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說好的一輩子
《霸王別姬》裏，程蝶衣對段小樓說，說好是一輩子就是一輩子，差一年，一個月，一天，一個時辰都不算一輩子。
林樂瑤，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輩子。
01
距離情人節還有六天的時候，林樂瑤和簡言鬧了戀愛以來的第一次別扭。
事情是這個樣子，那天兩個人開開心心地去逛街，因為簡言一直不提情人節的時候，林樂瑤的心裏多少有點憋屈，一路上都不怎麽開心，簡言問她話，她回答的也有點含糊。
簡言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關切地問：“瑤瑤，你今天是不是不太舒服？要不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林樂瑤：“沒有啦。”
簡言：“那你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難道是因為最近明亮在，沒有和我親親熱熱，所以有些空虛寂寞了？”
林樂瑤：“你腦子裏怎麽整天想這些不健康的東西？好了，我沒心情了，我們回家吧。”
簡言有些莫名，見她不想說也沒有追問，反正這丫頭藏不住話，忍不住了就說了：“也好，你看起來沒什麽精神，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到了晚飯時間我叫你。”
“不用了，我們又沒結婚，總是這樣去你家吃飯不好，我自己回家隨便弄點就好了。”這幾天譚子文也回學校了，明亮經常和他出去，中午一般不會和林樂瑤一起吃。
“也行，那你就好好休息。”簡言也沒有多說，隻是把她送回了家。
說完再見之後林樂瑤有點後悔，不過是一個情人節，她到底在別扭些什麽？隻要簡言在他身邊不就好了嗎？她為什麽要那麽計較禮物？
可是簡言怎麽就不好好哄哄她呢？
也不知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在之後的兩天，林樂瑤感覺簡言對自己淡了很多，別說是一起出去玩了，就連電話、短信都少了很多。
林樂瑤很難過。
林樂瑤很痛苦。
林樂瑤很惱火。
林樂瑤……很想簡言。
都三天了，他早上出現給她送了早飯過來，兩個人一起吃了一頓早飯，用了半個小時，然後他就說自己忙回家了，然後……就再也沒見過了。
明亮去約會了，林樂瑤坐在**開始回憶從認識簡言開始發生的點滴，一年、兩年、三年、四年……想到第十個年頭的時候，她忍不住問自己：“林樂瑤，這十年你為簡言做過什麽？”
生氣的時候都是他哄她，鬧別扭的時候都是他先道歉，心情不好的時候，是他陪著……她好像真的沒真正的為他做過什麽。
就連這次別扭，她也是一直在等著簡言主動來哄她，一直不肯低頭。
如果他們就這麽一直鬧下去，一直不冷不熱的怎麽辦？想到這個可能，林樂瑤腦袋都要炸了。
不行，她絕對不允許這樣！
那應該怎麽主動示好呢？她從來沒做過啊。
林樂瑤坐在**抓耳撓腮了很久，終於想到了一個很好的辦法，色誘。
那具體要怎麽誘呢？
看書！對，看書！
林樂瑤“噌噌噌”跑到樓上，從書架最上麵鎖住的櫃子裏摸出3本已經落了灰塵的小說，然後“嘿嘿嘿”傻笑著抱回客廳仔細研究著。
“為了讓冷霸天回心轉意，林樂樂決定用自己的身體去**他。可是怎麽**呢？她請教了幾個已經結婚的姐姐，姐姐們說的都太過露骨，聽得她麵紅耳赤。”
此處省略800字。
林樂瑤看得有點發狂，都決定要**了，你就快啊快啊，還寫那麽多廢話做什麽？
