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林特種作戰2

5、行動(三)

那個亮眼睛的M軍軍官便是老虎。現在控製彈藥車的,全部都是特別遊擊隊的隊員。

後麵又設了一個哨卡,卻是那迫擊炮穿著M軍的執法服裝,帶人繼續守在那裏。

這些重新開進彈藥庫的車子在彈藥庫門口時,第一輛車突然冒出了煙,車子也發出巨大的吼叫聲,時速達到了極值,向彈藥庫飛撞而來。裏麵的戰士也在這一瞬間跳出了車,滾入了塵埃裏。

不等那些驚慌的守衛想清楚怎麽回事,滿載炸藥的車,已經撞入了他們的陣地,引起了爆炸,巨大的蘑菇雲升騰而起。

最可怕的還在後麵,第二輛車又如出一轍地飛撞進去。

這一輛因為M軍設立的阻擊陣地已經被炸飛了,所以,邊爆炸邊更順利地向彈藥庫衝進去。

關鍵是第三輛毫不遲疑地又跟了上來。

第四輛,第五輛……

送出去的彈藥全部送回來,都爆炸了。接二連三,爆炸聲前後相連,爆炸的聲音越來越大,爆炸的氣浪越來越大。

威力有多大呢?跳車的戰士們最有感受,這一個個都是經過特別訓練的小子,可是,他們還是遭受了巨大的波及。一切都來得太快了,雖然他們拚命地跑,但是那爆炸氣浪衝來了。霎時間,他們就全身著了火,人被氣浪掀得翻滾起來。不一刻,就一個個赤條條、黑糊糊、鼻青臉腫,還有的一時爬不起來,隻是叫:“M國佬你狗日的,炸藥太霸道了!”那守衛的士兵沒被炸死的,也四散逃去。

迫擊炮設的哨卡又弄了幾輛裝彈藥的車子過來了,把這些黑炭一樣的家夥弄上車。

不一會,M軍來助戰的直升機趕到了,老虎他們扭頭開車就跑。

直升機好半天才明白這些M軍的軍車現在是在Y軍的手裏。

這會兒,特別遊擊隊的戰士們一個個駕駛著車,穿越通道向會山右峰疾奔。

直升機的速度雖然很快,隻是這個通道是M軍特意選擇的,下麵可以兩車對開,可上麵山岩似乎長得很到位,隻剩下一條縫,M軍直升機飛行員無論怎麽努力,也把炸彈丟不進去。

彈藥庫的爆炸聲接二連三,越響越烈,整個會山都被震動了。

會山駐軍司令蒙利爾少將皺著眉頭:“我們進攻他,他就進攻我們!這是老虎的風格,一個典型的野蠻軍人!”他回頭看著凱閱中校,“他進人了會山右峰,想幹什麽?”

凱閱搖搖頭:“他是一個瘋子,他總要把你帶入他的瘋狂情緒。”

少將的手慢慢地在地圖上老虎進入了的會山右峰活動著,聲音極為緩慢:“這是一片廣闊的叢林。這裏許多地方可以直接進入會山。”

凱閱點點頭,表示同意他的看法。

少將輕輕一笑:“看來失敗讓你成了一位戰術專家!我說過,你到會山來,我會給你一個展示的機會。現在我決定由你來指揮這次封山行動!”

凱閱中校哈哈大笑起來:“謝謝司令!”

少將痛快地一擊掌:“告訴我你要多少部隊,如何布置!”

凱閱一下撲在沙盤上,指著會山右峰,滔滔不絕地講起來。

而這時,撤下來的黃道日已經把楊進捆了起來。

黃道日可不管這楊進是不是楊克爾的親戚,捆起來就是幾個飽耳光,破口大罵起來:“好啊!你狗日的,整的爺爺幾個跑趟空路!”

這楊進也不明白:“黃大哥,怎麽是我弄的你跑趟空路呢?”

黃道日就仰天大笑起來:“你當我黃道日是個傻子?這老虎沒人報信,如何知道我們要去攻他營地。”

楊進就鬆了一口氣:“又不是我去報告的!”

“哈!”黃道日笑一聲。

楊進精神一緊張,肌肉忍不住跳一下。

“哈哈哈哈!”黃道日一聲比一聲笑得怪,一聲比一聲笑得大。

楊進已經汗如雨下,黃道日這才揮揮手:“殺!這事,你偷聽了的!向遊擊隊告密的,就隻能是你了,拖下去吧!”

楊克爾這時趕來了:“把人留下!”

黃道日雙眼通紅地盯著楊克爾:“如果因為是你兄弟,你要留他一命,你就明說,我黃道日也是江湖好漢,豈不給人麵子?”

楊克爾頓時笑了起來:“這樣,我在這裏賠罪了!隻因我並不相信兄弟,派了這楊進來監督你們。現在我是徹底地相信你們了,楊進還是交給我了吧!從此後,我便與黃兄弟同生死共患難!”

黃道日邊笑邊吼起來:“集合!”

那些混混這次都很自覺,一下子就集合起來。一個個頭昂著,胸挺著,雖然沒有楊克爾的正規軍隊軍姿那樣標準,但是絕對精神!

黃道日也不給楊克爾打招呼,領著他的混混隊伍就直奔凱閱的指揮部去了。

凱閱可是知道這黃道日的,別說看在黃文軒的麵子上,就是他這一段時間表現出的亂戰才能,也讓凱閱欣喜不已。

凱閱看到黃道日就笑翻了天:“好,好小子!為什麽才來看我呢?”

