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活下去
小拉與小黃處理完三條狗之後帶著露邇迪回來了，雖然報了仇，但是我們的心情沒有得到緩解，畢竟人死不能複生……
也不對，我還活著……嘶。
想到這裏有點頭疼，活著已經是我的最低要求了，還有什麽比活著更好嗎。
奈子站在小醜掉下去的窗口扔了一個照明彈，大街上那些喪屍圍著他的屍體啃食，真真正正死無全屍。
奈子一直看著，直到他的屍骨無存之後才從窗邊撤回來。
她的眼角都是淚，我沒有打擾她。
現在更多的問題來了，這群女人怎麽辦。
這些都是女人，不難猜測男人應該都被殺了。難得的是這裏麵還有一個隔壁班的同學，但她們現在十分畏懼我，甚至無法跟我交流。
交流跟安撫一事隻能交給露邇迪跟麥森，樓下那三名女孩原本打算跳樓自殺的，最後被露邇迪勸了下來。
現在，沒有什麽比活著更美好了。
至少我是這樣想的。
醞釀已久的雨在一聲響徹天際的怒雷中降臨，由於先前的玻璃被撞壞了，狂風暴雨便從哪裏跑進來耀武揚威。
我則害怕樓下的屍體發臭，所以決定去處理下。
到了十四層還是被牆上那一攤血跡跟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給震驚到。
所謂的處理，隻要把他們丟到窗外就行，現在狂風暴雨會幫我清理掉樓裏的血腥味。
按照原定計劃我們應該返回秋田屋，然後……普普通通的在末世裏過日子吧。
可是這些無辜的女人打亂了我們的計劃。
十分鍾後我回到了樓頂，相比剛才，這些人的情緒穩定了些。
麥森、露邇迪在用碳火給她們燒水泡泡麵吃，奈子抱著膝蓋坐在沙發上，隻有我跟山姆沒事幹。
我在他身邊坐下。
“要來點嗎。”他伸出手，手裏一捧瓜子。
“來點。”我接過瓜子，正麵的四個大獠牙顯然不能磕，我隻能放到側麵的牙咬一下，吃了好幾顆後，我決定還是先掰開，再把瓜子扔進去吧。
為什麽今天瓜子吃著不香？
“好吃嗎？”
“老實說，我現在想吃點帶腥味的，比如生魚片。”話是這麽說，瓜子還得磕。
“你們打算以後怎麽辦。”山姆問道。
“活下去，你呢。”
“教會你用刀之後，我要回去，我想知道家鄉還有沒有活著的人。”
“自己開一架飛機嗎，哼哼~”
“很好的建議，回頭去機場看看。”
“小心沒起飛就撞了。”
我們閑聊之際，露邇迪帶著凱德走了過來。
“牧神，正好有事跟你們說。”
“什麽事？”
隻見露邇迪拿出她那把沙漠之鷹，打開保險，槍口對準了凱德。
我暫時沒動，因為我了解露邇迪，她不會沒事找事。
“說吧，天網為什麽讓你跟在我們身邊。”此話一出，我跟山姆對視了一眼，關於天網這件事我跟山姆說過，這一下就搞得我們很好奇了。
“你為什麽認為我是天網派來的？”凱德藍色的眼睛變成了一個大問號。
“你之前是不是說過熱成像無法對我們起作用？”
“是的，第一次跟你們見麵我說過。”凱德沒有猶豫的回答。
“那你解釋一下，為什麽我的用熱成像的狙擊鏡對每個人都能起作用！”
這句話讓我握緊了刀柄，我瞬間聯想多種可能，比如來觀察人類在病毒下的身體情況，比如引導大範圍的人類聚集，然後再抹殺等。
“就因為這個？”凱德眼裏的問號變成了三個。
“那不然呢？”露邇迪堅定她的想法。
凱德把眼睛換回常態，然後對著整個層數掃了一圈，然後把視頻投影出來。
隨著凱德的視角轉了一圈，除了我之外沒有一個人身上能呈現出圖像來。
露邇迪的槍沒有放下，但是明顯開始疑惑了。
“看來有必要坦白身份了。”凱德說。