終於到了，小說說道，林樂樂不著寸縷地讓姐姐們用絲帶把自己包成一個禮物放在**用被子蓋好，然後找借口把冷霸天叫回家。
冷霸天回家之後掀開了被子，然後就……
她就一個人，這種可能不行啦，就算不是一個人，這種**也太……換一本！
俗話說，山外有山，書外有書！一本更比一本強！
林樂瑤把3本書中**的情節都翻完，她隻想說一句話——臣妾做不到啊！
“明亮，我總覺得簡言這兩天對我不冷不熱的，你說我該怎麽辦啊。”最後她還是打了場外求助電話給明亮。
“什麽怎麽辦？覺得他冷落你了，你就去問他呀，幹嗎要一個人悄悄難受？這還是我認識的林樂瑤嗎？”明亮恨鐵不成鋼地說，“我跟你說，你別怕，要是簡言敢欺負你，我一定打的他滿地找牙。”
“明亮，我都打不過簡言的。”林樂瑤說。
“滾蛋吧林樂瑤！”明亮掛掉了電話。
明亮的一席話讓林樂瑤茅塞頓開，她穿好衣服跑到門口的大樹下給簡言打了個電話，大概意思就是：“我在大樹下等你，一直等到你來為止。”
這話是不是特別有詩情畫意，特別瑪麗蘇？
“林樂瑤，你是豬嗎？”簡言接完她的電話立刻穿衣服出門，開始還是生氣的，氣她大冷天發神經跑到外麵挨凍。
可當他看著在樹下瑟瑟發抖的林樂瑤之後，所有生氣都變成了心疼。他把她冰涼的手捂在懷裏，責怪地說：“大冷天你跑到外麵幹嗎？有事情不會在家裏說嗎？”
“這樣比較有情調一點，你不覺得嗎？”林樂瑤說。
“林樂瑤，你的腦子裏究竟裝的是什麽？走，先回家。”不由分說的，簡言拉著她往家裏走。
林樂瑤跟在他身後弱弱地問：“你不生氣了？”
“生氣？”簡言反問，這幾天他有點忙，有點顧不過來她，難道她以為自己生氣了？僅僅是因為那天她說不去他家吃飯，“瑤瑤，你是因為我生氣了，所以跑到樹下等我？還跟我說什麽會一直等到我出現？”
“嗯。”林樂瑤抽了抽鼻子，沒忍住打了一個大噴嚏。
“你要是再做這麽蠢的事情，我就真的要生氣了！”進門之後，簡言讓她在沙發上做好，打算去燒一壺熱水給她驅一下寒。
離開之前，眼睛瞟到了茶幾上那幾本封麵很有特色的書。
林樂瑤也發現了，她想要藏起書，可那書已經到了簡言的手中。
“霸道總裁愛上我？王爺，求放過？爬上你的床？林樂瑤小姐，你的口味還挺重啊。”簡言翻開其中一本，恰好就是冷霸天那本，林樂樂色誘的那幾頁，林樂瑤折了個三角，“你開始以為我生氣，該不會是想要效仿下書裏的內容跟我和好吧。”
天作孽尤可為，自作孽不可活啊。
“簡言，其實不是那個樣子的，這些書是明亮的，對，明亮的，不是我的。那些三角也是她折的，真的！”明亮，隻能對不起你了。
“是嗎？如果我沒記錯，我早上過來的時候桌子上還沒這些書，而那個時候明亮已經走了，至今未歸。”簡言毫不留情地戳穿她說。
簡言，你能不要這麽聰明嗎？
“那個……明亮怎麽還沒回來呢，會不會出什麽事兒啊，咱們要不要去找找她？”躲不過也隻能岔開話題了。
簡言當然知道明亮早上已經帶著行李搬回學校了，見她這個樣子，也隻能假裝不知道了：“以後這種書少看，知道了嗎？這3本我一會兒會帶走。”
帶走……
她的總裁文啊，她剛翻的時候還想著找時間再看一遍呢，以前怎麽就沒發現裏麵的情節那麽好玩呢。
水燒好之後簡言坐在了林樂瑤對麵，中指敲打著沙發背，他問：“你還有多少本這樣的書？”
林樂瑤想了想，伸出了五個手指，然後又收了兩個回去：“3本，隻有3本。”
簡言冷笑：“我是問你還有多少本，不包括這3本知道嗎？”
“沒……沒……還有3本。”她很想說沒有了，但在簡言的逼視下實在說不出來，隻能給自己打了個折。
簡言：“隻有3本？”
林樂瑤：“其實不是，有5本。”
簡言：“隻有5本？”
林樂瑤點頭：“就5本！”
第二天，簡言用幫忙收拾家的名義從林樂瑤的書房、臥室搜出了30本類似的書，他這才知道，原來這些書是分係列的，什麽霸道總裁係列、王府棄妃係列、愛上少婦係列……
