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訓練月

一個危險的念頭瞬間冒了出來。

還沒等收手,阿華本能地感覺到美女的右腿抬起,膝蓋頂向自己的襠部。阿華稍一側身,用大腿抵住了來襲的膝蓋,正好達到胸罩下沿的右手一翻,抓住了下沿,利用背帶的強度想把這個女人向外甩出去。

錢處這時顯得格外凝重。

“向南華,這裏有一些表格,請你如實填寫!記住,一定要如實填。”錢處邊說邊遞來一遝很厚的表格。

“有電子版嗎?”阿華看著大概有幾十頁的“應聘”履曆表,頭都快大了。

錢處沒有回答,隻是鄭重地遞上了一支簽字筆。

差不多一個小時後,阿華終於填完了這張從出生醫院到小學老師到海外關係等等足足30頁的表格,頭暈眼花,手指發麻。

在場的人除陳偉奇先離開了,其他人都默默地在一旁等著。一小時,安靜得可怕。

錢處直接把阿華填寫完畢的表格遞給了一個上尉軍官,上尉轉身出門之後,又是靜靜地等待。

半小時後,上尉回來,除了表格以外,手裏還增加了一份評估表。錢處看了看評估表,冷冷地問道:“以前接受過測謊嗎?”

“兩次測謊,兩次反測謊訓練。”

“那就看看你的訓練怎麽樣了。你表格中有5.5%的問題與我們調查的情況不符,另外還有28個問題沒有填寫,我們需要證實。”

“可能是我記錯了,還有是真的忘記了。我接受測謊。”

上尉側身做了一個手勢,阿華跟著上尉走進了另一個房間。

房間裏臨時安裝了一台腦波合成測試儀,一個戴眼鏡的操作員,雖然戴著眼鏡,但從卷起的迷彩服的袖子可以看到露出的上臂,肌肉結實——他絕不是個隻能在辦公室玩鍵盤的主。

阿華的腦袋以及胸口被接上了一大堆電極,這台設備阿華叫不出型號,但和當年接受測謊的設備差不多,唯一不習慣的是在距離臉不到50公分的地方還加裝了兩台攝影機。阿華知道那是用來分析瞳孔以及麵部肌肉的。

阿華突然冒出了個和測謊儀較量一番的念頭。

“下麵的問題你隻要回答是或者不是,明白嗎?”操作員用差不多電腦發音的平穩音調開始了操作。

阿華沒有回答,而是暗暗地盡可能呼出肺裏所有的空氣。

“下麵的問題你隻要回答是或者不是,明白嗎?”操作員機械地重複了一遍。

阿華又屏了差不多10秒,淡淡地回答了一句:“明白了。”

“回答是或者不是。”

“是。”

“你叫向南華嗎?”

“是。”

操作員低頭看示波儀,阿華發現他的臉上明顯一愣,不由心中暗笑。原來,由於屏氣,阿華的心跳開始加速,並且心率有些亂,操作員已經無法得出正確答案的心率樣本了。

“你曾經在C國海軍東部艦隊服役嗎?”操作員顯然不願意認輸,轉向視頻,問了第二個問題。

阿華誇張地打了一個哈欠,把臉部肌肉擴到最大,然後眼睛死死地盯住鏡頭,淡淡地答道:“是。”

操作員麵無表情,操作著視頻,估計是在用慢鏡頭回放錄像。大概45秒後,終於露出了一點輕鬆的表情。

“你父母離婚後你隨父親生活到18歲,是嗎?”

阿華想起來了,實際上阿華14歲父母離婚,阿華兩頭住,填表的時候圖省事,就填了個與父親。

“我兩頭住,和父親多一些。”

“回答是或者不是。”

“那就不是吧。”

“靠,我16歲的情況他們也外調出來了,太狠了吧?我們居委會不會認為我犯什麽事了吧,老媽知道還不得急死……”阿華心裏暗想。

……

“你曾經出國四次,都是旅遊嗎?”

“是。”

“去J國你脫團兩天,幹什麽去了?”

阿華給了一個充滿疑惑的眼神。

“直接說,你為什麽離團兩天?”

“我靠,總不能說我在新宿找J國妞玩了兩天,算為國爭光吧?”阿華感覺自己很慘。“我在福岡看自衛隊演習的。”借著心跳還沒有降下來,阿華趕緊把一個真實事件換了個時間。

……

接下來又是一些阿華自己都記不清的問題。

“你在J國離團兩天是去福岡看J國自衛隊演習嗎?”

“是。”

操作員低頭看著頻譜顯示器,又調整了一下視頻,間隔了一會兒,沒什麽表情,又開始接著往下問。

“哼,想玩我,門都沒有。”阿華暗想。

其實第一次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因為太突然,阿華知道自己會有問題,顯示的生理指標至少不會是正常指標。給出答案後,提問者不再追究而開始問一些非常輕鬆的問題。阿華就知道那些問題都是在讓自己放鬆,恢複正常生理指標,為突然再次提問做準備。

所以,之後的過程中,一方麵阿華努力讓自己的心跳和神經緊張度維持在一個較高的水平,另一方麵始終強化記憶有關J國的問題。所以,當操作員再次提出同樣的問題時,阿華的生理指標沒有太大的變化,甚至說,通過反複自我暗示,阿華自己已經認為自己說的是真話了。

終於,在天亮的時候,阿華總算通過了測謊,回到了會議室。

不知道陳中將什麽時候回來的。桌子上除了一堆文件以外,還有一些早餐。阿華沒等錢處開口,直接上手開吃。這一夜,過得太不平凡了。

早餐後,錢處簡要地介紹了一些允許他知道的情況,主要是“北非之鷹”的一些情況以及這次F國軍事情報機關參與的部分內幕以及為什麽需要派人進入國際雇傭兵組織等等,但沒有提“鸚鵡螺行動”,僅僅是明確了阿華本身的任務:

