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紮紙人

陳墨不信我的話,開始抽查,我倒背如流,他這才信了。

“你以前看書能背下來?”

我努力回想後,搖搖頭,“沒有,我家字典我花了小半年時間才學會,還是在我奶的小竹條加持下,才學會的。”

要知道我奶很少打我,但是唯獨學習,她沒少抽我。

陳墨一想喃喃自語道,“看來應該是太歲的加持,這小子還真的好命。”

“墨叔,這是太歲的功效?”

陳墨沒有回答我,而是拿來一堆紙交到我的麵前,“繼續練習基本功裁剪紙人,後麵我會教你紮紙人。”

“我能不能不學啊?”

“不能。”墨叔說完,就出門了。

而我不由的想到,參加鬼夫妻的葬禮上的兩個紮紙人,現在回想當初的細節還是忍不住後背發涼。

我端著小馬紮,做到門口邊曬著太陽,邊開始剪紙人。

其實我挺好奇,這小紙人便攜挺好的,為啥還要學紮紙人,但是我絲毫不敢懈怠,老老實實的剪著。

長時間低頭,脖子都有點受不了,酸疼的很,一抬頭就看到,墨叔拖著一堆竹子回來,他麵露難色,顯然遇到什麽棘手的事情。

“墨叔你這是怎麽了,出去一趟遇到啥事了?”我一邊說一邊活動著胳膊。

墨叔將竹子拖回來後,找到砍刀,開始將竹子劈開,最後做成一根根細條狀態,最後又弄出一堆紙。

“沒什麽,別總分神。”

陳墨雖然平時冷臉,但是跟他相處久了,陳墨心裏有事,還是能看的出來。

他一有事就會岔開話題,避而不談,應該是他不擅長說謊,他生氣就不會多說。

但是他不想說我也肯定問不出來的,於是不再追問。

我隻能看著陳墨開始用竹簽兒,開始編織出紙紮人的框架,然後再將紙一點點的糊在框架上麵,最後就是畫上人的五官貼上衣服。

看著沉默迅速的做好一個紙紮人。

我不自覺的放下手中的剪紙,看著陳墨的每一個動作和細節。

“看這麽久,學會了嗎?要不要上手試試?”陳墨拿來一堆竹條給我,我自然不會認慫,“試試就試試。”

我跟著他後麵學,這些竹條在我手中,就像變了,很不老實,韌性太強,動不動打到我的額頭。

“力氣用大點,否則沒辦法弄好的。”

陳墨點播後,用上力氣這些竹條才算乖乖聽話了,可是,動作慢的要死,還沒弄出框架,我的手就已經滿是傷痕,被竹子弄破了手指。

陳墨看了我一眼,“還是體質太差,等以後慢慢鍛煉你。”

我有點不服氣,“等我再大些,這點事肯定難不倒我。”

“隻是你的時間不夠用了。”陳墨這話倒是讓我一愣,什麽意思?

他看我疑惑的望著他,陳墨示意我專心,等我弄好一個渣渣人的時候,已經烈日當頭,陳墨已經去做飯菜了。

我看著自己做的紙人,似乎不那麽恐怖了,甚至還覺得有此成就感。

“開飯了。”

陳墨喊我一聲後,我忙不迭的趕過去,吃過飯後,陳墨讓我去洗碗,他又去弄來竹子,然後片好竹條。

我洗好碗筷出來,陳墨讓我繼續,他弄來果子和柴灰,調製成色彩,“跟我一起,記得紮紙人眼睛一定要在晚上在畫,否則紙紮人就無法作為靈魂的載體。”

我認真的跟著後麵學,弄好口鼻。

雖然很想一下給紙人點上眼睛,但還是被我忍住了。

陳墨檢查我做的紙紮人,一晃就分崩離析,“綁的太鬆了。”

我忙活一下午,結果能讓陳墨勉強認可隻有二個。

下午用餐完,休息片刻,陳墨就讓我跟著他出門溜達散步,他腰上還帶著砍柴刀,來到竹林中,他讓我拿著砍刀去砍。

“墨叔你一定是開玩笑的對不對?”

陳墨撇了我一眼,冷漠道,“別廢話,快點的。”

我撿起他丟在地上的砍刀,隻能認命的走到一棵竹子麵前,一下下用力去砍,因為不知道竅門,所以砍得虎口生疼,最後手上都磨出了一個個血泡。

砍不到三棵天就徹底暗下來了,陳墨這才看不過眼,拿過我的砍刀,隨意在碗粗的竹子,一刀下去應聲倒了。

他看我的手都是血泡,最後自己拖著竹子回去了,我跟在他身後,風一吹燭影搖晃,如同無數個鬼魅在夜裏咆哮一般,原本濕透的汗衫,隻覺得透心涼。

我們回去後,陳墨拿了一個箱子出來,“把手伸出來,我看看。”

走過去,把手伸展開,這麽一個動作,都疼的我忍不住齜牙咧嘴。

陳墨拿出個拔毛的夾子,還有針以及一瓶豬油膏,就開始把我手上的泡挑破,竹簽紮進肉裏的也被他拔出來,然後給我上了藥膏,用繃帶給我包紮好。

“一會跟著我繪紙人眼睛,切記紙紮人點睛之前,不可以沾血,沾血的一定燒掉,否則厲鬼附體禍害一方。”

聽著陳墨嚴肅認真的話,知道他不是開玩笑的,今天看的那本書也有說明,他怕我不記得再次講了一遍。

處理過的手可算好受很多,隻是拿筆還是會不舒服,畫眼睛就簡單的多,畫之前,家裏門窗一定緊閉,防止孤魂野鬼想落戶。

這些我們自然都不會忽略的。

陳墨畫的人眼睛栩栩如生,無論你從哪個方向看,都覺得紙人在盯著你。

而我的那就慘不忍睹,那眼睛一大一小就算了,還特別醜。

陳墨看了我的成品也是不忍直視,不等他諷刺我,我就自我感覺良好道,“還不錯畢竟我第一次畫,還算有天賦吧。”

“你要說不是眼睛,我還真看不出來。”陳墨這話,我故意裝沒聽到,撇過頭去不理會。

心裏埋怨著,不打擊我他就會死一樣。

我就兩個弄好了,陳墨還有幾個要畫,現在想來墨叔一定是處女座典型的完美者,做啥都一絲不苟。

而我等的犯困無聊,想著他忙他的,我不如接著下一步,反正那本書我都背熟了,我走到那個紙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