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傳銷

老頭眼皮都懶得抬一下,帶著不滿的說道:“你說的這種情況別說是我們了,普天下的中醫有一個能看好的沒有?你不是來砸場子的是來幹嘛的?”

我心裏一沉,白璐的病情真的這麽棘手嗎?為什麽馬永康和這家醫館的醫生都是這麽說的,我雖然失望,但還是規規矩矩的說道:“對不起,我內人真的得了這個病,還是先天的,所以才來求醫問藥。”

老頭也沒說話,擺擺手示意我離開他們醫館。

我歎了口氣轉身就往外邊走去,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卻聽到老頭把我叫住:“這整個貴州你別找了,沒用的,老朽敢斷言沒一中醫看的好,要是……”

“什麽?”我驚喜的轉頭問道:“還有別的辦法嗎?”

老頭嘖嘖砸吧了砸吧嘴巴:“看樣子還挺在意這個病人啊,得了,我也不跟你繞彎子了,這周圍有個小縣,叫長豐縣,縣上有個老東西,養了一輩子蠱,你去他那看看說不定還有什麽辦法。”

我心頭大喜,不怕路遠,就怕不知道路。我給老頭鞠了一躬之後就快步離開了,剛一出門發現那個出租車司機竟然還在。

看到我出來了司機師傅衝我招招手:“還要去哪?”

我心裏不太高興,這司機好像就知道這裏治不好,還拉我過來,明顯就是想騙路費麽,不過還是走了過去,畢竟現在出租也不好攔,走到車門口問道:“那個,長豐縣去不去?”

師傅呦了一聲:“怎麽去那找老瘋子?”

感覺應該這個師傅說的老瘋子就是醫館老板說的那個人,畢竟專注於一個東西研究的人在常人眼裏都是瘋子,我點點頭問道:“恩,多少錢?”

師傅想了想:“收你六十不多吧?”

我想了想,畢竟都出市區了,收我六十也不算多,就坐上出租車走了。

出租車司機不知道為什麽沒跟我聊太多,隻是悶頭開車。

我掏出手機用地圖查了下長豐縣,發現這個司機開車走的路和去長豐縣的路是相反的,便開口問道:“師傅,我在手機上查地圖好像咱這方向不對呀。”

出租車司機看都沒看我,認真的開著車,回答道:“前邊修路,堵的太厲害了,根本過不去。”

我也沒多想,畢竟第一次來,而且價錢也說好不,不怕這個司機帶著我繞遠路。

走了二十多分鍾,我感覺有點不太對勁了,按理說就算是為了繞路也不可能一下繞這麽遠,我開口說道:“師傅,算了,我不去了,我有個朋友找我,這一段路該多少錢我給你。”

出租車司機抱怨道:“哎,你這人怎麽這樣?我帶著你繞到這麽一個偏僻的地方你又說不去了,我的損失誰來負責?”

我想了想說道:“那我給你雙倍的價錢好了,你就當又拉了個客人回去。”

出租車司機回答道:“行吧,等過了這條街我就停下,這條街有違章拍照。”

我四處望了望,並沒有看見有什麽拍照的設備,而且地段已經很荒涼了,不過我也沒多想,畢竟對周圍的環境不太了解,或許在哪個隱蔽的角落正架著一個攝像機呐。

出租車司機一邊開著車,一邊鼓搗著手機。

不知道為什麽我忽然感覺到一陣緊張,就好像有什麽事情正要發生在我身上一樣。

果然,還沒等車開出這條街道,忽然從旁邊的一棟寫字樓裏邊竄出來三個人,兩男一女,還沒等車停穩,那女人就衝上來打開了車門。

其中一個男的伸手進來就要把我拽出去,另一個男的也站在車另一邊的門子旁邊堵住了路。

我邊拍他的手邊喊道:“你們要幹什麽?這光天化日的。”

那男的也不理我,隻是顧著把我往外邊抓,我一個躲閃不及被他抓住了衣服。但是我死死地抱住座椅讓他拽不動我。

忽然,這個男的用力一推,同時感覺有人從背後拉了我一把,頓時我就從車裏邊翻了出去。

之前站在車門口那個人死死拽住我胳膊,讓我掙脫不了。

那女人和推我那男人也過來了,兩個人一左一右架著我,就要把我往別的地方架走。

按理說我現在的身體素質已經不算差了,但是這兩個人明顯是經常幹這種事情,不知道用的什麽方法,讓我整個人有力都使不出來。

我大喊到:“救命啊,殺人啊。”

連叫幾聲周圍都沒有人答應,隻有我自己的回聲響在空曠的街道上。

那女人走到我旁邊說道:“小夥子,別叫啦,姐姐也是為了你好,現在你不理解我們沒關係,等你以後理解了自然會感謝我們的。”

忽然蹦出來個能交流的,我試著問道:“你們要帶我去幹什麽?”