一、摸清“北非之鷹”與F國的關係。

二、利用未來的身份,查找玉佛的去向,有機會的話,找回來;關鍵是摸清具體誰雇傭的,為什麽要搶玉佛。

三、了解雇傭兵的運作方式,為未來C國海外執行類似任務奠定基礎。

同時,對阿華的限製也很少,陳偉奇中將隻提了一個要求:“絕對禁止做出有損國家利益,包括國家海外利益的事情。”僅此一條。但陳偉奇中將同時也指出,如果阿華在他國違法,C國政府將不會采取任何措施。

阿華得到了一個新代號“汽車人”。這個有些卡通但很國際化的代號阿華尚可接受——誰叫他不小心泄露了自己原來的代號呢。

“未來一個月,你需要接受一係列全天候的強化訓練。”錢處最後補充道。

“需要我辭職嗎?”

“不需要,在你加入雇傭兵團之前,你的生活如常,另外,你還需要一個合適的時機加入他們。”

“比如?”

“比如失業、失戀、受追捕、家人去世等等,總之需要一個突然的變故。”

“他們剛找我,我就發生太大的變故,太假了吧。”阿華悻悻地說。

“對了,我家人怎麽辦?”阿華突然想起自己的家人。

“你放心,你父親住機關的房子,城市機關正好有調整退休幹部住房的計劃,我們已經安排好,你父親的級別正好夠進入北方軍區幹休所,那裏的警衛比較嚴格,我們會協調把你家安置在最安全的地方,防護設施也加強了。”錢處胸有成竹地回答道。

“你哥哥那裏應該沒有問題。特殊時期,我們會提高警衛級別,安排我們的人在你家對麵駐守。你家人外出會有專門保護,並且不會驚動他們。”

陳偉奇看出阿華還是不放心,特意補充了一句。

阿華的父親也是一名老軍人,離休後返聘在市裏的管理部門供職;母親曾經是教師,因為受不了父親在家庭內部實行的軍事化管理,在阿華14歲的時候帶著阿華的哥哥走了;哥哥在38軍裝甲師,現在是團參謀長,母親隨哥哥住在師機關大院裏。

“那剩下的就是我找個什麽理由製造變故了。還有,這一個月我怎麽安排?”阿華算是踏實了一點。

“我們了解過,你的業務是需要出差的,這一個月你能否出差,並且中途回來一兩次露個臉。”

“出差沒問題,但這麽長的時間,總得有點業績吧,否則交代不過去。”阿華一聽,立刻來了興趣。

“你需要多少業務量?”

“兩筆1000萬的業務差不多能應付了。”阿華來了個獅子大開口。

“你去華南、冀東、蘇北三個城市,最多給你600萬的業務。”錢處好像很了解阿華能接受的業務量底線。

“……”阿華還想討價還價。

“錢沒商量,你坐民航飛機去,入住酒店,會有人接應你,坐我們的飛機回來,你在三個城市所有應有的開支都會有發票給你。”錢處斬釘截鐵地打斷了阿華的歪心思。

“很像007,最好來接應的是個美女……”阿華有點飄飄然了。

“至於最後用什麽理由辭職,我們再想想。”錢處難得有沒想好的問題。

果然,上午回到公司,阿華接到了一個來自蘇北的某煙廠的電話,需要設計印刷大量的新包裝。

阿華讓姚林平幫自己辦好了出差手續,同時訂好了機票,自己則先回家睡一會兒。

下午三點的飛機,一點的時候,公司的車已經到樓下了。

打開車門,阿華一愣,姚林平也來了。

“你怎麽來了?”

“送送你啊。”姚林平很自然地答道。阿華注意到姚林平中午換了一身衣服,淺色的休閑商務西裝,裏麵的吊帶衫開口的位置恰到好處;一步裙,淺黑色的絲襪裹著粗細正好、光潔圓潤的小腿;精致的高跟鞋……

“身邊這個美女就這麽快分手了……”阿華突然有點後悔拿她做交換了。

姚林平以前也送過他,但次數不多。去機場的路上,一路無語,快到的時候,姚林平低聲開口問:“這次要去很久嗎?”

“不會啊,怎麽想起來問這個?”阿華感覺姚林平今天有點怪怪的。

“你沒有訂返程機票。”姚林平的聲音很低。

“第一次接觸,不知道要多久。”

“北方天冷,你自己注意點身體,衣服帶得夠嗎?”

“帶了。”阿華敷衍著。

“你就那麽一個小包,能帶多少衣服。”姚林平觀察得很細。

“呃……”阿華一時有點語塞。

“天冷了自己買,如果需要什麽,打電話給我,我幫你寄。”阿華感覺姚林平今天真的有點怪,聲音中甚至有點哽咽。

到蘇北的時候已經是晚上6點了,阿華入住了事先訂好的酒店。進門大概5分鍾後,門鈴想了。

阿華湊近貓眼一看,失望至極——來接頭的是個男的。

“找誰?”

“請問是旗盛公司的向總嗎?”

阿華打開門:“請問您是?”

“我是蘇北煙廠的公關經理,我叫齊飛。請問你的樣品帶來了嗎?”

