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驚天陰謀
錢處不能說的分析，難道就是這個嗎？如果是核彈，那就意味著這不是對一個小國的一場毫無懸念的海戰，而是對一個經濟、技術強國的核戰爭！海軍已經不重要了，這涉及了戰略核打擊。
惠子不知道是吐的，還是嚇的，眼裏含著淚花，用顫抖的聲音完成了翻譯，然後略帶顫抖地取出紗布，避開地上安騰的屎尿，閉眼捂住了安騰腹部的傷口。
“你買潛艇，招募自殺艇員，目的是什麽？”阿華的口氣非常肯定。
聽到這個問題，安騰正在抽搐的身體又極不自然地顫抖了一下，眼神裏露出一陣惶恐，愣了大概5秒不到，慢慢地閉上了眼睛。阿華知道，安騰接近崩潰了。
阿華握軍刀，轉身麵向惠子。
“他女兒現在應該在什麽位置？”阿華眼裏透著一股寒意。
“你不能動他的女兒！”惠子終於忍不住了，感覺已經崩潰的是惠子而不是安騰。
“專注你的工作，告訴他，他女兒現在在做什麽？”阿華嚴肅、冰冷地命令道。
惠子轉向安騰，帶著哭腔對安騰說：“他會綁架你女兒的，我們知道她現在在家，也有警察保護，但他隻要一個電話，兩個小時後，你女兒就能被送到這裏，甚至你太太也逃不過去。你那些手下或者警察根本保護不了你的家人，你知道的，沒有人能阻止他做他想做的事情！別硬撐了，拜托了……”
惠子轉臉，滿眼淚花，眼神很奇怪，阿華感覺那是一種陌生的眼神，其中帶著一絲厭惡或者是哀怨。
安騰胸口的起伏越來越大。阿華知道，此時，安騰要麽放棄，要麽自殺，可他沒有自殺的機會。
“別扛了，他真的會那麽做的，一旦你女兒到這裏，是絕對不可能活著離開的！你已經盡職了，沒有人能扛過去的，拜托了。”惠子總算控製了一點情緒，大概她也感覺到關鍵的時候到了，還好，她並沒有因為憤怒忘記自己的職責。
安騰緊閉的眼角流出一滴眼淚，他已經徹底放棄了。
阿華拔出了軍刀。惠子找了一瓶水，扶起安騰的頭，喂了一口水。
“放過我的家人……你們一定也看到了海嘯計劃的副本了。”安騰平靜地說道，“F級潛艇是海嘯計劃的平台，和潛艇一起購買的還有一枚‘雹’式核裝藥魚雷。”
惠子第一個僵住了。
“惠子！”阿華感覺到了安騰的口供非同小可，趕緊催著惠子翻譯。
等惠子翻譯過來後，阿華、楊晨以及在一邊休息的齊俊峰都愣住了。
錢處不能說的分析，難道就是這個嗎？如果是核彈，那就意味著這不是對一個小國的一場毫無懸念的海戰，而是對一個經濟、技術強國的核戰爭！
海軍已經不重要了，這涉及了戰略核打擊。
“接著說，我要知道海嘯計劃的細節。”阿華控製住情緒，低吼道。
“玉佛是海嘯計劃的前奏，為的是讓東南亞的幫派激進組織網絡人心，爭取更多的同情，同時可以促使J國參與到可能爆發的那場海戰中去；一旦開戰，無疑給你們平添了一個展示海軍實力的機會，這對J國很不利。根據J國的憲法，我們不可能直接介入戰爭，而A國人也不想卷進去；那個小國的海軍情報部的幾個少壯軍官不想認輸，一直在尋求我們的幫助，期望至少能提升對戰爭結果的預期。”
“是誰策劃的使用核彈？”阿華提問。
“他們海軍情報處的瓦其中校，他曾私下問過我，是否有這種可能性。”
“使用核彈？你們背得起這個罪名嗎？”
“不用我們背，是你們背。”安騰逐漸恢複了平靜。
“J國和F國都沒有核潛艇或者核彈，隻有你們有；如果開戰，你們一定會出動052級的核動力攻擊潛艇；F級潛艇是秘密買進的，開戰前會秘密潛入交戰海域；我們已經改裝了‘雹’式魚雷的引爆裝置，發射後不管是否擊中目標，都會引爆；屆時，所有的證據，包括F級潛艇，都將被毀滅；最‘可能’的情況就是你們自己的潛艇裝載的核彈或者是反應堆發生內爆事故；反正證據都毀滅了，輿論很容易就會指向你們；而且，你們最精銳的艦隊勢必會受到重創，以你們目前的實力，遠不能與我們J國海自抗衡……”
