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初到鴿子市
江衛東起床後掀開窗簾看了一眼外麵，此時天還沒亮，但許大茂家的大公雞卻“喔喔喔”地打起鳴來。
他拎起角落裏的竹筐，又把門落了鎖，這才按照原主的記憶，穿出了四合院，走向了兩公裏以外的鴿子市。
現在已是初冬季節，白天和晚上的溫差較大，他身上的衣服單薄，在深夜的寒風中凍得有些瑟瑟發抖。
這也太不像話了，不管在哪個年代，他堅絕不允許自己過這樣的日子。
“一會兒要是能掙了錢，第一件事就是去置辦一身厚點兒的衣服穿穿。”
眼看著快要到目的的了，馬路上也開始零星地出現了一些路人。
他們大部分人都把自己給捂得嚴嚴實實的，用來擋臉的不是大圍巾，就是棉布大口罩。
防寒隻是一方麵，更重要的是怕被旁人看見，那一個個的，可真是捂得他媽都認不出來。
江衛東找了個背風的大樹，趁著沒人的時候打開空間，前後連一秒鍾都沒用上，他手上拎著的竹筐裏就裝了滿滿登登的一下子雞蛋。
其實，所謂的鴿子市並不是像正規的菜市場一樣，設有專門的場地，還有專人管理，這都是因為物資匱乏，老百姓自發組建起來的。
為了避免被扣上投機倒把的罪名，所以各個片區的鴿子市都是在後半夜開市，和菜市場相比不同的是，這裏的東西有票沒票都行，也不限量，隻要你有錢，想買多少都行。
江衛東紮進人堆後一直走到了後方，剛把手上的竹筐放下，就有人湊了上來。
“兄弟，這麽多雞蛋，打算賣多少錢一個？”
問起這個，還真難不倒江衛東。
他不光知道雞蛋的價格，就連豬肉的價格他也知道，因為這些電視劇中都曾經提到過。
所以，不慌不忙地說道，“有票一毛三，沒票一毛五。”
說話間，又有兩三個人湊了上來，看樣子應該是不是一起的，但卻你一言我一語地搭起話來。
“他這雞蛋真不錯，全是紅皮兒的不說，個頭還不小，要說才賣這個價格，我覺得還真不算貴。”
“是啊，這都不用拿起來掂掂，上眼一瞧就比旁人賣的大上一圈，這小夥子賣東西還挺良心的。”
江衛東兩手抄著袖子，一是為了顯得與當下的環境更和諧，二來他也的確是因為太冷了。
但這個動作卻讓人覺得他很容易親近，他不敢大聲吆喝，就隻對跟前圍著的幾個人說道，“知道是好東西就抓緊買，別說我沒提醒您各位啊，一共就這麽多，賣完我可就家走了！”
有位男青年樂了，“大兄弟，哪有人像你這麽賣東西的，甭管東西好不好，你咋也得像回事似的誇上幾句啊。”
江衛東“嘖”了一聲，順手拿起來一個，掂了掂說道，“雞蛋大家夥又不是沒見過，這有什麽可誇的，再說好東西一眼就能瞧得出來，根本用不著誇，我這麽說吧，一毛五一個，這擺明了就是加量不加價啊！”
這小夥子也太幽默了，圍著他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還是其中一個大姐最識貨，她第一個說道，“行了，小夥子，你給我挑二十個大個兒的，這天都快亮了，我還得趕回家做早飯去呢！對了，我沒票，給你三塊對吧？”
“對，沒錯！”江衛東一手抓三個，幾下就把二十個雞蛋全部放進了她帶來的竹筐裏。
這時，另一個年紀比較大一些的老頭遞過來兩張糧票，“給我也來二十個吧，雞蛋票沒了，就給你糧票吧，另外這是二塊六毛錢，你數數！”
“不數了，我信得過您！”江衛東接過一把零錢，直接就揣進了口袋裏，隨後便把雞蛋放進了他的布口袋中。
在這兩個人的帶動下，滿滿一筐的雞蛋才幾分鍾就賣沒了，看著那些手慢沒搶到的失望眼神，他是真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再倒騰出一筐來。
但他江衛東可不是傻子，真是那樣的話，可就實在是太紮眼了，想要在這個年代安穩的生活，最重要的是懂得低調，否則很容易引起別人的嫉妒心。
他數了數剛才的收入，到手的現金總共有九塊零三毛，還有三斤四兩的糧票，和一斤雞蛋票。
這錢不多，但總算是個好的開始。
江衛東在往回走時，見前半部分的人還挺多，想了想，又找了個沒有路燈的胡同，從空間裏拿出來三斤豬肉。
這係統有一點挺好，難怪稱之為精品豬肉，除了肉質不錯以外，還自動按斤分割好了，這讓江衛東根本不需要像其他肉販子一樣，又帶案板又帶刀的，直接把肉放進筐裏，找個地方一蹲就是。
三斤豬肉在大個竹筐裏顯得很不起眼，江衛東沒辦法，隻得主動招呼過路的人群，“大哥，精品豬肉，有票八毛二，沒票八毛五，過來看看嗎？”
那人聽了他的話，倒是停下了腳步，但卻沒有走過來，微皺著眉頭問道，“人家前麵的才七毛七，你這咋貴出去好幾分，難不成是豬八戒的肉啊？”
這哥們說話，知道的是幽默，不知道的以為要打架呢。
不過在江衛東的眼裏，這個年代的人和後世相比，已經算是很純樸了，他一點兒都沒生氣，隻是向他招手說道，“大哥你先別急，你過來看一眼就知道我這五分錢它貴在哪了。”
當對方走近時，江衛東從竹筐裏拎起來一斤肉叫他細瞧，“要肥有肥，要瘦有瘦，買回家以後，瘦的炒菜，肥的靠油，保管叫你一個肉渣都不浪費，這才能叫精品豬肉。”
這哥們一看還真是，把豬肉360度轉一圈，竟沒發現一丁點兒的瑕疵。
與其買七毛七一斤的，去掉帶毛帶戳的地方，保不齊比這個還要貴呢。
於是，他低頭望了一眼江衛東的竹筐，“八毛二，三斤我都要了，但是我沒票，行我就拿走，不行那就再說。”
“拿走拿走！都是爺們，廢話不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