“沒有樣品,都在腦子裏。”

“汽車人,你好。”

“2號,你好。”兩人對上了接頭暗語。

“你明天上午在酒店門口打車,會有我們的出租車接你,送你去海航機場。帶上電腦之類的商務用品就行,行李就留在房間。”

“明白。”

“不過今晚你還有個任務,也是第一個訓練科目——找個陌生人,幫你開個房間。開房成功算合格,如果不用你付錢,算優秀。”2號平靜地傳達了指令。

“明白。”阿華表麵平靜,心裏狂喜:就這訓練啊,太簡單了吧,這回真當007了,哈哈哈……

晚上11點,阿華從蘇北最高檔的酒吧出來,挽著一個身材高挑的美女回到了自己住的酒店,並且在前台用那個美女的身份證又開了一間房間,當然,錢也是美女刷的卡。

進電梯的時候,阿華注意到大廳裏已經沒有人了,抬頭看了看大廳裏的攝像頭,他感覺到,和攝像頭連接的顯示器後麵,會有至少一雙眼鏡正看著自己,即便2號不在,身邊的美女也足夠吸引保安的目光。

進了房間,阿華並沒有猴急地往床邊竄,而是靠著門,將美女拉進懷裏,伸手摟住了她的纖纖細腰。先對視了一會兒,慢慢地把嘴湊到了美女的臉頰,同時,豎著耳朵聽門外的聲音。

阿華的嘴和舌頭在美女的臉龐、脖子膩了一會兒——聽著外麵也沒什麽動靜——轉向耳朵——那是前奏的最後部分了,以阿華的經驗,多數女人暴露在外的敏感區非耳朵莫屬,直接含進嘴裏,女人差不多會癱倒的。

阿華判斷著火候,美女已經從低低的呻吟轉換成了嬌喘,身體也完全癱軟在自己的胸口。感覺差不多了,伸手撩開美女襯衣的下擺,當慢慢往上探索,到達美女的胸罩的下沿打算繼續深入的時候,阿華突然感覺美女的身體很不自然地微微抖動了一下,而這種抖動,與一般女性因為羞澀或者緊張的感覺完全不同——他太熟悉女性應有的反應了。

一個危險的念頭瞬間冒了出來。

還沒等收手,阿華本能地感覺到美女的右腿抬起,膝蓋頂向自己的襠部。阿華稍一側身,用大腿抵住了來襲的膝蓋,正好達到胸罩下沿的右手一翻,抓住了下沿,利用背帶的強度想把這個女人向外甩出去。

美女也不含糊,低頭含胸,趁阿華未及發力,直接用額頭撞了過來。阿華既沒躲也沒用力,稍一低頭,避開鼻子,用頭頂最堅硬的部分等著美女的額頭。

“砰”地一聲,美女真的用了很大的力,但結果是美女被彈了出去。

順著美女後倒,阿華拎住了胸罩下沿,在背帶斷裂前伸左手摟住了美女的腰。一隻手摟腰,一隻手在襯衣裏,兩人的姿勢很是別扭。阿華緊走兩步,慢慢地和美女一起倒在了寬大的雙人**。終於抽出了“鹹豬手”,溫柔地捋開美女前額的亂發,用極溫柔但很雄性的聲音問道:“你沒事吧?”

美女開始有些惱怒的眼神突然變得混亂起來,由於衝擊力太大,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顯然,她已經處於半休克狀態了。

阿華用手指輕輕分開美女的眼皮,換了兩個角度看了看瞳孔對光線的反應,輕聲說:“沒事,休息一下就好,我去給你找點冷敷的東西。”

離開散發著誘人體香的美女之前,阿華沒有忘記在美女已經開始發紅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阿華找毛巾裹冰塊的時候,房門被直接打開了,阿華不知道來人是怎麽樣在不驚動自己的情況下打開反扣的保險的。

2號走了進來,一眼看到倒在**的美女,瞪了阿華一眼,沒說話,直接奔了過去。

“你怎麽樣?沒事吧?”2號的語氣裏充滿了關切。

“我沒事。”美女輕輕地答道,在2號的攙扶下坐了起來。

“他反應很快,我沒想到……”

“沒想到我頭這麽硬,對吧。”阿華邊說邊遞上毛巾。本來阿華還想幫她敷上的,但考慮2號在,想想還是直接遞到了美女的手裏。看2號這麽緊張,誰知道他們什麽關係。

“你怎麽發現的?我不相信你的反應真的那麽快?”2號冷冷地問。

阿華猶豫了一下,總不好說自己在吃豆腐的時候因為經驗太豐富而感覺出來的吧。但自己怎麽會帶了一個特工回來呢?如果直接安排特工跟自己回來,那訓練或者考核又有什麽意義呢?

阿華努力回憶著在酒吧發生的一切。自己鎖定的第一個目標沒成功;第二個隻是聊了兩句,美女濃重的方言讓自己感覺很不好,主動放棄了;後麵兩個目標也沒有成功;第五個目標感覺很好,本來快成功了……對,這是今晚的第六個女人。自己和第五個喝得差不多的時候才到,進來以後就一直若隱若現地在自己的視線裏晃,跳舞的時候主動湊了上來,最後自己選擇她就是因為這個美女不但很美,而且主動買酒請阿華,這在酒吧裏是不多見的……一定是前麵的目標都在他們的監視之下,看阿華基本可以完成考核,就拋出了這個大餌。

自己當時怎麽沒注意到啊,太大意了!阿華倒沒什麽後怕的,但對自己的疏忽,還是有些懊惱。況且,如果當時堅定選擇第5個目標,現在說不定已經銷魂一刻了。

在阿華回憶的當口,美女慢慢緩過神來,額頭敷著毛巾,輕輕地對2號說:“對不起,我沒有完成任務。”

“她做得很好,身手也不錯,可惜對象錯了。”阿華沒等2號說話,搶先說道。

“你怎麽反應過來的,她是我訓練的,身手絕不至於那麽差!”2號看阿華一直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現在又在幫剛認識的美女打圓場,頗為惱怒。

“她隻是還不習慣被男人吃豆腐。你們的女特工也有這方麵的訓練嗎?”

