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都是人上人！
要知道，他嚴嵩這麽多年以來，可以說是勤勤懇懇戰戰兢兢，為的就是把禮部的油水都掏空，全都裝到自己的口袋裏來。
別說是這明月樓了，就連一些小酒館賭場，他都從未去過。
“所以說啊，你這好不容易辭了官，可得在這都城玩個遍再回鄉啊！”
周延儒笑眯眯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和嚴嵩對視一眼，這兩個年紀加起來都已經有一百多歲的糟老頭子，此時卻笑的不懷好意。
“我倒是無所謂，倒是周兄你……”
“作為朝廷要員，居然還敢隨意出入這些煙柳之地。”
“單說這份膽識，我不如你！”
嚴嵩聞言大笑著開口說道，最後還意味深長的看了周延儒一眼。
若是此時楊鑫在的話，哪怕認不出來這周延儒，多少也是有幾分眼熟的。
作為內閣首輔之一，他平日裏早朝的站位，可都是在前幾排。
說起來這周延儒，倒也不失為一位人物。
年少聰穎，在先帝在位時，便連中會元、狀元，直接得到了先帝的賞識，進了翰林院鍍金。
而隨後又是順著各種契機一路高升，直接坐到了內閣首輔的位置，平日裏和嚴嵩交往甚為密切。
這家夥雖然步步高升，但終究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這剛坐穩內閣首輔的位置，邊開始結黨營私，結交內侍，收取賄賂。在這腐敗至極的大嵐，一眼望去居然倒也有幾分平平無奇。
“害！這又能算的了什麽？”
“我周延儒一沒偷二沒搶，這手中前來花銷的錢財，都是憑借著自己的本事掙來的。”
“我也沒有在家中養什麽侍女小妾，一向都是堂堂正正的走正門進來，有什麽好怕的？”
“更何況……此時這明月樓中，怕是有一半以上的恩客，都是當值的朝廷官員，這早就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了。”
“正所謂……法不責眾嘛！”
聽到嚴嵩的話，周延儒倒是滿是無所謂的擺了擺手，言語中盡是戲謔與輕鬆，仿佛像是在說一件小事一般。
不過他說的倒也句句屬實，這明月樓中的花銷，在整個都城中也算得上是一頂一的昂貴了。
暫且不說非富即貴，就連不少商人都沒那個資格進來。
所以說，這半個明月樓中的客人都是朝廷命官的消息，到也不算是空穴來風。
隻不過若是讓楊鑫知道了這點破事兒，會不會氣的一把火將這明月樓燒了那也算是另說了。
“好好好！好一句法不責眾！”
“依照周兄這氣魄，隻怕我再次歸來時……這大嵐江山，都快要到了你的手中啊！”
嚴嵩聞言一陣大笑，看向周延儒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深意。
而到了最後，更是把聲音壓到了隻有他們二人才能聽到的程度。
“不不不，嚴兄此言差矣！”
“我周延儒一向胸無大誌，這江山龍椅什麽的，遠遠輪不到我。”
“不過嚴兄有此等才能，就此告老還鄉，豈不是可惜了？”
周延儒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酒盞中的酒盡數一飲而盡。
“唉……這也是沒有辦法。”
“如今太後娘娘壽辰將至，想必很快就要大辦壽宴。”
“我這禮部，如今空成了什麽樣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平日裏再貪也無所謂，那拿的是皇帝的錢。”
“但是這次若是做的不好……可就是直接打太後娘娘的臉了啊！”
嚴嵩說著，眼神中閃過一絲鬱悶，亦是將自己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周延儒所說的話，他又怎麽會不明白？
這朝中，年紀比自己大的，頭發花白了還在吃朝廷糧餉的老官員，那可以說是多了去了。
原本自己也能老老實實的吃到死，結果卻被太後娘娘的壽辰給打亂了計劃。
太後，是自己得罪不起的。
要讓自己從腰包裏掏出來銀兩給太後辦壽宴，這也是一丁點都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的話，自己倒不如幹脆請辭還鄉，反正這些年自己也早就已經賺的盆滿缽滿了。
最重要的是……即便自己就此退居二線，就單單憑著自己手中的關係網，想要在朝中安插點人手，豈不是太容易了？
他這就叫大隱隱於市！
自己獨善其身，照樣從朝廷裏撈油水填腰包！
“唉……嚴兄此言也是有理。”
“說起來，嚴兄這麽多年手中應該也積攢了不少的銀兩。”
“不知道……有沒有興趣投資一筆？”
聽到嚴嵩的話，周延儒的眼神中閃了又閃，此時才將話題拉到今天的主題上。
“投資？”
嚴嵩聞言端著酒盞的手頓時頓了頓，看到周延儒眼中閃過的神色，一個答案幾乎要呼之欲出。
“不知……嚴兄平日裏可對朱棣此人有無關注？”
周延儒一邊說著，一邊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桌案，仿佛每一下都敲在嚴嵩的心頭。
“朱棣？”
聽到這個名字，嚴嵩心中猛然一跳。
威名赫赫的封疆大吏，自從前些年被派去鎮守邊疆之後，便有些年頭沒回來過。
而此次太後娘娘壽宴，多少也有些消息，說朱棣要回來為太後娘娘賀壽。
但是此時的虛實，此時倒也沒人能夠確定。
雖然朱棣是武狀元出身，但是實際上卻是個文武兼備的奇才，不然的話也不至於如此受陛下重視，以至於直接給冊封了封疆大吏的名號。
畢竟初戰招降心頭大患，再戰坑殺三十萬敵軍的戰績，在這大嵐也很難找出來第二個了。
“難不成……周兄與這朱棣還有什麽聯係不成？”
哪怕心頭的答案已經呼之欲出，嚴嵩的心跳已經加快了不少，但他仍舊有些不敢確認。
“我們二人本是同鄉，平日裏也有些許聯係。”
“此次太後娘娘壽宴，他便會回來為太後娘娘賀壽。”
“不知道嚴兄，可有興趣一同為皇家送上一份大禮？”
周延儒說著，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瘋狂與興奮，語氣特地在賀壽二字上加重了幾分。
要知道，這次但凡要是成功了，那他們可個個都是人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