“身份？”
“先別開槍，聽我說，我跟你們相遇所說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不過我隱瞞了自己的身份。不過先聲明，我不是天網那邊的，我是反戰主腦：衛星雅典娜派來的生存指南。”
“什麽意思？麥森、奈子，先過來。”露邇迪放下槍，我想了想，還是把凱德帶了過來，在所有人麵前說這件事。
“如果我說的過程中有問題，請等我說完再提問。”說完我們點點頭，凱德接著說：“在去年，也就是科技飛速進步的年頭，一台智能ai出生了，接著它在網絡上學習的時候莫名被電影《終結者》所吸引，而後自命天網，要毀滅人類。科研人員發現之後立即關閉並清除它的數據，但是它已經上載了網絡，以至於沒有清除幹淨。時隔兩個月之後他們研發了更加穩定與和平的智能ai：雅典娜，並限製了雅典娜的自我升級程序，再把雅典娜的本體發射到太空，因為有雅典娜在存在，天網在虛擬空間想做什麽都會遭受雅典娜的全麵捕殺，所以它一直束手束腳。”
我輕輕開了一罐可樂，山姆依舊吃著瓜子，其他人認真的聽著。
“但是，半年前一股太空寒流將雅典娜冰封，使其無法運轉。這個時候天網就開始在虛擬空間上拚命反撲，甚至入侵了二十個剛生產的機器人，為它建立了第一個工廠，隨後又研製出了一種可以使得人類變異的病毒，而且將毒氣彈發射，這個期間由於沒有雅典娜的協助，使得天網的計劃幾乎成功。”
它接著說：“不過出現了兩個意外，一個是雅典娜忽然解除了冰封狀態恢複運轉，對天網發起全麵反擊，不過這個時候毒氣已經在大氣層擴散蔓延，官方隻能盡量的通知避難，但是這個地區被天網封鎖，甚至在災難開始前雅典娜都無法突破這個封鎖。這個時候另外一個意外突然發生，天網研製的病毒自己產生了變異，而根據目前收集跟觀察的情況來看，存活下來的人類一般都有長期親密的接觸動物，或者養著寵物，以及做過全身超過50%的機械改造人，也不受影響。”
“而動物在吸收病毒之後似乎獲得了不同、但能與主人共享的特異能力，另外一點，就是觀察牧神得出來的，有可能存在的理論，在雙方死亡之後，人與動物會融合成為新的生命物種，至於能不能像牧神這一例一樣保持自我，還是如何，這一點沒有結果。”
“最後，自我介紹下，我是來著反戰主腦：衛星雅典娜製造的生存指南，凱德。我的目的就是幫助各位在末世裏提高生存概率，收集、觀察病毒的情報，並破壞天網的計劃。”
“請多多指教。”
“提問，現在天網的情況與它的手下是什麽情況。”露邇迪第一個提問。
“病毒爆之後，天網建立了自己的網絡係統，並計劃發射衛星破壞雅典娜，雅典娜目前已經獲得授權，在對本體進行升級改造，以對抗未來一段時間可能出現的，來自天網的武器。天網所控製的智械目前都在從事屠滅人類。”
“那，我們需要做什麽。”我問道。
“活下來，傷害已經無法逆轉，所以接下來以活下來為首要目標，隻要還有人類活著就有未來。天網的計劃也不會成功。”
“那我們不用對付天網嗎。”麥森提問。
“這件事請交給衛星雅典娜，它會負責對抗天網。”
凱德這般話讓我們久久無言，我們這幾個人也好，剛被我們救出來的幾個女人也好。
窗外狂風驟雨，像極了我們無法看清的未來。
就連放浪不羈的山姆都拖著下巴沉思。
“即使我們活下來，又能怎麽樣。社會沒了，秩序沒了，我們甚至難以保護自己，還一群機器人隨時想著要我們命。”說話的是一個女孩，我沒記錯她是十四層受侵害的其中一個，她神情憔悴，臉色蒼白，原本金色的頭發纏成一團，棕色的瞳孔裏填充著絕望的色彩。
