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巴 身在蜀營心在曹

劉巴，字子初，零陵烝陽（今湖南邵東）人，漢末名士。劉巴精通經濟，在蜀漢的建立中起了重要作用。劉巴認為漢室不可複興，他一心想投效曹操發揮個人的才智，可是陰差陽錯，做了劉備的臣屬，未盡其才，抑鬱而死，令人惋惜。

一、拒二劉，辭諸葛，一心北歸

劉巴，祖父劉曜，曾作蒼梧太守。父親劉祥，為江夏太守、**寇將軍。劉祥曾經協助孫堅殺南陽太守張谘，被南陽士民所殺。孫堅又替袁術攻劉表，因此，劉表更加懷恨劉祥，想加害於劉巴。這是公元190年的事。當時劉巴隻有十八歲，劉表顧忌無端殺他有損自己的名聲，於是找來劉祥的故舊去詐誘劉巴中圈套。這位故友對劉巴說：“劉牧欲相危害，可相隨逃之。”（本傳裴注《零陵先賢傳》）機智的劉巴識破了奸計，再三不答應。探者隻好如實報劉表，劉表見劉巴對自己沒有猜疑，才打消了殺劉巴的念頭，改而辟他做官，又薦他做茂才，劉巴都拒絕了。劉巴為了避禍，不得已出來在零陵郡做了戶曹史主記主簿，算是應付了劉表的征召。

建安十三年（208），曹操南下荊州，劉備遁逃，荊州名士追隨劉備的很多。江北的名士大量湧到江南，而江南的劉巴反而到了江北去投曹操，劉備深以為恨。赤壁戰後，曹操派劉巴回到江南去招降，讓他們堅守城池，抗拒劉備。劉巴坦率地說：“劉備誌在據荊州，江南是守不住的。”曹操固執地說：“如果劉備占領江南，我派大軍做你的後盾。”劉巴明知江南守不住，但他還是聽從了曹操的命令，到零陵去策反，更加引起劉備的憤恨。

劉巴到了江南，正如他所料，劉備、諸葛亮等已經站穩了腳跟，他前進不得，後退不能。當時諸葛亮在臨烝（今湖南衡陽），劉巴致信諸葛亮，表示拒絕效命劉備的決心。劉巴說：“我冒盡艱險，來到了守義的鄉土，我沒有能力來打動這些民眾投順北方。但是，我絕不改變初衷，即使把性命交給大海，也不回顧荊州。”（本傳裴注《零陵先賢傳》）諸葛亮回信挽留，勸說劉巴，仍然沒有效果。劉巴北還不成，就一直往南到了交州，改為張姓，從那裏輾轉到了益州。益州牧劉璋與劉巴父親有舊交，劉璋見了劉巴，十分高興，就把他留下了，每有大事，必訪之。

二、傲物情，苦諫諍，器識未盡

建安十六年（211），劉璋聽信張鬆、法正等人的勸告，引荊州劉備入蜀伐張魯。劉巴勸阻劉璋，他說：“劉備是人傑，不可為人下，他入蜀必是國家之害，不可迎納。”昏聵的劉璋沒有接受。劉備入蜀後，劉璋替他補充兵員，接濟糧餉，劉巴再次勸阻說：“迎劉備入蜀已錯了一步棋，再讓他去討張魯，等於是放虎歸山。”劉璋仍然不聽。等到劉備兵臨城下，劉璋後悔莫及，隻好出城投降，這時，隻有劉巴和黃權兩人閉門不出。劉備的將吏憤怒不已，要去殺二人。劉備連忙下令，“敢有害劉巴者，罪及三族”。劉巴這才向劉備賠禮，表示歸附。劉備立即加以重用，辟為左將軍西曹掾。

劉備攻圍成都，為了鼓勵士氣，曾許下諾言，打破城池，一切府庫財物都不過問。所以成都打破以後，士兵大搶財物，將劉璋的儲積一掃而空。事定之後，軍用不足，劉備十分憂愁。劉巴說：“這事好辦，趕快鑄造一些大錢，一枚麵值一百文。再把貨物定出價格，開放市場，那些被士兵搶去的財物就都會從市場上收回來。”劉備照辦了，數月之間，府庫充實。諸葛亮曾經稱讚劉巴：出謀劃策，我是比不上劉子初的。

張飛喜歡和士大夫交朋友，他十分敬仰劉巴。有一天，張飛到劉巴家做客，劉巴不理睬他，一句話都不說，張飛很生氣。諸葛亮知道後就去勸說劉巴：“張飛雖是一個武人，可他很敬慕你；再說，當今正是用人之際，文的武的都是主公需要的人才，你就不能放一放架子嗎？”劉巴回答說：“堂堂大丈夫，當交四海英雄，豈能和一個大兵共同說話！”劉備聽到後，氣憤地說：“我想安定天下，才容納各種人才，劉子初竟來搗亂。他本來就心在曹營，豈是幫我打天下的。”言語間露出了殺機。話一出口，劉備又覺不妥，遂解嘲地說：“劉子初才智過人，當然隻有我劉備才能駕馭他，也難怪他不服張飛。”

公元221年，劉備將要稱帝。劉巴和益州主簿雍茂諫說劉備：“曹丕稱帝，中原的人情未必全都心服，他們正要來蜀中投效大王興複漢室，如果你也稱帝，他們會失望的。”劉備聽了這話，大倒胃口。他礙於劉巴名氣大，寬容了他，而對於雍茂就不客氣了，找個借口把他殺了。從此以後，就沒有人來投效劉備了。（崔凡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