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引煞算計

既然遇到,少不得要提醒一句,怕麻煩歸怕麻煩,順手而為的事情不做,見死不救,那也不是我行事之風。我上前一步,正好站到她前方,還沒來得及開口。

任雨薇身邊,那個男的皺眉,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想要簽名的話等演出結束,現在我們需要準備演出節目,不能耽擱。”

我搖頭說道:“我不是來要簽名的。”

男子麵色更加的不耐煩,看看我和汪豐,似乎是耐心到了極限,伸手要撥開我,嘴裏說道:“那就滾一邊去,別擋著道。”

我連忙說到:“任小姐,我們下午見過的,我想和你說個事……”

話還沒說完,那男子已經拽著我的手臂,將我的身子扯的朝一邊崴去。

這下汪豐急了,直接上來抓住對方的手腕,製止對方的舉動。

那男的一下就炸毛了,聲音提高,大聲罵道:“怎麽滴,你們是不是還想打人啊?真是窮山惡水出刁民。我看你們這些人受災那就是活該……”

我本來還在和任雨薇解釋,但是聽到他這話,心裏的邪火直衝腦門。這絕對就是我心中的逆鱗,天災無情,但那不是我們的錯,更不能是我父母的錯。

轉頭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你有種再說一次。”

那男子看著我的眼睛,愣了一下。

遠處已經有安保人員,發現狀況,朝這邊過來。

男子似乎是受到鼓舞,聲音稍低一點罵道:“我說怎麽了?你們這幫刁民,就是賤種,別他媽的打攪我的私人生活,我不需要你這種粉絲。”

我差點都氣笑了,感情這位自作多情,還以為我是他的粉絲呢?

也不知道他哪裏來的自信,我在他頭頂瞄了一眼。頭頂一團紅雲,翻滾之間,隱現一絲煞氣。

這人命宮帶煞,並不是外邪入侵,而是他命宮之中,生成的一團煞氣,看來骨子裏就不是什麽好人。

而且看他氣運,紅色之中又隱含桃花,是個貪花好色之徒啊。

伍千凡,獨男三十歲,父母離異。

今日煞在西南,利在東南。

忌金土,宜木水……

這下吵鬧開來,兩個安保人員趕到,不問原由,先將我和汪豐,直接頂到大車車廂上,這才回頭問道:“伍先生,任小姐,你們沒事吧。”

這時也有其他人聽到動靜,朝這邊張望,還有人在靠近,都是來看熱鬧的。

興許是因為有了觀眾,伍千凡開始收斂了自己的態度,變的高冷起來,隻淡淡皺眉說道:“我沒事,這兩個人應該是私生飯,讓他們走遠點,不準靠近這邊。”

我心中火氣未消,聽到這話,隻冷冷看著他,這口惡氣不平,我真是愧對這些日子,學的一身本領。

麵對挑釁,我終究還是太年輕了,經書中那些關於心性,禁忌的東西,此刻一點都沒放在心上。

風流人不見,錦繡夜間行。那也不是我的性格。

“放開他們吧,他們不是壞人,是來找我的。”這時,一個清脆的嗓音響起。

任雨薇走到安保麵前,對我歉意一笑,說道:“我記得你,下午抓魚對吧。你找我有什麽事啊?”

若她不問,經過這麽一鬧,我已經失去提醒她的念頭了。但是既然開口,那就是命不該絕。

我也懶得再拐彎抹角,直接低聲說道:“任小姐,你最好找個封閉的空間,自己一個人呆到今天結束。你今日命宮被壓,有外邪犯境,你身上應該有一件能護身的寶物,價值連城。”

“你怎麽知道?”任雨薇下意識的捂住領口,有些吃驚的問道。

“隻可惜那東西護你一天,現在已經有些燈枯油盡,是撐不到今日邪煞散盡了,再過片刻,那件寶物就該應劫了。”

我與任雨薇說完,轉身就帶著汪豐,離開這裏。

臨走的時候,經過伍千凡身邊,我連看都沒有看他一樣。

要報複一個人,有的是方法,卜算起卦可不單單是用來測吉凶的。

古時有句話,叫做不問蒼生問鬼神,用來諷刺君王不早朝。其中卻還有一層意思,那就是,占卜起卦,那可是通鬼神的事情。

風水相師,爭鬥又何須當麵翻臉?

離開那些人,我拉住汪豐,對他說道:“你去江灘上,摳一團淤泥上來,要雞蛋大小一塊就成。”

經過今日下午的卜算,汪豐對我,隱隱有些敬畏的意思。

聽我說到這個,也不廢話,一路小跑,一會就下了堤壩。

我借著舞台那邊的彩條飄帶,測定了風向。

汪豐很快回轉,帶著江底淤泥。

這種淤泥,在江水之中,也不知浸泡多少年,黑油發亮。屬性極寒。

就著演出場地的燈光,將這些泥巴在水泥地麵上一陣揉搓,弄了兩個粗劣的泥人。

遠遠選了個位置,正對舞台方向,在所有觀眾的後方,也沒有人注意到這邊。

我將那對泥人按照測定的方位擺好。

萬事俱備,隻等目標了。

節目過了一半,那個伍千凡上來,表演個說唱,嘰裏呱啦的也聽不明白他在唱什麽。

我看時機已到,再次確認風向,又抬頭看了看星位。

此時北鬥高懸,五黃廉貞星星光可見。

此時正好一陣江風吹來,我見此時機,當機立斷,一腳踩在兩具泥人旁邊,正好與這兩隻泥人,形成三才之勢,口中輕斥一聲:“起。”

一團煞氣,自那泥捏的小人頭上升起,隨著江風,在我氣機引導之下,吹上舞台。

這種凝煞的手法,隻是小道,經書中有雲:嚴風吹煞百草凋,筋幹精癆神馬消。

江底淤泥,陰沉性寒。

伍千凡命宮蘊煞,本性霪邪。若未遇到我還好,憑他紅光本命,尚有幾年氣運加身,風光一時。

但是今日既遇上了我,還惹的我心頭火旺盛。那便是自找死路。

他今日忌近金土,我以陰土為基,導引出金屬星光煞氣。借一縷江風,送一束星光予他,殺他幾年行運。

暗手害人,縱使伍千凡本就不是個好人,這種事情,在江湖中,也是大忌。

隻可惜,我雖從小隨爺爺聽了不少故事,卻都是隻當故事來聽。

當年爺爺夾帶在故事中的諄諄教誨,我也全沒當回事,所謂胸懷利刃,殺心頓起,大概說的就是我這種情況。

做完這一切,我迅速用腳將泥捏的小人踢到一邊。帶著汪豐,站到人群後麵,安心看起節目來。

伍千凡節目結束,下台而去。汪豐小聲在我耳邊問道:“吳常哥,這就完了?他怎麽沒在台上跌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