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露出馬腳
我和張春福向她指的方向望去，張春福說道：“白小姐，你懂什麽呀？一堆亂樹枝，屬於天然產物，還是讓四海好好想想吧！”
我慢慢走了過去，一些樹枝雜亂無章的擺在地上，外行看上去確實看不出門道來，不過，在我看來，卻是能破陣的法寶。
白如夢也跟過來，觀察了一會，自言自語念道：“斷斷，斷斷斷，斷，都是有規律的擺放，玄機就在這些樹杈裏，你爺爺用的八卦斷術。”
八卦？八卦？
張春福好奇的看著白如夢，說道：“哎呦！白小姐，不簡單呐！連八卦都能看出來，說你們夫唱婦隨真不是蓋的。”
白如夢馬上反應過來，解釋道：“我隻是對八卦有些研究，這裏博大精深，不是我能看明白的。”
聽著二人的對話，我好像琢磨明白一些事，但也隻是東拚西湊的線索，根本組裝不到一起，期間差了很多環節。
張春福看起來傻頭傻腦，但有一句話確實說到點子上，白如夢不簡單。
但現在不是算計白如夢的時候，我仔細盯著這些樹枝，乾三連，坤六斷，震仰盂，艮覆碗，樹枝就是這幾個方位，乾：西北。坎：北。艮：東北。震：東。
三奇到宮斷，六已到坎，六丙到乾，現在天盤已奇加地盤六丙，天芮星方向，西北再偏北。
我笑了笑，指著北方，“往那邊走。”
張春福看了看北邊一片漆黑，眨了眨眼，說道：“我說兄弟，那邊連路都沒有，都是大石頭，你算了半天，就算出這麽個方位來？逗呢？”
我壞笑著，“不願去，你就等天亮吧！”
西北！偏北！瞄準天芮星的反方向，不到十分鍾，腳下的路越來越寬，我們也不知不覺的走到山腳下。
在回家的路上，白如夢和張春福一直問東問西，總想從我嘴裏套出話來。
家門口，張春福和我告別時，順勢一把摟著他的脖子，說道：“春福，我一個睡覺怕黑，你陪陪我怎麽樣？”
張春福一臉的不好意思，看了看白如夢，說道：“我說兄弟，你膽子這麽大嗎？今晚你留我過夜，明天不怕家裏變廢墟啊？”
“不怕！”我甩了一句，便勒著張春福的脖子往院子裏走。
果不其然，張春福進門後，屋裏的燈死活不亮，張春福一臉尷尬的看著我，說道：“我說兄弟，要不，我還是回去吧！”
我無奈的從櫃子裏翻出兩根蠟燭，有了光亮，心裏才算踏實不少。
這時，我發現白如夢也沒有走，站在院子裏，“喂！常四海，這大夜裏的，你也給我找個地方住唄！”
張春福捂著嘴壞樂，“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反正你們倆早晚也是兩口子，我說兄弟，要不然就……”
我斜楞著眼，瞪著張春福，說道：“白小姐，我家裏不太平，我勸你還是回家睡吧！”
白如夢瞟了一眼廂房的位置，說道：“沒關係，今晚我就在廂房休息，明天還是找你爺爺呢！省得我來回來去折騰。”
張春福看不出事情的深淺，就顧著傻樂，我順勢將門關上，把張春福推進了裏屋。
借著幽暗的燭光，屋裏顯得很昏暗，張春福臉上的笑容全無，一屁股坐在**，“我說兄弟，你可別嚇我，我累走一晚上山路了。”
我將蠟燭放在桌上，湊到張春福身前，小聲說道：“我爺爺臨走時，讓我小心白如夢？”
張春福一臉不知所謂的皺著眉頭，問道：“我說兄弟，你想知道什麽？”
我下意識看了看窗外，說道：“白如夢是行家！”
張春福緊皺眉頭，說道：“就因為她懂八卦嗎？她隨口一說的，我看不像。”
我豎起手指，對他比了一個噓的手勢，說道：“在山裏，確實有人擺了八卦陣，想困住我們，但這個八卦陣，是反八卦，連普通的算命先生都看不出，這丫頭離那麽遠，一眼就認出來了，你不覺得奇怪嗎？”
張春福眨了眨眼，起身跑到窗前，悄悄撩開窗簾，謹慎的向外麵觀察著，確定沒人，才鬆了口氣走回來，說道：“我說兄弟，你懷疑……白家大小姐也懂你們家的犁頭術？那這件事就太複雜了，之前所有的定論都必須推翻。”
我堅決的搖頭，解釋道：“不可能！我爺爺對傳承這件事很嚴謹，犁頭術不可能外泄，就連我死去的爹，都不懂犁頭術。”
張春福帶著很驚訝的表情，問道：“你爹……連你爹都不會犁頭術？我草，你爺爺很看得起你呀！”
我解釋道：“不是那麽回事，因為這門手藝太折損陰德，但又不能斷了香火，我爺爺本想等我30歲以後，才教我的。”
張春福目瞪口呆的點點頭，撇著嘴說道：“我說兄弟，現在你承認你們家祖傳修煉的東西是邪術了吧！”
我無奈的看著張春福，說道：“在山上的時候，白如夢提到過下九門，那都是解放以前的劃分，步入工業時代以後，下九門便沒了生存的出路，門人四分五散，絕大部分早已失傳，就連上九門的正門，也很少有人提及。下九門這個概念，以白如夢的年紀不可能會知道。”
張春福問道：“兄弟，你想說什麽？”
我喘了口氣，說道：“山裏的反八卦，是有人刻意擺出來的，而白如夢卻一眼就看出來，足以證明，她也是下九門的人。”
張春福被我說得一頭霧水，一雙眼睛不斷地踅摸。
我從張春福兜裏摸出半包煙，點燃抽了一口，說道：“在下九門中，隻有梨頭術和梅花易術，是專攻相術八卦一類的。”
張春福也點燃一支煙，琢磨了半天，說道：“梨頭術門檻非常高，外人不會知道，你的意思是，白如夢可能是梅花易術那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