黃道日潑口就來:“這不是被楊克爾那雜毛窮使喚著,鬧翻了才來的嗎?”凱閱問了原委,頓時笑起來:“好!那我就任命你為特別行動大隊偵緝隊上尉隊長!去把你的混混再招些來,槍啊炮的,就找我要。現在他們都管不到你了,你隻聽我的!”

黃道日得了這個命令,那尾巴一下子就翹上了天,惹得到處都在報告他。凱閱回答:“他現在是我的偵緝隊長,他在工作!”

老虎的部隊棄車進入會山右峰叢林,不過黎英卻負了傷。她是為了保護開車的老虎,因為老虎要引開敵人的直升機,堅持一直把車往山上開,被幾架直升機糾纏上了。要不是黎英為掩護他負了傷,他還不打算停下來呢!

這會兒,他背著黎英,帶著公羊子他們向聚集地點一右峰萬丈嶺疾奔。公羊子他們幾次都說要用擔架來抬,老虎卻不理他們。

黎英傷在背上,流血太多,所以一直處於半昏迷狀態。老虎明顯感覺得到,血已經把他的背打濕了。這讓他完全忘記了疲勞,隻有一個念頭,快把她背到萬丈嶺,立刻展開搶救。

直到他也扛不住,因疲勞和流汗太多倒下了,戰士們才用早已準備好的擔架抬上黎英繼續走。

大家都是叢林裏訓練出來的,因此,月光下行進的速度絲毫沒有減緩下來。直到天快亮時,他們才來到萬丈嶺下。

特別遊擊隊的醫生,也是老和尚的徒弟萬長河,對黎英進行了緊急救治,止住了血。但是他的眉毛又皺了起來:“現在無論是老和尚留下的中草藥,還是消炎的西藥都沒有了。黎隊長不用藥,有生命危險。”

老虎麵上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沉靜,但是,大家都看出了他的焦慮。

“如果我把藥找來,你能不能救活黎英?”老虎輕聲道。

“說實話,我也不敢保證。像這樣的傷,應該在大醫院,我隻能盡力!”

老虎猛地一下站了起來,一直走,直走到了懸崖邊,猛地一回頭:“如果我去搶來設備和醫生呢?”黑夜裏他的眼睛閃閃發亮。

萬長河也一下子站起來:“好啊!我也去!”

“我去!”“我去!”

老虎輕聲道:“我決定,部隊以戰鬥小組不間斷擾敵和打擊敵人。不得與敵正麵進攻性對峙。可用疲勞戰、敲牛皮糖戰、捉迷藏戰等進行戰鬥。黎春江任特別遊擊隊連長,全權控製整個行動。”老虎回頭看看阿慶和公羊子:“阿慶留下來照顧黎英。公羊子的行動小組,隨我行動!”

老虎慢慢地把自己的手放到黎英的額頭上,滾燙,突然黎英嘴裏發出了一聲呼喚。

眾人都不知道她叫的什麽。但是老虎聽到了,那是在叫自己。

突然,他一下子把自己的嘴唇放在了她的額頭上,喃喃道:“你要挺住!我不能再失去一個戀人,真的,不能!”淚水從他的眼角流了下來。

6、遍地進攻(一)

疲憊了一夜的M軍和南Y軍隊都鬆懈了下來。

太陽把一切都照得明晃晃的,這是M軍最放心的時候了,一個個站崗的都靠在崗樓上打起了瞌睡。

是啊,他們有自信的理由!從會山右峰通向會山城的道路,甚至平坦一點的地方都被M軍昨夜驅使老百姓安上了鐵絲網,網上麵掛了油桶,一動就要響。

凱閱的特別大隊,配屬給他的楊克爾大隊,還有臨時調配給凱閱的兩個機動中隊、一個火炮中隊,再加上駐會山南Y的一個團,一共是三千多兵力,可以把會山右峰封鎖得水泄不通。

黃道日一步步走到耶斯中隊的位置,對著哨兵就撒了一泡尿。

“哈羅!”

那正打瞌睡的M國兵也被吊兒郎當的黃道日搞笑了:“你就是黃道日!”

黃道日點點頭,一步三搖地走到崗樓邊,一邊自己點上煙,一邊給了那M軍士兵一支。

那M國哨兵抽著黃道日的煙,慢慢地靠在路口的崗亭裏,竟然發出了鼾聲。

突然,右峰上的遊擊隊對著耶斯中隊的防守位置就是一頓手榴彈。

這黃道日正要走,見了這場麵一麵召喚直升機,一麵帶著他的混混隊伍就攻了上去,直攻入叢林裏轉了一圈,才轉了回來。回來時,仿佛得勝大將軍,就連那要來和他搭話的M軍小隊長,他也隻是用鼻子哼了一聲,便揚長而去。

不過,這裏的槍聲仿佛是一個信號,整個M軍對會山右峰的封鎖線突然間,槍聲、炮聲、手榴彈爆炸聲,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

凱閱中校這時上了直升機對整個封鎖線,要進行一場立體的巡視,聽到了這突然響起的猛烈槍炮聲,便直撲過來。

天空陽光燦爛,下麵卻是硝煙彌漫。彌漫的硝煙和叢林裹在一起,從空中往下什麽也看不見。無論他怎麽看,也沒有看到Y軍,隻是看到M軍和南Y軍隊像被惹毛了的狗一樣,用武器在瘋狂地叫喚。

他在楊克爾的陣地上下了直升機。

楊克爾頗得凱閱的器重。他的大隊有四個中隊,共八百來人。這會兒封鎖的是一段有溪水,有懸崖,有下山進村道路的地段。

楊克爾的指揮部在一個廟宇的塔頂上,用望遠鏡望出去,可以看清楚他所守的整個防線。

楊克爾當然明白凱閱下來的目的,因此用不著他問,楊克爾已開始講起來:“我的封鎖線,綿延近五千米。有兩條大溪衝下山來,形成了兩條峽穀。另有三條從山上通向村子的路。其餘地形均為懸崖。每個路口和峽穀口我都用一個小隊架鐵絲網,修工事,埋地雷封鎖。其餘懸崖則每十五米設一個流動哨。”

凱閱皺皺眉,楊克爾自然知道凱閱想聽什麽,繼續道:“從二十分鍾前開始,山上的遊擊隊開始對我峽穀口、路口,甚至懸崖邊的流動哨發起攻擊。均為遊擊隊手段,打了就走,不斷不休,實施騷擾。”

凱閱點點頭:“好,他們覺得很難受,所以要掙紮了!”他一把抓起電話:“給我接通所有中隊,我要訓話!”

