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法庭

因為輕敵,彭強被陳鬆刺傷。

彭強在反應過來的時候,為時已晚,那針中有麻醉劑,所及彭強不敵,被刺死。

至於密室,就和我之前所想的是相同的,就是一根線。

至於接下來的受害者,他表示完全是自己的愛好,感覺殺人很刺激,很能得到滿足。

事後陳鬆偷摸把娃娃放在彭強的屋子裏,然後用彭強的手機聯係到了肖小,並約她出來。

肖小被殺害。

隨後陳鬆為了嫁禍給彭強,便等待肖小屍體僵硬後拖著肖小的肩膀從正門進入了彭強家。

這也就是房東看到彭強帶著姑娘回來了,其實就是陳鬆帶著一具屍體。

再之後的事情,那完全就不是嫁禍於人了,完全就是屠殺了,因為彭強的屍體被找到,他也沒有必要嫁禍於人了。

而且,最主要的就是,那天,我們去陳鬆家裏的時候,陳鬆是在家的,因為心態異於常人的父親打掩護,所以我們沒有發覺,那天其實他就藏在床底下,而我卻沒有任何察覺。

給陳鬆做完筆錄之後,陳鬆就被關進了看守所,等待開庭之後,法院再宣布最終結果。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牢獄之災,陳鬆說什麽也免不了了,好的,是牢獄之災,不好的,那就幹脆是槍斃或者注入了。

從警察局出來之後,我們整個組裏的人全都去了火鍋店慶祝。

因為我帶傷的原因,隻是稍微吃了一些不辣的食品,隨後我便進入了醫院。

住院,打針,這一係列的手續辦完了之後,天都已經大亮了。

陳鬆的案件在一個禮拜之後開庭,而這段時間,除了我出去轉悠轉悠之外,就是回到醫院打針,換藥。

在我出去轉悠的時候,我也去警局的看守所探望過陳鬆。

他的眼神中已經沒有了那戾氣,很平靜,平靜的有些超乎我的意料。

當我問他你後不後悔的時候,他卻搖頭了。

他說程萌走了,自己就算不被抓起來,到最後還是難逃一死,因為艾滋病的緣故,他在報了仇,心願了了之後,便開始了瘋狂的屠殺,沉浸在那種不斷拉陪葬的快感當中。

其實每一次圍觀群眾都有他,我們卻沒有發現。

他什麽都沒有多說,隻是交代說,照看一下他的父親,這輩子,他最對不起的,就是他的父親。

我們也沒有什麽辦法照看他的父親,不過鑒於陳鬆已經是一個將死之人了,我還是答應了下來。

一轉眼,就到了開庭的前一天。

這天晚上,我難得的清閑,在家裏坐著看電視。

在這過程中,我接到了電話,而電話那邊,老孫告訴了我一個令我無比興奮的消息。

那消息就是,周濤落網了,因為販毒,涉嫌殺人,襲警,組織賣銀票娼,拐賣兒童,反正能幹的掙大錢的活,都讓他幹過了。

估計周濤這一下也算是拉倒了,結果很可能和陳鬆相同,甚至比陳鬆更加悲慘,陳鬆幹的活,隻是針對個人,而周濤可是害了不少,一串一串又一串,讓無數人家破人亡。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離開了家,去了法院。

在法院的時候,我坐在旁觀席上。

周濤並沒有來,估計他的一係列程序都完成了也得要好長一段時間。

很奇怪的,旁觀席上的人寥寥無幾,以前好像無論是什麽案子人都特別多的,可能是我們來得早的緣故。

在我到了之後大約二十分鍾的樣子,鍾健和老孫也來了,還有方冷,和我坐在一排,等待著開庭。

我們來的確實有些早了,我們能提前來,這其中我們的身份也占了很大一部分因素。

果然,確實是我們來的很早,提前進來了。

在法院的工作人員各自就位之後,人們才陸陸續續的進來。

這其中,有不少熟悉的麵孔。

有很多是之前我在窯子街看到的那些姑娘,還有的,就是劉琳以及房東他們。

被害人的家人並沒有到場,刑事法庭,隻需要一個被告就可以了,和民事法庭不同。

很快,陳鬆便被警察帶進來了。

他的樣子和之前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頭發也被剃光了,穿著一身黑白條的囚服,帶著手銬以及腳鐐,鐵鏈隨著他的走動觸碰在光滑的地麵上發出一陣陣嘩啦啦的響聲。

陳鬆的表情上並沒有多大的起伏,他的模樣,就好像是一副認栽的樣子,是那麽的平靜。

不過這個結果對於他來說也算是好的了,因為他身患艾滋病,與其病死,承受著病痛的折磨,倒不如平靜接受這一切。

很快,一切準備就緒,隨著法槌落下,周圍的吵鬧也在這一瞬間戛然而止。

“現在!宣布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法庭紀律!”

