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大義凜然盧國公
國公府。
幽暗的書房裏，兩個人麵對麵坐著。
一個是李世民，另一個是魁梧到略顯肥胖的壯漢，程知節，程咬金！
程咬金的臉色肅然，“陛下前來，可有要事？陛下隻需要發話，老程我自當衝在第一個！”
“知節，朕想要你身上的一件東西。”李世民咬牙說道。
這事沒有辦法事情，新貴之中，若論到關係最好，隻有程咬金，而且為了起到最好的效果，程咬金也是最典型的一個人！
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大錯不犯，但是小錯不斷的人！
當初李世民登基，論功行賞，房玄齡杜如晦功列第一，並任宰相，引起李世民叔父李淮安，以及別的一些武將，類似於尉遲敬德的不滿，以至於在慶功宴上大打出手，甚至勸架的李道宗一隻眼睛都被打青了！
程咬金就是那個第一個動拳頭的人！
但最後，這件事不了了之。
不過也能看出來，程咬金這個人聰明歸聰明，他的聰明在於，他很清楚李世民的底線在哪裏。
為了對付氏族，李世民可以妥協的底線放得有些低。
但是現在，李世民打算把這條底線提上來了！
程咬金重重的拍打胸膛，“陛下盡管直言便是，便是要我老程的腦袋，我老程也絕不含糊。”
“朕事那種不知輕重之人？”
李世民哼了一聲，“朕想要的，是知節的一根手指頭。”
“來人啊！取刀來！”
程知節當下便大聲喊了起來，門被推開，老程的管家推門就進來了，茫然的看著程咬金。
程咬金開口道，“陛下，你且稍等，老程這就去砍掉一根手指頭給你！”
他沒有開玩笑。
李世民也沒有開玩笑。
看見程咬金要往外走，李世民一把將他攔住。
“知節，你且坐下。”
程咬金一愣，不是得切掉一根手指頭表明自己的忠心，然後李世民再說一些機密的大事麽？
怎麽順序錯了？
李世民讓老管家把門關上，歎息一聲道，“知節，承乾失憶一事，你知道不知道。”
“承乾？”
程咬金已經有好幾年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他有些詫異，“他失憶了？”
“不僅是失憶了，他就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手段也是五花八門，這些日子，朕將他帶到了長安，就住在皇莊裏。”
程咬金瞪大眼睛，“陛下你將這件事告訴老程做甚？你可知道長安多少人想要殺他？就連老程也恨不得砍他一刀！”
“這一刀你可砍不得！”
李世民滿含深意的看了程咬金一眼，隨後開口道，“前些日子，觀音婢的病又犯了，朕心煩意亂之下，竟走到了皇莊，見到了承乾……”
陰暗的房間裏，李世民將那一日兩人的對話一點一滴的說了出來，其中還夾雜著不少自己的想法。
程咬金越聽越是震驚！
他茫然的瞪大雙眼，這尼瑪是那個李承乾？
“所以陛下是打算重整朝綱？嚴遵唐律？”
程咬金終於明白了……
李世民是因為這樣，才會要他的一根手指頭……
隻不過程咬金非但沒有心疼，反倒有些高興，這正是因為李世民相信他！
“陛下打算如何，盡管直言便是，不過請恕老程多嘴，若是往上細糾，隻怕朝中這些將領，甚至是長孫無忌那老賊，也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吧。”
“這本就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毒計！”
李世民咬著牙齒，“朕也不會細究，朕隻是想表態，從現在開始，誰也不能越過唐律的紅線，否則依律辦理！”
程咬金仔細想了想，說白了，還是招攬人才的誘*惑太大了。
不過也很正常，李世民這邊的接班人，都是什麽人？
他兒子程處默幾兄弟？
長孫無忌的兒子長孫衝？
尤其是那個窩囊的房遺愛，更是不成氣候！
這些人，怎麽挑起大梁？
與其等著被氏族玩死，還不如提拔新人！
“既然如此，陛下發話，我老程需要怎麽做？”
“很簡單，過些日子，朕會以為皇後祈福為由，大赦天下！屆時過往不究，一切從頭來過，這一次，朕要拿唐律辦事！嚴抓他們那些人的過失！”
說著，李世民輕笑一聲，恍若大權在握一般，“他們人多，但是目標也大，這就是朕的目的！”
李世民一轉身，抓住了程咬金的肩膀，“到那個時候，知節，隻能有勞你了，你犯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朕按照律例砍掉你的一根手指，輕重自然不言而喻！”
“老程明白了！”
程咬金哈哈大笑，“不過是一根手指頭，小事爾，不過陛下，這些真的都是承乾這孩子想出來的？”
“是不是，你見見他不就知道了？”
李世民的語氣幽幽，每一次見麵，看似他占據上風，但是實際上呢？
是他李世民被氣到了，不薅點什麽東西，他就氣不過！
說白了，還是秦權贏了，他隻能用這種手段報複一哈！
此刻的程咬金全然沒有注意到李世民的態度，哈哈大笑道，“那老程是得見識見識，畢竟，是他出了這個主意要了老程的一根手指頭！哈哈哈！”
這就是程咬金的聰明之處。
他將這話擺在明麵上，便是向李世民表明，對於手指頭的事情，他程咬金是真的不在意，而且也是真的心甘情願，對於秦權是沒有什麽牽連的心思的。
“委屈你了，知節。”
李世民拍了拍程咬金的肩膀，推開書房的門離開了。
程咬金倒是在書房裏坐了好一會兒。
他知道，陛下正式要和氏族動手了。
之前都是小打小鬧，明爭暗鬥，但誰也不會撕破臉。
但是現在不一樣，隨時都有可能撕破臉，這一切，都是秦權帶來的，他倒是要去看看這個秦權！
“來人啊，備馬，老夫要出門！”
程咬金邁著大步離開書房，跨上寶馬，噠噠噠的前往皇莊。
然而，在這之前，皇莊他程咬金不是沒有來過，和其他的莊子其實也差不多，唯一的區別或許是稍微沒那麽缺錢。
但是這一次，他去的是一個全新的皇莊！
一個擁有者二鍋頭產業，每家每戶，每天都能分紅接近二兩銀子的皇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