黃道日帶著他的混混,直向會山奔去,卻不再理會這邊的熱鬧。走到半途,混混隊伍又一分為二。一半隨了黃道日回頭向會山右峰的封鎖線而來,一半卻向一片幽靜的山坡爬了上去。

比起會山山脈,這真的隻能算一個小山坡,那樹林也隻能算一片小樹林了。

這一群大約八個人的混混隊伍一直進入山坡,直爬到那山坡頂上,向下觀察。因為他們是老虎和公羊子的行動小組。他們是被剛才上會山右峰的黃道日帶下來的。

那麽黃道日究竟是誰呢?

老虎從這裏看下去,可以清楚地看到會山M軍野戰醫院。雖然戒備不是很嚴,但是有崗樓有守軍。

公羊子輕聲道:“要是亂打一氣還行,這帶醫生和儀器走,卻得動下腦筋!”

老虎點點頭,遊目四顧。

突然,公羊子一下子跳起來:“有車上來!”

老虎舉起望遠鏡,果然發現一輛救護車正向著山上疾馳而來。

老虎開步就走,一邊走一邊交代著任務。不一刻,他們已來到了一個上山的拐彎處。

由於是一個上坡,所以,救護車開得並不快。所以,公羊子帶人對著車子走去時,那車子裏的M軍司機沒停車,隻是把頭伸出來,破口大罵。

眼看車子都快撞到公羊子他們了,那M軍司機不得不一踩刹車!公羊子他們迅速地撲上了車門,把M軍司機拖了下來,把醫生趕下來,關進了後麵的車廂裏。

老虎把槍很慢很慢地頂在了M軍司機的肋下:“我想你聽說過老虎。”

司機點點頭:“是的!”

老虎點點頭:“我說我就是老虎,你或許不信,但是你就把我當成老虎吧!”司機身子顫動著,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

老虎槍一戳,拖長聲音道:“聽清沒有?”

那M軍司機打了個激靈,連聲道是,是,是!”

老虎一把抱住他的頭,在他耳邊一字一句地道:“你按我說的做,我不殺你!你不按我說的做,我分分鍾要你的命!”

那M軍司機急忙點頭:“Yes!”

老虎冷笑一聲,點住他道:“現在告訴我,你這是去幹什麽?”

“我們運的傷員。”那M國兵忙道。

老虎繼續道:“那你現在怎麽走?”

“我要拉著警報直接進手術室搶救!”

老虎點點頭:“那麽拉警報吧!”

聽到警報聲,醫院大門早就開了,直接把救護車放入了醫院裏。兩個轉彎,就來到了幽靜的手術室。那裏護士正等著,醫生也站在門外。

隻見那公羊子一下子跳下去,指揮護士把受傷的M國兵抬下去。又指揮士兵,把手術器材往車上抬。那醫生不明原因,正要問。

那老虎吼起來了:“奉凱閱中校的命令,前方傷員人數太大,必須建立臨時外科醫院!醫生、護士,全部上車!”

由不得這些醫生護士說話,士兵已把槍對準了他們。這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隻得乖乖地取了材料和藥,不一會兒,又拉著撕心裂肺的救護警報向大門口闖去。

那門衛正要問,把帽簷壓得低低的老虎突然吼起來:“前方傷員急等救治,再囉唆,把你們也送到前麵去!”那門衛慌忙打開門,車子迫不及待地飛撲下山。

這會兒,黃道日又早已到了封鎖線一帶,他把混混們分成了三人一組,一會兒東一會兒西,像在封鎖線逛大街似的!

混混們就是混混們,幾乎整個封鎖線都能看見他們的身影,時不時還突然向叢林裏發起一陣攻擊!

凱閱中校從望遠鏡裏看得仔細看得高興:“這渾蛋有血性,我們就需要這樣的!”

楊克爾苦笑一聲:“所謂時勢造英雄啊!我其實也不討厭他!”

“哦?”凱閱笑了起來,“有你的指揮,他的行動,我就有了兩個好助手了!”

7、遍地進攻(二)

吳大運攻擊了耶斯中隊的哨所。陳榮卻是連連搖頭:“逞匹夫之勇!何足道哉?”

他的小組三個人,便扛著機槍,沿著封鎖線的懸崖跑起來。一會兒一梭子子彈,一會兒一梭子子彈,直打得一路上敢於現身的M軍在封鎖線上站崗的士兵,死的死,傷的傷。那傷也大約是很難活過來的傷,因為中的是一梭子彈,而不是一顆。打著胸,胸爛了!打著腹,腹部爛了!打著腿,腿爛了……想想這陳榮是機關槍的徒弟,隻怕打著的也都是要害部位。

M軍的直升機倒是要來報複一氣,可這陳榮根本就沒停下來,在叢林裏忽東忽西,忽快忽慢。

吳大運氣得隻一槍把一個M軍的瞭望哨打得從崗樓上栽下來。立刻M軍的兩個狙擊手都盯上了他。

幸虧他頭低得快,一顆子彈擦著頭皮刮過去,他嗅到了頭發燒焦的味道。接著,他身旁遮擋他的草叢被子彈刮去了一層。

吳大運忙把頭壓得更低,嘴裏卻充滿了歡喜:“哈哈,有得玩了!”

