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四房

整理四房

請過大夫來看顧遠樟,抓了治風寒的藥,又在紫竹的勸說下買了些擦傷的藥膏,總共花出去不少銀子。秦玉麟看著自己花出去的銀子,滿心不是滋味。不是說秦玉麟小氣,他隻是覺得吃虧而已,憑什麽嫁給了一個富貴人家,還要自己貼錢過日子。

“三天之內讓他好起來。”秦玉麟對紫竹吩咐一聲,然後懶得再看顧遠樟。

他本來想叫人把顧遠樟搬到別的房間去,可是張嘴才發現這裏根本沒人可使喚。秦玉麟隻能由著顧遠樟留在這裏,而他自己躺在屋裏的羅漢床上歇息。

“公子,這裏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要不咱們叫夫人派幾個人過來使喚?”紫竹湊到秦玉麟跟前說。他從前跟在秦玉麟身邊,是個一等侍婢,別說燒水做飯這種事,就是連端盆子也不用他動手。

也不是紫竹不願意為秦玉麟做這些事,隻是覺得委屈了自家公子。在秦府的時候,秦玉麟錦衣玉食,無論走在哪裏,身邊從未少於四個侍婢伺候。再看看顧府的日子吧,這簡直天差地別。

“不用,下午出去買幾個回來就行了。”秦玉麟眯著眼說,要是真讓秦爹派人來,估計顧家要急了。自己出去買卻不一樣。再者,秦玉麟也不願意讓秦爹知道顧家的狀況。

“嗯,聽公子的。”

下午,秦玉麟帶著青嵐和紫竹出了一趟門。臨出門時紫竹還擔心床上的顧遠樟,秦玉麟隻說了一句:“死不了就成了。”紫竹乖乖地閉嘴,心裏想,他們姑爺還真是可憐到了一定境界。

在雲隱國,人口買賣合法,一些偏遠的大地主,甚至還圈養著奴隸。奴隸就是那種可以盡情虐待,不用當人看的東西,是完全屬於主人的私物。可以用來做苦力,也可以用來取樂。至於怎麽取樂法,聽說有很多種方式,其中不乏暴力血腥的。

這些東西,青嵐是個沉默的,而紫竹也知道不多,無法說得更多給秦玉麟。秦玉麟卻由這些事警醒到,自己對這個社會了解太少,總不是辦法。

“公子,挑人得挑些死契的,這些人雖沒□□過,不過咱們用著放心。”青嵐見秦玉麟瞟了幾眼那些看著伶俐老到,卻是活契的侍婢,開口與他說。

“下人要用死契的,管家就不同了。我們需要個有經驗的。”秦玉麟說,四房的院子現在空蕩蕩,還需要大力整頓。這會子就需要一個有能力的管家好手。秦玉麟不需要他多忠誠,因為前期一過,以後要換人也就一句話的事。

這些青嵐懂,他看著秦玉麟挑了個中年大哥兒,跟著買了一撥粗使侍婢,一個廚房的廚子。這些人全都是哥兒,沒有男人。紫竹便從上前去:“公子,咱們院子是不是要添幾個小廝?您總不能讓那些年輕哥兒去伺候姑爺?”

雖說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他要拈花惹草誰也攔不住,可是攔不住不代表就不攔。像侍婢爬床這種事,當家夫人必須嚴防死守!

“那就挑兩個。”秦玉麟沒怎麽考慮就答應,其實不是他故意不挑男人。那隻是下意識的舉動。因為他本身遭遇,讓他看見這個社會的真男人就膈應。

最後挑了兩個年紀輕的小少年,加上剛才那一撥,一共十二個人。這些人,屆時都是要發配到各個崗位,負責起整個院子的運作。在此之前還要好好□□一番,他們是四房的人,注定了要和別人不同。得有一種屬於四房的行事風格才合秦玉麟的意。

回到顧府,秦玉麟給買回來的十二個人開了個小會。就是告訴他們,在這裏做事的基本守則。他不需要他們恭敬謙卑得像條忠犬,卻希望他們坦坦誠誠地做事,把四房當做自己的家。

說完這些之後,秦玉麟為八個粗使侍婢重新取了名字。分別是芝蘭玉樹,楓葉流丹。前麵四個添錦字,後四個添明字。就是錦芝、錦蘭、錦玉、錦樹,明楓、明葉、明流、明丹。而伺候顧遠樟的小廝,秦玉麟隨口起了佑平佑安兩個名字。

青嵐說錦玉衝撞了秦玉麟的名字,秦玉麟雖然不計較,卻順手改了一下,改作錦碧。

管家柳橙,原是城南某家府上的內宅管事。不知道因什麽事,離開的原來的東家。秦玉麟看他精明穩重的樣子,就想顧他做一段時間的管家。要是效果顯著,就做著,要是不行,就以後再說。

“我對你們沒有什麽要求,但是你們要記住一點。”秦玉麟站起來,看著滿屋的人說:“你們是我的人,而不是顧府的人!四房才是你們的根本,我不希望出現吃裏扒外的現象。”

“是,夫人,奴婢們知道了。”剛回來的侍婢們惶惶然齊聲說。

“希望如此,那麽柳管家,他們就交給你管製了。”秦玉麟對柳橙說。

“夫人請放心,柳某曉得怎麽做。”柳橙恭敬向秦玉麟一揖,卻是個有深意的人。

“如此甚好。”秦玉麟對新廚子於大哥兒說:“那就麻煩你去做飯了,先讓明楓明葉去幫你的忙。”

“是,夫人。”於大哥兒四十來歲,聽說一生未嫁,全靠著一手好廚藝養活弟弟家人。隻是社會風氣如此,像他這樣的人還是難以立足的。到內宅做私廚,也是一種出路。

“剩下的,你們兩個看著辦吧。”秦玉麟走了一圈也累了,這個身體畢竟不是他原來的高大壯。咳,即使原來不是高大壯也比現在好,說來說去都是那該死的混賬瞎子。

“嗯,那紫竹去給姑爺煎藥。”紫竹說,見他家公子挑眉望他,又訕訕補了一句,“我還是先伺候公子休息吧。”

秦玉麟收回視線,“不用了,我靠一會兒。”

“可是,您看起來很累。”紫竹注意到,秦玉麟總是不經意地把手放在腰上。

“你去做你的事吧。”煎藥也好,什麽都好,就是別戳心窩子了。

“哦……”紫竹應一聲,顛顛地跑去廚房。

秦玉麟走進臥室,直徑往羅漢床走去。在另一邊大床上躺著的顧遠樟,還在燒著,秦玉麟沒有過去看他。他總覺得自己不虐待顧遠樟已經夠仁至義盡了!

“夫人……”床上傳來細微的囈語,像極了昨天晚上他叫的那樣,不斷煩著閉目養神的秦玉麟。

“什麽毛病!”想起來就搓火,他索性翻過去,用被子捂住自己的頭。卻完全沒意識到,這個動作有多無奈。而往往無奈的下一步就是妥協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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