阿華不知道是為美女找理由還是好奇,提出了這個問題。

“你……”2號一時語塞。

“對不起。”阿華轉向美女。

“能知道你的名字嗎?其實……其實我真的很喜歡你。”阿華總有點半途而廢的感覺,還不死心。

“對不起,我的代號是保密的。”美女漸漸恢複了平靜。

“有個測試,1小時內完成,我們等著。”2號拿出了一台平板電腦,打開後呈現出一個答題頁麵。這種平板阿華沒見過,絕不是蘋果、索尼之類的民用品牌。

阿華接過來一看,是一份心理測試。

“你們可真會抓緊時間啊。”阿華嘟囔了一句,坐到寫字台前,開始答題。

題目的形式和A國某著名大學的心理測試題差不多,但明顯是C國人改過的,題目的類型分形象思維、抽象思維、感知能力、判斷能力、應對能力以及氣質類型等等,和在特務連做的大同小異。其中有一些阿華是做過的,知道什麽樣的答案對於突擊隊員來說更有利,但對於一個間諜或者特工而言,什麽答案更有利,阿華吃不準。

40分鍾後,阿華完成了測試。有點意外的是,這份測試裏並沒有那道被問濫了的陳年老題:“你在執行特殊任務的時候被放羊的小孩發現了怎麽辦?”阿華當年的回答是:“塞進背包(或者捆結實),直接帶走。”

其中最有意思的還是那個關於控製力的,據說是A軍飛行員很擅長的小遊戲,阿華第三次控製的時間是48秒,比5年前還多出了3秒多,這可能得益於這兩年阿華打CS技術的進步。

“這些測試都是應該先做的,真不知道他們怎麽會讓你現在才做?”2號邊發送著測試結果,邊自言自語地說道。

“是啊?可能是我昨天一夜忙活的事情太多了,錢處心疼我吧?不對,應該是陳老爺子心疼我才對,錢處隻會想著法地折騰我。誰知道回去以後還有哪些花樣?”阿華暗自思量著。

一夜無話。阿華被一架海軍伊爾運輸機接回w海基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1點了。一輛悍馬直接又把阿華帶到了“基礎測試”的那棟小樓。所不同的是,這次走的是大門。

進入一樓一間辦公室,裏麵有兩個看似文職的工作人員,其中一個核對了阿華的身份後,拉開抽屜,按動了一個按鈕,身後的一堵牆緩緩移開,露出一個電梯門。帶路人用ID刷了一下,門開了,兩人進入,不出阿華上次的判斷,電梯是下行的,而且差不多有20秒,根據電梯的速度判斷,最少深入地下有12~15米以上。

走出電梯,並沒有像《真實的謊言》裏施瓦辛格進入軍事情報總部一樣熱鬧,一條長長的走廊,空無一人,地麵也沒有什麽極酷的標誌,每隔20米一個探頭還能襯托出一點神秘感,不過兩側都是同樣的金屬大門,除了讀卡器,甚至沒有一個門牌號。

兩人差不多走到了盡頭,帶路人打開一間門,閃到一邊示意阿華進去,自己甚至沒有向門內張望一眼。

整個房間像是一間大學課題討論教室,半圓形的桌子,隻有一排靠背椅,當然,投影儀和寫字板是少不了的。阿華注意到寫字板前麵還有一個門,看起來是個簡單的木門,不知道會不會如同四樓的房門一樣,也是偽裝。

阿華掏出手機,看了看,沒有信號,明顯是屏蔽的,正想著是不是應該和外麵保持聯絡,木門被“正常”地推開,一個大概50歲左右的幹瘦老頭走到了寫字板前。

“我們的培訓內容是情報學基礎;情報學安全原則與流程;觀察、識別;強製記憶;安全聯絡;跟蹤與反跟蹤;應急處置;審訊與反審訊;綁架與策反;鎖具解除……現在我們上第一課,情報學基礎。”老頭沒有一句多餘的話,開口便講。

阿華愣了一下,舉起了右手。

“請說。”

“我的手機需要保持對外聯絡。”阿華也不客氣,直接提出了要求。

“有人已經在處理了,很快就有信號了。”老頭很有把握地回答。

果然,不到5分鍾,手機收到了兩條短信。一條是廣告,一條是楊晨發來的。

阿華抬頭看了看正在講課的老師,老頭子默許了,阿華打開楊晨的短信,“周末黃娟過生日,一起吃飯。”

“我在蘇北出差,爭取趕回來。”阿華考慮了一下,按照平時的情況回複了一下。

“情報學的基礎是掌握渠道或者方法,在現代情報學中,掌握渠道的手段可以說是不擇手段……”基礎課老頭子講得很快,幾乎不給阿華提問的機會。不過阿華也沒什麽問題可問,雖然不是情報員,但畢竟偵察專業與情報密不可分,阿華並不是完全的門外漢。

識別與觀察也是阿華的強項,因為這在偵察、狙擊訓練中都是重要科目。教官經常會隨意變化一些常見的東西,營區、訓練場、野外路徑甚至障礙設置。阿華當教官的時候也這麽幹,楊晨就吃過大虧,障礙場的彈坑平時是泥水,阿華有一天晚上心血**,和幾個老兵在彈坑邊比劈磚,最後劈碎了的紅磚都半隱半現地留在了彈坑的泥水裏,第二天訓練,該著楊晨倒黴,第一個看也不看就跳進去了,摔得夠嗆。當然,後來楊晨整新兵的辦法也是更上一層樓。部隊就是這樣,折騰人的辦法總在不斷地更新中。

