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抉擇
“大概就是這樣了。”王泓毅坐在一邊，低垂著腦袋。
陳澤閉著眼，回想起剛剛閱覽過的資料，和知道的所有。
大概事情串聯起來是這樣的。
一所全是女生的外語學院，於三天前開始出現女生跳樓自殺現象。
剛開始，學校選擇了隱瞞。
但隨著人數從幾個增加至十個，再也無法瞞住。
期間被阻止自殺的女生不計其數。
數量越來越多，經過警方和醫院的初步聯合調查，所有有自殺傾向的女生都出現了精神崩潰的症狀。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個症狀似乎具有傳染性。
症狀出現的人群一直在最年輕的女生之間，以十五六歲的交換生占比最大，並沒有波及到更高年齡的團體，如教師。
期間出現那麽一兩個神智稍微清醒的，說是夢的影響。
醫院方麵和警方為了防止這種症狀的擴散，已經強製對學校進行隔離。
並且進行專家檢測，各種設施機構正不斷建設，各種治療手段也在不停使用。
但目前為止，沒有發現任何藥物有用，甚至官方特意培養的兩個年輕控夢師還被搭了進去，陷入昏迷。
知曉事情始末後，王泓毅第一時間便聯想到了陳澤，但他沒有第一時間聯係陳澤。
直到如今，事態已經徹底無法控製了。
有女生在鎮靜作用下，逐步失去生命特征，有的則變成了植物人！
陳澤閉目許久，才問道：“如今，傳染人數多少了？”
王泓毅捏了捏眉心：“學院較小，大概六百多人，學生五百左右。”
“有傳染症狀的已經擴散到一百多人，死亡人數二十五，變成植物人的有十幾個，這是一小時前統計的結果。”
說完，他開始翻找一些資料。
陳澤並不確認這和自己在救世篇章中經曆的是否相似。
但如果真的是它那種類型的話。
女生精神崩潰，鎮靜下死去，或自殺，都能解釋的通。
唯一一點，傳染性，並不明了。
陳澤在腦海中呼喚池小雯。
池小雯經過休整，今天已經可以露麵了，她疑惑道。
“怎麽？你還沒收拾完自己屋子，在這等我呢？”
陳澤尷尬的解釋了一下，找她不是為了讓她搞衛生，而是女子學院這件事情。
“那應該是個末日源，傳染很好解釋，因為你可以收納末日源變成篇章，在你攻略成功或者失敗前，末日源都無法對外界造成任何影響，但她們沒有。”
“而且，那個隻收年輕女孩的限製對你而言沒用，你可以直接把末日源收納進身體，成為你個人的攻略副本，就像舊樓一樣。”
陳澤忽然想起自己床底的那個人頭。
也就是說，它剛出現，就被自己吸了進來，然後是激活係統，收納改造它。
自己似乎幸運，又似乎不幸運。
池小雯還在分析：“不過，那樣你就需要再次攻略它了，每次死亡具現於自身，很痛苦吧，你上次都被送進醫院太平間了。”
“最重要的是，它已經在成長了，吞噬了幾十條人命，這個末日源已經有了初步的力量，而我們的末日源，你的力量來源，就我一個。”
“最後，從另一個方麵看，它的規模會遠大於舊樓，也就是說它的初始難度就是舊樓的幾倍，更別說它已經擴展了，我並不覺得你能成功拿下它。”
“最優解是避其鋒芒，尋找其它的小型末日源，或者壯大舊樓的力量以後再去消除它，不然，沒有任何意義。”
聽完她的話，陳澤沒有表態。
第一點，經曆末日篇章很痛苦，完全不想經曆第二次。
第二點，我現在的力量很小，它的力量已經強大起來了。
而且係統也沒有強製自己去執行吸收，自己完全可以避開。
而且，自己在篇章之中，是憑借獲取能力，一次次複活，借助現實中王警官的幫助，才險之又險的成功了。
如果是那群女孩的話，估計會全部變成末日源的養料吧……
池小雯仰著頭：“末日源會一步步成長，直到將一片區域歸納己身，化作禁區。”
“你最好的選擇是放棄她們，離得遠遠的，因為你幾乎不可能贏，當然，你也可以，去拚命，隻不過，絕對比在舊樓還要艱難很多很多。”
陳澤終於開口了：“你說什麽樣的末日源，會專門盯著年輕漂亮的姑娘動手？”
池小雯明顯呆了一下，她撓了撓頭，皺著眉：“我不知道。”
就在這時，翻找完資料的王警官將一堆資料全擺在了桌麵上。
“左邊是我們三小時前整理的死亡名單，右邊是感染者名單，你要不要看一下。”
陳澤迎著他眼中的期待，勉強點了點頭。
王泓毅安慰道：“放心吧，大家都試過了，感染的唯一條件是接觸已感染者，而且不符合它入夢條件的人不會被感染。”
“這種怪東西，似乎隻對年輕女孩感興趣。”
陳澤心底撇撇嘴，那是因為它沒遇見我。
不然自己分分鍾讓它移情別戀且僅鍾情於我一人。
翻開資料篇章，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這，這不是，白小薇麽？
房東的女兒怎麽也。
驀地，陳澤想起昨天房東拉著自己，要自己給她女兒補習的畫麵。
不是。
陳澤快速翻了一下，發現白小薇在感染者名單之中。
他的臉色瞬間變的差了許多。
怎麽會這麽巧？
王泓毅站在一邊，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之色。
經過調查，他當然知道那是陳澤房東的女兒，這也是他特意放在前頭的資料。
現在的情況是沒有任何辦法，不然他也不想用這種手段，用良心和道德隱性逼迫陳澤去選擇冒險。
但，真的需要哪怕多一點的消息。
所以，每一絲可能都要去盡全力去把握住。
警方看似一大堆的資料其實少的可憐，大都是受害者名單。
真正有用的東西，還不如池小雯的幾句分析。
陳澤無力的放下資料，坐在椅子上，癱著，低沉的聲音斷斷續續。
“王警官，不是我不幫，而是我真的無能為力。”
“我相信聰明如你，肯定查過曆史上有沒有什麽大量女子被殺害折磨的案件吧，但是你一句都沒提，我就知道這個案件肯定不在警方的檔案裏。”
“我的那個夢，你也知道我過的有多艱難，我都進了太平間，要是再晚一點，我可能都在火葬場了。”
“不是我不願意做，而是真的做不到啊。”
“唉，我隻能奉勸你們盡可能的把封鎖範圍擴大，然後未感染撤出的人手也最好封鎖起來，進行觀察。”
“那些女孩，我很想救，但更大的可能是和她們一起死掉。”
“我一個人，如果跳進去，就好像是飛蛾撲火一般，自取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