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賊不走空秦大叔
“這麽說，其實還有一個問題。”
李世民摸了摸下巴，“你說的下麵的人，我其實一直以來都在招攬，奈何他們拿的是這些人的銀子，不是很買我的賬，哪怕是我提攜上來，他們也會被排擠下去，你說我該怎麽辦呢？”
這一次，李世民說的是科舉！
對付氏族，隋朝的科舉就是最好的武器！
當然，李世民是這麽想的，但是實際操作起來，並沒有那麽簡單。
說起所謂的榜下捉婿之類的，其他人或許會笑一笑，覺得這是一樁美談，不正應和了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麽？
但實際上，李世民對此深惡痛絕！
偏偏他還沒有任何的辦法！
科舉自隋朝提出，但真正發揮科舉作用，卻是在宋朝！
而唐朝的科舉陷入了一個巨大的麻煩，那就是有很多的寒門讀書人，鄉試，就已然被鄉裏的人看上了，往上走，每過一關，便會有更大的家族出麵拉攏。
哪怕油鹽不進，但隻要在發榜那天，氏族們按著榜單把人全都抓回去，強行拜堂，那麽這些人就成了氏族家的人！
別人說起來哈哈笑，但是李世民對付氏族卻是麵臨無人可用的地步！
本來大多數的上榜者就是氏族的人，現在極少數殺出重圍的，又被氏族拉攏了，科舉的意義就隻有改善部分寒門家境！
秦權也摸起了下巴，姿勢和李世民一模一樣。
他好像有些被刁難住了。
果然這個世界上沒有蠢貨，哪怕他和古人的區別，也隻局限在一個見識和係統上。
他歎息了一聲，“如果是這樣的話，你還真沒有什麽辦法。”
李世民流露出失望的神情。
秦權繼續開口道，“很簡單的道理，這些人雖然可惡，但是他們卻是你鋪子裏中流砥柱，不然你早就一腳把他們全都踹掉了，正是因為直接踹掉他們會導致整個的鋪子垮掉，所以你才沒辦法下定決心，所以要對付他們，你隻能用規矩說話。”
“用規矩說話？”
李世民懵了，什麽叫做用規矩說話？
秦權拿筆比劃起來，“你看啊，他們抱團成為一個圈，麵對其他人，要麽隻有加入他們，要麽就被他們這個圈壓死，這就是他們的規矩。”
李世民微微點頭，氏族可不就是這樣嗎？
朝堂都被他們看做自己的地盤了，排外是必然的。
秦權繼續開口道，“你要做的，就是將晉升的規矩說明白，表露一個態度，你是一個賞罰分明的人！隻有這樣，下麵的人在往上爬的時候，才會明白有兩條路，要麽是巴結他們，要麽是遵守規矩，滿足晉升的條件……”
秦權說起話來，那叫一個滔滔不絕。
但是李世民聽得眼睛都不帶眨的，越聽就越是興奮，臉頰就越是潮*紅！
甚至還主動開口，“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就是告訴下麵的人，哪怕是加入他們，其實也得不到多少的庇護！相反，受罰的時候，還是會被受罰，倒是獎勵的時候，還得分出一部分給他們，非常的不公平，這樣以來，下麵的人自然而然更傾向於我？”
“不是更傾向於你，而是更傾向於遵守規矩！”秦權嚴肅的說著。
這裏的規矩，在李世民聽來，就是律法！
說起唐律，隻要是大唐人，至少都知道一到兩條。
但是他們不知道，到了李世民這個程度，所謂的律法，是可以變成條件的！
作為帝王的李世民，很大程度上願意和氏族進行交易，最明顯的是，帶秦權入長安，他的第一個想法也是，他用什麽樣的代價可以讓秦權不被氏族針對，而針對這份代價，他又能做出怎樣的布局。
說白了，全是心領神會的交易！
但如果不做交易，隻說唐律，秦權進入長安，作為一個庶民，他沒有任何的問題！
而誰要是打算陷害秦權，那就得做好被唐律嚴懲的準備，是個人都得思量思量劃算不劃算！
李世民越想越是可行！
他興致勃勃的問道，“那我應該怎麽做呢？”
“最好的辦法，那就是以身作則！比如說，這個時候，一個親近你的人犯了錯，你沒有講任何的條件，突然把他壓下去，在別人懷疑你們是不是起了間隙的時候，你又在私底下表露出一種對他親近的感覺……”
秦權都不用說了，李世民已然明白了秦權的意思！
親近的人他尚且可以用律法責罰，那麽其他人抱團試圖觸犯律法，那定然是嚴懲不待！
李世民想要的效果，自然而然就呈現出來了！
“我先走了！”
想到了，李世民就打算做到！
秋闈秋闈，現在已經是秋天了！
要是再晚一點，隻怕新科進士又被那些氏族全都拉攏走了！
“喂！你走這麽快幹嘛？不留下來吃飯了？都到晌午飯的飯點了！”
秦權在李世民身後大聲的喊著！
李世民的事情解決了，他的事情還沒解決呢！
他還等著他的秦大叔把他舉薦給皇後娘娘治病呢！
李世民連連擺手，走到門口的時候，卻突然停了下來，回頭看向了老太監無舌。
“去把屋子裏的馬桶拆下來，咱們帶回去，這東西方便多了。”
聽到這句話，秦權臉都黑了！
見過強盜，還沒見過這麽厚顏無恥的強盜！
他這屋子才剛剛修建好啊！
這夥強盜拿些桌椅板凳就算了，居然還要搶自己的馬桶！
沒等秦權反應過來，李世民又開口了。
“對了，桌椅板凳什麽的也一並帶走，這些東西不得不說，就是比家裏用的那些要舒服得多。”
“好嘞！來人啊！”
無舌高興的招了招手，一大群人衝進了秦權的屋子。
圍著毛巾的秦權想要阻攔，差點連僅剩的毛巾都被人薅走！
看著李世民的馬車滿載而歸，秦權一抬腳，就連腳上的拖鞋都踢出去四五米！
“可惡啊！簡直就是流*氓！強盜！”
遠處，隻傳來了李世民爽朗的笑聲，“年輕人，不要太小氣了，有舍才有得！”
“我明天就去寫快牌子，秦大叔與狗不得入內！”
秦權氣急敗壞的吼著，然而李世民已然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