他伸出手指,左右搖晃,同組的兩個戰友忙向兩邊閃開,各自準備著狙擊位置。

吳大運把身子壓得更低,慢慢地把身子從來的陣地退下來,進入一個相鄰的掩體,舔舔嘴唇,放眼望去。敵人的狙擊手是在一片村莊的樹林裏。這片樹林很廣大,幾乎把整個村莊全部遮掩起來。所以,敵人也非常容易選擇陣地。這會兒,敵人顯然也轉移了狙擊陣地,耐心地保持著沉默。

陽光不斷地隨風在樹林上搖晃,吳大運冷笑一聲,慢慢地退入了樹林裏,一會兒竟然拖了一蓬樹枝出來。

隻見他把樹枝在每一個掩體裏都放上一枝,然後大聲道:“來啊,一個人搖樹枝逗,其餘兩人對目標進行射擊!現在,從我開始!”

吳大運把身體藏好了,這才把樹枝小心地頂上去。

“啪啪!”

M軍狙擊手也等急了,連開兩槍。

“啪啪!”幾乎在他冒出頭的同時,吳大運戰友的兩支槍也響了。

“嗒嗒嗒嗒!”敵人的機槍對著兩個戰友橫掃過來。

一個戰友退得稍慢,左耳朵被打掉了。

吳大運嚴厲地罵道:“開槍和閃避,必須同時完成!不然,就滾出特別遊擊隊去!”

黃道日的混混隊伍可是出夠了風頭。

他總是像發瘋一樣,時不時向著遊擊隊一陣猛攻。這樣,遊擊隊不斷地通過各種手段攻擊M軍和南Y軍隊,黃道日也不停地攻擊遊擊隊。

遊擊隊越幹越興奮,此起彼伏,一直不停止!黃道日手下的混混們更是樂此不疲。

凱閱很高興!

老虎的車子就是在這個時候,開足馬力闖到了會佛村。他把油門踏到了最大。黃道日這時候正躺在會佛村地主村長張大年的木樓頂上曬太陽,老遠見了那車,人已然從木樓上飄然而下。直看得那財主躲進屋裏,大氣也不敢出。

他可不敢惹這個混混頭兒。自他入村,就吃他喝他還要拿他的錢,現在隻差沒要他老婆和女兒了。突聽得直升機鋪天蓋地地朝會佛村來了。

老虎從車裏伸出頭,指著黃道日:“M軍已經發現了!我這裏開車直闖封鎖線,你可帶人緊追上來,給我擋住M軍!”說完,救護車不停,繼續向前向會山右峰而來。

這直升機突然就下來了,機關炮追隨而至。

“嗵嗵嗵嗵!”有竹樓被打倒了。救護車在高聳的竹樓裏穿梭著。

黃道日就是在這個時候,大喝一聲,帶著人追了上去。

直升機一時吃了一驚,不知為什麽後麵會冒出一群穿M軍服裝的士兵來,瘋狂地幾乎與車子連在了一起,頓時讓所有的直升機都不好下手了。

救護車一奔出會佛村,就把警報開了起來。守衛的M軍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突然電話響了:“快,把那救護車攔住!救護車被Y軍劫持了!”

守衛的M軍一衝出來正好見了救護車,一開槍,就出了事。

那黃道日的混混們竟然和救護車裹在一起,大呼小叫著要把車攔下來。

M軍收槍不住,一下子把混混們撂倒了幾個。

黃道日大喝一聲:“媽的,竟敢打我?”帶了人竟衝M軍就撲來了。那些M國兵忙住了手。

老虎的救護車可是一直沒有減速,這時繼續向山上衝去。

黃道日和混混們又回頭不要命地向救護車追去,車子已鑽入叢林裏。

“嗒嗒嗒嗒”子彈出來了,混混們被打了回來,有的掉入河裏,有的摔在岩下。混混就是混混,他們又連滾帶爬地上去了。

凱閱看得生氣:“為什麽隻有黃道日追上去?”

凱閱親自給黃道日通話,想讓他回來。

黃道日道:“Y軍怕我了,正往叢林裏跑!直升機過來,我要追到救護車!”

凱閱說:“好!耶斯的一小隊由你指揮,我馬上帶直升機來!”

凱閱立刻就帶著直升機中隊朝著黃道日的位置撲來了。

那M軍小隊長冷笑著看著黃道日。聽他下命令心裏有氣,慢騰騰地遲遲不動。

黃道日突然一下子跳起來,像瘋狗咬人一樣把那小隊長壓在身下,舉拳就是一頓飽揍,打夠了站起來,再次吼道:“全體都有,向前衝!”

直升機到了,黃道日不斷地指揮著飛機,東炸一下,西炸一下,直翻過了兩個山包。無論是M軍還是混混都累得在地上爬,而這時叢林更密了。

“哇!”混混們全體叫了起來!

因為他們在山坳裏找到了救護車,雖然裏麵已人去車空。也就是說,他們的任務徹底地勝利完成啦!

