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其人之道,還治其身!

高俅一聽沒有寶貝,當下有些失落,又聽秦陸說帶來個消息,心道,這人總能弄些新奇玩意兒來,今天這消息想必也是有趣的。

遂屏退左右,問他:“是什麽消息?”

“小的說了,太尉可不要動氣。”

高俅一聽這話,從座位上直起身來。

“動氣?究竟出什麽事兒了?”

“小的平日裏結交了不少酒友,偶然聽說,有人對太尉不滿,說太尉的身份……來路不正。”

秦陸一麵說著,一麵拿眼瞧著高俅臉色。

果然那高俅神色嚴肅起來。

他這太尉的位置怎麽來的,他自己再清楚不過。

太尉掌管軍政大權,而他高俅此前不過是個幫閑,要不是會踢幾腳球,哪裏能入了端王的眼,爬上高位?

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端王登上帝位,他高俅自然受了恩惠。

因此,高俅最煩別人提他出身,更別說拿這事兒說嘴,質疑他的位置了。

“是什麽人這樣多事?”

“虞候陸謙。”

“陸謙?”

高俅冷哼一聲,“小小一個虞候,操心倒不少!來呀……”

“太尉且慢。”

秦陸見他喊人,忙製止住,又說,“小的專程來報此事,可不是為了讓太尉罵他幾句、打他幾下的。”

高俅聽罷,雖不喊人,氣猶未消。

“那你說怎麽辦?”

“太尉且聽小的細說,再作打算。”

秦陸拱手回:“那陸謙知道小的在太尉手下辦事,所以說那些話時總故意回避小人,還是一同飲酒的林教頭林衝看不過眼,將此事說了,小人方才知悉。不是自吹,依小人的功夫,揍那陸謙一頓讓他再不敢開口,也是輕而易舉,隻是前日,小人偶然聽聞一件大事,才不敢貿然動手。”

“林衝……大事……是什麽大事?”

秦陸又回:“那陸謙自稱不服太尉行事,要……要親手結果了太尉!”

“放肆!”

高俅聽罷怒從心起,直要叫人拿了陸謙來問罪。

秦陸見狀,又製止他。

“哎呀,太尉這樣辦,那陸謙怎會直接承認?太尉憑小人三言兩語便要他的命,隻怕非但陸謙不服,太尉仗勢欺人的閑話,反倒會愈傳愈烈啊!”

彼時,高俅已經氣得滿麵通紅。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怎麽辦!”

秦陸聽他這樣問,嘴角勾起一抹隱秘的微笑。

“將計就計,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

一日後,陸謙借口邀林衝來家喝酒。

高坎則借機潛入林家,欲想林衝娘子行不軌之事。

所幸,秦陸早有算計,提前準備了兩小壺辣椒水,一壺給陳嵐兒,一壺讓她送給林家大嫂防身。

彼時林衝娘子正在家閑坐,見高衙內闖進家門,嚇了一跳,忙拿過辣椒水朝他噴過去。

侍女錦兒也快步向陸謙家去,給林衝報信。

待林衝趕來時,那高衙內正捂著紅腫的雙眼,在地上打滾兒呢!

事情暴露,再想下手卻是不能。

高衙內回府,又是長臥不起,百般不適。

而林衝得知自己被陸謙出賣,更要拿刀結果了他,奈何那陸謙早跑到衙內府躲起來了!

秦陸冷眼旁觀,心想:

此事一畢,高衙內等人必會陷害林衝——故意拿高俅的七星寶刀賣給他,再讓他糊塗攜刀誤入白虎堂!

這番詭計害得林衝百口莫辯,才讓他被高俅發落,刺配到了滄州去。

不過,此事要想能成,還得高俅本人知悉並同意才行。

因為依著《水滸》書中所講,高俅與林衝起初並無直接衝突,隻是因擔心高衙內病體,高俅才打算除掉林衝,來滿足高衙內那番小心思。

這樣看來,高俅對這位義子確實頗為關心,若能利用這點……

……

彼時,高俅已經知道了高坎病臥多日之事,遂派了老都管前往探望。

秦陸使了輕功,趴在衙內府房頂暗中觀察,正見富安、陸謙二人與老都管密語一番。

“要讓衙內病愈,我二人這番計策正好,還望老都管跟太尉詳說一二。”

老都管聽了,心知太尉關心衙內身體,便答應下來。

秦陸見狀,心知機會到了。

那老都管步子很慢,秦陸略施輕功,便先他一步來至殿帥府。

進得殿帥府,見高俅正閑著喝茶,便走上前去。

“太尉。”

“什麽事?”

秦陸並未回答,隻左右看了兩眼。

高俅見狀,心知是有秘密事情,當即屏退左右。

“有什麽新消息麽?”

“重大消息,是關於衙內病症的。”

“哦?”

高俅坐等老都管回來報告,許久未得,聽秦陸這麽說,便問他,“坎兒究竟是怎麽了?”

秦陸走上前兩步,故作神秘:“是蠱術。”

“蠱術?”

高俅有些驚訝,巫蠱之術,他不是沒有聽過。

秦陸又說:“小的本來不信,可經一番細查,那源頭竟就來自陸虞候。”

“什麽?!”

高俅當即坐直了身子,又驚又怒。

卻聽秦陸繼續道:“太尉勿怪小人多言,依我看,那陸虞候對太尉的怨恨似乎不淺,所以不光想謀害太尉,還給衙內下了蠱。”

高俅怒喝:“好大的膽子!是何種蠱?”

“似乎是叫情蠱。這幾日,衙內成日念叨,要什麽小娘子呢!”

秦陸抬眼覷著高俅神色,又說,“平日裏,衙內就好尋些姑娘,這事兒太尉想來也是知道的,話說回來,衙內想要什麽姑娘得不到,怎地至於在家一病不起?恐怕正是那陸謙給他下了蠱,讓他幻想出個人物來,日思夜想卻不可得!”

“好個陰毒手段!”

高俅聽了隻覺驚懼,且更加怒發衝冠。

秦陸見他信了,心中暗笑,便又添油加醋起來。

“太尉可記得林衝?前幾日小的給太尉提過。”

高俅點頭:“記得,你說陸謙不服本太尉的事兒,就是他告訴你的。”

“正是。隻是,也不知誰走漏了風聲,竟讓陸謙知道了此事,因此這段時間,陸謙正對那林衝懷恨在心,還意圖陷害於他!”

高俅微微皺眉:“陷害林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