他拿著這些書，好久說不出話來，他還真是低估了林樂瑤啊：“不是說隻有5本嗎？”
林樂瑤肉疼地說：“是隻有5本啊，一本6冊而已。”
簡言：“這些書你都看過了？”
她想說沒看過他也不會信啊，隻能誠實點頭：“嗯。”
“我覺得我也有必要看看，昨天晚上你折角的那段我覺得很有意思，有機會可以用在你身上，我想，我一定會很驚喜的，這輩子都不會不理你。”簡言壞笑著走到她身邊，“小寶貝，你喜歡我這個樣子嗎？”
“你……”林樂瑤被嚇得退後兩步，“你昨晚回去看那幾本書了？”
簡言剛剛的那句話是冷霸天最喜歡對林樂樂說的，而且每次說這句話都意味著他們要做羞羞的事情了。
“簡言……我還小……”林樂瑤弱弱地說。
“你這個小色女。”簡言彈了一下她的腦門略帶寵溺地說。
他這個樣子……好帥……
林樂瑤忍不住犯了花癡，她踮起腳在簡言準備轉身時在他的臉頰親了一下。
簡言摸著被親過的臉頰問：“玩火？”
“簡言！我告訴你以後不準看這種書！不準！”
“是的，女王大人。”
02
情人節在林樂瑤的盼望中姍姍來遲。
她坐在窗戶邊從早上等到了傍晚也沒有看到簡言的影子，中間她發了幾個短信暗示，他的回複都讓她十分失望。
難道他真的忘記了嗎？
六點多的時候，電話終於響了，林樂瑤興奮地看了一眼手機，來電的竟然是明亮，有那麽一點點失望呢。
“瑤瑤，今天情人節，簡言送你禮物了嗎？給你驚喜了嗎？你們是不是在燭光晚餐？”明亮一口氣問了三個問題，林樂瑤給出的回答都是“NO”。
“這不是簡言的風格啊，既然你沒有安排，要不要出來和我一起吃飯。”怕林樂瑤會拒絕，明亮解釋說，“譚子文晚上有事兒先回學校了，現在就我一個人，就當是陪我過情人節好不好？”
“好吧。”林樂瑤歎氣。
“那行，我到你家找你。”明亮飛快地說完掛掉了電話。
掛掉電話，林樂瑤又給簡言發了一條短信說：“我和明亮出去吃飯了。”
對方沒有回複。
“情人節快樂。”她沒忍住，又發了一條。
簡言還是沒有回答。
林樂瑤的心情落到了穀底，她知道，簡言可能是沒看到，可是心裏就是很不爽啊，不爽到她都沒有注意到明亮打電話的時候說要到她家找她。
她家到學校，打車都要大半個小時，更別提今天過節一定堵車了。
“瑤瑤，我來了，走吧，我們一起去吃飯。”明亮站在門口一邊敲門一邊大喊。
“走吧。”她穿戴好之後出門，眼神不自覺地瞟向簡言家，燈全都關著，應該是不在家吧。
他怎麽沒告訴自己今天要出門呢？去哪裏了呢？
“別想簡言那個沒良心的了，走吧，姐帶你去吃火鍋！”明亮拉著她開心地往外走。
失魂落魄的林樂瑤好像也忘記了，她家附近根本沒有走著就能去吃的火鍋。
冷風吹在身上，林樂瑤的頭腦終於清醒了一點，她看了下周遭的環境，不像是去地鐵站的路，而且這附近打車也不好打。
腦子裏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明亮該不會是和簡言商量好了要給自己一個驚喜吧。
這個想法的存在時間很短暫，因為她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根本沒有浪漫的酒店，甚至連一個吃飯的地方都沒有。
失望！很失望！
“到了。”明亮帶著她走到兩棵大樹旁，周圍是漆黑的一切。
“什麽到了？到哪裏了？這裏不就是我家附近的空地嗎？你別告訴我這裏有火……明亮，簡言在這裏對不對？”哪怕她再傻也一定想到了，怪不得明亮之前總是暗示她說簡言會有驚喜給她，簡言一定在這裏，一定是的。
“砰！”一聲巨響，煙花升空，爆炸成絢爛星光。
這聲巨響像是一個引子，周圍的小型煙花都開始燃放，林樂瑤這才看清，兩棵大樹已經被彩色氣球裝飾出一個拱門的樣子，簡言從樹後走出，像童話裏的王子一樣伸出戴著白手套的右手說：“我的公主，你願意把你的手交給我嗎？”