老虎把槍在地上放好,然後調整自己的呼吸,直到呼吸完全調整到最佳狀態,然後才伏了下去,瞄準了。黃道日也停了下來,沒有要動的跡象。然後,他扣動了槍機。

“啪!”一顆子彈準確地把黃道日的帽子打飛了。立刻,M軍的直升機再一次環繞著黃道日,進行轟炸!黃道日和他指揮的部隊,開著救護車退了出去。

老虎開心地搖晃著身子,一步步地朝營地走去。那裏,對黎英的手術,正在緊張地進行著。其實,這也並不是什麽大手術,主要是大量失血,拖了時間,黎英已經處於深度昏迷。

大家緊張的是M國的醫生會不會真心地救治黎英。而M國醫生也緊張,因為他們不敢想象手術失敗等待他們的將是什麽。

最緊張的還是老虎,老虎從來不選擇逃避,但,這次除外。他努力讓自己微笑,努力想象著他認為最美好的東西。他默默地一個人在叢林裏走著,甚至眼睛也閉著,把自己帶入那種美好的想象中。

沒有出擊的特別遊擊隊戰士全部聚集在為黎英做手術的帳篷前。大家都不說話,目光一動不動地聚集在帳篷上。整個營地都靜悄悄的,隻有手術器具碰撞出聽起來敲打心坎的聲音。

8、老虎的淩晨大戲

夜是從天的四角彌漫上來的,慢慢地吞下了夕陽,吞下了彩霞,天地一下子變得格外安靜,仿佛那些槍聲也來自遙遠的天外。

公羊子跑出來,找到老虎,急急地吼道:“老虎,手術做完了!”

老虎盯他一眼,見沒有了下文,隻得急急忙忙趕過去。黎英雖沒有醒過來,但是,呼吸已經平穩。

萬長河在他耳邊輕聲道:“因為帶了血漿過來輸了血,手術也成功,應該沒什麽大問題了。”

M國醫生惶恐不安地盯著老虎,老虎回頭盯住M國醫生,一字一句道:“你們M國醫生還欠著我一個親人的命債!記住,在這個世界上生活,欠的債遲早是要還的!你們這是還債,老子是不會謝你們的!”

他這才靜靜地看著黎英,喃喃道:“好好休息。今夜,我去給M國佬唱台大戲,為你報仇!”

他回頭對萬長河輕聲道:“長河,黎英就交給你!你負責指揮這群M國佬對她治療!”

萬長河輕聲道:“是!”

老虎慢慢地在黎英身邊躺下:“我就在這裏陪黎英一會兒,晚上十一時叫醒我!”說罷,他合上了眼,接著發出了輕輕的軒聲。

凱閱中校親自來看黃道日,黃道日摸著頭上被子彈劃過留下的火藥痕跡,正興高采烈地在那裏吹牛:“這世界,沒什麽東西可怕!誰也咬不了我的卵子!”

凱閱中校蹺著大拇指:“好樣的!”

黃道日怪笑起來:“你又要我做什麽呢?”

凱閱中校也笑起來:“現在,Y軍在不斷地掙紮,而且很猖狂,連醫院也幹。”

黃道日笑嘻嘻地道:“狗急還跳牆。老虎跳起來,可不是好玩的!”

凱閱中校點點頭:“Y軍喜歡夜間進攻!所以,夜晚的防備比白天更重要。”

黃道日仍舊笑嘻嘻地道:“知道他們夜間來,那就夜間和他們幹啦!”

凱閱中校搖搖頭:“他們就像幽靈一樣,我們在夜間和他們對著幹,不行!”黃道日笑得更歡了:“總不會投降吧?”

凱閱中校那寬大的臉一板:“他們是沒有實力打破我們封鎖線的。但是,他們會像跳蚤一樣在我們的防線上跳,吸我們的血。所以,我需要你和你的部下”

黃道日笑出了聲:“我就這百把人不到,鬧了一天,一個個隻想喝酒放屁!”凱閱中校點點頭:“你說得不錯!所以,我決定下半夜再把你們投入進去!從現在開始,你們吃飽喝足,可以盡情地休息。”

黃道日搖搖頭:“你叫我去天上走一圈也沒問題。我可是隻管鬧騰,真的出了什麽問題,怪我我不幹的!”

凱閱中校點點頭:“你隻管像白天那樣幹!出什麽問題都有我!”

黃道日就歎口氣:“這當兵真他媽的不是人幹的!”

凱閱繼續道:“我決定讓你和胡客家兩人聯合,他比你的人更少,但是,他腦殼很有計謀!”

黃道日怪眼一翻:“不行!”

凱閱盯住他:“怎麽啦?”

“胡客家來監督老子的?”

凱閱笑起來:“不會!”

“他來管老子?”

“當然不是,他的人歸你管轄!”

黃道日笑起來:“他不怕老子玩死他?”

凱閱中校站了起來:“胡客家十一時來報到!”

老虎十時半就醒了過來,因為他聽到了黎英喃喃的話語。他把耳朵湊了過去,黎英就睜開了眼。老虎的眼睛亮到了極致,黎英的眼神虛弱得隨時要閉上。老虎想說話,可是,一時千言萬語說不出口。

來叫老虎的萬長河還是不得不在老虎耳邊說:“老虎,她現在隻適宜休息,不適宜激動。”

老虎輕輕吐出一口氣,慢慢地把身子俯下去,在黎英的耳邊悄聲道:“前方有我,你休息!”

黎英的眼睛慢慢地合上了。

老虎扭頭走出帳篷來,腳步踏得地麵“咚咚”直響,出了帳篷就吼起來:“黎連長,把剩下還沒去嚐腥味的戰士,全給我帶來!”

一覺醒來的黃道日又在找張大年的麻煩:“喂,尖腦殼!”

這是黃道日給張大年新起的外號。因為張大年那頭就是一個尖頂形狀,很是難看。

張大年老實答道:“長官有何吩咐?”