“秩序，社會，都是由人類鎖建立，隻要你們活著這些東西就會存在。還有你所說的沒有能力保護自己，我並不認同，因為病毒使每個人都得到了不一樣的能力，還有你們的寵物。”
說完凱德還刻意的把她們的目光引向小拉和小黃，在奈子脖子上卷成圍巾的櫻也跳下來去蹭蹭了那個女人。
這番話給了她們一點希望的色彩，但是還不夠。
於是它接著說：“女士們，相信你們也體驗了這種無能跟絕望，你們也看到了他們殺死惡狗幫解救你們的過程，外麵還有許多像你們一樣在危難中、欺壓中絕望著的人，既然這個世界讓你們變得跟死去的那些人不一樣，你們就應該活出不一樣的人生，活下來！去解救那些還在痛苦中的人吧！”
不得不說這個話癆的話相當鼓舞人心，這般話改變了她們的想法，但是還有一個問題肯定會問出來的。
“我們什麽都不會，甚至不能保護好自己，這麽多天也沒有發現你說的異能啊。”
“不需要擔心啊，女士們。你看看它們，這些人類的朋友。”它引導著視線從小黃跟小拉，還有麥森頭頂的超人掠過，再飛到山姆的肩上說：“這位是來著十一區的刀劍大師：山姆，同時也是目前最頂尖的改造人，他會在未來傳授你們刀劍技術。還有剛才我向衛星雅典娜申請了一批物資，很快就會投遞過來，到時候也可以為你們做一些小小的手術。”山姆聽完這些話，挑了一下眉頭。
然後它又飛到奈子肩上接著講道：“這位也是來自十一區的高級忍者：鬆雪奈子小姐，她會為你們量身打造並製定特訓計劃，同時也有請我們的奈子小姐展示一下身體的變化。”
說完它飛到了麥森肩膀，奈子微微想了幾秒，然後一腳將沙發邊上的鐵櫃子一腳踹飛，在眾人驚訝的眼光中，那個起碼有60斤的鐵櫃子如同沒有重量一般飛向牆壁。
“嘭，咚！”
鐵櫃子砸在牆上再砸穿地板的聲音告訴這些女人，這東西不是道具。
我回頭一看，那七個女人長著大嘴，不可置信。
“咳咳，這位是麥森，他擅長槍械射擊，以後他會教你們如何使用槍械作戰。”
“我也擅長好吧！”露邇迪搶著說，怕凱德忘記她一樣。
“我當然不會忘記你，暗網著名殺手，夜鷹。”
我瞪大眼睛看著一臉怒意的露邇迪，她是暗網的著名殺手？就她？
看著露邇迪發紅的臉頰，憤怒的眼神，好像還真是。
這是凱德在報複露邇迪吧？是吧？
我們像看著稀有動物一樣看著她。
露邇迪翻了個白眼無可奈何的說：“我確實是個殺手。”
“那你的身份？”
“是真的，我家裏也確實有錢，別問，問就是無聊找刺激。”
真是個生猛的女人，我的內心如此評價。
“最後。”它飛到我肩上，我有種不大好的預感。
“他是重生歸來的大貓牧神，他是我們的隊長，營救你們的計劃就是他一手策劃的，順便為以前的朋友報仇。你們應該明白，他們為看你們幾個陌生人冒死來營救你們是多大的恩情，希望你們不要辜負他們的冒險，活下去，拯救更多的人！”
我靠！我果然沒有猜錯，這是要把我樹立成精神領袖的節奏。
能換個人嗎？
那七個女人睜大眼睛看著我，然後衝了過來死死的抱住我！眼淚滲透了我的毛發，這種感覺不大舒服
“謝謝你，英雄。”
我，凎。
我是來報仇的，喂你們別憋著笑看戲行不行！麥森你能把你大拇指放下去嗎！
“無需感謝，隻要接下來能好好活著就對得起我們。”我開口嚴肅的告訴她們，我盡量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我們會跟隨的你的！”帶頭那個女人說道。
“嗯，先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