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雙生花,並蒂蓮

”我叫白文琪,今年大學剛畢業……”

大學剛畢業?

那她也才小我兩歲而已,怎麽就急著要生孩子了?

白文琪和許多女孩子一樣,在大學裏找到了她所認定的‘真愛’。

對方家境優渥,長得也很帥氣,就是貪玩了些。

這種人,屬於姑娘眼裏的香餑餑,男人眼裏的眼中釘。

文琪追了人家兩年,把家裏寄來的生活費,大半都用在了對方身上。

可人家條件擺在那兒,有擇偶權。

所以她的付出,基本上都沒有得到回應。

就在她心灰意冷的時候,事情突然有了轉機。

對方竟然主動約他一起過聖誕節,還當著全班人的麵,送了她一束花。

他們都是成年人,當天晚上吃完飯就沒回宿舍。

在酒店裏,文琪把自己堅守了二十年的矜持,都給了對方。

但事情的轉變來得太快,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清晨,等白文琪醒過來的時候,她發現對方已經走了。

回到學校後,人家根本就不承認和她發生過關係。

後來,對方的這種冷漠,一直持續到了白文琪二十一歲的生日那天。

對方一通電話,又讓她燃起了希望。

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是盲目的,可誰又能拒絕一個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所提出的要求?

又是纏綿一宿。

可到了第二天一早,對方又一次先走了。

不過文琪似乎沒有上一次那麽傷心。

她認為,這或許就是他們之間的相處方式。

我本來想插嘴罵她兩句,但損人的話到了嘴邊,又被我給咽了回去。

畢竟事不關己,我充其量不過是個看客而已。

而且我隱隱覺得,這個男人的所作所為,與其說渣,倒不如說是鬼迷心竅!

師父曾經說過,有些邪祟,會借漂亮姑娘的人皮附骨,偷吸男人陽氣。

如果要封印這種邪祟,青絹當然沒用,恐怕得用上木繡。

將邪祟引到一顆成年樹木上,纏上白綢,繡出樹紋。

周圍再用桃木圍出一個柵欄,形成“困”字局,方能解煞!

不過這都是我的猜測,事實的真相,還得聽文琪說完才能確定這是怎麽回事兒。

再後來,他們倆雖然表麵上沒有確定任何關係。

漸漸地,文琪也習慣了對方忽冷忽熱的態度。

這讓文琪堅信,隻要大學畢業,他們倆一定會在一起。

可事情的結局,她不說,我也猜到了。

畢了業之後,對方什麽話都沒留下,立刻就回到了北方。

文琪不死心,直接追到了對方家裏。

並且還把這兩年來,他們之間發生的所有事情,當著對方家裏人的麵,全都說了出來。

比起喜歡,她那時候,更多的,是不甘心!

然而,對方卻對文琪提了個條件。

“唔……你先等等,這個條件,該不會就是……”

我指了指她的肚子,意思很明確。

她也神色黯然地點了點頭。

這個條件,應該就是懷孕!

“那這就奇怪了,既然他提出了這個條件,那你來紋送子觀音有什麽用?”

“因為他拒絕和我過夜……我也是聽說紋送子觀音可以…可以……”

聽說?

這種事情,哪怕是聽說也該明白,根本不可能啊。

於是我搖了搖頭對她說:“虧你還念過大學,這是常識好麽?女人要是紋個身就能懷孕的話,還要男人幹嘛?”

“道理我明白,可我就想試一試啊!”

刺青,那是一輩子的事兒,試完要是沒用,可沒有後悔藥吃。

我取下護心鏡,在對方跟前坐下。

這種刺青活,我絕對不能接,幫她紋完,我鐵定要遭報應。

我低著頭,一邊收拾一邊對文琪說:“我不能給你紋這個送子觀音,你也別再找我了……”

可就在這時候,小虎突然間又叫了起來!

我一聽這聲音,連忙抬起頭,文琪又不見了!

而那個穿著紅紗裙的女人,此刻竟又出現在我麵前!

她神色輕佻地看了我一眼之後,彎下腰杵在茶幾上,手托著腮對我說:“你和他不一樣,你有良心。”

我重新拿起護心鏡,起身往後退了半步,沉聲問她:“你身上沒有活人的氣息,你到底是誰?白文琪和你又是什麽關係?”

“唉,我叫白書琪,算是文琪素未謀麵的姐姐吧。”

說完,她站直了身子,換上了一副極其詭異地笑容,指著自己的胸口說:“至於你要問我們倆是什麽關係的話……”

“嗬嗬,我們倆…是雙生花!”

一株二豔,並蒂雙花。

相互憐愛、相互爭鬥,直至一方枯萎,另一方也悄然凋零。

所謂雙生花,實際上就是雙胞胎姐妹花。

出生的時候,其中一人夭折,殘魂附身在了另一人的身上。

一人雙魂,這就是雙生花!

這樣的事,我也是頭一回遇上。

都說夭折的嬰兒怨氣大。

這夭折後,魂不歸地府,反倒附身同胞姐妹身上而存活下來的,怨氣更是不堪想象。

我緊了緊手裏的桃木針,質問她:“你既然已經死了,又何必傷害自己的親妹妹?”

可白書琪卻十分不屑地笑著反問我:“傷害?你覺得我是在害文琪?”

不等我開口接話,她又撥了撥頭發,衝著我邪魅一笑:“而且,你憑什麽認定是我死了,而不是文琪?”

確實,乍一看,她的皮膚光滑,富有彈性。

除了看著有些蒼白外,和活人確實沒什麽兩樣。

但我是繡陰師,要是連死氣和屍氣都分不出來,那我也就不用吃這碗飯了!

她們姐妹二人從出生就共用一個身體。

我想,恐怕隻有在文琪覺得極度無助的時候,白書琪才會出現。

“唬……”

忽然,小虎的低唬聲,將我從思緒中拉扯了出來。

我看著白書琪,語氣裏帶著幾分怒意說:“你不用狡辯,要不是擔心會傷到文琪的身體,你覺得我會跟你繼續廢話?”

“嗬嗬,氣勢不錯,倒挺像個男人,就是不知道那方麵,是不是也……”

說著,白書琪就把身子往前探了探。

隨後她伸出手就想摸我的臉!

我連忙把頭往後一仰,躲開了她。

這時,她忽然“咯咯咯”地笑了起來:“這麽不經逗呀?剛才文琪的話,你也都聽明白了,你覺得…她傻不傻?”

確實,文琪的行為在我看來,是有點兒傻。

但在愛情麵前,我不敢保證自己也能時刻保持清醒。

換句話說,清醒的,那還叫愛情麽?

我皺起眉頭,長籲一口氣:“別繞彎子,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心裏雖然猜出幾分,可仍是不敢確定。

畢竟這事著實太荒謬了!

“你……覺得這副皮囊,漂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