黃道日又掛上了他那一貫的混混笑容:“哈,你的小老婆呢?”

張大年的臉立時就愁爛了:“長官,你要錢要什麽都可以,隻是我的老婆都有病,你饒過她們吧!”

眾混混都瘋笑起來。黃道日也瘋笑起來,笑得直咳嗽。這時,胡客家就來了。

黃道日正玩得開心,沒打算理他。但是,胡客家卻說話了:“黃隊長,胡客家帶本部三十人向你報到!”

黃道日哼了一聲:“好,坐。”就沒了下文。

胡客家卻繼續道:“黃隊長,十二點行動時間馬上就到!”

黃道日盯住他,胡客家的眼睛也盯住他。對視了一瞬,黃道日“噗”的一聲把一口開水噴了出來,哈哈大笑起來:“你的眼睛就像狼一樣要咬人的樣子。”胡客家卻不生氣,沉聲道:“小弟的眼睛是爹媽給的,請別見笑!”

黃道日一翻身就起來了:“好!胡隊長!”一把拉了他的手,直走到窗戶前,指著封鎖線。

隻見封鎖線上,這會兒點了無數堆大火,封鎖線被照得紅亮紅亮的,把會山右峰仿佛攔腰鎖住了。

“凱閱大隊長說你有計謀,我就是個混混頭兒,也說不出什麽道道。我隻把人分作三個一堆,五個一夥,在這封鎖線上遊**,隻要那遊擊隊敢來騷擾,就一氣亂打!主要是給那些怕死的家夥撐腰!”

胡客家點點頭:“這個我們做遊擊隊時就會!”

黃道日就嗬嗬地笑起來:“敢情你是我師父了。”

胡客家仍舊是冷冷地答道:“我們今天才認識,我不是你師父,而是你的下級”

黃道日搖頭晃腦地道:“好口才!”他狠狠地盯住胡客家,“江湖人最討厭的是光說不練!今晚上,我帶你的人去練練!”

胡客家點點頭:“我服從命令!”

子夜的月亮是最清晰的,走在叢林裏,就像天上點了一盞天燈。

老虎和他的隊伍,分成許多支箭頭,向封鎖線插來。

十二點整,所有隊伍進入了各自位置。

因為進入會山後,綠色通道的物資供應一時沒有接上來,加上連日戰鬥的消耗,幾乎所有迫擊炮、火箭筒的彈藥都隻剩下不足三發炮彈了。而戰士們的手榴彈幾乎沒有了,子彈也剩得不多了。所以,這場戲,老虎從進入會山右峰前就在思考了。

這會兒,大家進入位置後,卻遲遲沒有動手。又等了一個小時,直等得那黃道日的混混兄弟們,一個個也開始在尋地方打瞌睡了。

這叫M軍和南Y軍都羨慕,但是,他們得睜大眼睛。所以被這些小子沒心沒肺的鼾聲弄得一個個隻想罵人。

大約淩晨三時,月亮似乎偷了下懶,躲入了雲層,天地暗了一下,又似乎有一陣風吹起。

“呼”“呼”“呼”……夜空上突然響起了古怪的響聲。

那是來自叢林裏飛出的一個個古怪的黑東西。有長的,有短的;有方的,有圓的……有的向著火堆,有的向著崗樓,有的向著軍營,接二連三,呼嘯著砸了下來。砸著火堆,火堆被砸爆了,飛漉向四方。砸著崗樓,崗樓塌了,裏麵站崗的喊著“哎喲”,連滾帶爬出來了。砸著軍營,軍營亂成了一鍋粥,裏麵在夢中的士兵,紛紛向外麵跑出來。

這些東西是林中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石頭!石頭用樹枝彈射發出來,這是一種古老的兵器。

古老的兵器,砸中了也是砸的死人的。所以,這第一波第二波接連不斷,M國偖南Y士兵,不理也是不行的。一時,整個封鎖線就亂了套。

你亂,老虎可沒亂。他組織的神槍手全部都準備著呢。偏偏越是這樣,M軍的照明彈越打得鬧熱。神槍手們一個個看得明白,於是,一個個瞄得準準的,開槍了。

老虎大聲地吼著:“瞄準了幹,放空槍的取消做狙擊手的資格。”

敵人的機槍猛烈地射擊著。

神槍手的槍聲“啪啪”像在放屁。神槍手們可不在乎,隻要放屁打得死敵人,就當放屁吧!

凱閱中校被驚動了,從望遠鏡裏卻看得明白,他氣急敗壞地命令直升機出動,對封鎖線附近的叢林實施燃燒彈攻擊!

不一刻,沿封鎖線就燃起了固體汽油大火。

此時,黃道日的混混和胡客家的遊擊隊出來了,開始向叢林射擊。把胡客家氣瘋了。原來黃道日居然對胡客家的遊擊隊喊:“衝啊!衝進去!衝進去就是勝利!”

胡客家那個氣呀,咬著牙盯著黃道日:“你要殺死我們?”

黃道日那臉像雨季的天空似的,剛才還惡狠狠,仿佛要下暴雨,聽得這話就一下子晴空萬裏:“嘻嘻嘻嘻,我搞忘記了,這要燒死人的!”不等胡客家鬆口氣,他突然臉色又一下子狠起來:“我是你的上司,胡客家,你對我要客氣!”

老虎帶著戰士們從封鎖線慢慢地退下來。

神槍手們一個數著自己的子彈,一路炫耀著自己的戰績。

老虎就罵起來:“得意個狗屁!你看看人家是怎麽幹的!”

戰士們這才發現,第二層高岩上,遊擊隊的大家當全部擺在了那裏。那是活活的一個炮群啊!

