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問心無愧的純粹之惡
# 14.問心無愧的純粹之惡
“師兄，我們可是第八峰蒼海峰的弟子……您這哪是在天哥臉上刻字啊,您這可是在我們峰主的臉上刻字啊！
“哦？要是回去蒼海峰峰主問起，你就說是第二峰古刹峰弟子刻的。”
蘇歌攬著出聲狗腿子的肩膀，笑嘻嘻說道。
不就是背景靠山，誰沒有啊！
夜聖開始在雲天驕的左臉頰上刻“妖”字，他神情極其專注，看得出來確實是項細致活。
“哦……說起來……”
另一個狗腿子神情猶豫，可看著雲天驕被如此折辱，回去鐵定是不好交代，他終於還是忍不住了，道：
“大哥快住手吧……雲天驕他是我們峰主的兒子！”
“那你怎麽不一開始就說呢，這事有什麽必要藏著掖著麽？”
夜聖刻完了“妖”字，打量一番後大覺滿意，出聲問道。
他能從麵前少年臉上驚訝的神情看出來，這雲天驕好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個峰主老爹。
“我不能說。”
“我不會殺雲天驕，但打殺一兩個護主不力的奴仆,想必蒼海峰峰主也會覺得我這是好心為他清理門戶。”
“你就說嘛，我保證會保密。”
蘇歌拍了拍身旁黃衫少年的肩膀。
“好……”
黃衫少年咬了咬牙，身軀不再顫抖。
“雲天驕其實是我們峰主和一個外宗女弟子的私生子，因為血統不純，所以不能正式寫入祠堂族譜……”
“當真是好瓜。”
夜聖麵前,雲天驕臉上表情十分精彩。
“那位女弟子呢？”
蘇歌從黃衫少年的話中，感覺到了一段殘酷的往事。
“生下雲天驕後，就被處理掉了。”
夜聖沉默的在雲天驕右臉頰上，刻下最後一個“狼”字。
“你給我解釋解釋……什麽叫處理？”
蘇歌想起了白潔，若是蘇歌沒能救她,她最後成為了被威廉養在籠中的金絲雀，下場很有可能也是生完孩子就隨意丟棄的棄子。
“你們自詡仙人，當真是生來就要比旁人高貴麽！”
蘇歌又拿起等離子光劍揮舞，劍芒吞吐，他心情十分不好，兩個黃衫少年看著那熾熱的劍鋒離自己喉嚨忽遠忽近，心驚膽戰。
過了片刻，蘇歌冷靜了下來。
這片刻中他想了很多，到最後他終於想通了，他應該要感謝真白姬子，感謝她推薦自己進行世界修正使的考試，讓自己有貫徹心中正義的機會；感謝她救了自己並盡心竭力的給自己重造身軀，讓自己有貫徹正義的能力。
手裏沒有劍，你連身邊人也保護不了。
但我現在手裏有劍了……我定要**盡我看到的所有不平事！
“給你倆一個任務，護送這些外宗弟子平安出去，我會讓古刹峰的師弟在外宗接應，要是其中有一個人少一根毫毛，後果你懂的。”
刻完字後，夜聖鬆手，雲天驕跟條被抽去脊梁的狗一般滑落到地上，失魂落魄。
夜聖收起炮口，對那兩個黃衫少年吩咐道。
二人自是點頭如啄米。
“至於你，我就帶你去找你想要的大機緣！”
夜聖看著雲天驕，冷哼一聲。
兩個人榜內宗弟子屁顛屁顛的幫助外宗眾人修好馬車，連夜起程回宗，委實是馬車中的重傷員若得不到及時醫治，很有可能活不過今晚。
篝火旁，夜聖輕輕撥弄著火焰，火光映射著他麵無表情的臉明滅不定。
“我抓這個人，兩個目的，一個是搞清楚這邊修士等級和我們使徒等級的對應關係；另一個是這老林中明顯是起了什麽變故，我們需要新的向導。”
蘇歌點了點頭，眼中像犯花癡那般有點點星光冒出，這什麽人啊，出手之前便將後續一切都想好了，那外宗眾弟子也被他安排的滴水不漏。
看著外表這麽帥氣、冷峻、妖豔，實則內心已經是個成熟的大叔了麽？
蘇歌又想起他曾向空塵打聽夜聖的背景，此人確實是個天才，比同齡人少用三年便完成義務教育階段，後以極其優異的成績被保送去邊境服役，聽說僅用了三年就當上了一艘太空戰艦中地位等同於艦長的武庫技術官……