不過,現在老頭子講的主要是怎樣在城市環境下觀察人、車以及場景。例如修路燈的電工,工具包佩戴是否和正常的一樣?如果不一樣,那最順手的地方一定藏著武器;餐廳裏招待的服裝是否合身或者哪些東西裏麵可以藏竊聽器;出酒店打車的時候先在大廳裏觀察一下,看是否有的士“隻是在等你”……最有趣的是老頭子講了一個上海的士司機的營銷案例,阿華以前也聽過,這個司機中午在外灘附近待客,如果碰上一兩個空手的小姑娘和帶電腦的,他一般會接帶電腦的,因為他判斷那個小姑娘是中午休息的時候出來逛街的,一定離公司不會太遠;而這個時間帶電腦出門的,一般是出門談業務的,會比較遠。所以他的營業額在上海的的士司機裏是最高的。

老師一下子就灌了兩門課給阿華,轉眼到了中午,阿華餓得饑腸轆轆,早上海軍的運輸機並沒有配備空姐和茶點服務。

老師下課的時候已經1點多了,走的時候像來的時候一樣,隻說了一句“一小時後上課”就自顧轉身從進門的小門離開了,阿華也不知道下麵該幹什麽。等了2分鍾,正想自己出門,大門開了,錢處端著兩餐盤午餐走了進來。

“我上午有事。怎麽樣,上午的課沒問題吧。”

阿華也沒客氣,接過餐盤就開吃,海軍的夥食還是不錯的,從飯菜的溫度來看,應該是從這棟大樓裏端過來的。

“嗯,課本身沒什麽問題,老師什麽來路,一個人教這麽多課?”

“接觸你的人越少越好,所以以後的飯每天都有人送,睡覺也在這棟樓裏。你也別打聽老師,知道他的人也是越少越好。”錢處和阿華一樣,也是邊吃邊說。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他是經驗豐富的老特工,執行過很多任務,因為安全問題,現在做教官,能接受他培訓的人不超過3位數,同時,執行任務的重要性我也就不說了。”

“你們夥食還不錯,不過如果是室外科目的話,記得多給我打點飯。”

“在這裏沒有室外訓練。”

“啊?”阿華有點意外,隨即含著一塊肉,故意很誇張地張大了嘴巴。

“這裏大部分室外科目你基本上都接受過訓練,而且我們考慮你退役已經很多年了,有些技術生疏一點才更真實。”錢處頭也沒抬繼續吃著他的飯。

“我們特意開通了你的手機信號,你可以正常地接打電話。有些科目我們會安排你在外地展開,協助單位和我們不是一個係統的,安全性更高一些。今天的菜有點淡了……”

“周末晚上特警隊的楊晨女朋友過生日,我能不能趕回來參加?我覺得還好,吃太鹹了對血管不好。”

“可以,我來安排你的機票,你出差也快一周了,需要露個麵。你們公司周六加班嗎?”

“廣告公司,哪有雙休的。”

“那好,你業務上的資料我們也準備好了,周末下午給你,你消化一下,周末你去趟公司,匯報一下業務,可以多爭取一些出差的時間。”

接下來的課程依舊按計劃進行著,慢慢有變化的是老師與學生之間的溝通開始多了起來。

講到“綁架”時,阿華又提出了個問題:“我之前也大致知道摩薩德特工這幾十年裏在全球範圍內綁架了很多納粹殘餘以及恐怖分子,我個人認為綁架本身並不是最大的問題,問題在於運輸。”

“小夥子,你算是問到點子上了。”老師略帶讚許地露出了笑容,“作為一個情報員,能看出問題的本質是最基礎也是最重要的能力之一。對於類似以色列的這種長途綁架行動,是需要動用國家機器力量來完成的,你應該知道,在多次行動的運輸過程中,都是以色列航空公司或者是以色列大型公司租用貨輪來實施運輸的。”

……

“老師,您有沒有利用別人對你的信任進行成功策反,之後自己很內疚的經曆?”

“這是一個沉重的話題。策反的基礎是信任,當然,並不是絕對的,脅迫策反對信任的要求就有限。在個人情感中,辜負這份信任是很難接受的,但我們從事的工作影響著國家利益,個人的生命在國家利益麵前都顯得無足輕重,何況情感呢?但必要的善後是可以讓你內心獲得一些平衡的。”

……

“現在的跟蹤已經不像以前電影上一樣,一兩個人,一兩台車的跟蹤了,現在跟蹤一個人可以動用一個大規模的團隊,數十輛不同的車,各種電子偵察手段,甚至是無人機、衛星。一旦被發現,想擺脫這種團體跟蹤幾乎是不可能的。應付車輛跟蹤從具體方法來說,首先,你要能記住每一輛出現在你眼前以及後視鏡裏的車輛;其次,你要有足夠的時間和條件和對手兜圈子,讓他用盡準備好的資源。”

“問題是如果我沒有足夠的時間又必須盡快擺脫怎麽辦?”

“在合適的地點下車,步行擺脫。”

“如果步行的時間不夠呢?”