老虎舉起望遠鏡,看著下麵燃燒彈點燃的大火,再看看黃道日他們像跳大神一樣的表演,再看著敵人的工事、軍營。

“每炮兩發!把你們各自目標找好了嗎?”

炮手們早等得手心發癢了,齊齊吼聲:“好了!”

老虎扯開嗓門大吼道:“預備,放!”

整個叢林似乎都是一抖。

“轟隆隆!”

一串火球像迫不及待的火鳥,一下子飛出去。這可與石頭不相同,盡管打擊的目標是差不多的。隻見那些工事、崗樓、軍營,隻要是被看中了的,一下子就被炸飛了。

他要的就是Y軍暴露目標。霎時間,直升機、火炮全都鎖定了目標。僅僅五分鍾,火炮就開始對剛才發出火光的叢林區進行了封鎖射擊。

直升機早等在那裏,八分鍾就邊丟照明彈,邊向這片叢林區撲了下去,炸彈像羊拉屎一樣往下空投。

老虎他們哪去了呢?

9、接頭

老虎他們正在跑呢。

沒有人能夠比老虎這樣的中國鐵血軍人更知道M軍飛機和炮彈報複的厲害。所以,老虎製定的計劃根本沒有絲毫的停頓。兩發炮彈一打完,所有戰士全體抬著炮就跑。一刻不停地在老虎製定的撤退路線上迅速退卻。

敵人的炮彈響得越厲害,戰士跑得越快。直升機進攻時,他們已經離開攻擊地近一公裏了。

在一處泉水邊大家停了下來,喝著泉水,觀賞著M軍直升機如同放禮花一樣的爆炸。喝了一口泉水,老虎的喉嚨得到了滋潤,咧開嘴笑起來。

老虎笑起來很有感染力:臉上的每一塊肌肉都在活動,眉毛活潑地跳動著,眼睛哪怕在黑夜也不斷閃動著亮光。

“玩M國兵玩得開心嗎?”老虎突然大聲地吼道。

“開心!”大家七嘴八舌地答道。

“那你們為什麽不叫啊!”

老虎和戰士們瘋狂的亂叫聲與M軍射擊的爆炸聲交織在一起,把這個夜晚搞得很怪異。

凱閱中校很生氣,因為黃道日主動帶著他的混混隊伍,進入了叢林腹地,來到了被直升機和炮彈攻擊一個小時的地點,帶回來的消息,照黃道日的話說:空費狗氣力!所以,太陽還沒出來,凱閱的臉早已氣得像太陽一樣紅。黃道日卻還是在笑呢:“我有一個主意。”

凱閱中校真的覺得這黃道日是上帝送給他的一個活寶,他總是幹著自己想幹,自己的軍隊又往往要費很大力未必幹得了的事情。所以,凱閱那白屁股一樣的大臉上,居然浮出了笑容:“我樂意聽到你的主意,黃!”

黃道日的嘴角掛起嘲諷的笑:“我的兄弟可不樂意。”

“怎麽啦?”

“又搞了一晚上,你得慰勞一下他們。”

凱閱頓時大笑起來:“嗬嗬,酒、肉、女人?你們就自己去搞啦!”

黃道日晃晃腦袋:“我這樣給你討像乞丐一樣。你把這幾個村莊就放手給我們自己玩嘛。”

凱閱中校點點頭:“沒問題。”

“給個任命吧!”

凱閱中校點點頭:“我任命你為周圍五村聯防隊長如何?”

高興的黃道日一手按桌子,連翻了兩個跟鬥。

凱閱中校這才忙問道:“噫,你的主意呢?”

黃道日伸出一根手指:“我決定把我的人和胡客家的人全部派往叢林,進行偵察和滲透,抓住老虎的尾巴。”

凱閱中校看著他,眼睛瞪得老大。

凱閱中校哈哈大笑起來:“你的膽子完全比得上老虎了!”凱閱站起來,“告訴我,什麽時候出發?”

黃道日眼睛翻著白眼:“白天要喝點小酒,那麽晚上出發就好!”

凱閱中校一擊掌:“好!”

黃道日敲敲腦袋:“嗯,我的兄弟究竟不能和老虎的人相比。打忙了要過封鎖線。有時候一個人有時候一堆,要是過來不了,要死人的!”

凱閱點點頭:“嗯,每人頒發一個特別通行證。可以在任何時候出入封鎖線暢通無阻。”

黃道日的臉就黑下來:“別又像上次,你的士兵把我的人放倒了。這次我要還手了!”

凱閱中校一揮手:“不會有第二次了!

太陽出來,叢林裏彌漫著樹木和青草的氣息。黎英的眼睛也和太陽一起睜開了。

老虎特意把自己從頭到腳,連指甲也洗幹淨了,盤腿坐在黎英的床前,給黎英講著昨夜的故事。陽光照在他的臉上,融進他的眼睛裏。

黎英聽得高興,輕聲說:“我知道,你總是有辦法的。”

老虎快樂而羞澀地笑:“他們都說我是一個神,隻有你知道,那都是我千思萬想才出來的。”

黎英抿抿嘴:“睡一覺吧。”

“不,看到你醒過來了,我就興奮得睡不著覺。”老虎癡癡地看著她,“你把我嚇壞了。”

黎英含情脈脈地:“我不會離開你的,老虎!”

“真的?”

“真的!”