聽到這裏，阿華感覺身體一點一點變得麻木，再往後，他隻看見安騰的嘴動，幾乎聽不到他的聲音。
與此同時，F國海軍情報處內。
瓦其焦急地在房間裏來回踱步。
最近，瓦其一直非常沮喪。先是潛艇被毀；接著，他苦心經營的在境內的聯絡網被摧毀；玉佛被搶，讓原本在猶豫的地區幫派對他失去了信心，更別提接受J國的援助了。一天前，他突然獲悉安騰失蹤以及情報失竊，這對他而言，是個致命的打擊，因為他知道“海嘯計劃”的行動副本應該在安騰的私人保險櫃以及電腦中，最要命的是安騰本人被劫。
從“北非之鷹”提供的線索分析，很可能是那個叫向南華的退役士兵所為，但那個退役士兵背後是否有政府的支持他暫時還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因為他相信，以那個士兵的能力，完全可以單槍匹馬劫持安騰。
問題是向南華為什麽要劫持安騰？是單純的報複還是另有目的？“海嘯計劃”目前是否還處於保密狀態？“海嘯計劃”一旦泄露，那可不是一個可以彌補的戰術問題，他就是全人類的公敵！
“安騰那個老狐狸，應該不會泄露海嘯計劃的。”一直安坐在一邊，瓦其的上司見瓦其如此緊張，試圖安慰一下自己的部下。
“我們現在不知道綁架他的人知道多少？還想知道多少？”瓦其有些氣急敗壞。
“你在策劃這件事的時候，就應該有足夠的信心，承擔後果——最壞的後果。”上司的內心也不平靜。
“最壞的後果不是實施了這個計劃，而是泄密，一旦泄密，我個人的前途無所謂，但我們的國家無法承擔這個後果，我們將被全世界孤立！”
“不一定，如果是C國政府所為，你覺得他們即便知道了這個計劃，會公之於眾嗎？”
“為什麽不？”
“公之於眾之後，他們能做什麽？”
“這個……”瓦其一時語塞。
“他們會抗議，然後舉行他們的導彈部隊演習。但這麽做，除了再次顯示他們的無奈以外，還能做什麽？”
“他們會以此為借口，把軍艦開到PG礁，沒有了這個計劃，我們會非常被動。”
“你是擔心這個計劃泄露，我們會失去A國人的支持吧？”
“是的。”
“我們現在獲得了多少實際的支持呢？你的這個計劃本身就太大膽，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他們不會把這個計劃公之於眾，他們會傳遞給A國，以獲取A國保持中立，同時讓A國人給J國施壓，但整體戰局，並不會有多少變化。”
“如果A國人公布計劃呢？我們會被聯合國製裁！”
“嗬嗬，別忘記，核彈是由J國提供的潛艇發射的，如果A國人曝光了這個計劃，無疑是自己抽了自己的耳光，失去J國，是A國無法接受的。”
“不管怎麽說，我們現在需要知道安騰的近況！”
“還是祈禱J國情報部門能盡快找到那個退役士兵吧。”
“汽車人，審訊筆錄完成了，要不你看一下，然後趕緊發出去吧。”惠子有些怯生生地提醒著已經走神的阿華，眼裏充滿了期待和依賴，現在，她再也不覺得阿華“不是人”了。
阿華接過惠子的記錄，重點看了一下後麵。
“潛艇目前在西京港的一個船塢內，魚雷在自衛隊F岡基地，但X武器（彈頭）在F島核電站的一個倉庫內。三樣東西是分裝的；X武器是2.5萬噸級當量，可設定發射後3～180秒內或者撞擊目標後引爆；淺水層預計殺傷效果為半徑3～5海裏，戰區內大部分的水麵、水下艦艇傾覆、沉沒，中、低空飛行器墜毀……”
阿華抬頭看了一眼楊晨，此時，齊俊峰也湊了過來。
“把記錄發給錢處。”阿華感覺自己一陣虛脫。
“下麵我們怎麽辦？”楊晨問道。
“老齊，你們辛苦一點兒，我太累了，想休息一下，你們誰再替我一班吧。”
“沒問題。”
“我們的任務完成了，惠子，你也休息一會兒吧，我們等待新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