“租用或者盜竊甚至搶劫平民的車輛,不要太顯眼,但性能好的車輛……

你要記住,你現在不是軍人,不要不屑於盜竊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在情報界中,這種手段是必須的。其實情報和戰爭一樣,隻有結果的勝負,沒有方式的優劣。”

……

周末下午,阿華終於走出了那棟樓,他抬著頭,貪婪地享受著久違的陽光。

一輛武裝警察牌照的車把他送到了民航機場的停機坪,等到他“乘坐”的航班降落後,阿華拿著半張行李牌混入了旅客之中。

接機的是李麗。這一周,他們通了四五次電話,昨天的電話中,阿華邀請李麗參加今晚的聚會。

有點敲詐的意思,阿華要求錢處幫他買了五件給女孩子的小禮物,本來阿華沒行李的,這回還專門增加了一個旅行包。錢處非常無奈地在預算中又增加了一筆不算太大的費用。

今天李麗明顯做好了參加宴會的準備,烏黑的長發盤了一個發髻;淡青色的禮服長裙既典雅也不太搶風頭,由於是下午,在外麵加了一個搭肩,很自然;水晶高跟鞋襯托著白皙的小腳,性感無比……另外,李麗幫阿華準備好了一份生日禮物,一個很小但很精致的施華洛世奇的水晶相框。

阿華就喜歡李麗這些,不但性感迷人,而且懂得掌握分寸。對於名牌飾品一大堆的黃娟而言,這個相框的品牌屬於可接受的程度,關鍵是很別致,任何一個女孩都會喜歡;同時,價格也在阿華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既顯得感情到位,又避免給人節衣縮食、巴結討好之嫌。

宴會設在W海市最豪華的六星酒店內,黃父包了一個大概可以容納100人左右的多功能廳,對於這個家庭而言,這已經顯得很低調了。

估計是黃娟的主意,宴會是海鮮自助,這對於黃父那些生意上的老朋友而言,明顯不如圓桌正餐自如,很快,宴會就成了年輕人的天下。

開始的時候,楊晨都在陪著黃娟敬酒,時間不長就有點高了。中途兩個男人終於有機會單獨說兩句話了。

“你最近怎麽樣?”兩個幾乎同時問出了這一句。

“你先說。”阿華擔心楊晨高了,所以想先了解一下警方的進度再決定自己透露多少。

“還在搜捕,不過沒有前段時間緊了,有其他任務,大多數人都照樣跟,就留了我們一個小組待命。”楊晨倒是顯得還算清醒。

“我感覺很不好。”

“怎麽?”

“我感覺他們已經離開了,我們現在的目標好像是國內他們的眼線或者善後之類的……說不清,反正不是主力。”

“是啊,他們應該待不了這麽久的。”

“你怎麽樣,忙什麽?”

“我現在隻能說我在出差。”阿華對視著楊晨。

“我明白。你看我現在也不打電話給你,估計你也沒空接,而且電話裏也不好說。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

“暫時沒有。電話我都可以接,但線路沒有保證,聊點閑事沒問題。還記得我們之前的暗語嗎?”阿華突然非常認真地問道。

“伯父的身體好一點沒有?”楊晨脫口而出。

“由我啟動,你反應要快一點。”阿華鄭重地說。

互相問候對方的父親這是兩人之間私定的暗語,兩人的父親都有輕度的高血壓,熟悉的人都知道,但病情都不嚴重,一般人也不在意。如果突然問起彼此父親的情況,就是暗語啟動,病情的程度一般代表事態的嚴重性,如果有血壓的指數,可以代表時間、地點等具體內容,數字不夠就按+10或者-10推算,一直推到合理的數值——這種方式是需要相當的默契的。

宴會結束了,阿華沒有參加黃娟他們的K歌,帶著李麗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從案發開始算起來,阿華差不多快有一個月沒有碰女人了——蘇北那個美女特工不能算。

兩個人進門後二話不說,借著酒勁就開始熱吻。正準備動手寬衣解帶,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李麗有一點點的不情願阿華接電話。但阿華不敢怠慢,生怕錯過錢處的電話——業務資料到現在還沒有送來。低頭一看,原來是姚林平的電話。

“嗨!周末愉快嗎?”阿華盡可能保持著呼吸均勻,李麗也沒多問,轉身去了洗手間。

“怎麽樣,還順利吧?”電話那頭,姚林平的聲音如平常一樣的平靜。

“還不錯,這回可以搞個大單。”對於業務上,阿華還是相信錢處的承諾的。

“什麽時候回來?本周的郵件你基本上沒有回,有些事情還是要你定的。”

“在。”

“是我戰友的女朋友過生日,我戰友非讓我去不可。”

“我沒問你什麽啊?”

“啊……沒事,明天上午見吧。”

也是啊,自己為什麽解釋這一句呢?阿華自己也有點奇怪,自己雖然也很喜歡這個美女助理,但畢竟是窩邊草,動不得,況且自己已經把她“轉讓”給兄弟了。或許是這周以來,姚林平有些怪怪的,短信多發了幾條,其中噓寒問暖的比例比以前要明顯高出一些……

正想著,李麗隻穿著無肩帶的胸托和一條粉色的薄得幾乎透明的**從洗手間裏走了出來。阿華一下子熱血沸騰了起來,一把抱起眼前這個“萬惡之源”,扔到了自己的**……

第二天早上八點,阿華猛地驚醒——業務資料還沒有拿到而自己甚至不知道怎麽聯絡錢處。

“靠,錢處,你要害死我啊!”本來阿華對錢處是非常放心的,而且這麽長時間所有的事情軍方都安排得妥妥當當,阿華從來沒懷疑過錢處答應過的事情。

想到這裏,阿華也顧不得身邊那個不斷散發著**的胴體,轉身下床,套上條**就直奔房門,如果門縫下麵出現幾張紙,那就是及時雨了。

然而,地麵上很幹淨,至少沒有整張的紙。懷著最後一線希望,阿華稍微穿戴了一下,下樓去查看自己的信箱。

打開信箱,阿華先樂了,隨後差點哭出來。信箱裏有一個檔案袋,所以阿華笑了,拿到手上一看,檔案袋很沉,差不多有三公分厚,這麽多的資料10點前要背下來,阿華真的是欲哭無淚。