這女人繼續說道:“我們在做一個項目,受到國家支持的,隻要你跟著幹就能賺大錢,就能出國,在國外都買上房子。”

我拚命掙紮了兩下:“我不想賺錢,我要走,你們放開我。”

那女人又絮絮叨叨說了些什麽,我也沒聽清楚,隻是自顧自的喊著。

說話間,我被拉進了電梯,又直接坐到十二樓,我還注意看了下,這棟樓一共隻有十四層。

電梯到了十二樓之後,兩個男的又把我駕到一扇鐵門麵前,女人拿出鑰匙連著打開三道門才能進去。

進去之後兩個男人把我鬆開了,自己不知道到那個隔間去了,那個女人衝我笑了笑說道:“小兄弟,我們不強求你,隻要你待在咱這裏考察上四五天,你滿意了,你就繼續留下來,你不滿意扭頭就走,大姐絕不攔你,你看行不行?”

我搖了搖鐵門,發現紋絲不動,忽然想到鑰匙不就在這女人身上嗎?我直接搶過來不就行了,正當我準備實施的時候,四五個人不知道拿著什麽東西從我們不遠處走過,就跟沒看到過我們兩個似的。

那女人見我不說話又說道:“小兄弟,大姐也是為你好,不想獨吞這個蛋糕,想給你分一點,再說了,大姐也不強迫你啊,隻是讓你呆一兩天,你看怎麽樣?”

我大喊到:“我要出去!”

這女人露出害怕的表情,我正納悶的時候忽然有人在我腰上使勁踹了一腳,我轉頭一看,剛才挾持我的兩個人中的一個衝我說道:“喊什麽喊?再喊打死你。”

我頓時就氣了,揚起拳頭就朝那人打去,那人一把抓住我拳頭,反手又在我肚子上打了一錘,另一個男的也加入了戰團。

這兩個人明顯是配合多次的,下起手來很有經驗,也很有分寸,知道打哪裏能讓人暫時喪失戰鬥能力又不至於真的受傷,而且還給人極大地痛楚。

十來分鍾之後,兩個男人又把我的手機錢包身份證之類的東西全搶了過去,其中一個男的把我拎到一間小房子裏邊,喊道:“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吧。”說完又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我渾身皮肉都有些疼痛,隻是這種程度的疼我還是忍得住的。這時候我已經知道了自己應該是遇到傳銷組織了。

沒想到才剛出來就會遇到這種情況,那出租車司機一定和這幫人有勾結,看我一個人來,又是外地的才敢這麽明目張膽的把我拉到這裏。我不禁感到有些悲哀,如果我現在死在這裏的話恐怕都沒有人會知道吧。

我歎了口氣,這個隔間特別的小,隻能供我蹲下來,連躺都不能躺。四麵又都是用鐵板包著的,沒有一點光可以透進來。

在這裏邊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整個人也變的特別狂躁。隨之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我不斷的站起來蹲下,蹲下站起來,也不敢大聲喊叫,在這麽個小地方裏大聲喊簡直能把自己震聾。

我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隻感覺自己快要死掉了,我不知道自己蹲了多久,但是我好像已經和周圍的鐵皮融為一體的,我就是鐵皮鐵皮就是我。

忽然一陣狂躁,我狠狠砸了幾下鐵皮,又感覺不解氣,手砸腳踹的就差用牙咬這破鐵門了。

我感覺自己就要崩潰了,時間好像過去了一年那麽久。

門終於是被打開了,剛開始帶我進來那個大姐站在門口,看著我說道:“哎呀,也怪我,忘了告訴你這裏不能大聲喧嘩了。”

我沒聽清她在說什麽,燈光灑進來的那一刻我隻感覺自己獲得了新生,就連這大姐本來不怎麽好看的臉也變的有些嬌豔了。

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就是走出這個破屋子。

走到並不怎麽寬敞的客廳,我卻隻感覺自己到了草原上一樣,身子一軟直接躺在了客廳裏邊,啊,能自由躺下的感覺真好。

那大姐站在旁邊也不說話,隻是帶著點微笑看著我。

許久才說出一句:“你這是何必那,大姐也隻不過是想讓你留下來觀察我們幾天罷了。”

我心裏傳出一個聲音,是啊,我這是何必那,要是我不大喊大叫的話人家也不會把我關起來了,都是我自己自討苦吃。