“我也不會。”

黎英說:“我累了,要睡覺。”

老虎點點頭:“好!你閉上眼,我陪你。”

黎英閉上了眼,長長的睫毛合上了,就像一隻溫柔的貓。

老虎在她的眼睛上吻了一下,看著她進入了睡眠才躺下,軒聲隨之輕揚而起。

特別遊擊隊的駐地顯得格外安靜。隻有流動哨和做午餐的戰士在忙碌著,聲音也很輕。

黎英再一次慢慢地睜開了眼,靜靜地看著老虎,他的胡須、眉毛、頭發、鼻梁,黎英忍不住笑了,因為她喜歡這個人,這個人也喜歡她。她甚至想象著戰爭勝利後的事情。

太陽就在黎英那美好的想象中,一點點升上了天空正中。

凱閱中校完全遵守了他的承諾,黃道日為五村聯防隊長的命令和混混們的特別通行證與酒和肉一起送來了。所以,混混們的領地遍布整個會山右峰的鄉村。

混混們進入了一個個村莊,就像魚遊入了大海裏,恣意極了。

這是個秋日豔陽高照的日子。

黃道日已經喝醉了,拿著一個油膩的豬蹄,抱著胡客家:“胡兄弟呀,你是那邊投降過來的!我聽說他們對付叛徒那是很厲害的!所以,你要和我一起,把老虎幹掉,就沒有什麽好怕的了。”

黃道日喝笑起來了,“噗”的一口把酒噴了出來,再次倒上酒,舉起杯來仰天一口灌了下去,扔了酒杯,搖搖晃晃,一步步走出門去,突然高聲地吼起歌來。

那字也聽不清楚,隻是唱得高低婉轉,暢快淋漓。在上午的陽光裏,肆無忌憚地衝撞著,仿佛一下子彌漫在整個村莊裏。

上午,老虎遊擊隊的進攻也停頓了下來。

封鎖線因為就近的樹木被燃燒彈燒毀了,留下了很大一片緩衝區,所以顯得安全了許多。隻是那浄狩的被煙熏黑了的崖和樹樁,也讓人看起來極不安逸。

凱閱中校很高興,對楊克爾道:“這是一個經驗,凡是搞封鎖線就得搞出一個緩衝區來。”

楊克爾歎口氣:“這豈不把叢林都燒了!”

凱閱中校大笑起來:“軍人要的是戰爭的勝利!”

凱閱嚐到了成功的喜悅,又來找黃道日說話。黃道日醉了,胡言亂語著:“哈哈,凱閱兄弟,放心,哥哥說了的事,一定給你搞得妥妥帖帖!老虎的胡須至少我會揪一根下來給你!哼哼,不相信,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我該做什麽,我明白著呢,明白著呢!”接著他就怪笑起來,不斷地怪笑。

直笑得那凱閱也忍不住被逗笑了。他決定去指揮部修剪一下自己的胡子,他覺得自己應該打扮一下。因為晉升他為上校的命令已經到了,他決定完成這次任務再去聽取!

老虎愣愣地看著夕陽。起伏的叢林,變幻的天空,不斷地給他無限的啟迪。

報務員把一份電報送遞給老虎,上麵隻有四個字:安全送到!

老虎的臉上頓時儲滿了夕陽的金黃,禁不住伸了一下自己的腰:“好!我們該回去了!”

夜幕降臨,混混們陸續回到了會佛村。

吃了晚餐,混混們和胡客家的遊擊隊在黃道日的帶領下,向封鎖線走來。接著又三個一群、五個一堆越過封鎖線進入了叢林。

黃道日帶著兩個人,一進入叢林便如同魚入大海一樣在裏麵興奮地急進。

月亮還沒有出來,叢林裏很黑暗。這並不影響黃道日。他們三個人似乎有一個既定的目標,這會兒隻管急進。走了差不到兩個時辰,月亮已經開始發出微弱的光亮。他們來到了一處高岡上。

這裏有三塊巨大的石頭。

他們在中間的石頭邊剛一站定,就從石頭後麵轉出來一個人,輕喚一聲:“陰陽無常,你終於來了!”

黃道日立馬一個立正:“會山右峰五村聯防隊長,向老虎報到!”

另兩個人,一律的光頭,齊齊也是一個立正:“老虎!”

老虎突然一把把三個人抱成了一堆。

他們三人分別是陰陽無常、機關槍、迫擊炮。

機關槍和迫擊炮飛快地散開。

老虎搖搖手:“已經放了暗哨,你們跟我來吧!”

四人轉過大石頭,沒了蹤影。

胡客家的三十六個人,成一個扇麵進入的叢林,這會兒都會聚在他的麵前。

胡客家一個個盯著大家:“這狗日的黃道日是借刀殺人!這片叢林裏,不知什麽時候就會鑽出老虎的人來。所以,大家要格外小心。”

副手眼睛閃爍地盯著胡客家:“我們怎麽辦,大哥?”

胡客家冷哼一聲:“戰亂之際,明哲保身。”他坐了下來,示意大家也坐下來,他繼續道:“當初我不得已投了M軍,那是明哲保身。現在我們在凱閱麵前也失了秘密用途。”他長歎一口氣:“現在我們首要的是保全性命。”

眾人都盯住他,油樹火把雖然亮,但一時也看不見眾人表情。

胡客家慢慢地點燃一支煙:“我不管你們怎麽想。不想丟命的,就在這裏停下來,就地宿營。”他按熄了煙,站起來,大聲命令道,“支帳篷,布崗哨,火把全部熄滅。”

不一刻,就隻有了月光照著這片叢林的小小營地,模糊不清,一片安靜。這種安靜直到黎明,黎明時,陸續有些混混返回了封鎖線內,又有些混混在下午帶著各種食品進入了叢林內。

老虎卻變得格外的安靜。

封鎖線上,除了這些持特別通行證的混混在來來去去,幾乎沒有故事發生。

凱閱中校卻一直在忙碌著,他在準備著黃道日偵察出了老虎的營地後,進行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