林樂瑤把手搭在簡言手中被他握住，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你怎麽不早說，你看我現在還穿著屎黃色羽絨服呢。”
“不管穿什麽你都是最美的。”簡言微笑著說。
周圍的煙花已經燃放完，音樂聲響起，她這才發現，原本被大媽們用來跳廣場舞的小廣場中間擺了一個旋轉木馬。
“我的公主，你願意和我一起上馬，讓我成為你的騎士嗎？”簡言問。
“我願意。”林樂瑤跟著簡言走上旋轉木馬，剛一坐上去，就開始旋轉起來。
廣場的燈亮了，一群熟悉的人出現在自己麵前，他們開心地為她和簡言鼓掌，送上祝福。
林樂瑤感動了：“這就是你給我的情人節禮物嗎？”
簡言搖頭：“當然不是，我是那麽寒磣的人嗎？”
“那是？”她不懂了。
簡言抬手，在她耳邊打了一個響指，一支大型玫瑰花出現在她麵前。玫瑰花的花瓣慢慢張開，裏麵安靜地躺著一個皇冠形的絨布盒子。
簡言把盒子打開，很不能免俗的，裏麵是一枚鑽戒，款式是她最喜歡的。
“林樂瑤，嫁給我好不好？”簡言深情地說。
“嗬……嗬嗬……簡言，我還不到20歲呢。”林樂瑤很不識趣地想起殘忍的現實。
簡言：“我知道，我想早點把你綁住。”
林樂瑤：“可是也太早了點吧。”
簡言：“不早了，這一天我都等了十幾年了。我可沒有耐性再等個十幾年。”
林樂瑤：“不是讓你等十幾年……”
“瑤瑤，我的胳膊好酸啊。”簡言竟然恬不知恥地用起了苦肉計。
林樂瑤見他那個樣子，把手伸了出來。簡言捏著戒指戴到了她的無名指上，然後反手握住她的手：“你被我戒指套牢，從此就是我的人了。”
林樂瑤：“那以後你的錢給我管。”
簡言：“好。”
“看來，還沒結婚簡言就被瑤瑤吃的死死的了。”站在一旁圍觀的簡媽媽拉著林媽媽的手感慨地說，“我當初為什麽要說等他們畢業再結婚呢？我好想馬上就抱孫子啊。”
“誰說不是呢，我也好期待。”林媽媽也說。
簡言和林樂瑤此刻已經從旋轉木馬上走下來，簡言對著在場眾人說：“感謝大家能來見證我的求婚禮，天有點冷，我已經訂好了酒店，車就在那邊，各位先去吃飯吧。”
03
車開到酒店門口，看到酒店的名字，林樂瑤覺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兒聽到過。
對哦，上次媽媽和簡媽媽商量訂婚地點的時候，應該隻是巧合對嗎？
“瑤瑤，跟我走，我帶你去化妝。”明亮拉著她說。
啥？
完全處於懵逼狀態的林樂瑤被明亮拉著去了化妝間，化妝師已經在裏麵等著，一旁的衣架上還掛著好幾件漂亮的小洋裝。
媽呀，她剛答應簡言的求婚，怎麽就要訂婚了？不是說六月六是好日子的嗎？
“你別把嘴巴張得那麽大，不好化妝。”化妝師說。
“瑤瑤，簡言等不及了，你懂的。”明亮在一邊打趣說。
“你們早就商量好的？”她的心裏已經有了答案，卻還是不死心地又問了一遍。
明亮：“你別這麽說，不是商量，我隻是單方麵被簡言通知而已。簡言告訴我的時候，我真的有種霸道總裁愛上你的感覺。”
“哼，等簡言當上總裁你再說這話吧。”林樂瑤說。
妝很快就化好，在選禮服的時候林樂瑤犯了選擇困難症，最後還是被明亮拉進了更衣室換了一條長款的紗裙。
在和簡言戀愛之前，她從未想過自己訂婚時是什麽樣子，她看著鏡子中穿著白色長裙的自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她竟然訂婚了，再過兩年還要結婚……
她看看身邊的明亮，她以前總覺得友情是可以用錢買來的，愛情是不可靠的，親情是可有可無的，可當她真正擁有了這些東西之後，她才發現自己以前錯的離譜。