回到樓上,來不急哄半夢半醒的李麗,阿華直接拆開文件開始強製記憶。

“先找重點——排列次序——形象記憶——邏輯關係——聯想記憶……”強製記憶的課程阿華感覺挺好,晚上也大概練習了一下,但發現實戰遠不像聽課那麽簡單。他先是大概瀏覽了一下全部的文件,發現主要也就三個部分的內容“企業介紹”、“產品介紹”以及“市場預期”。可恨的是文件沒有按順序擺放,需要花點精力重新排序。

正好李麗穿著阿華的一件T恤走了過來,阿華顧不上再看T恤下擺那若隱若現的**,一把把她抓過來按在座位上,說道:“快幫我一下,文件順序亂了,你幫我找市場預期這部分。”

“那你怎麽謝我?”李麗有點懶洋洋地邊翻著文件邊有意無心地問了一句。

“肉償。”阿華隨口還在李麗的臉上親了一下。

好在阿華和李麗差不多算是同行,很快,資料分類基本完成了。抬頭看看時間,已經9點多了。

“我要去趟公司,下午我給你電話。”阿華迅速穿戴整齊,對著正在化妝的李麗說。

打車到公司大概需要40分鍾。一路上,阿華使用強製記憶法,加上本來對業務也並不陌生,10點整到公司的時候,資料基本已經記憶得差不多了。

到公司的時候,姚林平好像已經等阿華很久了。兩人見麵打了個招呼,阿華把挑好的禮物給了姚林平,姚有些意外,愣了一下後簡單說了聲“謝謝”,隨後告訴阿華老板正在等他。

這份單子的業務額首批差不多280萬,老板很是滿意。阿華借機提出煙廠的副總下周休假,因為兩人處得不錯,希望阿華能陪他一起去。老板是個明白人,當即撥了5萬塊現金給阿華,告訴他一定要陪好,隻要第一單下來,後麵的業務就不愁了。對阿華而言,接下來的兩周可以不必再露麵了。

至於外出的費用和票據,相信錢處會搞定的。

中午,大家一起吃了個飯,席間,姚林平沒有平時話多。作為業務部門的總監助理,姚林平不但做事認真麻利,而且很維護阿華。但今天大家起哄灌酒的時候,姚林平多數選擇了視而不見。

回家睡了一覺,醒來已經快4點了。阿華突然覺得有些無所事事。約好周一和上次一樣,再飛一趟,但想想還有一天多的時間,浪費了真的有點可惜。難道自己真的喜歡上情報這行了?阿華自己也想不明白為什麽那麽想盡快回到基地那間地下室去。

阿華決定聯絡一下錢處,看有沒有可能多上一天課。按照安全聯絡的原則,他先打車到了市中心。在商場裏轉了兩圈,買了兩條CK的**,算是沒有空著手出來。在確定沒有人跟蹤以後,找了個人相對比較多一點的公用電話亭撥通了錢處的聯絡電話。

電話接通後是一家貿易公司的語音提示。提示完成後,阿華沒有按提示要求按某一個數字,而是按出了“3378”的個人電話代碼。一陣轉接音後,聽筒裏傳來了錢處的聲音。

“什麽情況?”

“錢處,你是考我啊,早上才把資料送過去……”

“你的考核隨時隨地,怎麽樣,感覺自己及格嗎?”錢處打斷了阿華的抱怨。

“沒問題,另外,明天我沒事,想繼續上課,可以嗎?”

“我需要問問老師,一小時後聯係我。”

“好的。”

阿華掛上電話以後,又隨便撥通了一個號碼,接通後說了聲:“對不起,打錯了。”就轉身離開。這麽做是為了消除重播號碼。雖然電信依然有記錄,但想查記錄至少要花點時間了。

又找了個茶社坐了差不多一小時,阿華借手機沒電了,用茶社的電話再次撥通了錢處的電話,並得到了肯定的答複:明早9點在阿華的小區門口,阿華“打車”回基地。

聽到這個課題,阿華來了興趣,這可能是他之前唯一沒有接觸過的科目。

“在軍事史上有一句名言,‘任何堡壘都是可以被攻克的’,監獄也是個堡壘,隻不過是對內防範為重點,你知道堡壘最容易被怎麽攻克嗎?”可能是熟悉了一些,課堂上的互動也隨之增多。

“最容易從內部攻克。”阿華看過一些電影,聽過類似的台詞。

“沒錯,那麽監獄作為一個對內防範的堡壘,通常是被從內部攻克的。下麵我們來看幾個案例。”

影片中有A國、E國、0國等幾國比較轟動的越獄案例,有些片子阿華在電視上也看到過,從沒見過的是C國8起案例。

“越獄者的首要,是隱藏想法,麻痹看守,看守對你的警惕性越低,你的成功幾率越高。其次,作為越獄者,要設法盡可能多地獲得外部的支持,這類支持分兩類,一類是主動支持,比如朋友、親人、同夥等等;一類是被動支持,例如監獄本身的送菜車、郵包車、外出勞動地點、就醫等等……”老頭子講得滔滔不絕,阿華甚至懷疑老頭子是否真的有越獄的實戰經曆。

“老師,您有越獄的實戰經驗嗎?”阿華最後還是沒忍住,突然冒出了一句。

“有,兩次。”老頭輕描淡寫地答道。

“能給我講講您的實戰經驗嗎?”阿華感覺冷汗直冒,趕緊轉變態度,非常虔誠地請教。

“我在東南亞的毒販勞動營……參加勞動的時候,白天把毒品混在汗液裏,晚上風幹再搜集,用4個月的時間攢了大概150克海洛因,然後混在一個看守的香煙裏,讓他成癮,然後找機會,在他脫崗吸毒的時候,我混在送毒品的卡車裏混出了勞動營。”老頭兒坦然地說,“我也染上了毒癮,雖然已經戒毒很多年了,但我自己也不知道是否會複發。”

