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心狠手辣
嘩啦！
重重的大獄牢門關上，冰冷的鐵鏈聲令人內心發寒。
片刻後，一名青衣小廝走進了沙洲城內富麗堂皇的別駕大人府邸。
“這小子和兩名甲士起了些衝突，最後被關進了大牢裏，我親眼所見。”
“做的不錯。”
李紫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平日在同僚麵前的溫和與謙遜，此刻盡數化為了淡漠與涼薄。
他瞥了眼青衣小廝，聲音慢條斯理。
“我記得你跟在我身邊，已經有十年了吧？”
“大人明鑒！當初你離開長安時，就已把我帶在身邊了。”
青衣小廝心中一寒，急忙跪下叩首。
李紫玉站起身來，臉上掛著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這些年來的髒活，全是你在打理，辛苦了。”
“不敢，這是屬下的本分。”
“你知道我那麽多見不得人的秘密，該不會出賣我吧？”
李紫玉輕飄飄的一句話，將青衣小廝嚇得魂不附體。
“大人，您就是借我十個膽子，我也絕不敢出賣你。”
“別這麽害怕，我是相信你的。”
李紫玉話鋒一轉，從懷裏拿出了個錦緞的小包。
“這裏麵是一些銀子，最近沙洲城不太平，你去外麵先躲躲。”
“多謝大人！”
青衣小廝鬆了口氣，連頭都不敢抬，畢恭畢敬的雙手去接小包。
突然，空氣中寒光一閃，錦布小包下麵藏了把鋒利的匕首。
李紫玉手掌一送，連柄刺入了青衣小廝的胸口！
“你……你好狠毒！”
“別怪我，隻有死人才能永遠的保守秘密。”
李紫玉縮回了手掌，看著飛濺在上麵的幾滴血，眼神中閃過了厭惡。
反手在青衣小廝肩膀上擦幹淨，滿不在乎的一推，像是丟掉了無用的垃圾。
隨後，他理了理衣衫，雙手用力在臉頰上一搓，頓時又恢複了往日裏溫和謙遜的模樣。
“將這裏清理幹淨，手腳麻利點。”
“派人去醉仙樓中，備一桌上好的宴席，今夜為叔父接風洗塵。”
“還有小妹李君綽，丈夫進了大獄，心情難免不好，一起來熱鬧熱鬧。”
……
城外大營之中。
李靖脫掉鎧甲，穿著素白的錦袍。
此時的大唐軍神，更像是溫文爾雅的教書先生。
他放下手中的毛筆，吹了吹紙上未幹的墨跡，小心翼翼的裝進了明黃色的錦囊之中。
這是發往長安城中的八百裏加急，既然沙洲城未破，自然要給李世民吃顆定心丸。
“大人，您真的認為蕭楓就是細作？”
“難道不是嗎？”
李靖眉頭一挑，目光落在角落的陰影裏。
白發蒼蒼的老仆捂嘴幹咳了兩聲，臉上的皺紋愈發深刻。
“沙洲城門重達千斤，城門吏率領兩百人值守。”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怎麽能偷開城門？”
“我已經派人查過了，城破以後，城門吏和兩百手下，以及他們的家人，全都消失不見。”
帥帳中安靜的令人壓抑，一縷如血的夕陽，灑落在李靖的臉上。
他的表情帶著一絲琢磨不定，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打。
片刻之後，傳來了一聲長長的歎息。
“突厥人凶殘，破城之後燒殺擄掠，全部死亡不足為奇。”
“可是……”
“陛下要的是一個交代！”
李靖眼神中驟然泛出精光，拳頭握得嘎吱作響，手臂上青筋暴起。
“一個是我的侄兒，一個是我的女兒！蕭楓不去死，難道讓他們去死？”
老仆人沉默了，低下頭退回陰影之中。
夕陽之下，這位大唐軍神的冷酷，一如往昔。
……
沙州城大牢。
蕭楓盤膝坐在冰冷的青石地麵上，周圍除了深.入骨髓的寒冷外，並無其它的異味。
這裏是最重的死牢，一般的犯人沒資格進來。
哢嚓！
突然牢門的鐵鎖被打開，一名佝僂身子的老者，顫顫巍巍的走進來。
打開手裏提著飯盒，從裏麵取出兩葷兩素，還有兩個大白饅頭。
“少爺，吃吧。”
蕭楓眉頭一挑，嘴角帶著玩味。
“這是我的斷頭飯？”
“不是，您別誤會。這是李小姐吩咐的。”
老者急忙回答。
李君綽？
蕭楓心中略感意外。
根據這幾日的接觸，以及腦海中曾經的記憶。
兩人不說恩愛有加，起碼是形如陌路。
哪怕是在洞房花燭夜，也一句話都沒說，各自分床睡。
想不到居然還念著幾分情分？
蕭楓嘴角劃過了一抹自嘲，拿起饅頭，剛打算往嘴裏送。
突然他眉頭一皺，動作停了下來。
送飯的佝僂老頭麵色僵硬，急切的追問道。
“少爺，您趕緊吃呀，飯涼了就不好吃了。”
“可吃下去我就涼了。”
蕭楓目光之中冷色一閃，手中攥著饅頭，硬塞進對方的嘴巴裏。
老者眼神中滿是驚恐，渾身哆嗦著掙紮幾下，隨後就沒了呼吸。
蕭楓目光一片冰冷。
“想不到我的這位愛妻，居然也想讓我死？”
“看來我的這條命，惦記的人還真是不少。”
“不過老子命硬的很，誰想殺我，我就要了誰的命。”
夕陽吞沒了地麵的最後一絲光線。
蕭楓身影已沒在了黑暗之中，沒有人察覺到。
在他的指尖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張卡片。
這張卡極不起眼，上麵有個隱約模糊的人影。
可是任何人隻要隨意地掃上一眼，整個人的心神就仿佛能被吞沒其中。
蕭楓之所以有底氣，留下來陪背後的陰謀者慢慢玩。
正是因為在一天之前，係統再次發揮作用。
成功完成了第二次的簽到，拿到了獎勵的物品。
一張全新的身份卡。
大偵探！
福爾摩斯！
蕭楓不再猶豫，掌心緊緊的握著卡片，內心之中暗道。
“係統，使用卡片大偵探福爾摩斯！”
漆黑無光的牢獄之中。
刹那之間，異彩紛呈。
無數的流光線條不斷流轉，時鍾的齒輪在不斷倒轉。
一縷神秘的氣息，從空氣中**漾開來。
蕭楓目光一睜，眼神前所未有的銳利。
頭腦更是無比的清醒，無數埋藏的記憶。
許多甚至他從來不曾察覺到的細節，比如門前的大樹掉了幾片落葉……
這種極為瑣碎的事情，全都浮現了出來，變成橫七豎八的線條。
最終凝聚成了一座宏偉無比的宮殿！
蕭楓用意念隨意的一探，頓時一幕幕清晰的畫麵浮現在眼前。
這正是福爾摩斯引以為傲的本領。
記憶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