友情是可以永恒的，愛情是值得依賴的，親情是不可或缺的。
“走吧，簡言已經等了很久了。”明亮拉起她的手，像是婚禮中牽起女兒手的父親一樣，鄭重地把她交給了簡言。
轉身時，她分明看到了明亮眼裏的淚光，一個高瘦的男孩走到她身邊，輕輕攬著她的肩膀。
大家都幸福了，真好。
酒店裏坐了很多人，媽媽和簡媽媽還真的請了五六十桌人來，80%她都不認識，不過這並不妨礙別人認識她。
訂婚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在開始的五分鍾，林樂瑤是這麽認為的。
訂婚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她已經開始不想結婚了。在後來的幾十分鍾，她是這麽想的。
她舉著酒杯跟在簡言身邊在人群中走著，身邊認識的不認識的人都站起來給他們祝福，也有人主動走上前要求和新人合影，沾沾喜氣的，總之就是……走走走，喝喝喝，走走走，喝喝喝……
她的腳都快要走斷了，嗚嗚嗚。
“我沒訂過婚，也沒想到會這麽累。”簡言看她痛苦的樣子，自責地說。
“我忍忍就好。”林樂瑤說。
“去那邊坐下，剩下的我來。”簡言拉著她到簡媽媽身邊坐下，“媽，幫我照顧下瑤瑤，我去應酬一下。”
“你這孩子，有媽媽在你就放心吧。”
在接下來的半個小時，林樂瑤很後悔聽了簡言的到簡媽媽身邊休息，她怎麽就沒有吃一塹長一智呢，簡媽媽身邊還坐著她媽啊，這兩個女人一旦坐在一起……
這次，她們拉著她說了半個小時的未來規劃……訂婚、結婚、生孩子、幼稚園、小學、初中……甚至連以後孩子讀哪所大學兩個人都已經開始盤算了……
好可怕啊！
酒宴終於結束，所有親朋都已經回去，簡言拉著林樂瑤坐在宴客大廳鋪著地毯的台階上，她的頭靠在他的肩頭，眼睛望著天花板上巨大的水晶燈，感覺過去的兩三個小時就像是一場夢。
焰火……
旋轉木馬……
訂婚典禮……
這一切都是身邊的這個男孩給自己的。
“簡言，謝謝你。”她說。
身邊沒有回答，抬頭望去，他竟然坐著就睡著了，明亮之前說他為了今天忙了很久，應該很累了吧。
“我睡著了麽？”聽到她的聲音，簡言張開了眼睛，聲音裏有濃濃的疲憊。
“走吧，我們也該回家了。”林樂瑤說。
家曾經對她來說是一個沒感情的名詞，現在是一個提起來就會內心一片溫暖的字眼。
“瑤瑤，我背你回去好不好？”簡言站起來之後把她也拉了起來，“我想著，我好像從來都沒有背過你。”
“你今天那麽累了，改天吧。”林樂瑤看著他的疲憊於心不忍。
“你這是在心疼我嗎？沒事兒的，上來吧，我就想在今天背一下我愛的女孩。”說著，簡言蹲了下去。
林樂瑤踩上台階，在他說“上來吧”之後，跳上了他的背。
她把頭輕輕靠在他的後背上，感受著那份隻有他能帶來的安定感：“簡言，你還記得我們曾說過的一輩子嗎？”
簡言：“記得，一輩子。那個時候我們是要當一輩子的好朋友，現在，我想好好愛你一輩子。”
林樂瑤：“程蝶衣對段小樓說，說好是一輩子就是一輩子，差一年，一個月，一天，一個時辰都不算一輩子，你懂嗎？”
簡言：“林樂瑤，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輩子。”
林樂瑤：“好，我答應你。”
快要走到門口時，林樂瑤從他的背上下來，她抬頭問簡言：“我剛才是不是很矯情？”
他彈了一下她的腦門說：“再矯情一點我也喜歡。”
兩個人一起坐上了回家的車，送她到門口的時候，林樂瑤想了想說：“人家求婚都是跪下的，為什麽你是坐著的呢？我有點不開心。”
簡言笑笑，單膝跪地，像王子一樣詢問他的公主：“我的公主，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