純純妖孽。
可這樣的人，又是為何要來國二學院進行世界修正使的考試呢？
他想要修正什麽？
夜聖曾向蘇歌說起，希望未來他迷茫時能有雙手拉他一把，這樣目標明晰堅定、執行力極其恐怖的人，也會陷入迷茫麽？
“話說回來，現在好像多了第三個目的，就是讓你多練習一下‘啟示錄’能力，我沒想到這蠢材內心這麽脆弱，問什麽也不回答。”
篝火旁，夜聖苦笑一聲，將遐想的蘇歌拉回了現實。
他指了指頹廢靠在一塊石頭上的雲天驕。
“我體內流著肮髒的凡血……我還以為是我天資絕代才被峰主如此看重……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蘇歌不禁又皺緊了眉頭。
修士遇到點坎坷就要死要活的，你束發的簪子呢，你過去那頭型呢，你得支棱起來啊！
“在這之前先說說你吧……剛才那場戰鬥。”
夜聖看著蘇歌，若有所指的輕笑一聲。
“普羅米修斯義體2型，你聽說過麽？”
蘇歌暗自歎一口氣，知道瞞不過去，平靜說道。
“自然知道，這項目和軍方有合作，你剛才那應該便是戰鬥模式吧？”
蘇歌點了點頭。
“你這義體似乎還是特化型……用到的合金都比我那些通用型武裝強多了，姬子導師是真的看重你啊。”
“嗯，我很感謝她。”
蘇歌摸了摸左手上纏著的綁帶，他終端界麵上顯示所有損傷修複還需12個小時。
“好了，幹正事吧，發動你的‘啟示錄’能力。”
蘇歌依言快速眨了眨三次眼，眼前雲天驕驟然變成了一個淺紅色的人影。
空塵曾詳細給蘇歌分析過他的能力，藍色和紅色代表不了明確的善惡裁定，隻能代表他們問心有愧的程度，像雲天嬌這種不知隨意打殺了多少凡人的純粹敗類，會覺得自己做下的那麽多壞事都是理所應當、天經地義，他根本就是問心無愧！
那點淺紅色，應該還是忽然多了個爹而給他心境蒙上的些許陰霾。
“夜聖你想問啥？能力成功發動了……這人真的擺爛了。”
“先問這個世界修士等級劃分。”
“大三階求道、登天、飛升，其中求道分6小階、登天分9小階、飛升分3小階。”
雲天驕毫無感情起伏的聲音在蘇歌心底響起，他出聲複述給夜聖。
“再問他和蒼海峰峰主分別都處在什麽等級。”
“劍修登天隻需7階，我現在是登天1階劍奴，九峰除了掌門外都是登天5階劍尊的實力。”
“雲滄瀾隻是登天5階的實力麽……”
夜聖稍稍皺眉。
“不知道空塵睡了沒。”
夜聖說著，便在終端聊天頻道內，艾特了一下空塵。
萬花叢中過（空塵）：“幹嘛？”
喲，還沒睡，這麽用功啊？
蘇歌和夜聖對視一眼，都樂了。
格式塔（夜聖）：雲滄瀾給你的感覺，和當日襲擊我們的二人相比，誰更厲害？
萬花叢中過（空塵）：“差不多一樣厲害。”
夜聖微微眯眼。
在那天降落船被襲擊的過程中，一直是夜聖發動能力與那二人周旋，也就是說，夜聖全力以赴狀態下有跟雲滄瀾正麵對抗的實力。
“這樣我就明白了，中州也有一套戰力分級係統適用於人類世界，一樣也是三個大階，分別是島風、陸沉、天星。”
“啟示錄1階使徒對應島風級，2階使徒對應陸沉級。”
“我啟示錄能力是T3級，怕是不入流吧……”
一說到這事，蘇歌就有些欲哭無淚，他一直對自己“啟示錄”能力不是戰鬥類型的耿耿於懷……更別提在此異世界第一次發動能力，竟然隻是為了和個已然破防的大反派正常對話！
“不，你沒聽懂我意思，使徒等級不是根據啟示錄能力等級來定的。”
夜聖糾正蘇歌話中錯誤。
“你的‘問心’能力，應該看不透我內心有愧還是無愧吧？”
夜聖望著蘇歌，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