“能給我詳細講講過程嗎?”阿華此時已經不用再裝虔誠,而是極度虔誠地求教。

“你不問,我也會說的,這次越獄是耐心、細心、信念、運氣的集合,缺一不可……”老頭平視著阿華身後的牆壁,但目光深邃,仿佛穿梭過了時空。

……

轉眼20多天過去了,阿華已經接受了相對係統的情報工作培訓,唯一遺憾的是培訓中,阿華從沒摸到過槍。不過老師倒是教了阿華很多把平常物品變成武器的方法,比如“襪子錘”、“畫報匕首”、“香水噴火器”等等;此外,在異地一次反追蹤訓練中,阿華開著當地安全局的車非常過癮地製造了一起重大交通事故,擺脫了多達12輛車的團體跟蹤,但車禍上了當地的報紙,氣得錢處一連兩天一副想咬人的嘴臉。

其他都很順利,唯一讓錢處和阿華越來越擔心的是最後用什麽理由離開公司去E國,他們還沒有找到一個靠譜的說法。

阿華得到了一個最新的蘋果手機,一個120G的U盤大小的移動硬盤,電腦沒有換,但進行了升級。移動硬盤中增加了一個圖片處理軟件,可以接入任何電腦或者自己的蘋果手機運行而不需要安裝文件。攜帶這種軟件,對於廣告公司的職員來說,並不奇怪。

這是一個信息加密軟件:

功能一:壓縮文字。軟件可以把1000個字節的漢字或者字母壓縮成一個標點符號或者漢字或者英語字母,神奇的是這個字可以直接插入文檔使用,使用相應的軟件可以解碼。

功能二:可以將不超過5個G的若幹張照片(圖片)“合並圖層”,但與普通繪圖軟件不同的是,合並後的圖片可以由一對一的相應軟件分離已經合並的圖層,還原原圖。

功能三:上述兩個功能的逆向功能。

為保證安全,這個軟件有兩個界麵,開啟2秒鍾內,如果不輸入密碼就和普通的PS軟件差不多功能;在2秒內輸入一個9位數密碼,才會進入真正的加/解密界麵。同時,這個軟件附帶文件粉碎功能,一旦發送或者解碼完成,一分鍾內,軟件會自動徹底粉碎/刪除運用文件。

唯一的問題是這個文件對於圖片處理軟件來說太大了,1.8個G,超過一般PS軟件差不多1G。

本來硬盤自帶了一個專門加密係統,但非常複雜,阿華感覺已經超過一般黑客的自我防護能力。於是建議從互聯網上淘了一個免費的硬盤加密軟件使用。

老師有些擔心這種係統隻能對付一般人,對於情報機關的高手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阿華想了想,說:“最安全的辦法是不讓情報機關對這個硬盤感興趣。”

“你準備怎麽做?”

“隨手亂扔,誰都可以用,根本不拿它當寶貝。”

老師想了大概半分鍾,沒有認可最後的方式,但同意換成一個普通的加密軟件。

為了讓硬盤的其他內容更多一點,阿華加入了大概1個G自己拍的戶外、風景和女人照片,1G的J國女優圖片、5個G的A片和一些其他亂七八糟的文件和軟件。

作為應急聯絡方式,阿華在QQ和MSN中各添加了三個“美女”,這六個“美女”保證24小時內至少一個在線,緊急情況下用暗語傳遞情報;如果沒有自己的電腦和手機,阿華可以使用已注冊的三個國內的交友網站,和一個HK、一個TW的成人視頻聊天網站聯絡。國內的交友網站有專門的“女性”聯絡人;大陸以外的成人交友網站需要事先預約,一旦阿華上線,會有一個臨時的黑客軟件將阿華轉到一個單獨的房間約會,一兩分鍾內一般不會被察覺。但這兩個網站都是一次性使用的,主要用於傳送照片。

關於情報傳遞的聯絡人方式,錢處說到E國以後會有人主動來接頭的。

低頭一看,顯示“未知號碼”,阿華略想了一下,立刻向老師做了一個手勢。

講台上的老師會意,按了一個音響鍵盤,教室裏立刻充斥著繁華大街上的背景音。

阿華讓手機又響了幾聲才按下了接聽鍵。

“你好嗎?我的朋友。”手機裏傳來了Gun的聲音。

“嗨,你好。”

“考慮得怎麽樣了?你準備什麽時候動身?”Gun的聲音略帶焦急。

“你聲音大一點,我這裏有點鬧。”阿華故意放大了聲音追問。

“你什麽時候能來E國,我們有一單業務,需要你!”Gun的聲音更大了。

“我手上也有一單業務,大概還需要一周。”阿華一聽就樂了,這回不用想理由了,是對方主動邀請的。越是這樣,自己越得顯出放鬆姿態。

“一周太晚了,能不能快一點,三天如何?我馬上就給你辦手續,訂機票。”

“三天有點緊,對我來說,那也是12萬塊的傭金啊。”阿華順勢開始討便宜了。

“我付你一萬英鎊,你明天就去領事館辦簽證!”Gun看來真的是急了。

“不算在我的薪水內?什麽業務,這麽急?”

“不算,你來了再說是什麽業務。”

“我可以明天去領事館,但我什麽資料也沒準備啊。”

“放心,明天一早你去,絕對沒問題,帶著護照就行,我給你訂明晚的機票。”

“訂後天的吧,我還要和現在的公司辦點手續。”阿華本來想再要一天時間說親人告別一下,但轉念一想,還是不把親人扯進去為好。

掛了電話,阿華立刻要求見錢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