“到庭的所有人員,一律聽從審判長的統一指揮,嚴格遵守法庭紀律。”

“第一條,不準吸煙,鼓掌,大聲喧嘩,哄鬧和實施其他妨礙審判進行的行為。”

“第三條,旁聽人員不準發言提問,如對審判有疑問可在休庭或閉庭之後口頭或書麵提出。”

“第三條,審判人員進入法庭和審判長或獨任審判員宣告法院裁判時,全體人員應當起立。”

……

“被告人陳鬆,你犯有惡意傷人,傷人致死,致使五人喪失生命,情況是否屬實。”

“是的,全都是我幹的。”陳鬆的聲音很平靜。

聽完陳鬆的話,審判長點頭,繼續道:“被告人陳鬆沒有任何意義,請問訴訟人員有其它需要補充的嗎?”

“沒有了。”我站起身來,對著審判長說道。

我是這整件案子的負責人,所以當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應當我起立發言。

經過幾分鍾的休庭之後,審判長重新拿起了法錘,重重的敲下。

“經商議,現在宣布被告人的權利以及法律保護條款。”

“被告人陳鬆,可保留個人意見,擁有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對人民提供的合法權益,以上結果,均有本院商議得出。”

聽審判長說的就可以知道,陳鬆的結局已經定型了,要想翻盤,那基本上是不可能了,他的合法權益也少得可憐,估計就隻有可保留個人意見了,相當於沒有。

“現宣布本次審判結果,本審判結果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得出,一旦宣布,不得更改,凡幹擾或阻攔此次結果的,定將追究刑事責任,承受嚴重的後果。”

“被告人陳鬆!因犯有多條命案,故意殺人,恐嚇,蓄意謀殺,使用國家嚴格管製藥品致人死亡,因被判處死刑!緩刑三年,並沒收被告人陳鬆一切私有財產,剝奪一切合法公民權益。”

“退庭!”

隨著法錘重重落下,我一直懸著的心在這一刻也放下了。

雖然陳鬆一進入法庭基本上就已經定型了,但我還是有些擔心,不過現在已經沒有了任何顧慮。

離開法庭之後,我們組裏的人全部都聚集在了新月飯店一起慶功。

這一次,大家都喝多了,每個人都喝的爛醉,甚至話都說不清楚了。

每個人都很開心,對於我們來說,我們沒有更高的要求,雖說我們也是為了掙國家下發的薪水,但能破一件大案子,還死者一個清白,對於我們來說,那是再幸福不過的事情了。

我不知道我是怎麽回的家,已經喝斷片了,對於酒桌上的事情,腦海裏甚至連一點殘存的記憶都找不到了。

第二天大約上午十點的時候,我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

迷迷糊糊接通電話,傳來的是鍾健的聲音。

他和我說方探榮回來了,至於之前去哪兒了,方探榮根本沒有說,無論對誰,都隻字不提。

不過這個消息對於我來說已經沒有什麽用了,案子已經結束了,他去幹什麽了,那是她的事情,與別人無關。

又聊了幾句之後,便掛掉了電話。

頭實在疼的厲害,用拔涼的水喝了兩片去痛片之後,頓時睡意全無。

在樓下,我簡單的吃了一些東西。

肚子很空,但沒有任何胃口,看到油膩的東西,都快要吐出來了。

自己再大街上漫無目的的轉悠了一會兒之後,我便向著市監獄走了過去。

陳鬆已經不在拘留所了,被關進了市監獄。

至於法院所說的,緩刑三年,那隻不過是讓他給國家做一些貢獻罷了,說白了,就是讓他在監獄裏當三年的勞工然後再槍斃,所以了,犯罪雖然簡單,但結果可不是那麽好承受的,就連死,都不會讓你痛痛快快的去死,在之前,總要遭受一些苦難。

在市監獄,出示了自己的證件之後,我便見到了陳鬆。

他的模樣相比起昨天來說更加淒慘了。

昨天在法庭上的時候,雖然很滄桑,但不至於傷痕累累。

而現在的陳鬆,臉上基本已經沒有一塊兒好的地方了,全都是傷口,青紫青紫的,左側臉頰已經高高的腫了起來,就像豬頭一樣。

這一次,當我問他是否後悔的時候,他猶豫了一下,依舊是沒有後悔,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的話,他頂多會隻殺掉彭強報仇,然後就自首,爭取寬大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