來，凝視著諾的臉，微微抬起頭，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諾看著我，一副吃驚的樣子。
“幹嗎這個表情，委屈你了嗎？”說著，我坐了起來。
諾沒有說話。
我這麽做是不是等於背叛了安冷璽？隻是我覺得自己很喜歡諾，是情不自禁的……也許隻是黃粱一夢而已。
“諾，你答應要帶我去下麵的。”我看著諾說道。
諾的表情好像翻書一樣變得很快，而且一個比一個誇張。
“十八層關的都是一些凶惡的靈魂，比你剛才見到的還要可怕。”從他的語氣中可以聽出他非常不願意。
其實我知道，他是想讓我知難而退。
我想到之前那位冷豔的“美女”，心裏直發毛，第六感也告訴我絕對不要去。
“諾，我突然發現你還挺壞心眼的。”他應該是故意讓我被那位“美女”嚇到吧。
諾不吭聲，沒有反駁。
“那就不去了！”
反正我也會被安易火送過去的，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諾點了點頭，說道：“我不希望你受傷。”
“我當然知道，否則我才不會買你的賬呢！”我伸出手狠狠地捏了捏諾的臉，他的臉都快被我捏得變形了。不過他倒是絲毫都不在意，隨我玩弄著。
“哐當！”
我和諾不約而同地看向門口，安冷璽那張熟悉的臉出現在我的視線中。
“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安冷璽的眼神透著濃濃的殺氣，目光凶狠地瞪著我和諾。他握緊了拳頭，我能察覺到他很生氣。
“你……”
“如果我說我已經恢複了記憶，你是不是還打算跟這個人糾纏不清，貝嬰寧？”安冷璽看著我，試探著我的反應。
我微微皺起了眉頭。
“你真的恢複記憶了嗎？那麽……你喜不喜歡我？”
“喜歡……”安冷璽用寒冰一樣的目光輕輕地掃過我身邊的諾，冷冷地說道。
“哦。”這種表情讓我怎麽相信他的話？
這個時候，安冷璽向我走過來，逼近我說道：“有一件事情我要更正一下，我並不是沒有說過我喜歡你，那次在摩天輪上……”
我的腦海裏立刻閃過當時的畫麵，那天安冷璽捂住我的耳朵時，說的是“我喜歡你”。
我露出一抹笑容，隻是依然覺得眼前的安冷璽和以前的安冷璽有所不同。
下一秒，他抓住了我的手腕，霸道地對我說道：“跟我走！”
我被安冷璽強行拉著往前走，手腕真的很痛。
可是下一秒，另一隻手感覺到了一絲溫暖，我扭過頭，看到諾拉住了我。
怎麽辦？這個局麵太過戲劇化了。
雖然看樣子安冷璽已經恢複記憶了，但是我又覺得哪裏不對勁，難道是因為他太過生氣了，所以才會這樣嗎？
那麽諾……
“放手！”安冷璽用冷漠的口吻命令道。
諾沒有要放手的意思，安冷璽突然采取了攻勢，一個轉身，兩個人同時鬆開了手，不約而同地往外麵走去，顯然是要開打的意思。
我愣了一下，立刻追了出去。
果然，外麵火光繚繞。
“你們兩個不要打了！”我看著他們，著急地喊道。
不管他們哪個受傷，我都會難受的。
不過他們沒有顧忌我的話，越打火光越大。諾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能夠和安冷璽打得不分上下？他明明是默默無聞的人啊。
兩個人分別用火攻擊過來再還擊回去，我看著覺得很危險。
“夠了！”我衝進他們兩個人中間，火毫無預兆地朝我身上撲來，被打到的地方火辣辣的，我痛苦地捂著肩膀。
諾看到自己錯手傷了我，露出愧疚的神色。我露出微笑讓他不要擔心，不過這些表現似乎全被安冷璽看在眼裏。
安冷璽一把抱起我，強行帶著我離開了。
他把我帶到了他的住所，毫不憐惜地把我扔在了**。我皺著眉頭看著他，隻見他的眼睛盯著被我捂著的肩膀，然後伸出手，扯了一下我身上的衣服。
我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肩膀，發現那裏有些紅。安冷璽從懷裏拿出一個白色的陶瓷瓶，刮了一塊透明的膏體抹在了我的肩膀上，我頓時感覺到一股清涼，很舒服。
“如果不是因為你有這身衣服，你可能會被燒傷。”
“這身衣服好像和你身上的差不多啊。”我看了看安冷璽的衣服，再看看自己的，覺得材質差不多。
“都是冰蠶絲做的，是我們家族的象征。”
家族的象征？我想起來了，安易火身上的衣服似乎也是這樣的。
“為什麽這衣服會在諾那裏？”聽到我的問題，安冷璽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抬起頭看了我一眼。
“以後不要在我麵前提他。”安冷璽捏住我的下巴，猛地一抬，他離我很近，似乎能夠感覺到彼此的呼吸，“你是我的，隻能屬於我！”
“安冷璽……”
“我們成婚吧！你現在先休息。”他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所以說，我們可以在一起了嗎？可是為什麽我的心裏會有一種落寞感呢？而且我現在居然有些擔心諾。
剛才我被安冷璽抱著離開，他好像很受傷的樣子，但是沒有辦法，我也不能傷害安冷璽啊！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卻隱隱在衣服內側看到了一行字——“我許你的經過，如烈火的燃燒，道不明心跡，分不清真偽。”
這是諾寫給誰的呢？
想到這裏，我不由得摸了一下腳上的合歡鈴，然後從**走下來。
我知道如果我現在離開，安冷璽肯定會生氣的，我應該待在這裏比較好。但是我想去找尚翼，已經好幾天沒見到他了，他現在會在哪裏呢？
我完全沒有線索，隻能跟著自己的感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